炽焰战神-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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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赤炽却感觉声音与震颤有些不对,与前几次余震相差极大,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身边不少年轻的武士都有相同的疑色。
就在此时,三道黑影如飞矢般掠空而来,转眼便到了赤炽面前。
「南门……」
赤炽心中一紧,随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身子突然拔起,沿着城垛飞一般扑向南门。
其它人很快也明白了,刚才那股巨大的震动并不是地震,而是从南山冲下来的巨大泥石流。
侯群带着几百人正是往南山而去,遇上如此巨大的冲击,恐怕再强的人也难以幸免。
冲到南门,他们的确看到了早已想到,却难以接受的一幕。
赤炽高高地站在城楼顶部,冷巨发出更强的红光,把城内外的情况清晰地展现在他面前。
刚才还完好的城楼已经倾斜了,山上冲下来的巨大泥石流狠狠撞击了城墙,淤泥甚至堆到城墙的高度,如此重压之下,再坚固的城墙也抵抗不住,没有轰然倒下已是万幸。
以倾斜的城墙为界,一面是水,一面是泥,城面到南山全部被淤泥覆盖,还可以清晰地看到,被泥石流推到山下的巨大石块以及参天大树。
更令人感到恐怖的,还是泥流中偶而出现的尸体,或手或脚或头,让城上众人心都痛了起来,几个时辰前还活蹦乱跳的生命,此刻已经作古,生命的变换快得让人无法接受。
「天啊!那些人还能活吗?」
没有人敢回答这个问题,因为答案太伤感了,都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侯老一世英名,怎么会……」说话之人朝上方看一眼,眼中充满了敬佩之情。若不是赤炽极力阻挠,所有的人都会跟随侯群葬身淤泥中。
一瞬间,赤炽的名声与威望在他们心中到达了顶点,再也没有人敢小看这个还不到十八岁的少年。
赤炽仰面向天,神情肃穆,似乎在向天上的父母祷告着什么。
乂义三人也跃到了城楼顶上。
「好惨啊!」
「也许冥界的将来比这更惨。」
赤炽的身子猛然一颤,低下头凝重地看着三人。
裁尉光没有在意他的反应,自顾自地叹息道:「这不过是一场小灾,冥界遇上的却极有可能是灭顶之灾,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重回冥界的一天。」
「是啊!若是找不到武神,冥界的危难很难化解。」
在惨景的刺激下,赤炽暗暗下定决心,既然期待中的乱世已经出现痕迹,他绝不能坐等时代的改变。他要站在风浪之巅,人生才会有意义。
突然,赤炽一个踪身跃入淤泥,如同一直捕鱼的苍鸟在淤泥表面盘旋了一圈,冷巨从泥浆中一挑,一个不大的物体便飞向城头。
人们正处于极度悲伤的气氛下,都没有在意飞来是何物,一名少年武士顺手接了下来,定睛一看勃然变色,原来那竟是一个死去孩子的尸身。
拨开他身上的污泥,他颈上挂着一个项圈,一看就知道是备受到疼爱的小宝宝。小小年纪却撒手归西,再坚强的人看到这一幕,也不禁流下激动的泪水。
抽泣声中,原本就沉重伤感的气氛更加阴郁,就连乂义三人也觉得无法忍受,默默地离开了。
第一集 动乱之始 第四章 旅程
天渐渐亮了,雨也渐渐弱了,伤感与死亡交织的一夜终于过去。清晨的到来,意味着城墙上居民撑过了最艰难的时代。疲倦的人们长舒了口气,慢慢走出避雨棚,在城垛边观望城外,几乎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撼了。
城外已经是水乡泽国,洪水淹没了平安城周围所有的土地,庄稼、房屋、田舍,一切都被无情的大水吞没,城内也是一样,只有东西北三面城墙矗立不倒,成为泽国中的孤舟。
再往南望,景象更是触目惊心,巨大的泥水流淹没了从山顶到城墙的所有地域,彷佛一条泥路从天而降,把山顶和城头连成一条,黄黑色的泥浆不断地越过倾斜的城墙往城内流,感觉就如同地狱,许多人都被吓得哭了起来。
「别哭了,走!」
以赤炽为首的一群少年成了这些难民的带领者,开始撤退计划,虽说城头尚算安全,但缺少食物,外援又难以进来,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撤离。如今水势已缓,只要安排得当,难民便能乘木筏而走。
他们早已商量了一夜,数十片巨大的木筏也已经扎好了,都拴在城墙边。随着一声令下,所有人都行动了,有的安排木筏,有的引导人群有条不紊地登上木筏。整个行动非常顺利,不到一个时辰,所有的木筏都出动了,满载着求生之人,顺着水流往北去了。
赤炽身先事卒,独自一人乘着一块小木板漂在最前方,试探水流的速度和深浅,确保后面大部队的行进安全。
半日之后,雨终于停了,上千平安城的居民在赤炽的带领下漂出了数十里,直到一片秃山之前才停了下来。
赤炽一个箭步跃上石山,山石坚固,地震后也没有出现裂缝,山后则是一片高坡,没有受到洪水的威胁,可以说只要登上秃山就等于确保了安全,心中不禁一阵狂喜。
「上山,大家上山!」人们蜂拥而上,短时间便把山头挤满了,兴奋的声音响起,幸福的笑容洋溢,这便是生的喜悦。
赤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与满足感,心里兴奋极了。他知道这才是他最想要的生活,紧张、刺激、兴奋、满足!就像是食物中的五味,没有这些元素,再珍贵的食物也如同嚼蜡。
众人眼中的小人物陡然间变成了救世主,巨大的落差使任何逃生的居民望着红色身影时都有一种迷幻的感觉。
那些原本整天被赤炽纠缠的青春少女们看着,突然发现她们是那样迷恋红色,以往讨厌的红辫子也显得那样轻灵飘逸、潇洒至极。
平时追逐少女为乐的赤炽自然不会放过这好机会,一张脸笑得连眉毛都几乎没了。在这样的时空下,没人对他产生负面印象,就连平时看不惯他的人也没有说话,彷佛一切都是天经地义。
好一会后,饱受香粉与汗水浸淫的赤炽摆脱了人群,一脸满足地依靠在断壁边的巨石上。
「炽,这次你可成了大英雄,太棒了!」
望着蹒跚而来的掌柜一家人,赤炽被汗水和泥水沾染的脸上又绽放出爽朗的笑容,然而三个突然浮现在脑海中的面貌却让笑容枯萎了。他忙直起身子,左顾右盼地张望了好一阵子。
「找什么呢?」
「那……三个客人呢?」
掌柜愣了一下,也发现人群中没有那三个客人的身影,立时露出焦虑不安的神色,忧心忡忡地道:「难道没跟上来?刚才太乱了,大家都顾着逃命,没留意他们的情况,不会是走散了吧?」
赤炽知道三人的身分,也相信他们的实力,否则不会被冥界派到人界执行如此重要的任务。
难道他们离开了?这可麻烦了,他还想跟着他们一起去寻找斩风叔叔呢,现在怎么办?
掌柜见他愁得眉头紧锁,以为他在担心客人的安危,心里又是一阵感动,温言安抚道:「想不到你的心地这么好,实在是难得啊!别担心,他们吉人自有天相。」
赤炽哑然失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微笑相应。
官府的救援不可谓不快,也展现了玄武国习武风俗的好处。一个个轻功了得的高手,在朝廷的组织下建立数十支支持队,很快便到达了灾区各处,自然也来到了秃山。
众人在欣喜得到救援的同时,一个更惊人的消息也随之传来,再次刺激了赤炽的心。
「什么!黄龙山倒了?」尖锐的惊叫不足以宣泄人们内心的震撼。这些年武神是玄武国的守护之神,而黄龙山则是人们表达崇敬之情的标的物,已经深深地烙印在每个人的心中。
它的倒塌不仅仅是一座山崩毁,而是人们心中的一根支柱消失了。
人们疯狂了,失落、痛哭充斥着整个山头,甚至还有人昏倒在地,不醒人事,似乎黄龙山的崩塌比地震与洪水更让他们难以接受。
赤炽完全可以理解他们的感受。黄龙山等于众人信心与信念,如今信念倒了,支撑天地的最强力量也随之消失,似乎在宣告──乱世到来了。
素来乐天的他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与失落中,无助地蹲在石崖边看着渐退的洪水,红色的脑袋一直低着,谁也看不到他眼中的落寞与伤感。
黄龙山,那是他生长的地方,一个美丽又充满神奇的地方,是老一辈辛辛苦苦才找到的乐土家园。那里留下了武神和他朋友的身影,没想到几十年的光景便被一场地震抹去了,就像当年武神消失一样突然。
两天后,洪水渐渐退去了。残破的平安城露出了水面,此时才显露出城墙的坚实,除了被赤炽等武士合力推倒的部分城墙外,其它城体毫发无伤,稳稳地立在满是淤泥的平原上。
相比之下,城内却是一片满目疮痍的景象。没有一座完好的建筑,甚至连残垣断壁都不多见,任何立在地面的建筑都被洪水和地震释放出的力量摧毁了。
「多好的一座城啊!可惜变成这样,若武神尚在大概也会扼腕叹息吧。」
乡亲们的哀怨深深触动了赤炽的心,望着残破的小城,一种全新的想法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
换了别的时候,他也许不会有过多的联想。然而自从得知冥界异变之后,他的心里便起了波澜,加上他的期待,以及对时代变化的特别感应,眼前的景象使他把冥界的异象与人界联系在一起。
和平时代结束了吗?冥界变了,人界也不会独善其身吧?还有鬼界、仙界,也许冥界的异象只是动乱初象,那么更大的变故还在后面。也许这场地震正是人界的动乱之始。
他知道一切还只是猜测,但他坚信自己的判断,一个全新的时代将要到来,一个充满巨大变量的时代。
他环顾四周,眼睛看到的世界彷佛在一瞬间变了,变得陌生而新颖。他明亮的眸子焕发出光采,那是对于新世界的渴望与期待。斗志之火像午时的太阳一样灼热,让赤炽浑身上都散发出摄人的力量。附近的人们都感觉到一股重压袭上心头,呼吸也变得困难了。
时代要改变了!不仅仅是冥界,而是整个时空!
「既然冥界三使不知所踪,就由我替他们完成任务吧!」
想到那个传说中的身影,赤炽更是热血沸腾。从小到大,那个神一样的名字每天都会传入耳中,能见到那人是他从小到大的梦想,如今有机会实现梦想,自然激动万分。
他的头轻轻转向东面,深邃的目光也随之移动,遥远的东面海岸外有一座小岛,岛上有奇妙的力量,传说中的武神便在那里修炼成神。
「东方──我来了!」
青龙国,东海岸,朝日城。
一座位于大陆正东的滨海小城,远离大陆中心的天山山脉,并不为世人所熟悉。城中人口不多,充其量只有五、六万人,大部分是以渔业为生的渔民,以及从事海鲜和渔货生意的商人,使得城中一年四季都充斥着鱼腥味。
二月的清晨依然春寒料峭,天边刚刚泛白,清冷的海风带起白头细浪,掀起阵阵寒意。出海的渔户如往常般驾着渔船赶回码头,准备把夜里捕获的新鲜海产送到海产市场贩卖。
码头位于朝日城正东,分为停泊区、仓储区和交易区。停泊区是一排细长的木质泊位,可以同时停泊数十条中小型渔船。
在停泊区西北是正方型的仓储区,外型一致的木质仓库整齐排列着。这里除了渔货还有一些小型的港口贸易,一些近海船穿梭于沿海各港,朝日城也是其中一站,只是规模远不及海产贸易。
交易区在仓储区的正南,面积是其它两个区的总和。每到清晨时分,这里总是全城最热闹的地方,一筐筐的新鲜海产从各渔船被抬上岸贩卖。
这年,二月初二的清晨却有些奇怪,所有的渔船都没有回归。
泊位上挤满了等着收渔货的着急商人们,后面一大批等着搬运货物的脚夫,神色同样焦急。没有渔船就没有工作,也就没有收入。
时间到了辰时,一艘船也没回来。人们开始议论纷纷,焦急的情绪越来越重,并逐潮扩散到了码头以外的区域,甚至茶馆、酒舍都聊起了这事。
「奇怪!怎么一艘船也没回来?是不是海上出什么事了?」负责码头秩序的看守官老张眺望着大海,不停地叹气摇头,心里像是压着一堆巨石似的,非常沉重。
「是海啸吗?」看着清朗无云的天空,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摇了摇头,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他看守这片码头数十年,与无数渔民船夫交好,所知的海事并不比任何渔民少,如此气象似乎不像海啸之兆。他心中更是恍惚,只觉得彷佛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而且是天大的祸事。
耳边传来鱼商们焦躁不安的声音,将紧张的气氛推向更高峰。
「是不是海上出现大灾难了,怎么都不回来,是暴风雨到了吗?还是大海啸出现?」
「都不像,二月不是暴风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