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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荣王嫡妃-第69章

小说: 荣王嫡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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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罢,公仪鹤冷冷将自己的衣袖,从她手中抽出,然并未使多大力,随后,表情严肃的看着她:“玉儿的意思是,我很喜欢教训人?”

嘎?

宋初玉猛抬头,看着那认真严肃的眸眼,顿时想哭,电视剧什么的,果然都是虚构的,她难得拉下老脸卖次萌,却被人曲解,眼下,拿块豆腐撞死的心都有了。

“公仪鹤,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急急辩解,却看到他挑了挑眉,语调充满威胁,“你叫我什么?”

“公仪鹤。”她老实回答,不明白这又是唱的哪出。

然后,她眼见公仪鹤一步步朝她走近,而她,一步步向后倒退,直到,后背抵上树干,再也动弹不了。

顷刻放大的俊颜,两人鼻尖抵着鼻尖,姿态暧昧旖旎,两片火烧云,腾地飞上宋初玉面颊。

她瞪大双眼,直愣愣看着他,直到,那沁凉舒缓的气息,喷洒在脸上,他的语调染上无奈,“我以为,你当叫我相公!”

相公?他们不是还没拜堂成亲。

但猛地,她想起一件事情,于是,双手抓住公仪鹤的肩膀,身子一错,形势逆转,被压在树上的,换成了公仪鹤。

于是,宋初玉的语调很急,神情很冷:“公仪鹤,我们都没拜堂,难道你,跟那个假新娘,你们……”

话还未问完,公仪鹤就笑了,那笑音琅琅,宛若九天仙乐。

“公仪鹤此生此心,只归宋初玉一人所有,又如何会与旁的人拜天地,放心吧,与那女子拜天地的,另有其人。”

东陵胥此举,显见并非他一人所为,那人谨慎的很,既如此,他身后,必然得到了某个权势滔天之人的应允,今日前来观礼的,也俱是朝中重臣,既然要演戏,这场戏,他就陪他们做足。

于是乎,被无良主子拖来假扮新郎,就这样稀里糊涂交代了自己人生第一次的卫颜,拥着猫儿,一人一虎,颇为默契的坐在某个树梢头,凄凉望月。

听着这解释,宋初玉心中的不快稍稍消减,正待松开还放在公仪鹤肩上的双手,却怎料,脚下一轻,一双有力温柔的双手,揽着她的腰,向前倾倒。

毫不意外,冰冰凉凉的触感,她似能看到,那人眼中的笑意,于是,所有的事情都想透了,原来,他一直在捉弄她!

啃,咬,抓,挠,不安分的除了唇,还有手,她要撕掉那张笑得欠扁的妖颜。

公仪鹤则笑着,任她惩罚,等到她闹够了,气消了,方紧紧抓住她那双不安分的小手,另一只手,温柔捧住她的脸,让彼此的气息,在深秋月夜中绵延纠缠。

像一首绝美的歌曲,由两个曼妙绝伦的人儿,共同,在这寂寂长夜谱就,远处的灯火阑珊,丝竹管弦,俱不能干扰,这温情旖旎的瞬间……

直到好久之后,宋初玉觉得缺氧,一张脸,也娇嫩欲滴如诱人的苹果,公仪鹤才打横抱起她,扯去那满脸的伪装,露出让他朝思暮想,镌刻入骨髓心上的无双容颜。

这天下,再也没有一张脸,比她的更让人心醉沉沦,即便数十年后,白发苍老,她依旧,是他记忆中的倾城国色,只是,他是否还有机会,陪着她慢慢变老?

她窝在他的怀中,双臂圈在他欣长的玉脖上,猫儿一样,但却能感受到他身上,不自觉流露的悲伤,忍不住心中一酸,她知道,他想到了什么,那亦是,她所想。

她说过,不论用任何方法,她都会想办法,治好他,阿鼻地狱刀山火海,她去闯!如若天不遂人愿,那么地狱黄泉,永相随!

他想,若他无法陪她百年相守,他一定,在有生之年,找到比他更爱她的男人,陪她到终老!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思维差异,面对死亡困境,宋初玉想到的,是生死相随,公仪鹤想到的,却是盼她人世安好。

一路心事重重,两人各有所思,形式不同,出发点,却殊途同归。

他替她宽衣解带,她坐在榻上,青丝垂泻,双颊透红,却愈发显得美人如玉无双,公仪鹤竭力压制自己心中涌起的绮思,不去看那曼妙绝伦的风景。

宋初玉以为,夫妻两,终免不了这一礼,即便她早有心理准备,可眼下,却还是忍不住紧张,她的长睫随着心率的波动,亦在微微颤动。

烛火下,那衣衫从肩上滑落至心口处,她能感觉到那里的凉,然而,在看到落在心口上一寸处的印记时,公仪鹤清寒的眸,“嘭”地燃起一簇火苗。

属于男人的嫉妒,东陵胥,他竟然敢,他竟敢!

感觉到不对劲,宋初玉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公仪鹤发红忍痛的双眼,随着他的目光一落,微诧间,她慌忙遮住那印记,张口便要解释,却被他修长的指,压住双唇。

落入那熟悉的怀抱,她感觉到他心绪的波动,他的悔,他的恨,如果,当初,他能不顾一切的冲出去寻她,如果,他没有错估东陵胥对她的感情,这一切,是不是不会发生。

比起自己,比起一个男人的尊严,他更痛的,却是宋初玉的隐忍,她吞下的所有苦,他信她,毫无保留,用生命去信她,又如何会怀疑,她会去迎合别的男人。

她是多么要强的女子,他一直都懂,为了拒绝那些诱惑,在武功尽失的情况下,她又承受了多少的苦。

那是同脉之血的印记,既是同脉,必从心口之处切入,自同脉之血植入的瞬间,两人的生死便从此相连,而女子一方,不能与除同脉之血之外的男人,行夫妻之礼。

否则,将暴体而亡。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面前的,又是他最爱的女人,诱惑当前,真心当前,他却只能竭力,压制自己内心的渴望。

待那双眸眼再度恢复清凉,公仪鹤将她迅速转过去,后背的大片肌肤,若上好的璞玉雕成。

公仪鹤闭上双眼,心里默念着清心咒,缓缓伸出双掌,贴上那肌肤。

武功尽失,心脉需要尽快得到修补,同时,习武者,将一身修为看得比生命还重,他不知道宋初玉在得知这噩耗时,是怎么熬过来的,眼下,他要尽可能帮她修补。

宋初玉先时以为两人是要履行夫妻义务,最后,却见公仪鹤将双掌贴在她的背部,感受着缓缓流入丹田血脉的热流,这才清楚,公仪鹤是要给自己疗伤。

本想着他已身中千噬蛊,不可盲目动用内力,然想出口阻止,却不行,因为疗伤途中,最忌打扰,如若不然,两人皆性命堪忧。

气流在两人周围蒸腾,忽冷忽热,汗水啪嗒啪嗒从脸颊滑落,一砸,便是一朵水花。

好久后,久到宋初玉快要睡着,公仪鹤终于缓缓收掌,只是他的面色,看起来很是苍白。

“公仪鹤,你没事吧?”

睁开疲倦的双眼,公仪鹤如醉的眸中首先映入的,便是宋初玉关切紧张的容颜。

他回她一个明朗的笑容,将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悠悠站起身,对她道,“玉儿,乖乖等我回来。”

她不问他干什么,只是看着他的优雅如斯的背影,她瞧瞧捂住自己的嘴,任眼泪无声汹涌。

直到确信走的够远,公仪鹤扶住一株树干,“噗”地一口黑血喷出。

“世子!”连生大喊一声,慌忙上前,递上帕子。

公仪鹤对着他摆摆手,细细擦拭着血迹,直到,那血迹再也不见分毫。

“事情可办妥?”

“世子放心,世子妃的宗籍已调入荣王府,从此与将军府,再无任何瓜葛。”只是,连生不懂,为什么世子要那么着急,将世子妃的宗籍迁入荣王府,这一行为,似乎有点匪夷所思。

然他淡笑不语,脚边忽而起了一阵凉风,望着渐渐被乌云遮盖的月亮,他温声道,“天,要变了!”

再度回房,公仪鹤看到,宋初玉一直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态。

“怎么还不睡?”

“等你!”

简单温馨的话语,是夫妻间才有的小情话。

公仪鹤笑得眉眼舒展,他解下外袍,翻身上榻,紧紧的拥住她。

就这样静静的,将她揽在怀里,什么也不做,只要,能抱着她,感受她在耳边的呼吸,他已然满足,他不可能,为了自己的私欲,置她于险境。

“我们就这样睡觉?”是不是还差了点步骤。

“嗯,今天你累了。”他答的似漫不经心,然而,却温柔在她眉间落下一吻,那般小心呵护。

“公仪鹤,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譬如,事关真正的同脉之血,一定有什么问题。

“同脉之血,不能行夫妻之礼,否则,会害你性命。”他不打算隐瞒,只要她问起,他就答,他不想让她误会。

果然,宋初玉听了默然。

难怪,东陵胥临走前,那看似狂妄的一句话,却原来是这个意思。

突然,鼻子有点酸,心口有点涩,宋初玉突然,伸手环住公仪鹤的腰,将脸紧紧贴在他的心口。

一个男人,肯为一个女人做到这样,她此生,已算圆满,若她先前还不知,她重生的真正意义,现在,她懂了——跨越千年,只为遇见你!

“公仪鹤,我何德何能……”遇见你这般美好的男子。

听着她的真心话,公仪鹤笑了,明丽如倾城日光,“傻瓜,是我何德何能,遇见你!”

听到那低低啜泣,他觉得整颗心都要化了,无奈的叹息,他的吻落在她头顶,紧了紧怀中的人,他突而道:“玉儿,我唱支曲儿哄你入睡可好?”

“你把我当小孩子?”她还从来没听过他唱歌,他声音那么好听,唱起歌来一定很好听,心底,隐隐有了期待。

“那是不想听了?”他挑眉。

“听!”几乎是迫不及待。

于是,伴着悠悠歌声,九天仙乐之音,宋初玉当真,沉沉入了梦。

梦里,有他,也有她,还有他们的孩子。

一座农家院落,桃树三两株,咿咿呀呀的童声,让人忍不住嘴角上扬。

她在矮凳上捡着黄豆,而他,拿着小竹棍在教孩子们习武,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让人忍不住,在睡梦中,嘴角都微微上扬。

看着那恬淡美好的睡颜,公仪鹤眼中,也满是温柔,蝴蝶般的吻,再次落在她额上,伴随而来的,还有他轻轻的呢喃,“玉儿,要幸福,要快乐,即便……”没有我!

第二日清晨,宋初玉被一道日光晃醒。

睁开眼,身侧哪还有公仪鹤的影子。

不觉有点急,有点慌,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这不安来自于哪里。

于是,顾不得穿鞋,顾不得披外袍,就这样,莽莽撞撞冲到门前。

却在开门的瞬间,看到公仪鹤,见她这副模样,他先是一怔,随即,猛地被宋初玉抱住。

那语调带着浓重的鼻音,“我以为你不见了……”

“傻瓜,我不过去准备早饭,这样,你就不用醒来,还饿肚子。”他温柔的回抱她,语调间是满满宠溺。

被他这么一说,她当真有些肚子饿了,随着肚子咕噜一声,她不好意思抬起脸。

然而,下一秒,她就再度被他打横抱起,抱着她,走向榻边,放她稳稳坐好。

先是伺候她穿衣穿鞋,最后帮她擦脸,替她绾发,虽然,那绾发的技术,的确让人发笑。

看着那铜黄镜歪斜的发髻头发,宋初玉禁不住,眉眼弯弯,像精致的月牙。

公仪鹤左看右看,也觉得不满意,正欲打散了重新梳,谁料,宋初玉灵巧的避开了他的手。

“别动,我要顶着这发髻出去炫耀。”荣王世子首次绾发成果,虽然不好看,但她呢,却是说不出的欢喜。

一直以为他是十项全能,没想到还有他不会的东西,但也看得出来,他确是第一次为女子绾发,怕是荣王妃都不曾享有她这般荣幸吧。

公仪鹤手执象牙梳,看着笑容狡黠灵慧的女子,一个劲摇头叹息。

为防他反悔,宋初玉连忙推着公仪鹤向正厅走,“好了好了,我很满意,快点,要饿死了!”

于是,饭桌上,连生,卫颜,浓儿,李嬷嬷,看着她歪歪斜斜的发髻,愣是使劲憋住眼中的笑。

然而,被宋初玉一个眼神扫过,大家又都当做没看到,继续低头,啃馒头的啃馒头,喝粥的喝粥。

宋初玉呢,则颇为体贴的,将饭菜夹入公仪鹤碗中。

“来,相公,今日辛苦了,多吃点!”夹完菜,宋初玉状似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发髻。

“噗”卫颜喷饭了,虽然开始也有想过,但没料到,世子妃的头发,真是世子给弄的,这世上,他还从不知道有什么是世子不会的,今日,总算被他逮到一个。

于是,本来听闻那声相公,内心颇为喜悦的公仪鹤,在看到卫颜喷饭的行为后,脸很不巧的有点黑。

而宋初玉,早已笑趴在了桌子上,尤其随着她的笑声,那可笑的发髻,也随着滑稽的摇摆。

“夫人好兴致啊!”

宋初玉的笑声卡在嗓子里,她看向公仪鹤,挑了挑眉,“我这是调节气氛,生活嘛,总要欢乐点才够味!”

其实是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后,她不愿,再在他脸上看到愁伤与阴翳,她喜欢他笑,就像他爱看他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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