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配遭遇炮灰-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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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不如就先把这些人送过去算了,也省的还要留人手侍候。再算了算有生育的嫔妃,居然也还是不少,先帝叙了排行的有十一个儿子,还有六个女儿,现在还在的生了孩子的嫔妃居然也有十二个之多!而先帝在时宠妃逾制都是常事,这些嫔妃身边伺候的人更是唯恐不够,若全留着,最后能放出去的人只怕远远低于预期。
余太后一不做二不休,借此机会整肃**,先从自己做起,将自己宫里的宫女裁撤了一少半。然后重申祖制,按皇后身边宫女份例十人,其余宫妃按品级酌减的标准,命各宫裁撤人手。
对于刚上任的皇后周氏来说,太后肯出面做这件事自然是最好。她和夏宏本就生活的比较简朴,身边伺候的人都不多,这次能多裁减些宫女出宫,节省宫内开支,又给夏宏树立贤名,那是最好不过的。于是她又顺便向太后进言,宫内不光宫女人数庞大,内侍数量也是多有冗余,不如趁此机会一起裁撤。
先帝在时宠信宦官刘喜、冯环,两人在京城置下产业无数,于是许多穷苦人家的子弟,纷纷效仿,意图通过净身为监来获得进身之阶,直接导致宫内太监数量暴增。
于是继哭哭啼啼去往衍昭寺出家的妃嫔之后,又有一千多从宫内被革除的太监一路哭号着被赶出京城,往京郊的太监退休聚居地而去。这样一来,除去宫内各处必要的执役人员和一些年老不愿离宫的宫女,总共将有六千宫女被放出宫。
其中有一千多是要自己回家的,剩下的都遵从了内侍省的安排,要嫁于靖北军的将士们。连翘一开始还兴致勃勃,想着要不要搞个万人相亲大会,后来被孟世爵泼了一盆冷水:“相什么亲?本来就狼多肉少,这一弄起来,还不打破头?”
也对,靖北军里的光棍着实有一小半,这次他们是打算先紧着年纪大一些、在二十八岁以上的,并且着重照顾要去武强和保兴驻扎的那一部分——谁都更愿意留在中都城和紫霞山大营。
宫里给的名录,把宫女们按甲乙丙丁为序,每一组五百人。然后孟世爵就直接按组分配,比如要去武强县驻扎的刘柱所部五千人分到了甲组和乙组一共一千人;去保兴驻扎的王远所部五千人则是分的丙组和丁组一共一千人,程大兴要带一万人去沧州,分给他的是戊已庚三组;最后剩下的一千多人,就配给了留守中都城的将士们。
至于要去紫霞山大营的那几万人,对不起,这一拨没赶上,大伙还是把精力放在别的事上面吧,比如,操练那些软脚虾一样的禁军。
中都城本来有两万多的禁卫军,负责京城治安和保卫皇帝,中间鱼龙混杂,多有权贵子弟到禁军中只为混个出身经历,然后再藉此谋求更好的职位的。所以当初孟世爵率众前来围攻中都城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什么有效的抵抗。
现如今他们想把京城防务抓起来,自然不能靠这些浑水摸鱼的纨绔痞/子,孟世爵跟夏宏提了建议,直接把这些禁军拉到紫霞山大营去,由连翘统一操练起来,恢复禁军的威名。
“听说连将军受了伤,一直将养着,朕还没未曾得见,如今是伤都好了吗?”夏宏没有接禁军的茬,而是先问连翘的事。
孟世爵摇头:“还不曾全好,不过如今已经能起身议事了。”
“唔,我记得孟卿曾经说过,连将军和连家军颇有渊源,他又屡有战功,怎么这次孟卿举荐的人才里,没有见到连将军的名字?”夏宏又问。
孟世爵微笑答道:“陛下爱才之心,臣甚为钦佩。”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左右瞧了瞧,夏宏会意,屏退了从人,孟世爵这才说道:“陛下既然问起,臣不敢有瞒,连将军,实是女儿身。”
第二十二章 红颜
夏宏很惊讶:“女儿身?”
孟世爵微微颔首:“其实连将军正是连振将军的亲生女儿。当年连夫人本就卧病在床,听闻清远城破,丈夫儿子双双战死的消息,一时不能接受,很快就病故了。因为奸人作祟,连家反被问罪,家眷都被籍没发卖。臣一向钦佩连将军祖孙三代镇守北境,战功赫赫,听闻这个消息时,就赶去买下了连阿乔。后来臣往北境参军,就带着连阿乔一同去了。”
“原来如此。”夏宏听了前因后果,一时也唏嘘不已,“既如此,朕已经下旨给连振将军平反了,该当让连将军恢复本名才是。”
孟世爵起身走到地当中跪下:“臣先谢过陛下不怪臣欺君之罪。”
“嗐,这有什么好怪你的!”夏宏亲自过去扶了孟世爵起来,“这几年我虽不管事,但边关战报还是都知道的,你和连将军为国为民浴血沙场,我都知道。连将军身为女子,屡立战功,实在让我等男子汗颜。卿没有举荐她入朝,是顾虑她女子的身份?”
“是。还有一重考虑,是阿乔不愿恢复她本来的身份。”孟世爵答道。
夏宏不明白了:“这又是为何?”
孟世爵叹了口气:“她始终觉得自己不配做连家的后人,清远城至今还在北蛮人手里,父兄的尸骨散落何方她也不知……”
夏宏听完也深深叹了口气:“这不是连将军一人之事。清远城乃是我晋国国土,连老将军父子也是为国捐躯的,这国仇家恨,总有报的一天。”两人深谈许久,最后夏宏同意了孟世爵提出的训练方案,京城的治安巡防这次算是名正言顺的归到了郑状元的手里。
宫城,养颐殿后院。东北角的一间宫室里,一个绝色女子倚在窗前向外张望,外面的宫人们往来匆匆,有的在笑,有的在哭,显得很是热闹。奇怪的是居然并没有什么人来管束,不对呀,余皇后不是一贯喜静么?怎么会由得这些宫人喧哗?
她正向外端详,身后有个宫人走上前来,给她在身上搭了一件披风:“娘娘,秋风起来了,还是不要倚在窗边吹风了吧,别又吹的头疼。”
美人叹了口气:“如今我还在乎头疼不疼么?”又指着窗外问那宫人,“她们今日这是折腾什么呢?怎么都没人管?”
那宫人犹豫了一下,最后删删减减的说:“太后说宫里闲人太多,要放一些宫人出去,前些日子奴婢跟您提过的,阿梅、阿香她们都已经被放出去了。”她看了一眼窗外,“她们这些是最后一拨出去的了。”
美人有点惊讶:“她自己的人也要放出去?”这个“她”自然指的是当今太后了。
宫人上前把美人扶回了北边炕上坐,答道:“太后说,国库吃紧,**厉行节俭,从太后起,各太妃等处都要裁减人手,据说这次总共要放几千人出去呢!”
“宫内有这么多人?”那美人很是惊讶。
宫人无语,心想当初延胜宫里就你和先帝两个主子,尚有上千人伺候,何况宫城内有这么多嫔妃呢!不过她也不想跟这位主子说太多,横竖也伺候不了她几天了,熬过这几天自己就能回家去了,于是很乖觉的转移了话题:“您要不要眯一会,晚饭前奴婢再叫您起来。”
那美人皱着眉:“外面这么吵闹,怎么睡得着。对了阿蔷,我不是叫你去问问,前几天对面和北面那些人都去了哪吗?”她行动不得自由,只看见有内侍省的人来,直接到后殿中堂宣了旨,接着那群总是借故到她窗下指桑骂槐的女人就都哭了起来,内侍省的人也不管不顾,推了那群女人就走,连东西都没叫收拾。
那个宫人阿蔷沉默半晌,还是听从了上面的吩咐,答:“似乎是说这里太挤,太后嫌闹腾,迁到西北角去了。”
宫城西北角,那是幽禁废妃的地方,那美人无端觉得有些冷,拢了拢衣襟,叹道:“也算是有了结果了,只不知咱们太后娘娘这样一直关着我,到底是想做何处置。”
阿蔷又沉默了,眼前面带愁容却依旧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曾经将先帝迷的神魂颠倒,直把**佳丽三千都视作了尘土,再不肯多看一眼。甚至为了她另造宫室,只为两人能毫无顾忌的双宿双飞,可是如今呢?先帝自己已经快要归入尘土,这个绝色佳人、红颜祸水,也很快就要香消玉殒了。
外面的宫人们一直折腾到掌灯时分,才渐渐安静下来。可是直到夜里,曾经宠冠六宫、如今只能幽居一室的岳贵妃还似乎可以依稀听到女子的惋叹哭泣声。哭什么呢,能出去总是好的,她心里想。可惜自己只怕是一辈子都不能出去了。
三郎,你在么?你能听到我的呼唤么?你真的舍得就这样离我而去么?我该追随你于地下的,可是我不能忍心,我还这样年轻,我还想见见我的孩子,我还不想死。
入宫伴驾这七年来,岳贵妃只见过一次自己的孩子,还是趁着夏炆初出去行猎,让哥哥悄悄抱来的,她只抱了一下、看了几眼,孩子就被哥哥抱走了。即便是这样,夏炆初回来知道后还是大发雷霆,要不是她以死相逼,只怕夏炆初当时就要派人去抓了李家的人。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自己的孩子。
那孩子现在应该快九岁了吧,反贼围城之前,她还听哥哥提起过,说那孩子聪明伶俐,已经开始读书了。她还想着,什么时候看着夏炆初心情好,求一求他,能让自己见见那个孩子。自己都跟了他七年了,他总不该还怀疑自己有异心了吧?
可惜,一切都那么突然,她跟着夏炆初匆匆回到宫城,反贼已到城下。城内人心惶惶、流言四起,夏炆初染了风寒病倒,她一直就在旁侍疾。那日夏炆初忽然说想吃枣子,她跟宫人挑了又大又甜的枣子洗好了拿给夏炆初吃。他正吃得香甜,忽然有人飞奔来报,反贼打开了北城门,已经攻进了内城。
殿内众人一时惊慌失措,一起去看皇帝的反应,只见夏炆初捂着自己的喉咙拼命咳嗽,岳贵妃赶忙过去帮他拍背。宫人内侍们都唬的够呛,有的飞奔出去找人,也有的帮着岳贵妃拍背,剩下的一齐拥过来围住,七嘴八舌的叫“皇上”。
哪知夏炆初咳着咳着渐渐没了声响,接着翻了个白眼就晕死了过去。慌得众人又是掐人中又是灌参汤,皇帝陛下却完全没反应,等御医来到的时候,夏炆初已经没了气息。最后御医宣布的皇帝陛下的死因,实在让众人很难接受,陛下居然是被枣子噎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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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鸳梦
夜渐渐深了,外面已经彻底安静下来,连之前隐隐的哭泣声也都再听不到了,岳贵妃却依旧睁着眼睛望着房梁毫无睡意。自从夏炆初驾崩后,她再没能睡一个好觉。
忽然想起来最初被夏炆初带进宫的时候,自己也是整夜不敢安眠。这样富丽堂皇的宫殿、几乎有自家一间屋子大小的龙床、以及龙床上这个抱着自己睡觉的人,都叫她惶恐不安。她害怕,她想家,想念家里还在吃奶的孩子,想念老实本分的丈夫,总是夜夜垂泪到天明。
也不是没想过一死了之的,可夏炆初实在对她太好,除了上朝见大臣基本不离她的左右。在有一次她听了宫人的闲言闲语,终于因羞愤而鼓起勇气自尽(自然是没有成功)以后,夏炆初索性连朝都不上了,每日只是守着她。就算不得已要见大臣,也都是在寝殿里接见,与她只有一墙之隔。
不仅如此,有了什么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夏炆初都毫不吝惜的送到她面前,绫罗绸缎、华衣美服,珠宝玉器、珍品首饰,光彩夺目,应有尽有,她只觉得眼珠子都不够用了。
更何况夏炆初还是个皇帝,是这个帝国的天子。他虽已年过四旬却保养的极好,相貌俊雅,气质出众,对着她的时候又是带着十二万分的耐心和温柔,直把她当作了掌中珍宝。再想想家里那个普普通通不知情趣为何物的丈夫,她渐渐的贪恋起了宫中的生活。
夏炆初给她换了个身份,封她做了贵妃。又嫌宫中人多嘴杂,大臣们往来啰嗦,干脆在延胜宫里专门为她建造了天香殿,待宫室一造好,立刻带着她就?到了延胜宫里去。终于不用再看旁人的脸色了,两个人晨起画蛾眉、白日游花园、傍晚赏歌舞、深夜共缠绵,过得仿似神仙一样。
而夏炆初不仅只对她一个人好,她们岳家的人,因为她的受宠也纷纷一朝得势。尤其是自小就聪明机变的二哥岳忠,更是一举爬到了右相的位置。那个时候的岳贵妃,真的是志得意满,只觉除了不能见到自己的孩儿,此生再无什么可求的。
可惜,忽一日狂风吹过,背后的大树被撅了根,接下来自然就是树倒猢狲散。岳贵妃根本还不曾反应过来就被幽禁了起来,她一开始只吓的以为皇后会叫她给夏炆初赔命,可到现在夏炆初已经驾崩这么久了,自己也从刚开始被幽禁的明光殿偏殿,移到了现在的养颐殿后院排房,余皇后却始终没对她有任何处置。
一开始她还寄希望于兄长会来救她,可等了一天又一天,最终只等来了兄长被问罪的消息。她又暗自期盼梁王可以继位,看在往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