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自知+逆境沉沦 作者:左飞-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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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一个人散散心，於是决定走回家。
　　然而，路上，竟然见到了韩宇维和他的女朋友。前面不远处的两人有说有笑，穆希杰正在犹豫要不要上去打招呼的时候，韩宇维发现了他。
　　“希杰，这麽晚了在街上干什麽。”
　　“没事，出来散心。”
　　他冲韩宇维的女朋友友善的笑了笑。
　　“恩，你好。”韩宇维的女朋友冲他点了点头。
　　“你的脸怎麽了，跟人打架了？”虽然路边灯光很暗，韩宇维还是观察到了穆希杰脸上的异样。
　　“没事，一点小误会，已经解决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聊。”
　　“路上小心。”
　　穆希杰虽然接受韩宇维不会喜欢自己的事实，但看著他与他的女朋友在一起，穆希杰心里还是会觉得十分难受。他不止一次想过，如果韩宇维和自己一样该多好。
　　第二天穆希杰向健身房请了假，他不想带著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去工作。GayBar那里这几天也没心情去了。
　　穆希杰与这里的大部分人不同，他们的工作时间都是固定的，如果不去GayBar要跟老板请假。而他则是想去便去，什麽时候想离开，老板也不会强留。当初他来的那天，就很明确的表示过，任何人都不能限制他的自由。至於为什麽老板能同意他这样，就不得而知了。对此，有的人羡慕，有的嫉妒。
　　脸被打成了这样，除了在家待著，也根本没有什麽地方好去。
　　下午闷得慌，叫来阿凯在家里一起喝酒。
　　阿凯被打的也不轻，但都是拳脚伤。穆希杰身上出了这些伤，还有那女人顺手拿著鞭子抽的伤。他虽然是调教师，但本身不喜欢被鞭笞。昨天被弄的浑身痛，但拿到的钱也不少。
　　“杰哥，我20岁出来就干这一行，已经5年了。你是前辈，我尊重你。就昨天的事，你怎麽能这麽释怀，反正我是到现在都咽不下这口气。”
　　“你释不释怀，也改变不了什麽。你能做的，就是改变你自己。要麽苟且的活著，要麽，我不多说，你自己想吧。”
　　“他们这些有钱人真不讲理。”
　　“你工作为了什麽，不就是为了钱吗。这是你不愿意，有多少人，你去问问，给他们这些钱，让他们挨顿打，你看他们愿意不愿意。”
　　“这麽想想也对。不过，杰哥，你这麽想真够俗的，总想著钱。”
　　穆希杰笑著说：“人老了，想的事自然俗。”
　　“别扯了，你还老。”
　　两个人边喝酒边聊著，到最後，穆希杰便不说话了，听著阿凯不停的说著他这些年是怎样不容易。阿凯似乎是喝多了，乱七八糟的说了很多。说自己小的时候经常被喝醉酒的父亲打，後来跟家里闹僵离家出走，只身一人来到这个城市。在便利店当过店员，在饭店当过服务员，做过各式各样的工作，但都觉得收入太低。最後经人介绍来到了这家GayBar。他与穆希杰不同，阿凯是双性恋，除了在GayBar工作以外，没有其他的资金来源。这里很多人都是这样。相对的，他的空闲时间比穆希杰多出很多。阿凯曾经钓到过一个很有钱的男人，结果後来这个男人另结新欢，给了一小笔分手费就把阿凯甩的彻彻底底。阿凯当时是动了真感情的，怪他年纪轻，很多事都不懂。直到现在，他仍然记得这个男人。
　　听著听著，穆希杰觉得有些困，可能是酒精作祟。
　　酒後乱性什麽的很正常，尤其是对心情不好的人来说。对於阿凯的索吻，穆希杰没有拒绝，之後两个人很正常的互相帮对方打手枪，也不知道是怎麽睡著的。第二天，穆希杰在地板上被冻醒。看著同样躺在地板上却睡得很香的阿凯，穆希杰找出厚被子给他盖上。
　　又过了两三个小时，阿凯也醒了。他明显昨晚比穆希杰醉的严重，醒来之後头很痛。穆希杰看阿凯表情很难受的样子，便走过去半跪下，用麽指帮他揉著太阳穴。
　　“杰哥，我早就想说了，怕你说我恶心。但我真的觉得你挺帅的。”阿凯躺在地板上，眯著眼睛看著穆希杰说道。
　　“是挺恶心的，你睡糊涂了。”
　　“而且不是那种一般的帅，怎麽说呢，很男人味儿的那种帅。”
　　“别说了”身体一阵恶寒。
　　“杰哥你比我大几岁来著。”
　　“我今年31，你说比你大几岁。”
　　“当初你是怎麽想到进这一行的啊，干了几年了？”
　　“我不记得我是怎麽进来的，大概做了有10年左右吧。”
　　“有没有遇到过心仪的客人？”
　　“有，经常。”
　　“诶？”阿凯很惊讶，“真的假的，逗我呢吧。”
　　“昨天晚上那个客人，就是我喜欢的类型。”穆希杰起身拿了两支烟，坐回到地板上，“给。”
　　两个人边抽著烟边有说有笑。阿凯在穆希杰家住了两天，第二天下午阿凯准备走的时候，穆希杰家来了客人，是韩宇维。
　　穆希杰知道，韩宇维一定以为阿凯是他的新男朋友。他也没有解释。
　　“昨天就想来看你的，但是没抽开身。”韩宇维解释道。
　　“我没什麽事，都是皮外伤，快好了。”
　　“还是想过来看看。”
　　阿凯本来想走，但是看到穆希杰和韩宇维两个人说话的氛围很有意思，就决定再留下看会儿热闹。他凑到穆希杰耳边，小声道：“杰哥，你前男友？”
　　“扯淡。我同学。”
　　韩宇维看到地板上有很多酒瓶，皱了下眉，“好浓的酒味。”
　　穆希杰笑道：“无聊，跟人喝了点小酒。”
　　“还是少喝吧。”韩宇维拿出给穆希杰带的东西，“即使是多吃些这种东西，也比喝酒要好。”
　　穆希杰接过他递给的巧克力，“别把我当小孩子，总给我拿这种东西。”
　　“但是你喜欢吃对吧。”韩宇维摘下眼镜，用眼镜布擦拭著镜片，“有打扰到你吗，今天。”
　　“没有，他正准备走，你就来了。”穆希杰指了指阿凯。
　　“问下，这是你男朋友吗？”
　　“不，炮友。”
　　听到这里，阿凯一愣，自己竟然被穆希杰随口一句话给划到“炮友”一类，明明是很纯洁的同事关系。
　　其实穆希杰也只是怕麻烦，觉得还是说炮友听起来会比较简单。
　　韩宇维叹了口气，“哪怕是跟个男的也好，真希望你能有个稳定的情人。”
　　“我也这样希望，”穆希杰撕开巧克力的包装，“但哪那麽容易找到。”
　　“你这样的年龄该谈段稳定的感情了，多花些心思在这上面吧。”
　　“恩，我会的。”看到阿凯在一旁哧哧的笑，穆希杰问他：“有什麽好笑的。”
　　“杰哥，你这个朋友说话真有意思，一套一套的，跟老师似的。”
　　“他就是老师。”
　　“老师？杰哥你怎麽有这麽正派的朋友。”
　　听著阿凯说话越来越没把门的，穆希杰连忙让他闭嘴。
　　“不懂事，别介意。”穆希杰说道，“你吃晚饭了没。”
　　“没呢，一起出去吃吗。”
　　“恩，带你吃点好吃的，我请客。”
　　阿凯这时还算明白事，说：“那杰哥，我还有事，就不一起吃了，先走了啊。”
　　穆希杰让韩宇维等他一会儿，他去简单洗了个澡，换了干净的白色衬衫和黑色休闲裤，又带上了黑色的墨镜。
　　“你穿那麽帅，让我都不好意思跟你一起吃饭了。”韩宇维笑著说。
　　“脸变成了这个样子，让我在穿著上找些平衡吧。”说著，穆希杰指了指脸上的一块很明显的淤青。“再说，你这样穿著西装也很帅。”
　　穆希杰的脸属於细长型，下巴偏尖。虽然已经31岁了，但皮肤保养的很好，整个人的状态一点不像30多岁。
　　相比之下，韩宇维脸型偏方，看起来很正派的样子。身高比穆希杰矮了大概四五厘米，但也有一米八左右。
　　两个人一个穿著微敞开的白衬衫，一个穿著正统的西装打著领带，走在一起显得很不搭调。
　　“想吃些什麽，今天。”穆希杰问道。
　　“你选吧，我随便。”
　　“吃烧烤吧。”
　　“恩。”
　　两个人面对面坐著，点完餐，开始闲聊。
　　韩宇维说，他今天上午上课的时候，有个同学在下面睡觉，呼噜打的很响，搞的班里哄堂大笑。
　　“那也太不尊重你了，竟然在课上睡觉。”
　　“当时很有趣。我一般不勉强他们听课，毕竟我上学的时候也知道数学课有时真的很无聊。”
　　“你还真是不尽职尽责啊，韩老师。”
　　“被你这样说，就好像我做了什麽让人无法原谅的事一样。”
　　“听起来确实有些无法原谅。我可以坐到你那边吗，桌子太大，这样说话不方便。”说著，穆希杰就起身示意韩宇维往里面坐。
　　过了没多会儿，菜就上来了。
　　两人边吃边聊，店里稍微有些吵，但是穆希杰还是清晰的听见了邻桌的话。
　　“那两个人是同性恋吗。”
　　其实穆希杰并不介意被人说是同性恋。但听到韩宇维因为自己而被误以为是同性恋，心里就十分恼怒。
　　邻桌坐的是一对情侣，刚刚那句话是那个女人说的。
　　“小姐你好，我不想跟女人一般计较，但是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们是同性恋了。”穆希杰转过身冲邻桌说道。
　　“啊，不好意思我是开玩笑的。”那女人见穆希杰生气了，就抱歉道，“真是不好意思。”
　　但是同桌的男人却没那麽好脾气，也是为了向女友展示他的男人气概，“就说你是基佬又怎麽样，恶心的同性恋。”也许他并不是想挑起争端，就是想逞一下口舌之快。
　　真是个惹人讨厌的男人。
　　“你”穆希杰站起身。
　　“算了，希杰。”韩宇维连忙开口道，“出来吃饭吗，不要生气。”
　　“恩，我只是想去下洗手间。”穆希杰的语气很平淡。韩宇维知道，他即使生气，只听语气也是听不出来的。他可以前一秒锺默不作声，後一秒锺抄起家夥见人便打。
　　穆希杰进到洗手间之後，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回来的时候，穆希杰见韩宇维抬头看著他，便冲他一笑，“没事，刚说到哪了。”
　　“一直都是我说我在学校的事，换你说说你的工作吧，你都没怎麽跟我讲过，怎麽样，工作辛苦吗。”
　　“还好，就是碰到有钱人会比较麻烦。”
　　“有钱人？有什麽麻烦的。”
　　“有钱人啊，钱多烧得慌，”穆希杰抻了下腰，胳膊挎在韩宇维脖子上，“有钱真是好啊，想做什麽都可以。”
　　“钱太多的话还要担心会不会有人来偷。”
　　“我该庆幸，我的钱还没有多到会有人想来偷的程度。你现在工资能挣到多少？”
　　“也没有多少，一个月两千多，平时还有些福利。”
　　“当老师虽然挣的不多，但工作很有趣吧，还有固定假期。”
　　“恩，我也没有多大抱负，现在这样的生活我很满意。你呢。”
　　“我还是那样，除了本职工作，偶尔赚点外块。”穆希杰没有说，他靠外块挣的钱，是本职工作的许多倍。
　　“恩，你刚刚说不喜欢碰到有钱人，是因为他们总给你的工作制造麻烦吗？”
　　穆希杰想了想，“也不光制造麻烦，有的时候他们也带来财源。总之我对这些人是又爱又恨。”
　　“你没想过找个有钱人过一辈子吗。”韩宇维开玩笑道。
　　“这是一个人民教师该说出的话吗，再说，我又不是女人。”
　　邻桌的那对情侣站起身，似乎是吃完了准备离开。走之前那个男人还不忘白了穆希杰一眼，顺便冲他摆了个鄙视的手势。
　　“很晚了，改天再聚麽。”穆希杰说。
　　“恩，再过一段时间我就休假了，到时候随叫随到。”
　　“行，那今天先到这吧，你怎麽回家。”
　　“没多远，我走回去，一起麽。”
　　“我刚约了朋友去KTV，你打车回家吧，晚上外面不安全。”
　　“早点回去吧，别总熬夜，对身体不好。还有，我一个男人怕什麽。”
　　“我怕你遇到我这种人啊，”穆希杰笑道，“又不是所有的GAY都跟我一样这麽纯良。”
　　将韩宇维送上车，穆希杰掏出烟，拿起电话。
　　“喂，恩，等我。”




第三章（H）

　　虽然已经到了夜晚，但街上仍然很闹。灯红酒绿的街市容易让人染上本不属於自己的颜色。
　　穆希杰拐进一个人很少的街道，街道的最深处围了一群人。
　　“杰哥。”邢飞点头跟他示意著。那群人见他来了，纷纷给他让路。
　　“恩。”手指夹著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烟雾，眼睛盯著面前的人，“真是难看啊。”
　　人群深处跪坐著一男一女，手脚都被人用绳子绑住。这两个人正是刚刚吃饭时得罪了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