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男vs凤凰女-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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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事，你那家公司我也报过，确实是进不去。”徐文彬赌气地说，人生最气人的事情，就是被人羞辱了，还发现对方所说都在理。
　　“你不是说今天要带我去夜市吗，我正好想买衣服，晚上可以吗？”
　　其实晚上有很多工作要做，但是启明觉得，既然徐文彬住在自己这里，对待她，至少也该像个朋友。
　　果然，徐文彬在听到这句话后立刻雀跃起来，连刚才在为什么纠葛都忘了个七八。
　　“当然可以啊，我们吃完饭可以散步过去，正好逛逛沿路的店面，回来坐车。”
　　启明叹口气，“随你。”
　　说是一个小夜市，其实不过是一群小贩在天桥下临时摆出来的一条狭长的移动店面，一个个带着滚轮的铁架子，上面挂满了各种色彩的衣服；走过两三个卖衣服的摊位，还能碰上一个骑着三轮卖板栗的。当然，如果远处传来城管的训斥声，那么这群移动商人就会瞬间鸟兽状散开，留下一地的狼藉。
　　启明从没有到这种地方买过衣服，还小的时候，自己都是捡哥哥的破衣服穿，但是即便如此，启明也会把那些偶尔冒出两个补丁的衣服认认真真的洗干净，用厚重的书本盖上一个晚上，收拾地平平整整穿去上学；再大一点，妈妈会从裁缝店减上几尺的布料，在启明身上比比划划，那么他就会得到一件崭新的，颜色沉得像墨水的衣服。上大学以后，启明才认识到衣服有这么多种颜色，这么多种款式。街边的小摊摆着花花绿绿的服装，小贩们卖力地吆喝。启明穿了一个月的粗布衣衫，省下了50块钱伙食费，准备晚上去那些小摊上逛的时候遇到了隔壁宿舍的小胖。
　　对方手里抓着好几件的衣服，冲着启明得意地卖弄，“5件20，捡便宜我最在行。”
　　他忽然间就没有什么兴趣了。
　　那东西太过于廉价，好像根本就不够格让自己挂在心上，从此之后启明便养成一个怪癖，什么样的衣服，都要在正儿八经的商店里买，即便是几次，被人拉着说，“你身上这件衣服买亏了吧，我在街口看到，才一半的价钱不到。”
　　他不会真的去计较自己吃亏了，吃了多少亏，在心里，总归是平衡的。
　　“看，这件衣服怎么样。”徐文彬从架子上拿下一套衣服，在自己身前比划比划，旁边的店主马上凑过来。
　　“要不我怎么说这衣服为你量身的，都是老主顾了，你
　　如果要，我给你打个大大的折扣。”
　　老主顾？启明笑了笑，果然是徐文彬能干的事情，想想她平常那些衣服，应该也是在这里买的吧，好在她比较瘦小，什么样的衣服穿上身都挺合适的，要换了别人，这种没认真打版设计的衣服，能穿出个什么样子。
　　“还好。”
　　“对嘛，徐小姐，你看你男朋友都这么说，你看你往身前一笔划，我就知道这件衣服是你的了。”
　　好厉害的老板，嘴巴甜成这样，启明颇为兴致地看着徐文彬，不知她有什么反映。
　　徐文彬大概对这件衣服真的很心水，而且价钱也不贵，见老板这么说，居然也不反驳，直接借着竹竿往上爬。
　　“这件衣服我很喜欢，最低多少钱。”
　　“卖别人我都卖50的，给你40好吧。”
　　“不好不好。”徐文彬摇头，“我关照了你那么多次生意，你一定要给我个最低折扣啊，何况我都带着男朋友了还只能在这里逛，就是想省点钱结婚以后还要生孩子。你再看看自己的衣服，里衬是香奈儿，外层是迪奥，做得也太实在了吧，你如果真报这个价我就不买了。”说着便拖着启明要走。
　　“诶，别走啊，给你便宜点行不。”
　　“便宜多少？”快速的转头，动作快得根本就没打算走。
　　“30，不能再少了。”
　　“20！”
　　如果不是在公众场合，启明大概早就张口结舌了，这种在电视中才能看到的居家妇女的讨价还价能力在徐文彬这里发挥到了极致。
　　更让他跌破眼镜的是，那老板居然狠心一跺脚，“好，就当我卖个人情，谁叫你是老主顾呢。”
　　人家都说女人败家，启明想，如果按徐文彬这样的情形，怎么败都不过分了。
　　“20块一件的衣服，你觉得穿出去合适吗？”
　　走到比较安静的路段，启明开口问徐文彬。
　　“有什么不合适的。衣服是穿在我身上，总不会有人对这个有意见。”
　　“可是你们女人不是都互相攀比吗？”
　　“是有这儿个情况。”徐文彬在他的面前转了一圈，“但是谁让我身材不错呢，穿20或200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她穿了一件简单的裙子，也许又是在哪个路边摊买来的，合身，简单得过头，却在她不经意的跳跃间带来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她的笑容太纯粹，快乐很简单。
　　“走，我带你去买两件，保证划算。”
　　本来没有在这里买东西的打算，心情愉悦的启明并没有拒绝徐文彬，如果
　　自己不喜欢，她也不会强迫自己买不是吗。
　　不过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生平第一次，在路边摊上买了两件衣服，心情还难得是高兴地，觉得好像这样的购物习惯并不坏。
　　逛得累了，启明提议两个人去吃个夜宵。
　　“好吧，不过得你请客。”徐文彬指了指他手里的袋子，“看，这两件衣服，我可为你省了不少钱哦。”
　　不知道客气的家伙，说她脸皮够厚真不是冤枉她。
　　“行，你想吃什么，随你挑。”
　　两个人各吃了一碗五块钱的面，徐文彬还是熟客，把能加的辅料都加了个遍，好像恨不得把五块的面前吃回六块的成本，狼吞虎咽，一点形象都没有。
　　“以后娶你的人会很有勇气。”
　　徐文彬抬起头，被蒸汽熏得亮堂堂的眼睛看着启明，“这句话听不少人说过了。每次听都觉得神奇。”
　　“神奇？”
　　“对，你不觉得吗，此刻我们说着这样的话，那个有勇气的人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的哪个角落，也许我们还从来没有见过面，他会一边打喷嚏一边说谁在骂我。唉。”徐文彬佯作很无奈的叹口气，“我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就是他至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启明只觉得鼻子一痒，“啊且”打了个喷嚏。
　　徐文彬愣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不用这么应景吧。”
　　启明摸了摸鼻头，他也不想啊，就是忽然控制不住了。
　　“快点吃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说到明天，启明倒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诉徐文彬，“我明天出差，就不和你坐班车了，当然你也不需要为我准备午餐。”
　　“哦。”徐文彬点点头，下一刻埋在面碗里的头忽然抬了起来，盯着启明一字一句地说，“那，明天我坐车，会遇到那个自大狂么。”
　　“自大狂？”启明笑了笑，“这么快就取了外号，这种人你别碰，听说还是个花花公子。”
　　他停了停，严肃地对徐文彬说，“非常风流的那种。”
　　“这种花蝴蝶最难伺候了，我真希望上帝听到我的祈求，不要让我命衰碰到他。”
　　启明笑了笑，真心地说，“凭你这讨价还价的口才，我还真不知道你碰到他是谁倒霉。”
　　先前是不知道徐文彬的潜力，现在知道了，怎么也觉得她不是这么容易被打击的人，晚上一脸的郁卒，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谢你吉言。”徐文彬豪迈地拍拍自己的胸口，“这顿我请。”
　　然后又压低声音，哈巴狗一般的眼睛哀怨地看
　　着启明，“你付钱行不。”
　　无奈点头，他早就有这种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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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锋初现

　　还是一如既往的早起，徐文彬不会因为启明不在就嫌麻烦不做饭，一个人或是两个人，造成的问题只是做多少，而不是做不做。
　　坐上车子就开始补眠，半路上迷迷糊糊感觉有个人坐到了自己的身边，
　　有只手碰到了自己的饭盒。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危险，几乎是下意识的，徐文彬两手抓紧饭盒，眼睛迅速张开。
　　真讨厌，居然是昨天那个男人，叫彭唐生吧，名字和人一般不受待见。
　　不想和这种人纠葛，徐文彬护住饭盒，往里面坐了坐。
　　“这么早能起来做饭。”
　　徐文彬把头朝向窗外，对于男人的话充耳不闻。
　　“你什么家庭出身的。”
　　彭唐生向天发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绝对没有任何鄙视的意思，实在是觉得很奇怪，这个年头，一个看上去并没有多大年纪的姑娘，做起事情怎么会这么老派，他奶奶也没这么早起。
　　同一句话听在徐文彬耳朵里就根本不是一回事了，本来对彭唐生就不怎么好的印象一下子掉到了谷底。第一次怕生没什么话说，第二次可不会便宜他。
　　“贫下中农，你什么家庭出身的，富二代！”
　　富二代这词在现在都成了骂人的词了，彭唐生愣了愣，还以为这就是个闷头鹅不会有什么反应，哪知道一说上话带着这么长的刺。
　　“差不多。”他倒也不避讳。
　　徐文彬直觉和这个人坐久了，自己就要消化不了，从位置上站起来，想要绕过他坐到别的位子上。
　　事情在电光火石间发生，就在徐文彬站起来想要绕过彭唐生的一瞬间，司机忽然踩了刹车，车上的人瞬间失去重心。刚站起来的徐文彬狠狠一晃，向彭唐生倒去。像慢动作一样，手中的饭盒散开，汤汤水水流了男人一身。
　　车子里顿时就弥漫着一股饭菜的味道了。
　　“本来是准备自己吃的。”徐文彬叹口气，“真浪费。”
　　然后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地，从他的身边走过。
　　彭唐生发誓，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不懂得礼数的女人，他只是对她的生存情况感到好奇，居然受到这样的待遇。
　　彭唐生看了一眼自己衣服上那恶心人的食物残余，解了衣服脱下来，这时候徐文彬已经找了个前面的空位子坐下来，迎这他的半边脸，一点愧疚都没有。
　　彭唐生想，该给这个女人一点教训。
　　“小徐，你过来一下。”上班屁股还没有坐热，就看到大老板朝自己走过来，徐文彬立马从位子上弹起来，虽然每天的抱怨不断，但是对于自己的衣食父母，她可从来都没有想要得罪过。
　　“老板，什么事？”
　　徐文彬的老板腾飞还算年轻，36岁就有这么个作为已经不错了，就是脾气不怎么好，对她们这些小喽啰也没
　　想过要交流感情什么的，爱理不理。
　　“你和小生是什么关系？”
　　“小生？”她又不是花旦，在心里腹诽，表面上一副很乖很困惑的样子摇头，“我不认识什么小生啊？”
　　这个名字听都没听过。
　　“是吗？”老板了然地一笑，“你不想曝光也是对的。对了，小生让我给你带点东西。”
　　他把刚才一直拿在手里的密封纸袋递给徐文彬，“小生让我给你，说他忙，你拿去干洗一下，回家的时候给他就可以了。”
　　“啊。”
　　她的一脸愕然，在老板的眼里更是成了欲盖弥彰的证据，他笑着拍了拍徐文彬的肩膀，“还年轻，努力干，会有机会的。”
　　然后他走开，徐文彬明明听到他转身的片刻好像说什么，“这年头年轻人真放得开”
　　汗。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伸手解开纸袋，才开了一个口，扑鼻而来的就是混合饭菜的味道。徐文彬吧嗒把纸袋抓紧，免得那些无所事事的同事发现什么端倪。
　　小生就是那个该死彭唐生，这变态，居然跟到自己的工作地点来了。
　　视线落在纸带上，要她付钱干洗，门都没有。
　　随手把袋子扔进垃圾桶，徐文彬往前走了几步，又绕回来。
　　听老板小生小生得叫他，就知道他们关系不错。她这种能力不强背景没有的人最怕潜规则了。被他揪住小辫子还想活命？
　　想想那男人的样子，一副黄世仁的摸样，弄脏他一件衣服，他可以千方百计找到自己工作的地方，如果惹恼他，他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纨绔子弟铁定会拿她的工作开刀。
　　真该死。
　　趁别人不注意，把纸袋从垃圾桶捞了出来，算她倒霉，把这件衣服洗过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惹这个瘟神了。
　　“你今天没带饭。”李佳凑过来，对于徐文彬今天的反常不是一点点的惊讶。
　　“带了，半路让一恶狗袭击，饭洒了。”
　　“这么惨。”这理由真让人不想相信，但是徐文彬没带饭正好，可以找理由约她出去。
　　“你中午跟我出去吃吧。”
　　“不去。”
　　“是昨天你去的那家凯悦。”
　　这句话的效果可不一般，徐文彬立马两眼放光，像捉贼似地盯着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