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错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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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何来的客套。”福叔满脸怜爱地看着曹铭轩,就像父亲看着自己的儿子。
大家的关心让曹铭轩感激,可是他却几次朝门张望,几次看着福叔欲言又止。
玉洁看出了曹铭轩的心事,可曹铭墨却至今不肯回家,甚至避而不见,她只得宽慰他:“二叔难得回来,铭墨陪着二老去月湖赏景了,晚上就回来了,你昏迷这两天他每天都来看你的!”
他不自然地笑笑又问福叔:“福叔,是吗?”
“啊,当然,当然是真的!哦,对了我突然想起帐房还有事,我先去一下!”
小翠看到福叔离开也找了借口离开,房间里只剩玉洁和曹铭轩,玉洁未免尴尬只得扯开话题,她轻轻触碰他的脸颊问:“你的脸,还疼吗?”
“不疼,其实从来疼得都只是这里。”他抓紧了胸口的衣服。
从他的眼神中玉洁看到了无数无奈、无助和痛苦,她的心突然很疼,握住他的胸口的手,只想可以为他分担一些心里的苦。
“我知道你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承受,心里有好多话不想对别人说,你怕别人担心,可是你不知道,你不说我们反而会更加担心你!”
以前的事情他不说不只是因为不愿别人担心,更多的还是害怕提起,那永远都是他心里的一道伤疤,是他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儿,是他永远的伤痛。
“有很多事不说,是因为我害怕提起,我以为不说就可以当作没发生,也害怕说出来你们会厌恶这个我。之前的我只会躲避,不愿面对,但这次酒楼之事也让我明白发生的事情怎么样都躲不过,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大家心疼你都来不及何来得厌恶,我是你的妻子,我只希望可以分担你心里的苦,让你在我面前是轻松的,不用把所有的委屈和难过都自己一个人承受。”
只希望以后姐姐可以不负她今天所说的话,好好待他。
曹铭轩对玉洁淡淡地笑笑,低下了头。
第十三章 风光背后的心酸
他思虑片刻,握住了玉洁的手。
“谢谢你,我的傻丫头。我知道你想知道那天在酒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为什么会那么狼狈。”
“福叔说是因为铭墨,你的伤是铭墨打的?”玉洁试问。
“是二叔。”曹铭轩摇摇头,将两手抽回插进了被子里,“其实事情与铭墨无关,一切都是我的错,他们恨我怨我都是应该的。”
“是与妹妹和母亲有关对吗?”
曹铭轩意外地看了一眼玉洁,但很快又会意地冲她一笑。
“是,以前的事说来话长。”他抬头看了看窗外,回想片刻接着又说:“当年,因爹生意失败,让家里倾家荡产负债累累,最后他也郁郁而终。
我们孤儿寡母被债主赶出家门,在家乡投身无门,无奈母亲带着我们一路艰辛来到这里找我二叔,不料二叔早已搬走。娘和我们姊妹三个只能在码头乞讨为生。
一天我去为弟妹讨饭时遇到一个算命先生,他看到我后就连连摇头,说我命硬,二十岁前亲人都会被我克死。想到父亲的离去,我的心不禁颤抖起来,便问他破解方法,他告诉我二十岁之前远离亲人,才能保他们安全。”
“可江湖术士之言,怎么能当真。”玉洁质疑。
曹铭轩苦笑:“开始,我也是将信将疑。但是有天母亲和铭墨出去讨饭,我陪着年幼的妹妹到海边看鱼,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我只是捡了个螃蟹,抬头就看到妹妹掉到了海里。我当时吓坏了,拼命呼救。”说到这里他的手开始发抖,声音也开始颤抖,就像那一幕就在眼前。
玉洁紧紧握住他的手试图给他安全感,他轻轻拍拍她的手露出微微笑意:“我没事。”
平复片刻后他接着说:“我拼命呼救,看着妹妹就要被海水吞没,我没再多想一越跳进海里试图将妹妹救起,可是我根本不会游泳,就在我要绝望之时有一对夫妇经过,丈夫越身海中将妹妹和我救起。
我跪着谢谢他们对我们兄妹的救命之恩,他们见我们穿着破旧,心生怜悯,问过我们身世后抱起妹妹哽咽着说:‘要是他们的女儿在也这么大了。’经我细问才知道他们的女儿因病去逝了,看他们对妹妹很是喜爱,我便起了恻隐之心。
妹妹掉海里的事情让我开始相信相士的话,在加上每日看到妹妹吃不饱穿不暖我本就已经很不忍心,于是我便恳求他们收养妹妹,这样妹妹即可以过上好日子不用再跟着我们受罪,又可以远离我。”
“所以他们答应了你的恳求?”
曹铭轩点点头:“他们本就喜欢妹妹,所以很爽快的答应了,但条件是不问他们姓名和住址,妹妹成年前不许我找去找妹妹!”
“你答应了?”
“嗯,我别无选择。我记得妹妹虽小,但走的时候却一直在哭,她的眼神至今我都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对夫妇临走时还给了我十块大洋,并保证会对妹妹好,会给她最好的生活,等她成年后如果要认祖归宗他们会帮她找到我们。
他们的保证我很感动,所以我信守承诺至今都没有去找妹妹。”
“那妹妹现在多大了?”
“那年她刚刚四岁,现在应该十二了!”他涩涩一笑,“送走妹妹后我不敢回家,我不知道怎么跟娘说。我整整在海边来回走了一夜,终于鼓足勇气回家面对,当母亲看到只有我一人回来时,看我的眼神立刻变得失望悲愤,顿时晕倒在地。”
他还没有说什么,母亲就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这其中定有曲折,玉洁继续聆听着。
“后来从铭墨口中得知,有人看到一对夫妇给了我十块大洋把妹妹带走了,便认为我把妹妹卖了。”
“你没有解释吗?”
“我想解释,可是母亲根本听不进去。从那以后母亲不但对我不闻不问,病情也越来越重,几度咳血昏厥。我更加害怕,我怕我会将娘也克死,所以,我决定离开娘和铭墨,我将十块大洋留给了娘,然后趁他们睡觉时悄悄离开了码头。”
说起母亲,曹铭轩几度哽咽,手也将被子越抓越紧。玉洁紧紧握住他的手,想要给他安慰,可是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静静地看着他,为他难过为他心疼。
曹铭轩深吸口气接着说:“离开后我努力找工作,想挣钱给母亲看病,可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想找份工作谈何容易。好不容易在码头找了份工作,拿到钱我便悄悄回去想把钱给了母亲,可却得到了母亲去世的消息。
那一刻我几近崩溃,我深信是我克死了母亲,我无法原谅我自己,甚至有几次想干脆跳海死了算了,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吃不喝只是做工做工,每天躲起来一个人痛哭,要不是有福叔的劝慰和鼓励,可能我就撑不过去了。”
“后来呢?”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让自己振作起来,为了能让铭墨衣食无忧,我一边做工,一边学习各种经商之道,想着有朝一日可以出人头地,可以赚很多钱。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我生命中的贵人乔家酒庄老板,他不但对我重用,还认我做义子,教我打理生意,我之所以有今天都是义父的恩情。
但我没想到这一切在铭墨眼中,却是我抛弟弃母的原因,纵然我一过二十就将铭墨接回我身边,但他的心里却一直记恨我。他接受我给的一切只是认为那是我欠他的,在他心里早就没有我这个大哥了。”
曹铭轩压低了声音,眉语间都充满心痛和无奈,却没有一丝委屈。
说到这里玉洁已猜到了那天在酒楼发生的事情,只是这些是可以解释的,那他为何又至于那样暴弃自己?
“那天在酒楼,铭墨还是不愿听你解释?”
“是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我自己都认为母亲是我害死的,只有在他们骂我的时候我才能好受一些。原以为只有母亲是我害死的,可是二叔说自出生就有相士说我是曹家祸害,终有一天会让我们家破人亡。先后两个相士都说我克亲害人,那父亲一定也是我害死的,我更害怕我会伤害你,伤害铭墨,唯一能让我解脱的便是我永远都不再靠近你们。”
说这些的时候曹铭轩却很平淡,可她却那么难过,他自始至终都是在为身边的人考虑,却从来没有人为他想过,也没有人真正看到过他内心的挣扎。
“所以你赶我走,所以你自暴自弃一心求死?”玉洁红着眼心里又气又急。
“……”他轻松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你怎么那么傻,什么克亲害人,祸害全家都是虚渺之说,你怎么能为了那些话就抛下我呢?你如果真的死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玉洁已泪流满面,僵直着身体直直地看着她。
“对不起。”或许他知道再多的言语此刻都是多余,唯一能做的只有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第十四章 苦心相劝解误会
在玉洁和曹铭轩深情相拥时,小翠突然一脸慌张跑进来,玉洁尴尬地站起来,脸瞬间通红。
以为小翠又会戏笑一番,却意料之外地将玉洁拉倒一边悄悄对玉洁说:“少夫人不好了,二少要和二老爷回老家,现在正在房里收拾东西呢。”
本以为铭墨冷静一下就好了,没想到会这样固执己见,一点都感受不到他哥对他的付出。更没想到铭墨如此冷漠,他哥病危不但没有一丝关心,反而要绝情离去。
曹铭轩自然好奇:“小翠,什么事?”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玉洁微微摇摇头,示意小翠不要告诉曹铭轩。
“什么事呀?这么神秘!”曹铭轩见小翠不答离去,心中生疑又问玉洁。
“没什么事,我教小翠给你做点心,她没学会做砸了,所以叫我过去看看。”玉洁随便编了个理由。
“就这事还那么神秘?”他还是怀疑。
“一个女孩子家学不会做点心心里自然羞愧,女孩子的心思你不会懂得,不说了我先去看一下,你别动等我回来。”这理由她自己都不忍直视,所以说完便迅速跑了出去。
玉洁刚到铭墨所住香梅院,福叔也紧随而来。
来到房中,曹铭墨正在收拾着衣物,见玉洁和福叔进来也未听下手中动作,福叔性急就要上前制止,却被玉洁拉住。
她看着福叔摇摇头示意不要硬来。
曹铭墨听到有人进来头都没回,边收拾着东西边冷冷地说:“你们什么都不用说,我去意已决。”
玉洁知道此刻的他正值冲动之时,任多少人说他不能走都是徒劳,只有他的心结打开了才可能反省自己。
“铭墨,你真的打算离开?”玉洁知道曹铭墨心里也是委屈的,只能试着先安慰他,她走过去帮他一起收拾衣服,假作不会强求。
曹铭墨停下手中地动作,站直身体环顾四周后闭起眼睛咬着嘴唇说:“大嫂,在这里我感觉不到一丝温暖。相反,我看到他就会想起妹妹还有娘,想起我曾经的苦。”说着他睁开眼睛,眼泪流了出来。
“我知道你当初一定受了很多苦,我也能感受到你当初一个人无依无靠时的无助和难过,因为从小到大我几乎也是一个人独自承受着委屈难过。”她的确明白一个人时的孤独,那感觉就像站在冰窖之中。
“大嫂,你也没有父母吗?”
“有,可就像没有。”
玉洁不敢停下手中的动作,努力地微笑着。
“我也有大哥,可这么多年就像没有。”
玉洁放下手中的衣服,转身拉曹铭墨一起坐下:“你和我不一样,你大哥虽然不在你身边,可是他却一直在关心你,而我父母虽在却从来都没有关心过我。”
“哼,他关心我?从何说起呀!”曹铭墨苦笑着。
“这么多年,你可曾用心看过你哥?你可知道很多事情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你可知有好多事情只能用无可奈何来形容?”
她语气平淡,但心里却好想大声告诉曹铭墨他哥一直都在他身边。却没想到曹铭墨更加激动,红着眼睛看着玉洁质疑满满:“你们认识多久?你又真的了解他多少?”
“我们虽相识不久,可是好多事情我比你看得清楚。”玉洁看着曹铭墨的眼睛肯定地说。
“你真的清楚吗?他对妹妹和我娘做的事情,对乔家做的事情,你清楚多少?”曹铭墨再次带着指责质疑地问。
“铭墨,难道你就真的清楚你哥所做的事情吗?
曹铭墨哼笑一声说:“难道我的眼睛会骗我不成?”
“有事候眼睛真的会骗人。”
“好了,我不想听你再说下去,你回去告诉他我永远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