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嫡妃-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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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武捂住脑袋,疯狂的大叫,人心浅藏的所有阴暗面,此时,像春日被唤醒的嫩芽,疯狂成长,海啸般将人吞没。
宋初玉看着地上癫狂的男人,突而仰天大笑,你看到了吗?你还满意吗?你放心,失去的所有,丢失的所有我都会帮你讨回?没有谁生来,就该肆意被人践踏,哪怕是你深爱的人!
雷鸣轰隆,闪电青紫,似要将天撕破。
几道剑花挽出,伴着寸断飘落的缕缕青丝。
“为什么不杀了我?”宋文武披散着断发,眼神空洞无神。
“杀了你?你是解脱了,我却要永远背上弑父,被朝廷通缉的罪名!何况,你欠的债,凭什么让我帮你结束?”宋初玉似听到什么好玩的笑话,冷笑不停。
宋文武喉结动了动。
“滚——!人活着被你恶心,别死了,还要听你在这大唱苦情痴心!”
宋文武没有动,只是瞪大眼,看着眼前这个强大陌生的女儿,十四年,是他亲手将她越推越远,都是他自己做的孽啊!
滚烫的泪水,再不顾忌,从他眼眶中砸落,他今日才算切切实实明白,什么叫因果报应,可他只是履行了作为一个男人对自己心爱女人的承诺,从未想过,会伤了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他不是没有心动,不是没有喜欢,她那么美好,就像天空的太阳般明媚,可是,他当时已与素儿私定终身,她的远嫁,全然出乎他的意料,他是恨过她,恨她拆散,哪怕她事后知晓同意他再娶,私心里,他对素儿的责任也远重与她,只因,是他先辜负了素儿,不能让她做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
“老天爷,你为何要如此戏耍我!”一声嘶吼,到最后泣不成声,宋文武像个无助的孩子,全然失去往昔战神的风姿。
“你只当苏氏是你的责任,可她嫁过来,又何尝不是你的责任,苏氏少了你还有娘家亲人,可我娘远嫁,在这片陌生的国度,她真真切切可以信任交付的亲人,只有你一个!”
宋初玉心力交瘁的闭上了眼睛,借口,都是借口,男人,只是不能容忍,不能相信自己的移情别恋,非要固执将自己,塑造成磐石无转移的痴情种。
“我再说一遍,滚!”
森冷的软剑,架到了自己脖上,宋初玉眼中,没有一丝神采,哪怕,锋利的刀刃,已将玉瓷般的肌肤划破,鲜血汨汨的染红刀尖。
“小姐!”如此疯狂的举动,李嬷嬷惊呼出声,意欲上前夺剑,可自己没有武功,怕不知轻重,反倒伤了小姐,只能哭着求宋文武离开。
“将军,求您可怜可怜小姐,她自小失了娘,好容易忍受欺辱凌虐辛苦长大,求求您,老奴给您磕头了……”咚咚咚,一声一声像闷锤敲在心坎。
“玉儿,我走,我走,你放下剑,别伤了自己——”宋文武大急,顾不得满身狼狈,起身朝她靠近。
“滚——!”
从未如此歇斯底里过,宋初玉腥红着眼咆哮。
宋文武收回手,绕过宋初玉身边,飞快向外走去。
收回软剑,宋初玉将李嬷嬷扶起来,擦了把脖子上的血,看着那触目惊心的颜色,她嘴角挽了个凉薄的笑。
“嬷嬷,陪我去祠堂外站站!”今晚要守夜,可是,被先前宋文武一搅,她竟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
急雨噼里啪啦从天空急坠,伴着夏风,飘入房檐,打在宋初玉脸上,又顺着眼角流下,分不清,是雨是泪。
与此同时,宋府侧门,一个小丫鬟提着灯笼,小心翼翼,引着一个妇人朝府内走去。
“孙嬷嬷,我这就是跟暖香姐要好,不然,若被夫人知道您再次回府,我可就倒霉了。”
“知道莲儿姑娘速素来心善,我不也紧着那丫头的寒症,你说这丫头,多大的人了,都不叫人省心。”孙嬷嬷陪着笑,将一袋铜钱塞入莲儿袖底。
“可怜天下父母心,孙嬷嬷可得紧着点时间。”
“莲儿姑娘且放宽心,想我曾在这府中几十年,伺候过两代主子,分寸拿捏定不会错。”
莲儿点点头,将灯笼和伞递给她,给她指了指路。
“喏,从这条小径走,绕过祠堂,再向前走一百步,就到耳房。”
望着孙嬷嬷远去的背影,莲儿掂了掂手上的钱袋,脸上笑开了花。
经过祠堂的时候,孙嬷嬷感觉阴风阵阵,这是什么地方,她作为宋府老人,自然知晓,便一路念着莫怪一路向前走。
只是,一阵风,呼地吹熄了她手中的灯笼,被唬了一跳,孙嬷嬷慌忙抬头,恰巧此刻一道闪电,她一眼,便看到祠堂屋檐下身着白衣,面色透白的宋初玉。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电光火石一闪,她禁不住尖叫一声,摔了手中的灯笼和油纸伞,跌倒在雨地中。
虽然此刻急雨如潮,宋初玉却还是捕捉到了那细微的尖叫声,下一秒,她人已来到摔倒的孙嬷嬷面前。
“老人家,你没事吧?”她对着孙嬷嬷伸出手,意欲扶她起来。
谁料,孙嬷嬷战战兢兢抬起头,看清她容颜的一瞬,惊慌失态,打着滚朝后退去,大叫着摇头:“大夫人,当年……我不是有意……”
大夫人?当年?
宋初玉听着这些奇怪的话语,微微皱眉,她确信她此前并未见过这老人,为何她见到自己的反应如此剧烈。
猛地,她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孙嬷嬷的双肩,迫使她与自己对视,语调焦急:“你是谁?如何认得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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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旧时秘闻
孙嬷嬷瑟缩着身体,浑然未将宋初玉的问话听进去,只是不住蜷着身体,摇着头喃喃:“不是我害的你,不要找我,不要找我索命……”
大雨瓢泼,两个人浑身淋得湿透,李嬷嬷举着伞,慌忙朝这边跑来,只是看清孙嬷嬷面容的刹那,她不禁惊呼:“孙嬷嬷,你不是……”
孙嬷嬷抬起黑洞洞的眼睛,望向李嬷嬷,突然,发疯般推搡着宋初玉,抓起地上的一切东西朝宋初玉掷去,嘴中不住叫道:“你走开,走开,我不怕死人,我不怕……哈哈哈哈……”
一掌劈在孙嬷嬷肩颈,她软软地倒在宋初玉怀中。
……
层层白雾笼罩在孙嬷嬷眼前,她提步向前走去,似要将这些迷雾挥散,却发现只是徒劳。
路途很长,身体很冷,她抱紧双臂,向前走去,每走一步,身后的路,瞬息幻化为断裂的悬崖,无法回头,她只能咬牙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她看到穿着红色裙装,在梨树下舞蹈的女子,曼妙的舞姿,灼人的风采,像天际璀璨的太阳,散发着光热。
受心底渴求阳光*的唆使,孙嬷嬷拔腿,朝那个女子跑去,嘴中叫道:“救我,救我——”
只是,当她拽住那女子的袖摆,火灼般疼痛,那女子猛地回头,阳光退却,青草地焚为灰烬,梨花树颓败为枯木,艳丽的红唇,苍白的面色,女子纤细的手掌卡住她的脖颈,咯吱作响,她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
死神的铁链攫住呼吸,空气越发稀薄,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死时,脖上力道骤松,她的身子直直飞出,身后,是滚烫腥臭的炎火。
死鱼般瞪大双眼,她会化为灰烬,不,不要……
“不要,不要!”
猛地从床上蹿起,冷汗自额际滑落胸口,孙嬷嬷僵直着目光,剧烈喘气。
“你醒了?”端着一碗黑乎乎汤汁的宋初玉,站在床边,语调冷冷。
孙嬷嬷闻声猛地撤头,大呼:“你是永宁公主!”
随即,她看到地面,烛光下宋初玉的影子,对了,死人是不会有影子的。
“我是她女儿,来,喝了这碗药,我有话问你。”宋初玉也不看她,径直递上汤药。
谁料,冷静下来的孙嬷嬷,一把挥掉宋初玉手中的药碗,瓷碗碎裂的声音清脆,她扯下被子穿上鞋就待离开。
“站住!”
分明想迈动的脚步,不知为何,自这声冷喝,便如生根般定在原地。
“十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最好一五一十告诉我……”低低蛊惑的声音,游蛇般攀上孙嬷嬷的身体,看着眼前才十四岁的少女,见惯风雨大场面的老人,禁不住发抖。
“我不会告诉你的!”孙嬷嬷紧咬着牙,慢慢磨出这几个字。
“孙秋菊,女,现年五十岁,老来得女,曾于老夫人身边伺候,后苏氏嫁到宋府,被派往苏氏身边伺候,只是,孙秋菊这个人,我可是听说,十四年前便染病离世,苏氏怜悯其孤女无依,故而,收在身边伺候,我说的可有错,孙嬷嬷?”
宋初玉的笑容很淡,虽在笑,却让人感觉不到暖意,孙嬷嬷腿一软,猛地跌坐在地上,面色惨白抬头问道:“你如何知道这些?”
“人在做,天在看,善恶轮回,孙嬷嬷莫是不信?”她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循循诱导,刺激她的心理,这些事,自然是方才从李嬷嬷处听来,当年,她与孙秋菊分别为百里凝和苏氏身边的近身嬷嬷。
“我信,怎么不信,就是因为相信,我这十四年,日日接受良心拷问,从未睡过一日安稳觉,一闭上眼,都是那人的容颜,她来向我索命……”浑浊的泪水,顺着沟壑交错,岁月斑驳的面颊流下。
“可是我不能说,我答应过她,不然我跟我女儿都活不成!”孙嬷嬷反扑在地,扯住宋初玉的裙摆,目光乞求。
宋初玉冷笑,十四年了,这人还是死不悔改么?
“不说就能保命,天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你以为她为什么要留你女儿在身边,是牵制,是筹码……可怜了,你一片忠心!”她知道这番话很残忍,可不残忍,如何将她从罪恶边缘敲醒。
“说了是死,不说也是死,何不赌一赌,赌我会不会说出去?赌我有没有能力让她偿命?或者,现在,就让我见识,你的忠诚!”话落,剑出,剑尖直指孙嬷嬷喉管一寸处。
孙嬷嬷仰着头,不敢动,思虑半晌后,她双唇颤抖道:“我说,我都说……”
听着那些陈年旧事,宋初玉表情沉静,手却狠狠攥紧。
当年早产事件,果然是苏氏一手操控,继而栽赃嫁祸给百里凝。
可这些事,她都猜到,远远不致让她因愤怒失去理智。
到最后,她再也忍不住,用力一拍,整张桌子在她面前碎为几瓣。
好啊,好个苏氏,害死她娘还不够,竟真拿自己的亲生孩子做筹码,只为了,给自己安上天煞孤星的罪名。若非她表哥,南安太子百里扶桑,于元宵节那日,出访东昌,她怕早就暴毙,连尸骨也不剩,又怎还有命回到宋府,查证一切。
“那个孩子在哪?”她问的,自然是当年,被苏氏以死婴换出的男孩,也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这我也不知道,听说那家人早就离开上京,孩子也不知去向,我怕二夫人知道,所以,也一直瞒着不敢说……”
“给我那家人原来的地址。”
笔墨纸砚递上,孙嬷嬷草草写了一个地址,忙不迭,在宋初玉清冷的语调中告辞。
“等一下!”喊住孙嬷嬷,一个钱袋被宋初玉抛给孙嬷嬷,“寻个机会,带你女儿离开,越远越好,放心,我会帮你!”
若真开始查当年的事,必然会引起苏氏警觉,她不希望,再牵扯无辜的人进去,哪怕这人着实可恨,但她的命,也该留着老天收割,她不想平添孽障,不然,她与那些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人,又有何区别。
“谢谢二小姐,老奴此生无以为报,下辈子定当做牛做马!”孙嬷嬷忙不迭磕头谢恩。
“我不需要你感激,只盼你日后多多行善,弥补自己犯下的罪孽!”
“一定,老奴一定多行善事,吃斋念佛赎罪孽!”
孙嬷嬷走后,李嬷嬷跟浓儿才从珠帘后走出。
“小姐,眼下,您打算怎么办?”
“明日,启程去上京城平遥镇。”宋初玉语调疲惫。
“可小姐您今夜还要守夜,我怕您身子吃不消?”李嬷嬷慌忙劝阻。
“无碍,有些事不尽早解决,我才当真寝食难安!”话落,宋初玉再度,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
李嬷嬷与浓儿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心疼的目光,本还以为小姐回宋府,能过上好日子,若早知,她当日就该听小姐的话,与她离开庵中自由生活,也好过现在……
罢了罢了,哪有那么多早知道,李嬷嬷摇摇头,擦擦眼角,紧步跟上。
……
藕香阁。
东陵晚静静看着闭上双眼,神色疲惫的宋文武。
“将军,要不,您还是去榻上歇着吧。”
听闻柔弱的语调,他睁开眼,看向手边堆着的三个华丽精致的锦盒。
若说东陵胥给玉儿送来生辰贺礼,倒好理解,东陵晚也同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