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亡妃-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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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便再宽限你三日,十八日如若还查不出,朕便拿你问罪。”上官敬沉吟片刻,望向季昀道。
“是,皇上,臣遵命。”季昀咬牙应道,便退了下去。
“季丞相莫要忧虑,本太子此次前来,将那几名劫匪的尸体特意带来,希望对季丞相破案有所帮助。”独孤泓冽如此一言,便是说明他对追寻古罗公主下落之事不会插手,只是等待结果便是。
叶锦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独孤泓冽怕是想借机挑起北芪与大乐的战争才对,怎会好心地要寻出那位北芪公主。
叶云轩看向叶锦素眸光中的冷意与嘲讽,嘴角微勾,沉默不语。
“多谢南麓太子殿下。”季昀亦是心下腹诽,如今,只能先应承下来,继而再想对策才是。
“南麓太子如今可以说第二件事。”上官敬又将目光落在独孤泓冽身上,沉声问道。
“这第二件便是关于吾妹昭阳公主的婚事。”独孤泓冽抬眸,微笑说道。
“南麓太子的殿下是……”上官敬眸光微沉,说出心中猜想,“想要大乐与南麓永结友好?”
“正是。”独孤泓冽笑应道,“本太子特意带昭阳公主前来,却是代表南麓国与大乐永修两国友好。”
“朕对南麓太子亲自前来,所表示的诚意甚为感动,不过,昭阳公主此次前来是相中了朝中的哪位大臣亦或是世家少爷?”上官敬有意将自己撇开,委婉问道。
“乃是南宫府上的大少爷,南宫霍綦。”独孤泓冽一字一句地回道。
此言一出,更是使得在场的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诧异万分,目瞪口呆,世人皆知这南宫大少爷昏睡十年,这昭阳公主不远万里前来,却是为了一个不死人,这比起不久前将叶府大小姐赐婚与这南宫大少爷让众人震惊不已,如今,他们稍稍回神之后,将目光尽数落在叶锦素身上。
叶锦素却目光淡淡,并未任何的惊诧,而是优雅地举起酒杯,自饮自酌,抬眸,不知想些什么。
“此事怕是不妥。”上官敬亦是将目光落在了叶锦素身上,只见她目光清冷,淡然自若,心内不禁一紧,亦是将他心中的影子印在了她的身上。
“有何不妥?”独孤泓冽似不解道,随着众人的目光,转眸,望向叶锦素,“难道是因皇上早先将叶府小姐赐婚与南宫大少爷,而左右为难吗?”
“正是。”上官敬点头应道,面带为难。
“此事皇上便不必忧心。”独孤泓冽淡笑一声,“这第二件事与第三件事紧密相关。”
“哦,那还请南麓太子说出第三件事。”上官敬亦是扬声问道。
“这第三件事便是,本太子早先便听闻叶府大小姐聪慧睿智,品行端庄,更是天下女子的典范,偶然间与叶小姐一面之缘,故而一见倾心,如今是特意前来赐婚,望皇上能将叶小姐赐予本太子为太子妃,本太子定会以太子妃之礼迎娶叶小姐。”独孤泓冽转眸,对叶锦素温柔一笑,继而说道。
独孤泓冽话音未落,便引来满堂哗然,季昀眸光微冷,冷视着独孤泓冽。
上官敬面色沉稳,直视着叶锦素,不知在想些什么。
知晓叶锦素真实身份的李贵,甚至于莫奇,还有其他几兄弟,更是惊诧不已,更觉得这南麓太子是不是疯了?
其他王公大臣的小姐,少爷,更是将目光锁在叶锦素身上,不乏有羡慕嫉妒恨,各种的目光。
叶锦素始终嘴角挂着淡然的笑意,似乎独孤泓冽所言的并非是她。
“想必南麓太子知晓君无戏言,朕已然在半月之前下旨赐婚,如今,天下皆知,要是朕此刻更改圣旨,岂不是朝令夕改,这让朕日后有何颜面面对大乐的臣民?”上官敬冷视着独孤泓冽,沉声说道。
“皇上,如今男未婚女未嫁,怎不能更改?”独孤泓冽早已料到上官敬会如此说,继而回道,“昭阳公主与南宫府结姻亲,而本太子娶叶府小姐,难道不是两国永结友好,喜上加喜之事?”
“南麓太子所言虽然不差,但,圣旨已下,怎能更改?”上官敬依旧的话语,显然,便是要放弃如今两国邦交。
“看来大乐皇上无意与南麓永结友好,那本太子自然不会强求,且先告辞。”独孤泓冽忿然起身,转身便走。
“皇兄。”此刻,一言不发的独孤飞燕低声唤道。
独孤泓冽止步,转眸,看向她,“你如今看到了,大乐皇上毫无友好之意,你我待在这里又有何意?”
“可是……”独孤飞燕眸光微低,犹豫道。
“皇上,此事其实并无回转余地,如今,虽然世人皆知南宫府与叶府联姻之事,但,只要叶府或者是南宫府有一方答应取消婚约一事,便能与南麓永结友好,此举,既能成为南麓国太子妃亦或是郡马,还能让大乐和南麓的百姓安居乐业,何乐而不为?”一道沉冷的声音响起,众人转眸,便看到华老爷跪在大殿中央说道。
“是啊,皇上,如今还未行大婚之礼,便是还未嫁入南宫府,便有回旋的余地,还望皇上为了大乐子民,三思啊!”一名皇亲国戚连忙上前附和道。
紧接着,便有着不约而同的声音,应道,“还望皇上三思。”而这些声音不乏出自于那些一直想要削弱四大世家的皇亲国戚,还有一些带着某种利益的大臣们。
上官敬一一扫过众人的脸色,见独孤泓冽侧身立于大殿中央,独孤飞燕则是安静地立于独孤泓冽一侧,再看向始终一言不发的叶锦素,问道,“不知叶小姐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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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共侍一夫
叶锦素不紧不慢地径自起身,离座,缓缓行至大殿中央,那一抹绣着雪梅的裙摆随着她聘婷的身姿,逶迤与红毯之上,仿若一副白雪红梅图,她神情淡然,更衬得她美艳清冷,她微微福身,跪下,“皇上,臣女自幼便心仪南宫霍綦,如今,又的圣恩,下旨赐婚,臣女深知皇恩浩荡,虽臣女如今还未嫁入南宫府,但,前夜南宫霍綦被人掳走,后来被一位神秘侠士所救,送回至叶府,那一夜,南宫霍綦一直与臣女同处一室,直至昨日,臣女才亲自将南宫霍綦送回南宫府,自古男女授受不亲,而臣女如今虽与南宫霍綦无夫妻之实,却已有夫妻之义,想来南麓太子应该不会娶一个名誉受损的女子为太子妃吧?”
叶锦素语气淡淡,似是诉说着旁人之事,却也让众人惊了一把,想着古训有云,像叶锦素这般与一名男子同处一室一夜,定然为不洁之人,亦是有损清白,按照大乐律例,此女子是一定要下嫁那名男子,如若那名男子不愿娶她,此女子便要受三十大板之刑,日后怕是也无人敢娶。
而叶锦素竟然公然说出,便知她的决定,宁可受三十大板之痛,毁去一世名声,亦不会嫁入南麓为太子妃。
叶云轩听着叶锦素的话,嘴角不自然地勾起一抹绚烂地笑意,径自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季昀听着叶锦素的话,忍不住车抬眸看向她,心中却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夫人不惜毁掉自己的名声,亦要嫁入南宫府?
齐莫亦是猜不透,而其他知晓叶锦素真实身份的几名兄弟亦是不知晓,相反李贵却是心思通透,能明白一二,但,看着夫人即便转世投胎,重生之后,亦是逃不过这宫闱的倾轧,活得还是这般的艰辛,顿时有些心疼。
上官敬听着叶锦素的话,眸光一暗,垂眸,注视着她,只见她淡扫蛾眉,薄唇微勾,白衣翩迁,冷艳孤傲,绝世独立与大殿之中,飘然出尘,风华绝代。
这样的美,这样的气质,让他又是一阵恍惚,似是忆起心中那抹倩影,亦是这般的气质,他的心猛然一揪,似是某些东西被轻轻地扯出,又或是沉下。
独孤泓冽似笑非笑地直视着叶锦素,嘴角微勾,“世人皆知南宫大少爷昏睡十年,即便与叶小姐同处一室,亦是不会有任何不洁之事,而叶小姐亦是洁身自好之人,叶小姐所言的这夫妻之义未免太过牵强。”
“太子殿下,臣女虽知晓礼义廉耻,但,不论臣女是否与南宫霍綦有任何逾越之事,但,同处一室不假,依循大乐律例,臣女只有两个选择,一个便是下嫁南宫霍綦,另一个便是杖责三十,永不得嫁娶。”叶锦素抬眸,直视着独孤泓冽,眸光清冷。
“此言差矣,若真如叶小姐所言,那晚本太子亦是在叶小姐闺阁之中,如此说来,叶小姐亦是要嫁给本太子的。”独孤泓冽望向叶锦素,邪魅一笑。
此言一出,惊震四座,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不可置信地看向叶锦素。
“那夜太子殿下不过是闯入臣女闺阁小坐片刻,臣女以礼相待,更是将闺阁房门大开,如此,怎能算得是同处一室?”叶锦素淡然笑道,眸光清冷。
“那么,依着叶小姐所言,是不愿嫁给本太子了?”独孤泓冽挑眉,看向叶锦素问道。
“臣女能得到太子殿下的青睐,臣女自是感到荣幸,但,臣女已心有所属,更重要的是,臣女如今已有婚约,亦是皇上亲自下旨赐婚,天下皆知,这天下好女子皆是,太子殿下又何必执着于此?”叶锦素淡笑道,抬眸,看向独孤泓冽。
上官敬听着叶锦素的话,心中的生气一抹烟雾,烟雾缭绕,似是要将自己困在这团烟雾之中,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皇上?”身旁的假冒华流年,如今升为淑贵妃的吕年儿见上官敬一直注视着叶锦素发呆,小心在一旁唤道。
上官敬回眸,看着眼前那熟悉的容颜,温柔一笑,“怎么了?爱妃?”
“皇上,众人都在等皇上裁夺。”吕年儿亦是温婉一笑,说道。
上官敬回神,重新将目光放在叶锦素与独孤泓冽之间,沉声道,“不知南宫爱卿有何异议?”
众人这才想起,这另一个主角还未登场,而首当其冲的便是在席间的南宫老爷。
上官敬的提问,将众人的目光转移至一直静默不语的南宫老爷身上,而他身侧的南宫霍旭依旧是如以往那般随性自在地饮着酒,而他身侧的南宫玉蝶,却被叶锦素生生遮盖住了她以往的凤华,如今,端坐于一侧,看起来冷漠孤傲。
南宫老爷听罢,连忙起身,行至大殿中央沉声回道,“启禀皇上,如今木已成舟,南宫府与叶府亦是遵循圣旨,喜帖、大婚所备之物都已在筹备之中,不能因南麓太子对臣这未过门的儿媳有着一面之缘,变硬要拆散这天定的姻缘,臣亦是不能答应的,还望皇上三思。”
“皇上,老臣亦是不能答应。”叶老爷连忙起身,随声附和道。
上官敬见南宫府与叶府竟然达成一致,眸光微沉,转眸看向独孤泓冽,“南麓太子,此事确实难办。”
“既然叶小姐对南宫霍綦如此至爱,那本太子又怎能夺人之美呢?”独孤泓冽微微一笑,摆手道,看向叶锦素,“叶小姐,待你出嫁之日,本太子一定奉上一份厚礼。”
“臣女多谢太子殿下成全。”叶锦素微微福身道,接着,便向上官敬行礼,退回席间。
南宫老爷与叶老爷已是连忙叩谢皇恩,落座。
“不过,本太子这皇妹自幼便倾心于南宫霍綦,如若叶小姐不介意的话,可否愿意与本太子的皇妹共侍一夫?本太子想依着叶小姐的性子,自然是宽宏大量的吧。”独孤泓冽此刻的话语,无疑是激起了千层浪。
“堂堂一国公主,竟然甘愿与她人共侍一夫,未免太委屈了昭阳公主吧?”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众人转眸,看向此人,才恍然道,如今的叶云轩已然不是往昔那痴傻的叶府二少爷,只见他一身锦袍,眉目间散发着华贵之气,语气亦是透着淡然。
“谁让本太子这皇妹自幼便执拗,一旦认定的便是终生,她倾心南宫霍綦十几年,与叶小姐对南宫霍綦的爱慕之心相比,一点也不少,既然南麓有心与大乐修百年之好,而昭阳公主下嫁于南宫府,亦是彰显出南麓国的诚意,难道,大乐还是不愿?”独孤泓冽微微转身,直视着叶云轩,冷声说道。
“但,昭阳公主要是执意如此,岂不是拆散他人的美好姻缘,可知如此执着,未必是件好事,结果便是累人累己。”叶云轩并未离席,端坐于席间,说道。
独孤泓冽眸光微眯,打量着叶云轩,“如今南宫霍綦昏迷不醒,自然不知晓他的真心,叶少爷又怎知这南宫霍綦对昭阳公主无任何的心思?”
“正如太子殿下所言,那么,此事应该有南宫霍綦来决定,不是吗?”叶云轩借势说道。
独孤泓冽浅笑一声,“如今南宫少爷可曾清醒?”
“此事怕是要烦劳南宫世伯回答一下。”叶云轩转眸,看向南宫老爷。
“并未清醒。”南宫老爷想起南宫霍綦,再看向叶锦素与独孤飞燕,怅然道,想着自己的儿子十年未醒,本以为今生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