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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夫君,求断案-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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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对付你?”

她真是太可爱了,居然以为他是在跟“办案”吃醋和较真?

他是那么小气的人么?自己的妻子如此出色如此能干,并且深受皇上的重用,破例成了大业王朝的御史女官,他只会为她自豪,哪会因此如此计较和小心眼。

但她的反应她的剖心之话却又让他重新了解到——即便她对待其他的事情木讷、迟钝,甚至不解风情,但对于他的感受他的想法,她却是切切实实的在意。

他心里一柔,将她搂得更紧:“曾诺,但是有一点……你说对了。”

“什么?”她茫然问到。

他吻上她的唇,在她唇间嘶磨道,声音暗哑:“你的确是拒绝我那事好几回了,既然你现在认识到了你的错误,你是不是该好好补偿我一下……恩?”

第二天早上,御史阁收到方府的一份书信,从来恪尽职守,不迟到早退的御史女官因为身体欠佳,特告假在府休息一日。

而大理寺的工作效率从那日起,一日之间审阅的卷宗数量猛增。

大理寺的主簿偷偷这么说道:“听说我们大人,是吃了夫人给的甜头,才会像打了鸡血一样!可见夫人给的甜头,一定不小!”

那所谓的这个甜头,到底是什么呢?

那就是发生在夫妻闺房,不足为外人道的事了~

第33章 惊堂木三十二

很多年后,再回忆起这件案子,方淮之依旧觉得那段日子仿若是个噩梦,让他心头沉重和闷痛。

彼时此刻他正在赶去唱阙楼的路上,路上常余清派来的人已经差不多将案情的大概阐述了一遍。

之所以这次常余清找来了方淮之和骆秋枫一起查案,一则原因是怀疑此案系鬼麒麟所为,因为在现场的尸体边,又再次出现了一枚鬼麒麟印章;二则——便有些严重了。

听说当日,正逢左丞秋水浅还有一干朝廷重臣相携去戏楼听戏,唱阙楼的一楼中央有个唱戏的台子,上面垂了一块足以遮盖戏台的幕布,这块幕布十分厚重,需要专人在表演的时候看准时机在两侧用拴好的粗绳拉起或放下。

于是就在第一幕转换的时候,幕布抬起,从戏台的正上空有一个人影突然落下,身上连着细线,像是傀儡木偶一样恰好悬在了戏台正中间,面朝秋水浅等一干人。

几人抬头望去,顿时惊得从桌上跳起。

那是一具尸体,尸体全身的皮都被剥去,只余下血淋淋的残肉落在脸上,两个爆出的眼睛翻着白眼,血肉模糊的那张脸上,顺着眼睛往下看去,依稀可以辨出那没有嘴唇,只有一排洁白牙齿的嘴正微微张开,呈现出一个黑色幽深的空洞,尸体仿若在笑,并且笑得异常诡异,又戏谑又绝望。

然而最可怕的还不在这里,尸体全身的四肢居然全部被砍断,然后再用钉子钉在光秃秃的躯干上,他的四肢末端还插了几根粗如手臂的竹签,将他生生钉住。用钉子钉住的四肢被拗成了诡异的姿态,双手双脚叉开,呈诡异的角度向正上方举起,像是喜极蹦跳起来的感觉。但是配上了尸体脸上隐隐约约支离破碎的笑容,还有那张红通通只剩肉和血的脸,简直是让人觉得头发发麻,汗毛倒立。

不少年事已高的大臣当场就昏厥在地,一时之间整个唱阙楼乱成一团,哭喊声、呕吐声、救命声混在一起。

好在秋水浅平生遇过无数风浪,他很快冷静下来,下令封锁了整栋唱阙楼,找人去请方淮之等人过来查案,也找来京城最好的几位大夫赶来救治那些晕厥还有心脏病发的大臣。

方淮之赶来的时候,骆秋枫还没到,他扫了一眼戏台,仵作刚把尸体从戏台半空放下,摆放在草席上验尸,常余清则安排了秋水浅等几位重臣暂时分在楼上几个房内压惊休息,等询问完案发经过的详细过程,再派人送几位大人回府休息。

常余清这次的心情有些急躁和不安,他是京都知府,京都的治安大多归他所管,平时发生点小案不足为奇,只要解决了,便不会有什么风波。但这次不同,这次的尸体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突然出现在了几位朝廷重臣的面前,况且尸体样子太过血腥残忍诡异,不少大臣被吓得病倒,这样一来,若是这事传到了当今圣上耳里,一旦怪罪下来,所有的罪责不都压在了他的身上,怪他治理不当?

在他心急如焚间,他看到方淮之步了进来,先是朝秋水浅等几位大臣行了礼,问了些案发当时的情况,便默不作声地来到仵作的身边,细细端详着尸体的模样。

首先,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的是,这里绝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方淮之观察着仵作翻着尸体那完全被剥掉了皮的脸,就连尸体后脑的皮也没有幸免,也许仵作也是头一次碰见如此恐怖血腥的尸体,他的手一滑,尸体的脑袋突然从脖子处断裂,随着一声沉闷的重响,那血肉模糊的脑袋干脆从躯体上掉了下来,骨碌碌滚到了秋水浅等人的脚边。

秋水浅等人悚然一惊,容颜大骇,急急朝后面连退了几步,闭上眼睛连看都不敢看一眼,朝着那名仵作怒气冲冲地大喊:“怎么做事的!?会不会验尸!?还不快拿远点!”

“是,是。是小的一个没注意,求大人饶命。”

“滚滚滚!晦气!”

方淮之见那仵作忙不迭点头,一溜小跑跑到那头颅滚落的位置,将它一把捡了起来,低垂着脑袋走回到草席这边。

方淮之见他面生的紧,一张脸普普通通,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随口问了一句:“新来的?”

“回大人的话,我是替我爹来的,我爹是这里的李仵作,他今天病了,所以差了我来。”他乖巧地点了点头,又拿起了那只头颅细细的观察。

“年纪轻轻,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尸体,怕不怕?”

那小仵作苦笑了几下:“以前自然是怕的,但是跟着爹学的久了,看的也多了。不怕您笑话,我还去乱葬岗扒过尸堆呢,这胆子都是靠这样锻炼起来的,渐渐的也就不怕了。而且干我们这行的,怕事的话怎么帮大人查案呢?”

方淮之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转移了话题:“那你可发现了什么?”

“初步可以推断,尸体应该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女性,死于昨晚丑时至寅时左右,头部和躯干的皮肤被全部剥掉,但是凶手的刀工可能不怎么样,所以这些皮下之肉才显得如此坑坑洼洼,残落不堪。”他顿了顿,翻了翻四肢:“凶手好残忍,剥皮和砍下四肢的时候,这人还没死呢!难怪流了那么多血。死亡原因应该是失血过多而亡,死者的脑袋也被砍掉了,跟四肢的手法一样,用了长钉钉在了身躯上。”

这时候常余清走了过来,将方淮之悄悄拉到了一边:“我已经派人去查明死者身份了,方大人先帮我看看这个。”常余清边说着,便偷偷从衣袖内拿出一枚小物什放在方淮之手心:“好在我来得早,先发现了这鬼麒麟的印章,就藏在那幕布里面,不仔细还真看不到。”

方淮之垂下眸子,转了转那枚印章,只扫了一眼便丢还给了常余清:“这枚一看就是假的,是仿的。”

“什么?!”

“材质、大小、轻重、外形都与之前那枚差了一截。可见不是出自一人之手。”方淮之双手负在背后,黑眸漆黑深沉。

“难不成是嫁祸?”常余清紧蹙双眉,一筹莫展。

方淮之再次把目光投放在那小仵作验尸的身影上,淡淡道:“也许吧。”

很快,骆秋枫也赶到了唱阙楼,几人一相核对,果然这枚鬼麒麟印章如方淮之所说,是假的。

“之前那枚印章,质地稀有,我只有大概查到是出自边疆一带的崖木所制,集市上是买不到的,而且崖木质地硬实无比,一般的木匠无法雕琢,所以……线索断了。”骆秋枫抿了抿唇,望向方淮之。

方淮之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会断呢,你恰恰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至少我们可以把鬼麒麟身份的线索局限在边疆一带,并且是内功深厚之人。”

常余清拿出了今日寻到的那枚印章,递给了骆秋枫。

“这是……”骆秋枫仔细瞧了瞧:“这就是普通的木材所制,集市上很普遍。”

“这才是真正的难点啊。”方淮之眯了眯眸子:“就是因为这唯一的物证太过普遍了,却丢失了能指明凶手的特征性线索。”

这一日,方淮之等人忙的一夜未归。

翌日,曾诺在方府,却是迎来了她心中一直未曾放下的两人。

“小姐!”红芮甫一踏入方府,看到那抹纤瘦熟悉的人影端坐在饭桌上吃着早膳,她忍不住透着惊喜的呼声喊道。

曾诺拿着汤匙的手一滞,缓缓循着声音侧头望去,正看见两张相似的容颜在石笺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红芮,红霓。”

“小姐!”红芮见她还记挂着自己,一双杏眼难掩红肿,泪水涟涟。一边的红霓轻抚着自己姐姐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看到两人心酸的模样,曾诺心里也有种涩涩的感觉,这种感觉很陌生,以前的她几乎从来不曾有过,但自从来到了这个时代,她逐渐发现,自己似乎不受控制地被这个时代的氛围、人情所感染,许多不曾有过的感情都在一一浮现。

联想到那个想要与她携手共创一个温暖家庭的男人,她自己也未曾察觉一向冷色的容颜竟平和了不少。

“这一路,你们辛苦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抚她们,毕竟如果不是因为她,这对姐妹也不会被柳氏赶出曾府,失去了唯一的生计。她是亏欠她们的,而她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补偿这份忠心。

“小姐,我们不苦。”红芮听罢,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急急解释:“我哭,是因为在我有生之年,居然还能与小姐重逢。小姐心底善良,是我见过最坚强的人,我一直相信,小姐一定会有出头之日,总算让我们盼到了。”

这一席话再次让曾诺觉得心底有些发酸,原来一直以来让她们忠心的信仰就是如此吗?她抿了抿唇,然后牢牢握住了红芮和红霓的手,交叠在一起:“你们放心,有我一日,就绝不会丢下你们。你们安心在这住下吧,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们。”

日暮西斜,夕阳橙色的光芒落满一地的金色。

方淮之在查案间隙回府沐浴的时候,正看到这样的一幕。

曾诺三人坐在后院的小亭间,红芮和红霓似乎正讲着这一路所见所闻的趣事,两人间或笑的东倒西歪。而那个在他眼中始终明亮的人儿,却一直端坐在那,平常面无表情的一张秀丽小脸也在夕阳光晕的渲染下柔和不少,带出点点温暖。

方淮之顿时觉得心里充斥着一股暖融融的感觉,就好像看到了一副珍贵的画卷,明明想要仔细珍藏起来,却又矛盾地想要骄傲分享。

曾诺,我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家。

有你,有我,还有我们重视的人,在乎的人。

有声有色,和乐融融。

一个如此温暖的家。

……

方淮之匆匆洗去一身的疲惫,正要出门,却意外地在屋外见到了似是一直等待着他的曾诺。

她裹着那件他为她买的披风,静静站立在淡淡的月色下。

方淮之突然想到了一月前的龙吟寺,那一晚,他也是这样静静候在她的屋外。那时候,他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对她产生了好感。而心却是诚实的,他的心底反复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要留住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寸步不离。

“怎么不回房休息?冬末了,天还冷着。”他朝她走去,拢紧了她身上的兔毛披风。

“又要去查案?”曾诺抬起清亮的黑眸,直直望着他清隽的容颜:“这次的案子很棘手?”

方淮之自如一笑,垂头,与她的额头抵着额头。

他望着她在这样的动作下,两颊突然浅浅晕出的酡红,忍不住促狭一笑:“怎么,担心我处理不好?”

“我相信你的能力。”她垂下眸子,眸中的情绪全部拢在薄薄眼皮内,只是声音几不可闻:“无可非议,你的能力一直是最棒的。”

闻言,他心中一动:“那就乖乖交给我,这次尸体样子太恐怖,我怕吓着你。”

“不,我想跟你一起查案。”她的眸色坚定无比。

她曾许诺,要一直跟随他的脚步,与他携手查案,怎么可以在这样的关头退缩?

猜到她一定会坚持,方淮之抚了抚她的黑发,兀自喃喃:“真是拿你没有办法……”他一直相信,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完全的占有和禁锢,他会给自己喜欢的人完全的信任和尊重,她的选择,她的决定,每一项,他都会替她撇去危险、权衡轻重后去接受去包容。

爱是如此伟大,竟让他对她次次妥协,却甘之如饴。

方淮之让曾诺先去休息,明日再去接她一起查案,然而第二日的一早,又一次噩耗传来。

在距离唱阙楼不远的一座茶楼,一楼大堂平时有人弹琵琶拉二胡的中央小台上,再次凭空出现了一具尸体。

尸体身上的手法完全和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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