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天下:十夫九美-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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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珑月还是无法邀请竹真一床睡,只能先这样,等她弄明白周围的情况,再做打算。
直到躺在床榻上,珑月才觉得浑身如散了架一般,但也奇怪,入住一个新的身体,精神力居然能融合的这么好,倒也多少算奇迹了。
竹真细心替她塞好被角,仿佛完全没有陌生感,很亲切,也很暖心,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给她温暖的人。
“要不……咱俩挤挤吧,也正好咱俩都不胖。”说着,珑月还真往一边挪了挪,虽然不自在,但是,竹真人真的挺好。
“不必了。”竹真一脸温柔笑着,替珑月扯了扯被子,又垂下床幔,轻声道:“安心休息,不用担心我,这里毕竟我熟。”
“多谢你。”珑月的谢意很诚恳。
合拢的床幔营造出一片昏暗,珑月又一次试图与珑雪联系,可是,或许她们的精神联络只限于她们出生的时空?又或许出了什么差错?完全无迹可寻。
不过她倒不太担心珑雪,珑雪一向是个严于律己的人,做事很有分寸,从来没做过冲动的事。不像她,虽为双胞胎姐妹,但是那份自律似乎并未平分,就连教授都说,平常看她挺清醒的一个人,总是到关键时候犯混。
她是兔子? (7)
珑雪比她早来一个月,恐怕这个时候已经找寻绯诀找得热火朝天了。
很想念珑雪,她们从来没分开过,但是这一次……十年……
珑月的眼睛微微有些湿润,紧紧搂着散发干净味道的被褥,幽幽睡过去。
……
睡眠颠倒,珑月沉沉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也只是夜半时分,却也算是被一些细小的声音惊醒的。
稍显吃力的喘息声,似乎努力压抑着,拖动的步子虽然极力控制轻缓,仍旧在寂静的夜晚异常清晰。
咣当一声响,想必是黑暗中碰翻了凳子,而后又是哗啦一声,仿佛打翻了桌上的茶碗。
而茶碗中貌似并没有水,听着竹真轻轻将茶碗摆好,又拖着步子走向房间的角落。
珑月也渐渐回过些神来,细细感受着外面的动静,不算大的屋子中,竹真的喘息声似乎是从屋子距离她最远的角落中传来。
他病了么?
或许这个时候才有精力回想,她来到这个时代,却无端被一个变态教主当成了兔子,而竹真……如今是养兔子的人。
他的脖颈上有一条狰狞的疤痕,脸色似乎并不大好,但是人很温柔,如冬日暖泉,清澈不乏温润。
他病了么?
珑月翻身起来撩开床幔,又一次觉得,这个身体和她的精神力实在容和的太完美了,仿佛这就是她自己的身体一般容易操控。
今夜的月光并不明亮,小屋中昏暗得几乎看不清什么,珑月低着头半天才找到鞋,趿拉着鞋向角落走去,而果不其然,竹真不知为什么没有睡在拼起的椅子上,反倒蜷缩在屋角中,整个人缩成一团,偶尔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呻吟声。
“竹真……?你……不舒服么?”珑月轻声问着慢慢靠近。
眼前的人突然动了动,缓缓抬起头来应该是看向她,“呵……你怎么醒了?没事的……”
可明显就是有事,珑月倒也不怕,虽然刚认识一天,但是竹真身上一直洋溢着无害的气息。
蹲下身摸向竹真额头的位置,不期然的一手冷汗,“病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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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废话:其实我只是跳过了珑月被抓以及被下药的那一段,抹去的是这个时代身体的记忆而并非从未来带来的记忆,所以,她以为自己刚来。这个后面都会慢慢写到,就不在这多解释了。看晕的不要紧,往后看肯定不会晕,写了这么多文再写出漏洞来,我就可以自挂东南枝以谢各位了。
特加更,以缓解各位的眩晕,感谢各位的支持!
她是兔子? (8)
“无碍的,只是胃痛……经常的,一会儿就好……”竹真微弱喘息着开口,又抬手推了推她道:“你去歇着吧,一会儿就好……”
可是,珑月怎么可能扔他在这疼着自己回去休息?
上前架起竹真的胳膊,几乎是连拖带拽才把他弄到床榻上,有些意外觉得,这个身体的力气还是蛮大的,并不很娇弱。
黑漆漆摸索着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轻声问道:“想喝水么?我去找找。”
竹真却伸手一把拉住了她,“不用忙了,这么晚……”话没说完,整个人又缩成了一团。
珑月找到桌上的茶壶茶碗,不用想也是空的,干涸的一滴水也没有。直接拎起茶壶出门,她对这里不熟,但是,门口有守院子的人,有人就该有办法。
而门口挺身站立的彪形大汉足比她高出两个头,居高临下看着她,接过她手中的茶壶,却没离去,只是转身,抓起旁边瓦片上新落的雪,灌满了一壶塞给她。
“这……”珑月托着冰凉凉沉甸甸的茶壶,嘴角撇的极其难看,雪水。虽说这个时代绝对没有污染,但是这么凉的水,胃疼的人哪能喝呢?
索性心一横,将茶壶又递过去,“我要热的。”
“没有。”彪形大汉瓮声瓮气拒绝。
“那我去找你们教主要……”珑月话还没说完,只听一阵风声,一柄硕大的刀就已经架在了她脖子上。
“教主有令,如若兔子乱跑,宰了吃肉也无妨。”
“那好,我不乱跑,但我要热水。”珑月倒不觉得这个彪形大汉有多恐怖,小说的定论来看,一般身形高大的都缺根筋,索性任由脖颈上架着大刀,絮絮叨叨个没完,“我要热水我要热水我要热水……”看我不烦死你!
而彪形大汉明显耐心不足,不甚明朗的月光下大脸一片阴沉,噌的一声收回刀,又接过那茶壶握着,不一会儿重新递给珑月,“回去!”
珑月将信将疑接过茶壶,却猛地发现,刚才还一片冰凉的茶壶如今已经热腾腾的还有些烫手了,无比崇拜看着彪形大汉直到将他看得显露些许局促,这才兴冲冲捧着茶壶回去。
你全家都兔子!(1)
内力啊,她终于见识到了啊,虽说小说中经常提到,拿内力温热东西什么的,好奢侈的啊……
屋里没有准备可以点灯的东西,珑月摸索着倒出一杯水,扶起竹真,半天才递到嘴边。
“珑月……你是好人……”黑暗中,竹真的声音居然有些颤抖,或许真是个如此干净单纯的人?这么一点小小的善意,就会被他当做是好人。
“是你对我好。”珑月笑着答道。
清冷黑夜中,似乎更能让一个人诚实,竹真静了半晌才幽幽问道:“珑月,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之前的事?”
“嗯……”珑月有些为难挠了挠头,“我只记得自己叫什么算不算?”
寂静中飘过一声淡淡的叹息,不知算不算了然,竹真再也没有问下去。
……
青刃教,整片大陆中势力强悍不容小觑却也是人见人恨的邪教,行为乖张匪夷所思,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而其教主,也就是珑月先前见到的那个美男蛇,帝景天,更加我行我素,凡事只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完全不考虑其他人的感受。
其怪癖也不少,经常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挥金如土人命如尘,有时候也只为了自己心中痛快。
但是,竹真也说他是好人,可见,在竹真眼中,恐怕真没有坏人了。
青刃教历代教主都有一个全天下都知道的怪癖,那就是只喜男色,绝不碰女人。以至于青刃教中上上下下都是男人,要说女人……恐怕也只有被当做兔子饲养的珑月。
珑月不禁身上一阵发寒,其实听竹真所说,这个世界没有多少怪异,怪异的反倒只有这个青刃教罢了。
而周遭算是男人的天下,她被包围在这其中……多少有点不大自在。
要说万绿从中一点红,那绝对是做百日美梦的想法,她倒觉得更像是狼群中唯一一只兔子……唔,原来她的身份从此而来?
一大清早,刚刚聊过几句,竹真就出门去取饭菜,回来的时候,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也仅有清粥一碗,一个馒头外加些许咸菜。而另一只手中拎着一个竹篓,竹篓中鲜翠欲滴的青草还挂着些许露珠。
竹真将竹篓随意放在屋中角落,将饭菜放在桌上招呼着珑月,可珑月却突然迟疑了。
“竹真,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准备我的饭菜对不对?我昨天吃的……也是你的晚饭?”
竹真微微一愣,温和一笑,“不必在意这些,我自然有吃饭的地方。”
你全家都兔子!(2)
“可是就因为我昨天吃了你的晚饭,才害你晚上胃痛。”珑月有些愧疚,或许是她把事情想简单了?她没想过还真有那么变态的人,真把她当成了兔子,且只给她草吃?
“也不能真让你吃草不是么?教主这几日心情不大好,你也莫去招惹他,待过几日再婉转些说,兴许他便不会再为难你。”竹真说着,拉珑月坐在桌边,笑着将饭菜推向她。
珑月索性将馒头一分为二,把米粥也推到竹真面前,“你胃不好多吃点,我就算是饿两天也无所谓。”
然,话音刚落,只听院中突然传来一个慵懒邪肆的声音,“原来兔子饿两天也是无所谓的,可见本座还真的孤陋寡闻了呢。”
竹真一听话音,脸色刷的惨白,一把抓起珑月的手就要往笼子里带,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一身银色飘逸的衣袍如风般飘入屋中,青丝飞扬撒落在肩头,一双眼眸总是挑着邪意,眼梢下细如泪痕的伤,反倒添了几分活人的气息。看向珑月手中未来及放下的半个馒头,眉心微微一紧。
“兔子不都是吃草的么?竹真,你居然给本座的兔子乱吃东西,该当何罪?”
竹真慌忙跪下,却将隐要反抗的珑月挡在身后,双手俯在地板上道:“还望教主恕罪,奴……奴见今晨的青草沾了露水,怕……”
“谁告诉你兔子就一定必须吃草的?没有常识的是你好不好?”珑月一闪身从竹真身后站出,一脸都是气道:“没有谁规定兔子必须要吃草,其实人吃的东西,兔子都能吃,哪怕是肉也不例外。只不过人们都很小气,不愿给兔子吃人吃的东西,所以才有这样的谎言说兔子只爱吃青草。就是不知道教主大人是不是个小气鬼了。”
虽然竹真说此刻这个大魔头的心情并不好,虽然说她此刻没有摸清局势更加不该硬碰硬,可是,作为一个人类,偏偏要在这任由这个男人琢磨怎么把她当兔子养,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且也太伤自尊了吧?
作为一个人类该有的自尊,被伤成这样,她不反抗那就真的不是人了。
你全家都兔子!(3)
“小气?”帝景天挑眼斜眸,一指指尖轻轻抚上薄唇,却只觉邪气丝毫不见妩媚,“本座一向小气,若是兔子也要与人同食,不如……剥了皮做鞋垫吧。”
“教主恕罪……”竹真还要哀求,却被珑月直接挡在了身后,“你要我怎样才能证明,我不是兔子?”
“无需证明,你就是兔子。”帝景天言之凿凿道。
珑月的脸颊抽搐的不一般,大权在握却偏偏是个脑残,就是这么难办。
“好了,今日的事,本座念你也是头一遭,不去计较,现在,本座要出去遛兔子。”
所谓遛兔子,其实与遛狗异曲同工,当帝景天从袖子中取出一条无比精致的锁链,一端还有个无比精致的项圈,珑月顿时就毛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就跑,她就不信,跑不出去这个魔窟还闹不了个鸡飞狗跳!
然,刚跑到院门,眼见门确实是开着,可那彪形大汉完完全全用身体就将院门堵死了,稍一迟疑,身后嗖的一声,一条锁链如鞭子一般缠绕上了自己的脖颈。
“本座一向不喜欢太顽皮的宠物,乖乖听话,或许本座玩腻了就放生你。”帝景天邪肆慵懒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珑月却动也不敢动,或许这就是现实与小说的差别,小说中,女主总是能不知道什么法子,或者光怪陆离胡搅蛮缠一番,又或者满嘴歪理高谈阔论一番,甚至什么都不做犯傻,都能迷得男人们晕头转向拜倒石榴裙。
但是此刻,她能清晰感觉到,帝景天看似荒唐却也是认真的,那条锁链缠绕在脖颈上力道精准得不差分毫,再多一点力气,她的气管必断无疑。
“我不会乱跑,但是,我绝对不戴这个东西。”珑月咬牙道,这已经是她的底线了。
帝景天柳叶一般的眼眸眨了眨,突然靠近珑月的脸细细打量,如果那张薄唇能吐出信子来就更加形象了,“你可记得宫漓尘?”
“不记得。”珑月答得坦坦荡荡,想来恐怕是这个身体之前认识的人,而她也觉得,帝景天想得到的答案就是不记得。
你全家都兔子!(4)
“那你可记得你是谁?”
“我是兔子不对么?”珑月咬牙反问回去。
帝景天微微一笑,想来对她的答复出乎他意料的满意,“既然已有如此自知,那本座就不必牵着你了,走吧,但要记得,若是随地便溺,本座还是会将你打断腿的。”
珑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