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错:凰后,袖手天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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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暖!”叶迹翎轻轻一笑,侧眸道:“搬凳子,奉茶!”
“是!”玉珍筱雪福身见礼后,躬身退下。
何明暖小嘴咧开,迎上叶迹翎的眸子,颊上立刻红晕浸染,羞赧的垂了眼睑,默了一瞬,猛的记起了什么,忙看向他的腿,秀眉蹙起,语中透着浓浓的关切,“表哥,你的腿伤严重么?快好了么?我一听到你受伤,就赶紧催着哥哥回京了!”
“不严重,无需担心!”叶迹翎浅笑,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神态慵懒极了。
“哪有?我明明看着很严重的样子,缠了这么多的绷带,一定很疼的!”何明暖小嘴厥起,看向叶迹翎,迟疑间,声音细如蚊蚁的说道:“表哥,你不要成亲了好不好?你腿伤成这样子,怎么成亲啊?那个大周公主讨厌死了,你不要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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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大周公主算洋葱
“哦?算起来,大周送嫁队伍,这个时辰,应该进京了,你见过平阳公主了么?”叶迹翎眉峰轻挑,嘴角噙了满满的笑意问道。
何明暖一听,立刻说道:“当然见过了!哼,丑八怪一个,尖酸刻薄,不自量力,真的是讨厌死了!表哥你要是娶了她,你会后悔的!”
“呵呵”叶迹翎忍不住的扩大了笑容,伸指点上何明暖的鼻尖,略带宠溺的口吻,“丑八怪不大可能,好歹是公主,只是那平阳公主说什么话了,竟让你如此厌恶?”
“她说,她想知道大周公主在恭亲王眼中,算是哪根葱!”何明暖眼神一闪,抬起下巴如此说道。
闻言,叶迹翎一楞,琥珀色的眸中,划过一道不明的笑意,丹唇缓缓溢出,“那就算洋葱吧!”
“啊?”何明暖愕然,原想挑起表哥的怒火,对那讨厌的公主没好印象,哪知他竟如此淡然处之,还开起了玩笑!
“明暖,今日暂且罢了,日后需谨言慎行,这桩婚事,岂是我个人愿意还是不愿意的事儿?你让我不要娶平阳公主的话,若是传到太后耳朵里,太后还当是我教唆你说呢!”叶迹翎渐渐敛了笑意,神色严峻的说道。
何明暖楞下,稍许,眸中突然涌出泪来,“表哥,我也好喜欢你的,你知道的,肯定知道,为什么不让我嫁给你?为什么要主动请旨娶大周公主?为什么?”
叶迹翎抿唇,淡扫一眼身侧,筱琴立刻说道:“王爷,快起风了,您腿伤见不得风,奴婢扶您回屋歇息吧!”
“嗯。”叶迹翎轻点下头,筱琴才要去扶,瑾珍已端着药回来,“王爷,药煎好了,您先喝药!”
“好。”
叶迹翎喝了药,玉珍和筱雪端了茶水和凳子回来,见状,忙殷勤的服侍何明暖坐下,奉茶,然后便扔下她左右搀扶住叶迹翎,“王爷,您小心些!”
“表哥!”
何明暖从凳子上站起,拉住叶迹翎的衣袖,无措的咬唇,轻声道:“我只是说说而已,表哥你别生气好不好?”
“明暖,回府去吧,我该回屋歇着了!”叶迹翎淡笑,拨开何明暖的手,由丫环搀着,艰难的朝外走去。
“表哥!”
“表哥!”
身后,何明暖带着哭腔的喊声,一遍遍入耳,叶迹翎置若罔闻,迈出宜园,头也不回的转弯朝前走去。
对于何明暖,若即若离,便是他的态度,太后的掌上明珠,不屑要,却可利用,夺回他应得的一切,洗刷母亲十一年所受的屈辱,为达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
“瑾珍!”
步子突然一滞,叶迹翎侧眸道:“派人去传驿馆苏大人,本王有话问他!”
“是,王爷!”
“等等,暗查一下,何小姐与平阳公主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是,奴婢这就去办!”
瑾珍离去,叶迹翎闲散的迈着步子,想起何明暖的话,嘴角微翘起,冷冷一笑,平阳公主傅筝,好大的胆子!
哪根葱?想当白葱还是红葱?洋葱最好,一层层剥开,会呛的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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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叶迹翎夜探驿馆
夜空,是极美的。
繁星闪烁,一轮盈月,将大地照耀的无比明亮,夜幕下的树影,清晰可见,身后的影子,亦被拉的很长很长。
大邺京师的驿馆,是极其奢华的,相当于帝王的行宫,专门用来招待外国使团,彰显大邺国富繁荣,礼遇高档的。
如此重要的场所,自是守卫森严,警戒密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连只苍蝇都别妄想飞进来,何况还有大周的护卫队,更是将整个驿馆里三层外三层把守,生怕在大婚前,横生出什么意外!
寝屋东北角,是一处园子,虽称不上大气磅礴,却清新雅致,假山亭台,小桥流水,景色甚是怡人。
由大邺礼部尚书亲迎,入住驿馆,沐浴更衣后,大邺皇帝派人又送来高贵精美的嫁衣,及大婚时一切所需的东西,傅筝无心这些,叫人收下后,便躺在床上小憩了一会儿,然而这一睡便是两个时辰,此时醒来,再睡不着,便唤了丫环,在后园随意走走。
“公主,您瞧!大邺的月亮,和我们大周的有什么不一样吗?”海静仰头,备感新奇的问道。
“哎呀,月亮都一样啦,大邺和大周的月亮,那应该是姐妹,所以生的一样!”诺妍拍拍海静的肩,咧着嘴笑道。
傅筝不禁莞尔,漆黑的眸子狡黠的眨动着,笑弯了眉,“为什么是姐妹?兄弟不好么?或者大邺的月亮是男子,大周的月亮是女子,或佳偶天成为壁人,或怨念成殇为仇人”
“公主,您与驸马肯定就是壁人,天作之合!”诺妍一听,立刻心急的说道,眼中荡起晶亮的光芒。
海静皱眉,拉了拉诺妍的衣袖,诺妍迷茫的眨眼,嘟唇道:“我没有说错嘛,公主是恭亲王亲点的王妃,那肯定是喜欢我们公主,那就是壁人啊!”
傅筝笑意散去,嘴角轻勾起,语气不屑道:“呵,壁人?壁虎还差不多!”
远远的,一双琥珀色的眸子,自假山后隐蔽的一角如鹰潭般,森冷的盯着那张笑靥如花的脸,胸膛起伏不定,大掌收拢,一张隐在面巾下俊美的脸庞,铁青冰寒,牙关暗咬,壁虎该死的女人!
天底下想嫁给他叶迹翎的女人,多的去了,竟然不屑!她以为,他便是欢喜的么?不憧憬壁人,想当壁虎,成全她又有何难?
“公主,您怎么这样想?兴许驸马真的喜欢您呢?”海静搀住傅筝,看着她心疼的说道。
“公主”诺妍张嘴,刚想跟着安慰两句,突然想到白天的事儿,便气愤的道:“那个姓何的小姐,真是刁蛮!我们公主聪明美丽,驸马肯定能看到公主的好,到时气死她!”
“诺妍!”
傅筝蹙眉,轻斥道:“这是大邺,谨言慎行忘了么?你们俩听着,我和恭亲王的事儿,不许你们搀和,这桩婚事,以后的日子,能过成怎样就怎样,顺其自然,我无所谓!”
“公主”
“好了,回去!”
盯着那三道身影远去,叶迹翎眸中愈发的迸射出道道冰寒,男人的自尊和骄傲,令他心中震怒,傅筝,本王就让你好好尝尝洋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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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暴风雨即将来临
晨曦的第一缕光照,在窗户上投下金色的光圈,强光反射到纱质的帘帐上,令半睡半醒的叶迹翎,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屈指揉揉眉心,叶迹翎懒懒的从床上坐起,唤道:“来人!”
“王爷,您醒了!”丫环闻声进来,福身道。
“更衣!”
叶迹翎一向寡言,除了必要的话之外,与贴身侍候的下人之间,亦没有太多的交流,下人也习惯了他的不苟言笑,默默的侍候他下床洗漱,然后再端来早膳,侍候他用毕。
叶迹翎的腿伤,其实已差不多痊愈了,但除了四名丫环和张毅、池秋、池冰之外,府中旁人是不得知的,依然裹着厚厚的绷带,由丫环搀扶着行走。
王府中,张毅正指挥着下人忙碌的搬着东西,布置着各个园子,一担担的东西抬进来,替换下旧的东西再被抬出去,院门上,拱桥上,青石路,凡是花轿所经过的地方,全部装饰上红绸彩缎,喜字灯笼等等。
拙园,是叶迹翎的住所。
此刻,他立在大门上,眸子淡然无波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下人,看了一会儿,又甚觉无聊,刚欲回房,张毅却过来禀道:“王爷,馨香园已布置妥当,婚房也收拾好了,王爷要不要过去查看一下?若是哪里还缺什么,奴才再去办!”
“你看着操办吧,本王不过去了,一切按规矩,和礼部的人多商量着,别哪里失了礼数就成了!”叶迹翎无所谓的说道,语气略显烦燥,说完便转身迈进大门。
“王爷!”
张毅唤一声,近到跟前,却欲言又止,叶迹翎睇他一眼,道:“跟来!”
“是!”
回屋,遣退了丫环,叶迹翎仰靠在摇椅上,轻阖上眼,嗓音慵懒的问道:“说吧,什么事儿?”
“王爷,驿馆南路的宅院,奴才完全按照王爷的吩咐办好了,只是只是今夜守卫那么森严,万一有所惊动,岂非坏了大事?而且奴才听闻,护送大周公主的是肖夜,大周少年名将,武功智慧都是一流,怕是难以瞒天过海啊!”张毅目露担忧的说道。
闻言,叶迹翎陡然睁眼,目光凛然的瞪了过来,“张毅,本王要做的事,从来就没有做不到的!一个小小的京畿驿馆,本王要想出入,便如入无人之境,肖夜又如何?如果你们三人连他一人都拿不下,还有资格留在本王身边么?”
“王爷”张毅抬眸一瞬,屈腿跪下,“是!奴才遵命,定不负王爷使命!”
“退下吧!”
“是!”
门栓阖上的声音,轻响了下,屋里很快恢复了宁静。
叶迹翎中指轻扣着摇椅扶手,深邃的琥珀眸里,涌动着晦暗不明的情绪,明日便是三月十五,便是大婚之日,一切,将在明日改变!
叶迹舜
暗渡陈仓,就以为计高一筹,能让本王顺从么?本王要得到的人,要做到的事,谁也别想阻拦得住!
傅筝,只好委屈你了!今夜,本王倒也可以看看,你有多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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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驿馆待嫁肖夜计(一)
傍晚过后,天气突然变得阴沉,仿若暗夜中,被一只魔爪掐住了喉咙,压抑的令人无法喘息。
婚嫁怎样安排,傅筝皆无心理会,却也不得不堆起笑脸,应付喜婆和嬷嬷的唠叨叮嘱,试嫁衣,试凤冠,试妆容,一直试到她们露出满意的笑容为止。
这喜婆,乃是大邺太后亲派来的,嬷嬷自然也是太后身边的老宫人,所以,傅筝即便心情糟糕,也只能理智的藏起所有绝望悲哀,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合格的待嫁新娘。
热闹忙碌了一天的驿馆,在夜色深浓的时分,终于趋于平静。
“公主,今天累坏了吧!您赶紧休息,明早五更就得起床,沐浴更衣、焚香祭祖,一大堆事儿呢!”诺妍一边收拾着床铺,一边扭头说道。
海静恰巧推门进来,端着托盘忙走到桌前,笑道:“等下,天有点凉,公主先喝碗热腾腾的粥,暖暖胃再睡。”
“嗯。”傅筝微扯下唇,笑的很是勉强,盈白的纤指,捻起汤匙,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动着,长睫被粥的热气所蒸,挂起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那一张如玉般的脸庞,在橘色的烛光下,竟显苍白,美的楚楚可怜,而她的性子,却又是极为坚强独立的。
“咚咚咚咚!”
敲门声,断断续续的响起,傅筝失神的眸子,略抬了抬,依然一动不动的看着瓷碗中的粥,海静忙去开门,惊讶的见礼声传来,“奴婢见过肖将军!”
“公主可曾就寝?”肖夜迟疑着,问道。
“回将军,还没呢,奴婢从厨房端了粥,公主正在喝粥呢!不过,公主情绪似乎不大好,只搅粥不喝粥!”海静说着,目光看向屏风处,纠结了小脸。
“是吗?公主”
“肖将军!”
里间,传来傅筝的轻唤声,将肖夜的疑问堵进了喉咙,肖夜一怔,立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