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暖生烟-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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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姐姐,别说,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就够了。我没什么的,你好了,我就高兴。”常暖的声音还带了那么点沙哑,倒有几分勾人心魂的魅力。
白玉的心中泛出点点涟漪,她看着他,眼中是无尽地脉脉情意,此生得此夫婿,她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她将他揽过来,手轻轻地按在他的小腹上,她的动作极为轻柔,仿佛他是易碎的花瓶,然后才带了几分埋怨的说:“什么事都自己扛着,那你要我这个妻子有什么用。”他偷偷忍着疼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可是他却不肯告诉她,这让她生气,但转念一想,他是怕自己担心,所有的气也都被疼惜所取代。
听着她的话,感受着她对自己温柔的按摩,他心里满溢着甜蜜,这就是他的妻,他要依靠的良人。
“说不定,经过昨晚,这里已经有个宝宝了!”正陷在甜蜜中,他的耳边突然响起白玉带了些感慨的话,他愣了愣,一想到要是真的有了孩子,那孩子有可能会有的异常,心中一则以喜一则以忧,看着她微笑的脸庞,他的担忧还是消失了,无论发生什么事,还有她和自己在一起,想到这里,他也弯了弯嘴角。
或许事情不会向太坏的地方发展吧,只要她好起来,一切会慢慢好起来的。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夜谈,偏殿
哗哗的声响是撩水的声音,透过以坠地的珠帘隐约能看到屋内有一只足以坐下一个人的大木桶,背对着珠帘的人正用手往自己细白的手臂上撩水,水珠滑过那修长的手臂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可见沐浴的人皮肤有多光滑。
夜虽不深,但除了女帝留宿的君嫔宫殿外,其他宫殿的人早已经歇下了,至于虞贵人的寝宫早已由女帝特意下旨,不受后宫宫规所限。不知是因为虞贵人已经有孕在身的关系还是女帝已经腻了这北蛮美人,下了朝早早的就命人翻了姚皇夫的牌子。
这位姚皇夫是当朝元老姚桐兮的重孙,刘广域还是太女时,先帝做主让她娶了这位出身世家的男子做了太女正夫。而今她继了帝位,姚皇夫自然也就成了这后宫之主,只是自从虞贵人进了宫后,一向贤淑端庄的姚皇夫便失了宠,有人在背地里还曾议论,说是姚皇夫早晚要被废掉,虞贵人这么得宠,说不定早晚就能成为新的后宫之主。
姚皇夫也曾听过如此这般的谣言,只是听过就罢了,并不在意,反而是那些被他善待的小侍们忿忿不平,说是要找人说道说道,而他就是淡淡地说一句:“陛下不是还没下旨废我,等真的废了我,你们再找人说去也不迟。”
淡淡的一句话便将众人的忿忿不平给压了下去,这样低调的处事风格足以看出姚皇夫的为人并不飞扬跋扈,只是随着后宫越来越充实,女帝似乎已经忘记了曾经恩宠有加的夫婿。
这晚有女帝身边的近侍来传女帝口谕说是要来姚皇夫的悦阑宫,着实让悦阑宫的宫侍们吃惊不小,但得到确实的消息后又兴奋不已,这下子看谁还敢胡乱谣传说他们主子要被废了。
按下姚皇夫这里不提,单说虞贵人的寝宫里,听侍从们说女帝去了姚皇夫的悦阑宫,他心中也有不悦,但看看已经微微隆起的腹部,他又是一阵释然,毕竟这整个后宫里除了他这个北蛮的贵人外,再无其他君嫔育有子嗣,就连那个统管着后宫的姚皇夫也未能给女帝生下一女半儿的。这么一想,他微微勾动嘴角露出一个满足的笑来。
“季月,你说我这胎会是皇女吗?”因为身子越来越重,虞贵人的行动也局限在了床榻和寝宫之中,虽说无聊,但好在女帝将薛季月安排住在了他的偏殿中,说到底若是女帝真的对这位薛美人有什么想法,在他这儿他还能够约束着点,而且女帝也跟他说过薛季月或许和他还同出一门,算来也是有些渊源的,在这勾心斗角的地方,能有个同伴,他反而安心了不少。
薛季月坐在软榻旁的矮绣墩上,他看着面前慵懒地斜倚着绣枕的美貌男子,忽然之间有些恍惚,若是他答应了女帝的要求,是否他也要和这男子一样,折断翅膀只为争得一个女人的永久眷顾而勾心斗角?他这么一想身子忽然有些发冷。
“季月!季月?”虞贵人半天没得到薛季月的答复,心中的疑虑增加了几分,莫非他还有什么别的打算?下意识的他在腹部摩挲的手停了下来,做出护卫肚腹的动作,眼中也闪出警惕地光芒来。
“啊?呃!贵人是身子有什么不妥吗?”薛季月被虞贵人略微扬高的声音叫回了神,这几日他已经俨然是这虞贵人的御用大夫,时不时的还要做那善解人意的知心哥哥,说起来他还真是觉得这些宫中的男人有些可怜,回了神他赶紧站起身想要查看虞贵人是否哪里有不妥的地方。
虞贵人挡开薛季月想要掀他衣服检查的手,眼睛紧紧地盯在薛季月的脸上,试图找到他脸上一点点可能危害自己的蛛丝马迹,可惜却什么都没找到,找到的只有真诚的关心。
“我没什么事,刚才叫你你也不应,所以”虞贵人敛去眼中的厉芒笑了笑,解释了一下自己刚才的失仪。
薛季月眨了下眼睛,他是多么玲珑剔透的人物,看到虞贵人刚才眼眸中一闪即逝的复杂光芒以及对自己的打量,他就知道这个男子不放心自己。
他放下手,瞬间换上一个招牌笑容说道:“贵人没事就好,我刚才在想应该用什么食补材料给贵人调补一下身子。毕竟贵人的身子不同以往,可是马虎不得。”这几日和这个男子相处的还算融洽,虽说以他的身份本不该住在这位贵人的偏殿,但女帝的用意早已昭然若揭,他不需要有太多的动作,只要静观其变就好。
虞贵人听他这么一说,带着微微笑意的脸更加的容光焕发起来,若不是因为有孕在身,想来他会更加的妩媚妖娆。
“多亏了季月你这几日的悉心照顾,要不,还不知道我得遭什么罪呢!”虞贵人带了些嗔意的话语一出,薛季月就知道这男子刚才的顾虑已经没了,他稍稍放下了点心,他可没有要与后宫中男子共侍一妻的打算,也不想惹更多男子的猜忌和嫉妒。
“这是我应该做的,时候也不早了,贵人还是早些休息吧。”说虚情假意的话实在太累,而且这位虞贵人的心思千回百转的,哪一句话没有说好,说不定就引来什么麻烦,在没有确定自己能够顺利脱身前,还是不要弄出那么多的麻烦比较好,薛季月在心里想着,脸上却是万分恭顺。
听到薛季月恭谨中带了些体贴的话,虞贵人心里不自觉的有些熨帖,不再多说什么话,只伸出手来要薛季月扶着。
薛季月对他这个动作已经熟悉了,很自然地扶住他的胳膊,顺带帮着扶住他不算太粗的腰。
送了虞贵人去床上歇着,而宫侍们也在旁随时守护着,薛季月在心里暗暗舒了口气,想着一天终于又过去了。
出了虞贵人的正殿,在离正殿不远的侧后方就是薛季月暂时居住的偏殿,偏殿并不大,但比起普通百姓的住所却还是要大上几倍。
他踩着皎洁的月光慢慢的向自己所住的偏殿而去,这里很幽静,一条青石小径被两侧花木掩住,若不是他有一天好奇从这里走过,还不知道原来走这条小路比走别的路径到偏殿要近的多。
在偏殿也有两名侍人照顾他的起居饮食,但他却不习惯被人如同照顾废人般的伺候,所以除了送饭,送洗澡用的热水等简单的伙计外,他并没让那两名侍人留下,得到了女帝的首肯,那两名侍人倒也乐得清闲,不去打扰他。
在宫中的这几日,薛季月除了没有什么出宫的自由外,生活倒还算得上滋润。
披着月色,薛季月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宫中的侍人果然机灵懂事,在珠帘掩映的澡房里早已经准备了蒸腾着热气的洗澡水,深黄色的大木桶就摆放在宽敞的澡房内,澡桶里的水面上漂浮着鲜艳的玫瑰花瓣。
薛季月走到澡桶旁,伸手捞起几枚花瓣,那花瓣十分艳丽眩人眼目,他眼神更加深邃,撩动了几下水花,走到屏风后将衣服脱下,踩着澡桶旁的木凳进了澡桶。
洗澡水温热,水汽氤氲了他的面孔,热水果然很好,能够洗去他一身的疲累,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头仰在木桶边缘,将脑子放空不想任何事情。
白玉等常暖睡着后,才轻手轻脚地下了地,穿好衣服,她将常暖身上的被子往上盖了盖,又俯低身子在他恬静的睡脸上亲了一口,她不知道他究竟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压制住了她毒性的发作,今晚可以算是多日来最安静的一晚了,看着他,她更加坚定了要尽快将所有事解决的决心。
站起身,她不再有任何犹豫的大步走出了卧房,就在门被轻轻带上的时候,本该熟睡的常暖睁开了眼睛,看着身边已经空了的位置,他在心中轻声叹息,叹息过后,他又闭上了眼睛,他不能让她再为自己担心了。
皇宫内院的灯火依然明亮,白玉小心翼翼地踩着宫殿上的瓦片往前走着,隔了一个宫殿的地方就是虞贵人的寝宫,夜晚私闯后宫是重罪,所以她必须万分小心,躲过了一队卫兵的巡查,她快步往虞贵人的寝宫而去。
沙沙沙,宫墙内的树枝擦碰着宫墙的声音在夜晚显得有些诡异,却已经被所有人习惯了。
越过高高茂密的树木,白玉终于找到了薛季月所在的偏殿,她偷偷地潜进了进去,宫殿内并不似别处那般明亮,但因为是偏殿,所以也不过一个偏厅,一个寝房及小间的格局,倒不难找人,现在只有寝房和一间小房里还亮着烛火。
她悄悄朝寝房靠近,等贴近寝房,却发现除了寝房的床上有叠的整齐的衣服摆着外,并无她要找的人。
接着,她又朝另一处亮着烛火的地方而去,在靠近门口的时候,却听见了撩水的声音,她有片刻的怔忪,但也只是片刻,她立刻明白了那小房是什么地方,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靠过去的时候,却听见依稀有脚步声朝这边而来。
她左右看了看,头疼的发现除了那小房里的屏风可以藏身外,其他地方都是一目了然的。
无奈之下,她也只能选择闯进去,在她大步闯了进去的时候,正在洗澡的薛季月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迅速扯过挂在澡桶旁的大布巾遮住自己脖子以下的所有肌肤。
等看清楚闯进来的是谁后,他忍不住想要大声咒骂,她白玉不是已经美人在抱了,这么晚闯进来,是要怎么地?他相信她绝对不是要觊觎他的美色,却免不了吓他一跳啊。
“嘘--”白玉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外面,不等薛季月反应过来,便躲进了屏风后。
薛季月皱紧了眉头,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反正他也已经洗完了,正准备裹上大布巾去穿衣服时,果然有人走了进来。
来人看到坐在澡桶里的薛季月,眼瞳深深,肆无忌惮的眼神在薛季月身上上下扫过,最后停在了薛季月因为洗澡而盘起的发髻上,那头乌黑的发丝因为洗过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着晶莹地光,倒好像碎钻点缀在他的发丝上,很是美丽。
“季月,我从来不怀疑我自己的眼光!”来人走近澡桶,就那么站在澡桶外深深地盯着薛季月看。
薛季月在看到进了澡房的人后,心中又是一阵咒骂,今晚不知是刮了什么风,竟然让这两个女人先后到来,前一个他虽然意外,却并不恐惧;而现在站在澡桶外的女人却让他多少有些担心和恐慌。
澡桶外站着的正是本该宿在姚皇夫宫里的当今女帝刘广域,她的衣衫很显然已经换过,月白色的长衫,上面绣着几只蓝色的飞舞的凤凰,这身便服倒将她的身材衬托的格外修长挺拔。刘广域并非绝色美女,她与白玉是表姐妹,但单论长相,她要比白玉逊色几分;若是从气质上来比较,她与白玉反而不相上下,也正是因为如此,一身便服的刘广域反而比一身凤袍加身时更容易给人亲近感。
此时,刘广域嘴角勾勒出一个邪气的笑容,眼睛也愈加放肆的打量着以大布巾遮盖自己身子的薛季月。她的表情虽不猥琐,却让被她盯住的人身上泛出丝丝冷意。
“陛下,您能否回避一下,让让季月穿上衣服吗?”薛季月舔了下嘴唇,他只觉得身子好像泡在冰水里,无限的冰冷在身体里延伸,他略显局促不安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