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期-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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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要跟康宸约会一整个晚上?”
“”
“还是你其实早就认定了我跟他在约会的事实,觉得整个晚上我们两个要是不做点擦枪走火的事简直就对不起我们自己了,是不是?”
“”
杜若蘅冷冷开口:“周晏持,不要说你现在没资格,就算我们没离婚,我做的事跟你做过的也没什么差别。你照样没理由来质问我。”
“身心分离,消遣而已。这难道不是你自己一直以来的理念么?”
作者有话要说:
康宸:我的身世这么复杂,完全应该算男主好么!
作者:是啊,写完了你,我就不知道《兵不厌诈》怎么写好了呢
☆、第三十章
周晏持迟迟没有回过神;杜若蘅早已挂断。
窗外夜幕低垂;万家灯火。他站在阳台上,维持着挂电话的姿势半晌没动;直到周缇缇跑过来,拽他空着的那只手:“爸爸,吃饭。”
周晏持低下头;看了女儿好一会儿;才下意识回应:“好,吃饭。”
杜若蘅把手机收进包中,仰起头往上看。她的手指在微微颤抖,深深吸了一口气;尽力避免马上就要克制不住的失态。康宸在她对面落座,看过来一眼;笑着说:“好好的怎么了?”
杜若蘅已经恢复平淡神色:“没事。”
接 下来她一直食不知味。康宸讲的话她基本没听进去,他抛来的问题她很难给出正确回答。她也没有注意到餐桌上一道道端上来的菜色全部合她的口味,事实上到后面 她干脆停下来,一手撑着额角,一手在餐盘中一下一下戳着筷子。康宸终于放弃逗她开心,他抬手叫来服务生:“买单。”
这顿晚餐中杜若蘅第一次抬起头看向他,康宸冲着她笑了笑:“你心情不好,我们去酒吧喝一杯?”
康宸找了一家环境安静的酒吧,杜若蘅仍然寡言。她的酒力平平,但她今晚叫了一杯后劲极强的鸡尾酒。康宸在她举起酒杯之前按住杯口:“是我叫你来这里,但没想让你喝醉。”
他的目光在光线下格外柔和,杜若蘅直截了当问:“我醉了之后你会不会把我安全送回家?”
“”康宸呛了一声,“你让我想想。”
杜若蘅放下酒杯转身就走,康宸把她拽回到吧台边上,简直哭笑不得:“会,一定会。你喝,我就在这陪着。我保证你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毫发无损,好了吧?”
杜若蘅果真默不作声坐回去,康宸在一旁只有苦笑的份。他很少做没有把握的事,也不会轻易甘居人后,不管是事业还是感情都是如此,但不管怎么说,此时此刻他扮演的角色确实不怎么乐观。
康宸两手捧着下巴,撑在吧台上,一双桃花眼望着杜若蘅,长长叹了一口气。
杜若蘅根本不理会他。她很安静,只顾小口小口地抿,不见停歇,因而一杯酒很快就见了底。然后她问酒保要第二杯和第三杯。康宸无法阻止,眼睁睁看她喝醉,眼睛渐渐闭上,最后趴在吧台边上,像是已经睡着了的模样。
他打发了两个上前假惺惺要帮忙的男子,把她扶起来,摸到了眼角一点水泽,再一看,杜若蘅满脸都是泪水。
康宸又是长长的一声叹。
他把她扶进车子里,杜若蘅全程很配合。然后她在他给她系安全带的时候突然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警告:“康宸,你敢趁人之危,我就杀你全家。”
口齿居然相当清晰。只是很快就又睡过去。康宸全身僵硬片刻,万般无奈地咳嗽了一声。
康宸考虑到正住在S城的杜母,没有把杜若蘅送回到她家中。也不方便送回景曼,车子在路上转了一圈,最后将她带到附近的一家酒店。
他在房间给她倒水的时候杜若蘅的电话响起,他给她拿出来,上面显示着的是周晏持三个字。
康宸思忖了一下,接起,说了一句周总。
周晏持平静警告:“这是阿蘅的电话。”
康宸说:“她酒醉睡着了,现在没办法接电话。周总有什么话,我等她醒过来帮忙转告也是可以的。”
“你们现在在哪里?”
康宸礼貌回应:“周总,不如我坦白说,她现在不想见到你。”
那边沉默片刻,声音低沉威严:“别动她。”
康宸想到杜若蘅方才的警告,抚着额头再次无声苦叹。再开口时语气却温和含笑:“怎么做是我的自由。怎么选择也是杜若蘅的自由。周总,你们已经离婚,你不再适合插手。”
周晏持的声音有如从十八层地狱森冷捞起:“康宸,你动不起。”
康宸微笑:“我倒是想试试看。”
杜若蘅第二天醒来头疼欲裂,条件反射去摸手机,查阅时间的时候发现已经关机。
她捂着额头坐起来,刚刚开机不过一分钟,杜母的电话接了进来。
杜若蘅皱着眉头接起,那边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口气:“你一个晚上去哪里了?人影都不见半个,电话也打不通!你知不知道晏持今天清早就带着缇缇离开S市了?他走的时候脸色相当差,是不是你又跟他吵架了!”
杜若蘅终于意识到自己身处一家陌生酒店,房间里装潢考究,只有她一个人,与此同时她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
杜若蘅停顿片刻才反应出杜母的意思,脸色当即沉下去,冷声回应:“他走他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再说话当即挂断。
周晏持在回T城的一路沉默,连周缇缇都可以察觉出他的心不在焉。父女两人等在候机楼,周缇缇去摸他的额头,自言自语说爸爸是不是发烧了。
周晏持回过神来,抵着女儿的额头逗她开心,回应说爸爸没事。过了一会儿他接到苏韵电话,皱眉看了一眼没有接,等着电话自动挂断。
周缇缇眼尖看到,问他:“苏韵是谁?”
“爸爸的一个朋友。”
“女朋友吗?”
“女性朋友。”
“那你为什么不接呢?”
“”
周缇缇突然问:“你不会和除了妈妈之外的别的人结婚,对不对?”
周晏持说:“对。”
周缇缇又问:“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和妈妈吵架了?”
“”
周晏持跟她对视片刻,伸手,把周缇缇的帽子拽到盖住眼睛,肃着声音说:“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乱问。”
周缇缇自己挥着胳膊把帽子翻回去,跟他说:“我知道妈妈为什么跟你吵架。她不喜欢你找别的女人。”说完又补充,“我也不喜欢你找别的女人。”
周晏持看她半晌:“妈妈告诉你的?”
“星期四她在卧室里跟苏裘阿姨通电话,我在外面听到的。”周缇缇说,“妈妈这么说,以前习睿辰也这么说。你是不是真的找了很多女人?妈妈是不是因为这个才跟你离婚?是不是都是爸爸你的错?”
“”
“你为什么要找其他女人?”小孩子的眼神无辜又坦荡,始终仰头望着他,“我还听妈妈说,她不想亲你,因为觉得你不干净。她为什么会觉得不干净?也是因为你找别的女人吗?”
接下来的路程周晏持始终面沉如冰。他将周缇缇送回周宅回到远珩,张雅然远远打量到他的脸色就知道最近几天要难过,可她还是不得不把话说出来:“苏韵小姐来了。”
周晏持没有心情,甚至极度不耐烦:“就说我不在,把她打发走。”
张雅然硬着头皮接着说:“可她这几天每天都来,而且现在就等在您的办公室。”
周晏持停下脚步皱眉,扫过来的眼神几乎要把办事不力的女秘书当场革职。张雅然冷汗刷遍全身,听到苏韵从不远处柔柔传来的声音:“晏持?”
片刻后两人在办公室会议区落座。周晏持坐在她对面,揉着眉心吩咐张雅然添茶。苏韵打量他的脸色,微笑开口:“最近没睡好?看着很疲惫。”
周晏持说最近忙。
苏韵说:“忙吗?可我听你的秘书说,到处找你找不到人。”
周晏持又扫了张雅然一眼,后者双膝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周晏持不置可否,问苏韵沈初帮的忙办得怎么样。
苏韵望着他,语气柔婉而楚楚可怜:“不是很顺利。找的地方太偏僻了,至今还没真正定下来。如果有你在,应该能更好办一些。”
周晏持笑了笑:“不用着急。你应该相信沈初的办事能力。”
不管问什么他都不动声色地回避过去,终于让苏韵默然无语。她垂着眼思索片刻,最后抬起头,看着他低声问:“你是去见杜若蘅了?”
周晏持仍然不予回应。苏韵又说:“她最近和康宸走得很近。”
过了半晌周晏持终于开口:“我知道。”
“听说,”苏韵微微一抿唇,“她最近由康宸力保晋升为了景曼的副总经理。”
周晏持没什么表情,随手翻起茶几上一本杂志。苏韵终于忍不住:“杜若蘅哪里好,值得你这样待她?她既然都已经移情别恋,你又何必想不开放不下?”
周晏持不带感情回应:“苏韵,这是我的私事。”
“杜若蘅看不下你在外面对别的女人亲密,她不理解你只是逢场作戏。我知道你对那些女人没有动心过。只有我理解你的那些想法。”苏韵几根手指莹白,去捉他的袖口,“晏持,我们从小认识,我知道你也清楚我心里一直的想法。”
周晏持半晌不动。过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开口时低沉微缓:“你也认为她是看不得我在外面同别的女人亲密。”
☆、第三十一章
夜里凌晨一点;沈初值完夜班,刚刚推开茗都会馆二层的包厢门,差点没被里面翻江倒海的钢琴鬼奏震翻过去。
沈初一看便笑了:“这是大半夜叫我来这儿听音乐会哪?”
周晏持终于把《蜂鸟》的乐谱丢到一边;倚着钢琴脚坐下来,揉着眉心指了指旁边:“坐。”
“行。”沈初点头笑着说;“我发现你还真是自虐型。越心情不好越这样。有沙发不坐你非要人坐地上。”
说完人还是跟着坐过去。旁边几瓶白兰地,俩人合伙闷下去小半瓶,周晏持才开口:“苏韵的事你上点心,帮她办完了事。”
“我就算给她把地段安排在市政府旁边她都不会满足的,我能怎么办?”沈初懒洋洋挑着眉眼,“她醉翁之意全在你身上;又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你把她推给我她能甘心?”
周晏持的神色很不耐烦。
沈初劝他:“你看你何必又太绝情呢。你设身处地想一想,以苏韵的性格,他看你对别的女人都挺宽容大方,包括那些莺莺燕燕花花草草,偏偏就对她拒之千里。你让她怎么想?她本来就是抢不到手不算完的人,你当初能成功结婚就已经要感激她在婚礼上没往你俩身上泼硫酸了。”
周晏持说她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我看都一样的嘛。”沈初笑着说,“反正你一个都不爱。”
“”
“哎,你是不是心想,苏韵对你那是情感上的爱慕,结婚以前苏韵跟你有联系就已经让杜若蘅差点把房子都拆了,现在要是再给她帮忙,保不准杜若蘅能因为这个动手剥了你的皮?”
周晏持态度冷淡:“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沈 初委屈说:“我这不是帮你分析问题呢嘛。你看,苏韵对你动了心,你就要避开她。不管是因为什么吧,反正你就是这么做了。那么其他女人呢,你也知道她们心思 不单纯,双方就当是各取所需的交易,反正那些女人里大多数都属于乱七八糟的绯闻,酒会上聊个天都能传得有鼻子有眼。偶尔才来那么一回真的,也就几个月才那 么一次,对你来说也算消遣,对她们而言就都是机会,两厢情愿嘛。只要家里一直安安静静,你就没觉得这有错,反正你精神层面绝对忠贞,对杜若蘅也是无可挑剔 的好,对吧?”
周晏持一张脸色冰寒,一言不发,隔了半晌才冷声开口:“难道我对杜若蘅不够好?除了这一点之外我平时哪里没依着她?”
沈 初啧了一声,感慨说:“所以我觉得杜若蘅小姐真是一位秀外慧中的女性,婚内一直没跟你谈这个问题是对的,知道谈了你也听不进去。干脆直接离婚。最妙的是离 婚以后都不告诉你原因,让你那个猜啊,婚内装得大度得不得了,别的地方对你横挑鼻子竖挑眼,偏偏在这方面就跟真不在乎一样,让你离婚以后死活猜不着吧?说 不定这些时间她一直心里想的都是,哎哟你猜去吧最好猜成满头白发,怎么就猜不死你呢。”
周晏持接连不断被戳到痛处,刮过来的眼神像是要剜掉沈初的一整张皮。
后者仍然面不改色:“瞪我干嘛,有本事瞪你前妻去呀。”
“我 之前就告诉过你,没有女人会对配偶的不忠真正宽容大度,不管身还是心,根本就没什么区别。你偏不听我的。”沈初慢悠悠道,“你要是真觉得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