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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蚀心跗骨(豪门甜宠)-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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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又陆陆续续地吃了些别的,毕言时不时地和古嫂探讨一下糕点的制作,一顿饭倒也吃得颇高兴。

    早饭之后,顾行将毕言送到医院,又做了检查,才开车去公司。

    毕言送走顾行,拿起刚刚打印出来的报告单,正打算看,颜院长走进来:“小毕啊,顾行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毕言对颜院长笑了笑,指了指手里的报告单:“我正打算看呢。”

    “嗯。”颜院长也走过来,拿了一份在手上看。

    毕言垂眸,开始研究对照几分报告。

    “小毕,这里”颜院长皱着眉,声音严肃,“似乎有早搏的现象。”

    “还有早搏吗?”毕言顿时严肃起来,站起身来,接过颜院长手里的单子,“已经连着两次早搏了!”

    “两次?!”颜院长也蹙起了眉,看向毕言,“他之前也有早搏的现象吗?”

    毕言点头,脸色很不好看:“昨天也有,我问他,他也不肯说清楚,只说睡眠不好。”

    “睡眠?”颜院长忽然想起顾家最近的情况,神情凝重,“如果是情绪波动很大,会不会造成这个情况?”

    “情绪波动?”毕言想起顾行之前的异常,眉头皱得更紧,“也有可能,但是我最担心的不是这个,如果是因为治疗的副作用的话这个疗法虽然理论上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临床毕竟只在两个人身上试验过如果”

    “小毕,不要紧张!”颜院长看着双手紧握成拳,连血管都清晰可见的人,拍了拍她的肩,“小毕,镇定点!没事的,不过是早搏而已!”

    毕言这才恍觉自己极度异常的情绪,深吸一口气,敛下眸子:“我有点失态但是,我一开始也以为只是早搏而已,可是已经连着两天了,他的睡眠、饮食,最近的情绪都没有问题如果真的是治疗出现问题的话”

    颜院长显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沉思了一会儿:“再观察一两天,如果还是有这个情况,看看能不能和施佩曼教授联系上,他那边的病人情况也可以对照一下。”

    “嗯。”毕言重重点头,“我会尽快和老师联系上,最好能请他来一趟。”

    “嗯。”颜院长又拍拍她的肩,“小毕,不要太紧张,他不会有问题的。”

    毕言依旧蹙眉低头,仿佛没有听见颜院长的话。

    *

    顾氏,董事长办公室。

    一个不该出现的人正老神在在地坐在顾行对面,褪去了多年积压的怯懦外壳,男人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恣意和邪妄。

    “你一个死人,还敢明目张胆地出来晃荡?”顾行往后靠了靠,挑眉看着眼前刚刚被报道了“死讯”的某人。

    “是死是活,怎么逃得了顾董的法眼?”桑晨不在意地笑笑,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表情很享受。

    “说吧,不急着收拾桑氏的残局,却跑到我这儿来,有什么事?”顾行以指骨敲着桌面,黑眸对上桑晨的视线,开口道。

    因为桑晨的操盘,桑氏的大股东联合提出清盘诉讼,巧的是,桑氏和顾氏的合作案正摆在台面上,桑国江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收购股东们手里的股份。而顾氏又“恰巧”在此时催促工程款项,桑国江一夜之间急白了头发。

    拿不出钱,法院顺理成章地派委托人处理了桑氏清盘的所有事宜,就在三天前,港城龙头之一的桑氏,分崩离析!桑国江的资产也瞬间缩水,声名直跌。

    然而,最重的打击还不是这个。数日前,酒吧“魅”中因嗑药被送到医院急救的女人被媒体披露恰是桑氏大小姐,桑棋。更有人称,这位桑氏大小姐在医院已经试图自杀数次,虽未成功,但是精神明显已经不大正常。

    然后,昨天的一个消息,给了本就濒临崩溃的原桑氏董事长桑国江最后一击,桑氏的继承人,桑家三代单传的独子桑晨,在西江路上,连人带车撞上护栏后落入急流的水中,车子已经打捞上来了,但是人,至今没有找到。

    白发人送黑发人!子死女疯,桑国江终于不堪重负,当场昏倒,被送往医院急救。

    当然,这只是公众眼里的真相,此刻,这个本该连遗体都找不到的桑氏大少爷,正放松地坐在顾氏的办公室里,丝毫不在乎早已满城风雨的桑氏丑闻。

    “既然已经是残局,又何必担心?”桑晨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盏,“顾董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桑某也不是知恩不报之人。”

    顾行抱胸,看向对面的人,没有说话。

    “这个人,也许顾董用的着。”桑晨站起身来,将一份文件放到顾行的桌上,“桑某也是机缘巧合方才识得此人,却未料,他的身世,也如此精彩。”

    顾行翻开文件,一个平凡的,带着黑框眼镜的男子的照片映入眼帘,很熟悉的人啊他飞快地扫了一眼资料,抬起头,略带讽刺的勾唇:“这个‘巧合’真是让我惊讶!”

    桑晨坐回到原来的位置,笑得毫不在意:“桑某与此人幼年相识,情谊颇深,这一次,也不过受他之托,当个中间人罢了。”

    顾行静静地看着桑晨,神情淡漠:“原来,你早就盯上了顾氏。”

    桑晨好整以暇地换了个舒服的坐姿:“顾董的实力,让我不得不依附于顾氏。”

    “桑少过谦了。”顾行随手将文件放到一边,挑眉看他,“如果你现在回去,全盘吞了桑氏我只怕,会比之前更加头疼。”

    “哈哈!”桑晨忽然仰头大笑起来,半晌,才平息笑意,看向顾行,“这是我收到的,最高的赞誉!”

    顾行也笑了:“你这样的对手,值得我的尊重。”

    “不。”桑晨站起身来,笑着转身,“我不会成为你的对手。冤既有头,债亦有主,诸事既了,这世上,就已经没有桑晨了!”

    顾行看着潇洒离开的人,露出一丝真心的敬意。桑晨,是个真正为自己而活的人。

    转瞬,他的眸子落到了那张照片上,唇边勾起几分血腥的笑意,顾城航啊顾城航,原来最恨你的人,不是我啊。

    “曹辰。”顾行按下电话,唤了一声。

    不多时,曹辰走进来:“顾董?”

    顾行将手里的文件甩给他,颇有深意地笑了笑:“刚想睡觉就有人送上了枕头,桑氏这笔买卖做得可真是值得啊!”

    曹辰看了看那个熟悉的照片,眼底有惊讶闪过,随即又立刻兴奋起来:“我明白了!我马上联系。”

    顾行点头:“还有,既然桑晨不想要桑氏,那我们就不必客气了。”

    “顾董放心。”曹辰笑得狡黠,“桑少刚刚说了,虽然他不想要桑氏,但也不会给那对母女留下一块铜板。”

    “既然他帮了大忙,那对母女的事,你就帮他处理吧。”顾行挥挥手,毫不在意。

    曹辰一欠身,满脸兴奋地退出去。


 53出航

    夜已深;华灯初上。办公室里的人都已经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值班的男医生还留在那里。

    毕言蹙着眉;一遍遍看着手里的报告单,从九月初到十月中旬,十数次检查;共七十余张报告单,她已经看了快一个下午了,可是不管怎么看;除了最近出现的早搏现象,完全没有别的问题。

    毕言长舒一口气;揉了揉疼痛酸涩的眼睛,仰头,颇有几分颓然地靠在办公椅上。下午与教授通话,并没有让她解惑,教授手里的病例,在采用相同疗法的时候,并没有出现顾行的状况,也就是说,这个情况极可能是最新的临床表现,也意味着不可控制的,变数。

    毕言清秀苍白的脸上慢慢都是疲惫,还有一丝隐藏期间的惊恐和脆弱。

    “扣扣。”敲门声。

    毕言侧头,穿着休闲长裤和白色衬衣的男人,倚门而立,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果然还待在办公室啊夫人什么时候能把这份心用在为夫身上,为夫可死也瞑目了!”

    若是平时,听到这贱兮兮的调侃,毕言肯定会脸红,然后皱着眉狠瞪某男,但是,这一回,心中本就惊惧不安到了极点的毕言,听到这一个“死”字,脸色顿时苍白到了极点,站起来的身子还不自觉地一个踉跄。

    顾行这才感觉不对,顿时收起脸上的笑,快走两步,扶住毕言,侧头看她:“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毕言镇定了一会儿,方才伸手抓住顾行,神情有几分急躁:“明天,不,后天,后天,你跟着我去德国!我们,马上去德国!”

    毕言实在是太反常,顾行狠狠地皱起眉,伸手揽过她的肩:“到底怎么了?”

    女人垂着头,半晌,才伸手覆在顾行的手上,握住他:“早搏现象依旧没有消失,明天,明天早做最后一次检查,如果还是还是有这个问题,我们需要去一趟德国,去找施佩曼老师。”

    顾行一愣,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最后归于沉寂:“很严重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毕言忽然烦躁地揪住自己的头发,说不出的烦躁。

    “别急,别急。”顾行抱着她,伸手拍着她的背,声音温和,“我们去德国,我们后天就去德国!”

    毕言被顾行抱着,慢慢镇定了一些,方才缓缓推开他,低声道:“教授那边,我会联系,但是,不知道我们需要在那里待多久,公司的事,你最好能处理一下。”

    “这个没问题,你放心。”顾行站在她面前,执意握着她的手,低声道。

    “不能坐飞机那就只能坐船”毕言转身,颇有几分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可是检查也不能停报告单也要带上”

    “好了!”顾行忽然笑着打断她,双手捧住她的脸,“这些问题我都会解决的。你嘛,只需要挑几件礼服!”

    “嗯?!”毕言不解地抬头。

    “你忘了?涟涟的音乐会就在十月下旬,既然我们要去德国,正好参加她的音乐会。”顾行把玩着毕言的碎发,笑道,“我本来就打算和你说这件事。”

    “嗯,都听你的。”毕言点点头,眉头却依旧微皱,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顾行垂眸看她,既有几分心疼,又有几分欣喜,倒也一时感慨无言,两人一路走去,虽牵着手,但各怀心事,默然无言。

    **

    日本,古宅。

    “滚!”推拉门被震得狠颤了两下,绘着红梅的轻薄木门仿佛要在这暴怒的压力下被生生撕扯开来。

    被踹出去的男人,顾不上狠狠撞上墙壁的疼痛,再一次爬起来,匍匐到顾城航的面前,高大的身躯缩成一团,不住地颤抖,额头上更是冷汗直冒:“老板,顾小姐主动甩开我们我们一时不查”

    “一时不查?”顾城航转身,盛怒地拔高了声音,平时文雅的风度荡然无存,“你们的一时不查,就是让人死在外面!好,好本事!我养你们何用?!”

    蜷缩在地上的男人不敢再说话,只一个劲儿得颤着,呶呶不成声。

    顾城航仿佛还不解恨,右手一掀榻榻米上的小茶桌,名贵的紫砂茶具顿时落地,“刺啦”一声碎成残渣。

    房间右面静立着的男人忽然垂眸,推了推眼镜,眼底闪过几不可见的嘲讽,一瞬即逝。

    “滚出去!”顾城航声音阴冷,狠狠扫向跪在地上的男人,“如果再有第二次,是什么下场,你们自己清楚!”

    “是是!”男人如蒙大赦,退了出去。

    中等个子,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这才缓缓上前一步,神情严肃而睿智:“顾总,顾沫消失不过两个小时,就失去踪影,连蛛丝马迹都没留下。这个,完全是专业人士下的手。”

    “我知道。”顾城航似乎镇定了一些,脸色却依旧不好看,“八成,是顾行下的手!看来,顾城颖那边已经完全失守了,她所谓的最后的‘底牌’,现在已经落到了顾行手里,完全掣肘不了他了!”

    说到这个,顾城航又狠狠一捶桌子:“这小子,永远比我们快一步!明明顾沫就在我们手上那群废物!!”

    安静站在边上的男子推了推眼镜:“顾行手下的人,毕竟是顾氏这么多年留下来的精英,自然不是外面这些人能比的。等顾总重回顾氏,夺回权柄,这些人,自然惟顾总之命是从。”

    顾城航的脸色稍稍好了一些,只冷哼一声:“顾行可不会让我们活着回去夺权,哼,别的地方都不像顾氏的血统,独独心狠手辣这一条,倒是青出于蓝!”

    男子垂着头,嘲讽地勾唇,顾氏血统?变态、弑亲的血统嘛?这已经是诅咒了吧。

    “顾涟那什么音乐会要开始了吧,顾行必然会去捧场,有什么消息?”顾城航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低着头的男人。

    “有。”男人推推眼镜,“十月二十八,是顾涟小姐的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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