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心跗骨(豪门甜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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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言不是圣母,那些混混对她的踢打,她自然不会轻易原谅,但是,一想起那个女人,想起她抹泪怯弱的样子,想起那个死去的不过十岁的孩子她总觉得心头憋了一股酸涩之气,意难平。
“不是我!手术没有问题,器官衰竭不是我能控制的!真的不是我的失误!”提到这个,周静立刻大声道,她无法容忍被打上手术失误的帽子,她也承担不起这条人命!
毕言还没有说话,围观的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手术没有失误又怎么样?第二天下午的查房还是我替她去的呢!”
病房外虽然围了不少人,但是都非常安静,此刻这个声音虽小,但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周静一瞬间面无人色,第二天下午,她的确请了假,可是她真的没想到那女孩子会死啊
毕言的眼中泛起了深沉的失望和悲凉,闭了闭眼,径直躺了下去。顾行见状,将她身后的枕头小心抽出来,继而转向曹辰:“保安呢?怎么还不来,要放任这个疯女人到什么时候?”
曹辰得令立马跑出去找保安,门外的医生护士见到男人冰冷的眼神扫过来,顿时识趣地散开去了。
不多时,保安来了,将失魂落魄的周静带了出去,曹辰也顺道避开去,病房里只剩下毕言和顾行两人。
顾行也不是什么善谈的人,这沉静的气氛,倒让他挺自在的,坐了一会儿,他正想开口辞行,就听到毕言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来。
“背负人命的沉重感,我非常地厌恶可是,每一次动手术,却都摆脱不了这种沉重感。手术刀划开的,不是伤口,我治疗的也不仅仅是心脏血肉模糊,生死一瞬呵呵,人命,从来都轻贱的很啊”
顾行侧目,看着面前闭着眼,面露嘲讽的女人,她很少摆出这样尖锐的表情,然而,他却从这种尖锐后面看到了刻骨的悲凉,还有死灰一般的绝望。
顾行不自觉皱眉,悲凉还可以理解,但是绝望?
“对不起,受了这个伤,你最近的检查,可能要麻烦院长做了,好在你最近的状况不错,不要激动,不要抽烟酗酒和熬夜,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毕言睁开眼,一本正经地对顾行道,刚刚那一瞬复杂的情绪仿佛从来没出现在她脸上过。
“我最近要回顾氏。”顾行也不看毕言,自顾自道。
“你要回顾氏?”毕言皱皱眉,不是很赞同,“如果没什么急事,最好还是留在医院里。”
“目前留在医院也只是例行检查,我想,即便等你查阅完资料,联系上德国那边,你们确定的方案多半也是保守治疗吧!”顾行垂眸看向毕言,神情笃定。
毕言回望他,点头:“没错,如果不是必要,最好还是保守治疗,用药物辅助仪器,可以控制病情,如果控制的好,一辈子不发病也是可能的。但是如果进行手术因为病例稀少的关系,教授也没有真正地进行过这种病症的临床手术,你很有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
即便听到“死在手术台上”这种话,顾行的脸色也没有多少变化,反而颇有几分戏谑地开口:“那我前两次发病没死,还真是福大命大咯?”
毕言完全没有幽默细胞,听他这么说,反而认真地点点头:“这种病,不发病与常人无异,一旦发病死亡率非常高,你确实福大命大。”
顾行难得一噎,反倒接不上什么话了。
“虽然师兄还没到,但是,我觉得教授的想法和我是一致的,我们的目的是尽可能地减少你发病的概率,让你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毕言接着道。
“不进行手术,怎么继续你们的研究?”顾行忽然来了一句。
这一句,终于让毕言冷漠的表情有了松动,隐隐有冒火的趋势:“我们是医生,不是刽子手,如果没有必要,绝对不喜欢在你身上到处划拉!”
看着女人黑线的脸和瞪视他的目光,顾行暗笑,摊摊手:“好吧,我道歉。”毕言瞥他一眼,继续恢复了面无表情。
“我们的婚事,我打算”顾行的话还没说完,病房外传来敲门声。
“言言,是我们。”温婉的女子声音响起来,赫然是毕言的继母。
顾行开了门,对上两人不自在的视线,自己也有些尴尬,曹辰不在,这圆场都没人打了。
“既然两位来了,那我就先走了。”顾行微微点头,离开了病房。
毕父和继母顿时露出了松一口气的表情,让毕言有几分无奈。
“爸,阿姨,你们来了。”毕言对两人笑笑,“你们坐那儿吧。”
“没事,言言,你躺着吧,别动。”毕父连连摆手,和继母搬了椅子坐到病床旁边。
两人对视一眼,再看看毕言,欲言又止。
毕言哪能不知道两人的想法,顿时开口道:“爸,阿姨,你们是不是知道我和顾行的婚约了?”
“言言啊这件事,是真的吗?”毕父结结巴巴道,继母的神情也很忐忑。
“嗯,是真的。”毕言点头,表情淡淡的。
“可是言言啊,这个顾董,你当日也看到了他实在你们是怎么”毕父问题太多,一时之间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毕言微微一笑:“爸,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糟。”
“那你喜欢顾董?”继母小心地开口。
毕言看了她一眼,自己头两天虽然昏迷着,但还是有点感觉的,继母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她两天,要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
“我并不喜欢顾董。”毕言也没打算瞒着两人,“我们是协议结婚。”
这下,毕父和继母的脸更加不好看了,面面相觑,又齐齐看向毕言。
11爱得比谁都早!
毕言难得看到自家父亲和继母这一副呆萌的样子,不觉心情有一点点微妙的愉快。
她看向父亲:“爸,华辰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了,顾行可以解决华辰现在的债务问题,同时他会入股,但是经营权永远在爸爸手上。”
毕父顿时惊讶地看着毕言,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言言啊这是真的吗?”
“嗯,本来打算有空的时候正式和你们说的,没想到就出了这样的事,给耽搁了。”毕言苦笑。
“可是”毕父眉头一皱,“言言,你答应了顾董什么?!他肯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
“言言,顾董是不是喜欢你啊”继母顿时小声地加了一句,温婉的眉眼里还带点闪亮的神采。
毕言温和地看她一眼,第一次发现继母还挺有小女生情怀的嘛
“不是,爸,阿姨,你们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吗?顾氏有个重要的人物,要我长期治疗,所以,和我立了这么个协议。”毕言没有直接说出顾行的病情,一则想必顾行也不愿意让太多人知道,二则她也不想让父亲因为这件事牵扯进顾家的浑水里。
“顾氏吗?说起来,顾氏老一辈年纪都大了,有心脏病也很正常啊。”继母顿时点点头。
“可是,外面不是一直传言顾家的老一辈都是被顾董给逼下台的吗?说他心狠手辣,六亲不认什么的”毕父还是有些惴惴。
“爸,谣言哪能全信啊顾行一直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他何必因为争权逼自己父亲下台呢?我看,可能是大刀阔斧的改革,动的狠了点,伤了不少老一辈的利益,才惹来这些六亲不认谣言。”毕言顺着劝慰毕父。
“这么说起来,也有几分道理那个要你救治的病人,是顾董的父亲,顾城川先生吗?”毕父自然而然地想歪了。
毕言一副“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的表情,成功将两人给引到歪路上去了。
毕父和继母又和毕言聊了几句,不多时,毕父要处理公司的事情,就先离开了,继母倒是一直留在这儿照顾她,毕言一个劲儿地劝她回去照顾东东,对方也温柔地拒绝了,坚持留在这儿。
毕言也不好说什么,继母就在病房里守着夜,到第二天早上才离开。
第二日,毕言早早醒过来,习惯性地看手表,却发现,手上空无一物,顿时想起自己的东西应该都还留在储物柜里。
忙联系了护士,麻烦人家帮她把柜子里的东西拿来,小护士立刻将毕言柜子里一些东西装在袋子里,给她拿了过来。
她扒拉了一会儿袋子,发现了手机,但是长久没充电,已经关机了,好在还有备用电板,小护士见她伤重不宜移动,就帮着把电板装上,交到她手里,毕言自是非常感谢。
打开手机,未接电话三十几个,除了一开始有几个是父亲和继母的,其余几乎都是一个人——程之勋。
毕言顿时懊恼又尴尬地皱眉,那天下午她和师兄约好要去机场接他,没想到这事一出,愣生生拖了快七天师兄不明真相,又没有她的其他联系方式,肯定急死了啊。
她连忙回拨了一个电话,还没响三秒,就被人急急接了起来:“言言,你在哪儿,我打你手机没人接,后来直接关机了出什么事了?!”
毕言苦笑:“还真出了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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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之勋握着手机,匆忙地推掉了同行一位教授的饭局,开了车就往仁心医院赶。
当日,在机场,他从两点一直待到五点,不断地跟自己说,她一定是有别的事,才来迟了,他再等等,再等等
可是一直等到这次会议接待处的人来了电话,她还是没有出现他以为,她依旧陷在过去里不能自拔,所以连带着也不愿意见到他伤心之下,他只能跟着接待处的人一起去了宾馆。
他本来想,既然言言不愿意见他,那他就退得远远,不要再妄想着出现在她面前,勾起她不愿意记得的往事如同往常一样,他到底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忍不住给她拨了电话,然而,一直响到结束,也没人接听
他握紧手机,那一瞬的挫败和绝望简直让他窒息就因为他参与到了那段记忆里,就因为他知道那段感情,所以,他连见她一面,听听她声音的权利也没有了吗?!凭什么?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那一刻,他埋怨过毕言的狠心,一直以来,对他不曾软化过一点点的那颗心!
憋着一口气,他开始不停地打电话,从无人接听到关机他以为,她终于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看到了
关机关机这狠狠地一锤,将他击地生生退了一步,他成功地,让自己唯一爱着的女人,彻底地,厌倦了自己
这七天,他用忙碌的会议和交流,彻底掩埋掉自己只是心脏却彻底地麻木到了僵硬
只是,就在他绝望的当头,却接到了她的电话,就像在沙漠中垂死挣扎的人看到了绿洲,即便是海市蜃楼,即便会因此力尽而亡,他也控制不了自己向着幻境奔去的脚步
好在,这一通电话,是真正的甘霖,将濒死的他,拉出了深渊她没有厌恶他,也没有疏远他
活过来之后,又听到了她的遭遇,不自觉又生出心疼,他想,这一次,真的不要再等了,说出埋藏了七年的话吧,不要再逃避,不要再害怕了没有什么,比失去她还可怕的!
他明明,爱得比谁都早!
12疑似情敌
程之勋站在门口,看着病床上微闭着眼,脸色苍白的女子,搭在门框上的手轻轻地颤抖七年前初见,以为美人清冷如玉,四年前撕心裂肺,方知她淡漠之下藏着怎样的满目疮痍,然而,三年前诀别至此,再没相见,也再不敢相见。
德国街头初遇,原以为不过惊鸿一瞥,笑观美人如花,却未料,美人入他师门,一点点侵蚀掉他的心,只是结局,却是七年的生生熬煎!
大概是被盯得太久了,毕言似有所感地往病房门口看去,不觉微笑:“师兄,你来了!”
程之勋看着她的笑靥,不自觉将她四年前那面如死灰的摸样与之重叠,两者千差万别,唯有那双眸子,依旧像到了极点,甚至,幽冷更深,寒冰更重。
他以为,物是人非最狠,却未料,至死也不肯变的人,才最伤!
“是啊,我来了。”隔了四年,还是来了
“坐这边。”毕言冲他招手,明显带着见到故人的高兴。
程之勋微笑,坐在她的病床边,看着她:“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毕言有些羞愧地笑笑:“是意外意外。”
“依旧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依旧这么轻信别人。”程之勋很不客气地直言,眼底有心疼。
“你这么快知道了?”毕言惊讶。
“外面的报道已经铺天盖地了,但我一直没想到,那个被打的医生会是你”程之勋叹气。
“下次我会小心的!再说,我实在没想到周静那个时候”毕言苦笑一下,周静对她不满,她一直都知道,没想到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