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潜规则 作者:浮生如梦-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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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去睡一下吧！今天晚上我来顾她。”
　　董小姗体恤的说。
　　“不行，你也累了一天，医生说她暂时不会有事，她应该会睡到明天，今天晚上大家都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雪飞鸿不赞成董小姗的提议。
　　“她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一直不发一语的陆小军这时才开口。
　　“不知道，医生说要观察几天。”
　　雪飞鸿的视线停留在谢娴脖子上的那朵红蔷薇，他都几乎快忘了它的存在，尽管那朵花是那么的逼真、那么的鲜艳。
　　“经过这次教训，我想她不用人家唠叨，也会想要戒酒了吧！”
　　陆小军的口气没有丝毫怜悯，雪飞鸿和董小姗都没有开口指责他铁石心肠，毕竟会落到这个地步，也是谢娴自己一手造成的。
　　谢娴被扑鼻而来的药味惊醒，细碎的谈话声和脚步声从四周传来，明亮的光线透窗而过。她眨眨眼适应光源，随后转动头部打量身边环境，慢慢的，睡着前的记忆统统涌回。她还记得平时就会隐隐作痛的胃，在董小姗将她关进裕室并喝光那两罐啤酒后痛得更厉害，但她没当一回事，只是拚命忍耐着，在那么痛的情况下可以睡着，连她白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之后，她感觉到有人泼她水、害她呛到，咳嗽增加了她的痛楚，她痛得没力气骂人，只能喊痛。而她最后的记忆便是被人抱着到另一个嘈杂的环境，在那里，她几乎吐光她的胃酸，她感觉到身上被人又摸又扎的，直到胃已不再那么痛时，她也沉沉睡去了。


第二卷：纵横都市


第一章　：醉生梦死
　　她盯着床边的小台子和阻隔她视线的帘子，再瞧瞧悬在上方的瓶子，对自己身在何处开始有点头绪了，她显然是在某家医院里孤独的接受治疗，而现在她的胃仍微微刺痛着。
　　“你醒啦！”
　　突然，董小姗的笑脸从帘子后冒出来，看到她，谢娴心里稍微安心了些，也回以微弱的笑容。
　　“嗯。刚醒。现在几点了？”
　　谢娴虚弱的问。
　　“快中午了吧！我早上来过，看你还在睡就先回去了。”
　　董小姗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医生说你这两天不能吃东西，所以我没给你带吃的来。”
　　“没关系，我的胃还会痛，所以也不饿。”
　　谢娴谅解的笑笑。“谢谢你来看我，医生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等他这几天再帮你检查之后才能决定，你是急性胃炎，差点就胃穿孔了，真对不起，昨天还把你锁在浴室里，如果我早一点发现，你就不会痛到昏倒了。”
　　董小姗愧疚的说道。
　　“我不是昏倒，我是睡着了，但睡着之前胃就开始痛了。”
　　谢娴解释着，她知道自己今天会住进医院不是任何人的错。
　　“你应该很清楚你不能再喝酒了吧？”
　　董小姗有些严肃的问，谢娴点点头。“出院之后好好养身体，雪飞鸿已经把你的行李带回他家了。还有，告诉我你公司和老家的电话，我替你通知他们”
　　之几说着从口袋里拿出纸笔。
　　“不要告诉我家里人好吗？”
　　谢娴打断她的话。
　　“但是你”
　　“我不想让他们担心，我妹妹已经结婚，在琅东要忙丈夫跟孩子的事，我不想麻烦她来高雄照顾我，反正我过几天就可以出院，我可以照顾白己。”
　　谢娴说出她的理由。她憎恨现在的自己，失败、狼狈、堕落，她希望以重新出发后的自己来面对家人，而不是让他们看到她目前的窘境。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
　　董小姗能体谅她的心情，想当初她自己离家出走后的几年内，也曾因为没有闯出什么名堂而怯于面对家人。
　　“医药费我以后会努力工作来还”
　　“钱的问题倒是其次，我们只希望看你振作起来，出院后你可以住在雪飞鸿家。”
　　“可是我跟他”
　　谢娴想起先前和雪飞鸿的争执，她不敢回头去要求他的原谅，她实在是太丢脸了。
　　“没关系啦！他也很担心你，他下班后会来看你，昨天就是他像火烧屁股一样的把你送进医院。”
　　董小姗安怃她，她看得出谢娴害怕面对雪飞鸿是因为昨天之前她不客气的态度，她自觉没脸见他。
　　“我觉得很对不起他，我欠他那么多，该怎么回报他？更何况我出院后还得继续麻烦他。”
　　“把酒戒掉就是对他最好的回报啦！”
　　“嗨！”
　　雪飞鸿果真如董小姗说的，下了班即出现在谢娴面前，他淡淡向她打了个招呼，嘴角微微扬起，令她为他的魅力加分。她整张脸全红了，一来因自觉羞耻，二来因他无懈可击的外表，不过她也注意到他眼角的细纹，她不禁好奇那是因年龄或疲累所致，或者是因为他常大笑的原故？
　　“谢谢你。”
　　她说得出口的只有这句话，她心跳的速度比心脏病患者受到刺激后的反应更可怕。
　　“不客气。”
　　他有些腼腆的回答。
　　即使神经线条最最粗的人，都感觉得到气氛有些尴尬，只见雪飞鸿站在窗边，一手插进裤袋，另一手不断搔颈后，眼光不知该往哪儿摆。坐在病床边的董小姗打量他们一会儿，忍不住觉得有点好笑，她假意看看腕表，然后站起身对他们说她在医院待了一下午，应该要回去看看了。
　　“你真的要回去了？”
　　谢娴有点担心又有点不舍的望着董小姗。
　　董小姗觉得奇怪，雪飞鸿又不是妖怪，谢娴怎么突然变得很怕面对他？一整个下午她都在为谢娴做心理辅导，可是效果似乎不怎么大。
　　“我会再来看你的，不过我现在最好回去了，不然陆小军的脾气一来又没完没了。”
　　董小姗拍拍她的手背，谢娴不发一语。“雪飞鸿，交给你了。”
　　“我会陪她的，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
　　雪飞鸿叮咛道，董小姗点个头，对谢娴笑笑后便离开了病房。之后的五分钟内，他俩之间一片静默。
　　“你今天觉得怎么样？”
　　最后是雪飞鸿先开口。
　　“好多了。”
　　谢娴微微笑道。“你饿不饿？”
　　“我来之前吃过了。”
　　他摇头道。“你会饿吗？”
　　“不会，医生给我打了营养剂。”
　　她看看点滴。
　　“还好，不然你连续两天不能吃东西。”
　　他笑笑，两个人都有意回避彼此的视线。
　　“你不坐吗？”
　　谢娴决定他们之间的愚蠢气流不能再持续下去了。“还是你一会儿就要离开了？”
　　“我可以陪你到你睡着再回去。”
　　雪飞鸿解释道，然后才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我得跟你道个歉。”
　　他突然这么说，让谢娴摸不着头绪。
　　“为什么？该道歉的应该是我，我给你惹那么多麻烦”
　　“昨天我没搞清楚状况就泼了你一脸冷水，天气那么冷，我怕你会染上感冒。”
　　他招认自己的罪行，谢娴微微一笑。
　　“原来是你干的好事。”
　　她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
　　雪飞鸿看到她眼里的笑意，也不再那么紧张了。
　　“我自首有没有获得减刑？”
　　他的笑容加深，一口洁白的牙齿和弧度优美的嘴唇令谢娴心跳持续加速。
　　“法官卧病在床，暂时不接手这个案子。”
　　她附和他的玩笑。“真的很谢谢你，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为我做的这些事？”
　　她真心的说道，雪飞鸿的表情也跟着认真起来。
　　“你快点好起来就够了，以后不要再喝酒了。”
　　他温柔的说道。
　　“我不敢了，我可不想让我的胃变成莲藕。”
　　她皱皱鼻子开玩笑。
　　他也笑开了，看到她那么有精神令他愉快。
　　“我还没问过你的名字。”
　　她发现白己喜欢听他的笑声。
　　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给她，上面有他的名字、电话、公司名称和职衔。
　　“你可以叫我雪飞鸿。”
　　谢娴抬头捕捉到他的笑意。她真觉得他笑起来很好看，他本来就是个很好看的男人，笑起来更有一种令人温暖的气质，她不自觉的又脸红了。
　　接着她的注意力落向那令人肃然起敬的职称：副总裁。
　　“你是金都大厦的”
　　她的嘴与眼睛均讶异的大张。
　　“你听过我们集团？”
　　“当然！你们常出现在报章杂志上，你们旗下的饭店都好漂亮，有机会真想去住一次看看。”
　　她叹道，但同时她也对他的身分开始感到恐惧和敏感，他们两人显然是来自两个完全不同的环境，万一她不小心爱上他怎么办？她不认为他会对她感兴趣，他们这辈子终究只能以朋友互称，届时她该如何抚平自己的心痛？


第二章　：下决心
　　“怎么了？”
　　雪飞鸿注意到她怪异的神色，他以为她是为自己无缘能住进金都集团着名的饭店而难过，因此在心中暗暗发誓哪天一定要招待她去享受个几天。“嗯？没有啊！你们家的人都很会取名字吧？陆小军的名字也很特别。”
　　她赶忙转移话题，真心赞美道。
　　“陆小军的名字是他外婆取的，我的是我妈妈取的。”
　　他又突然变得腼腆。
　　谢娴觉得很不可思议，她以为他已经习惯别人的赞美或推崇，就像陆小军那样，但现在看来，他比陆小军还要害羞许多。
　　她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偷吃了糖果的感觉，带着一种莫名的、不可思议的甜蜜情感。
　　“你的名字也很特别啊！你有兄弟姊妹吗？”
　　“一个妹妹，叫谢颖。”
　　想起个性与她全然相反的妹妹，和她们多彩多婆的童年，谢娴眼中浮现一种怀念的光彩，以及淡淡的泪光。
　　“你很想她吧？”
　　雪飞鸿察觉到了，他将椅子拉近床边，两手靠在病床上空出来的部分。
　　“我快一年没看到她了吧！今年过年时回老家有见到她，哦，这也让我想到我很久没看到她儿子了。”
　　“她结婚了？”
　　他打量她的神情，看着她眼泪悄悄的聚集，足见她有多想念家人，但是她却不让董小姗通知在家乡的亲人她病了的消息，这是董小姗稍早之前打电话到公司告诉他的。
　　“嗯，三年前结婚的，她才小我一岁呢！儿子都已经一岁半了。”
　　她的眼眶再也承受不住越来越多的泪水，一滴泪滑落眼角，在流进耳朵前被雪飞鸿的手指接住了，而这令谢娴惊讶不已。
　　“等你好了，我送你回去看看他们。”
　　雪飞鸿丝毫不觉她的讶异，拿出面纸为她拭泪，似乎那是一件最理所当然的事。
　　“可是我这个样子”
　　感觉到他温柔的举动，谢娴忍不住哽咽了。
　　“他们是你的家人，像我们这样的陌生人都可以原谅你了，他们一定也可以。”
　　雪飞鸿如此鼓励她、给她信心，谢娴的哽咽反而变成了啜泣。她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脸，雪飞鸿只能轻抚她的手臂给她安慰。过没多久，谢娴突然破涕为笑。
　　“惨了，我没办法见人了，我妹每次都说我哭起来最丑。”
　　她又笑又哭的。
　　“真的吗？那我非看看不可。”
　　雪飞鸿挪开她的手臂，转过她的脸来面对他，看到她的满脸泪痕，心中忍不住揪了一下，接着他继续为她拭泪。“不会啦！也没丑到哪里去嘛！普通丑而已。”
　　他笑道，看到她笑开的脸后就安心多了。
　　“讨厌，你不知道当着女人的面说她丑很没礼貌吗？”
　　她笑着斥责他。
　　“我知道啊！所以我说你是普通丑嘛，其实我心里说的是‘丑死了，这张脸拍下来，一定可以贴在公厕里避邪。”
　　“这样也好，起码我对社会还有点贡献。”
　　她自嘲的说，随后两人相视而笑，整个晚上相谈甚欢。这一晚虽然为他们日后的相处打下了和平的基础，却也为谢娴的情感掀起狂乱的风暴。
　　谢娴在入院三天后出院，在这三天内，谢娴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绝不再酗酒了，她伤痕累累的胃害她得接受吞胃镜、吊点滴又不能进食之类的折磨，她还得服用戒酒硫来戒除酒瘾、治疗慢性酒精中毒，但每次服用戒酒硫后，她立刻产生皮肤通红、出汗、心悸、恶心、呕吐等现象。在这一刻，她才彻底了解酗酒带给她什么样的痛苦，她发誓绝不再因酗酒进医院了，一次教训就足以吓得她心惊胆跳。
　　陆小军和董小姗每天都来看她。虽然她和董小姗处得也很愉快，但谢娴最期待的还是雪飞鸿每晚的造访，他们会聊到她疲累的沉沉睡去为止，如果她睡不着，雪飞鸿还会想办法哄她入睡，他不允许她超过十点还醒着，他坚持她要有充足的休息，他说这是为了他们两人，因为若她不睡，他也无法回家休息。
　　他真挚的关怀每每令谢娴感到受宠若惊，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