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玉(三部全)-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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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体贴,你做的都像真的一样。我想我不该在乎,有什麽关系呢?我需要的,只是你作为狐媚的侍奉,我只会这麽想。
你居然会得天花,我都难得的差诧异了。平常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人,也会败倒在这恶疾上?我突然很想去看看你,不为别的,就为了看看你此刻还会不会像平常一样张扬放肆!结果你怏了,我却不满了:难道小小的天花会比我还要强大,让你俯首称臣?果然,几句激将,你就再度暴躁起来。这样才对嘛!你还是适合继续在我身边,张牙舞爪做你的妖妃,我只会这麽想。
没想到你居然对严灵藕断丝连,这就是你对我永远做戏的真正理由吧?我突然有著前所未有的愤怒,不准不准不准!!狐媚只该属於帝王,你不把心给我,也决不能给别人,我只会这麽想。
後来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我找了个看起来很像你过去样子的男宠,但你又开始跟我闹。你过去这样装著吃醋的次数太多,所以我想我不该相信。但是仔细想想,其实他确实不像,而且我为什麽要一个像你的人留在身边?皇後她把他送出去,理由很充分,我便无异议了。
後来,又发生了很多事。皇後走了,你的燕归族长也走了。你在我的怀里嚎啕大哭,你在我面前哭过几次,但是这一次,真实得让我无法去分辨真假。甚至之後,一直都是如此的真实。我觉得有点手足无措,花了一些时间来适应你的变化,我开始有些紧张。作为帝皇狐媚的主人,不应该被你左右情绪。可我不想改变,由衷的希望能保持现状。或许没有了汪皇後,我需要一个更加安稳的後宫,我只能这麽想。
我要出征了,或许要去很久。三年?五年?或许更久?不知道。离别之际,你给了我一场比之十年前的雪地更加疯狂放肆的欢爱。你激烈的反应让我忘乎所以的投入进去,甚至忘记了自己多年来在心底设立的一切戒条。我居然忘了我是严炅,我是皇帝,是这江山之主。那一刻我只想拥有你,除了你我什麽都不需要。这过後让我很困惑,为那天的我,还有你。为什麽呢?这一次,我再找不到应当的理由。
只是,我的运气没有你好,一场瘟疫就轻易的打败了我。大限将至,我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下来。於是,有了很多时间来慢慢的回顾,静静的思考。然後,当你最後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心中久藏的一个答案,终於冲破了种种借口,层层顾虑乃至自尊,逼著我去承认和面对。
是的,我爱你!花了这麽多年,为自己编了这麽多借口,我仍旧无法阻止自己终於明白了。你就是我的劫,有生之年一旦相遇便挣不开躲不掉逃不了,只能在你面前节节溃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极力维持自己的尊严。但是我发现既然连这都是如此的艰难。那麽,我最後的底线,便是永远不弃械投降,哪怕我已经无路可退。
可最终,我终於认输了!我输得心服口服。最後的最後,看著你的眼泪,我突然想:你,是不是也已经败给我了呢?这个念头让我觉得很舒服。虽然我并未有机会查验它是否正确,但如果是,那你在往後的岁月里终究会记得我的吧!往後,你的生命里也许还会出现很多人,你会记住关於很多事的回忆。但是,如果你也曾爱我,那麽,至少在你心里,有关我的部分不会被侵占,不会被你遗忘,我说的对吧!在死亡带走我所有的意识之前,我只会这麽想!
作家的话:
边听《流年》便写这一段,还是挺带感的!书香门第
第十二章
发文时间: 11/20 2011
回了宫下了肩舆,他看了一眼迎上来的栀香,问道:“炎儿回来了吧,现在在哪里?”栀香回道:“皇子殿下现在应该是在他屋里,奴婢看他带著人押著四个人进去的。这一会也不知道如何了。娘娘可是要派人前去查看一下?”恬熙点点头,说:“本宫是让他把那群欺凌他的刁奴拿来出口恶气。只是他毕竟年纪小,身边的人也都是和善好气的,面对一帮粗鄙凶暴的恶奴,只怕反而容易吃亏。你去叫马良安多带几个人过去瞧著,若有不对直接把他们堵上嘴打死就是。”
栀香答应著去亲自告诉马良安,马良安便带著七八个壮实内侍去了。去了一会也没见来人回话。恬熙被伺候著换衣卸钗环,心里却怎麽都不放心,终於对栀香说:“你陪本宫前去瞧瞧。”栀香便忙唤人一起陪他往严炎居住的侧殿去了。
严炎毕竟是武帝之子,故而并不与恬熙其他孩子同住,而是单独居住在承欢殿右翼侧殿,因它前栽一颗西院海棠,殿後又临乌池。曾有名“香雾阁”,後来严炅嫌过於脂粉气,便改为“开元馆”。这屋子离恬熙的主殿有些步子,本来他是并不想将孩子安置在此的。无奈严炎就喜欢离他远些好逃脱看管,方便自己胡闹厮混,故而吵闹不休的让恬熙点了头。
此刻恬熙在一群人陪伴下来到了开元馆门前,却纳闷的见著马良安带来的人都站在门口跟木桩似的,马良安却不见踪影。那些人远远见他们过来了,忙跪下行礼。恬熙走上前问道:“马总管呢?是不是进去了,你们怎麽不跟著进去呢?”那些人中一人忙抬头回答:“皇子殿下只让马公公进去,命奴婢们都守在这没有吩咐不准动一步。奴婢们受了命就只能守在这寸步不离了。”
恬熙点点头,便说:“既如此,你们开门,本宫要进去。”那几人你看我我看你,神色十分古怪。这让恬熙立刻觉察到不对,连番变故让他的精神再度紧绷起来。脸色一沈,他低喝一声:“出了什麽事?”刚刚回话的人难以启齿,便瞧了他一眼说:“奴婢不好说,还请娘娘您亲自过目。只是,请娘娘切莫动气。”
恬熙听了又慌又怒,大喝一声:“废话!开门。”那些人无奈,便起来两人将门推开随後跪回原地。恬熙抬步要上台阶,恰好一阵串门风迎面吹来,风中浓浓的血腥味呛得他几乎後退了一步。恬熙心中一凛,顾不得端庄体面,提著裙子喊著“炎儿”便快步走了进去,栀香忙带著人跟著进去了。
绕过隔断正堂跟後厅的巨大琉璃屏风,恬熙一眼看清了後厅正在发生的一幕,喉里的亲昵呼唤被堵住,他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张著嘴却不能说出一句话。紧随其後的栀香先是奇怪,後绕过他看到眼前的一幕,竟是跟身後诸宫人惊骇的捂住了嘴。
只见厅内木头桩似的立著几个沈默的内侍,都是跟著严炎的下人。马良安也在,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已经难以用言语形容。正中铺著一张巨大的地毯。恬熙认得那张地毯,它曾经是西域贡品,他和严炅曾经带著孩子们在上面嬉耍,宽广厚实柔软的地毯很得孩子们的喜欢,他们在上面留下了许多快乐的回忆。
此刻,地毯上也躺著四个人,不,也许只能说是四个死人。很难说一个人的躯体已经残破到那种地步,他还能活下来。挨著他最近的那个人,看上去已经毫无生机。所以哪怕他的肚子被破开,肠子被拉了出来缠绕在他脖子上,将他的嘴勒的张开,却只露出血糊糊的口腔舌头被割掉了!
看起来他生前也曾剧烈挣扎过,因为明明他的四肢曾被用粗大的铁钉穿过地毯钉在地面上,但是铁钉穿过四肢的部位全都成了血肉模糊的大窟窿,他剧烈挣扎让四肢挣脱了铁钉的桎梏,却终究是难逃一死。
另外的两个人,看起来似乎比他好一点。一个全身的皮都被剥掉,看起来剥皮人手艺并不好,所以剥下的皮东一块西一块的零零散散。他们的肌肉还在抽搐,但是嘴巴只是徒劳的张著,血从嘴里不断涌出,两只眼珠都生生被从框里强拖了出来,死气沈沈的对著恬熙。他们已经死了!
最後的一人,看起来应该是个嬷嬷。她赤身露体的身上骑著严炎。严炎背著对恬熙遮住了他的视线,所以恬熙看不清他到底在对这个嬷嬷做什麽。他被眼前这血腥残忍,恍若地狱的一幕刺激得失了神。好半天才梦呓似的喊了声“炎儿!”
严炎闻声回头,看清是他,便淡淡的回了声:“娘娘。”他转过来之後,恬熙终於看清了他在做什麽。只见那名老嬷嬷瘫倒在地毯上,借著从窗外透过的阳光,恬熙可以看到她脸上扎满了银针。她的身体在不断流血,因为她的胸腔被用刀隔开了。就像一件衣服一样,连皮带肉拉开,堆在身侧,露出森森白骨。她还活著,仍旧在挑跳动的脏器证明著她的一线生机。四肢没有被铁钉钉上,但仍然是一团死气的趴伏著。恬熙走过去几步,才看清,她的四肢筋脉已经被挑了出来,耷拉在躯体上。
严炎看著他,稚嫩的脸蛋上沾染著血迹,目光冰冷得找不到一点热度。恬熙看著他,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严炎看著他这个样子,反而镇定的先开口了:“我在惩治这帮狗奴才。你先在外面等等吧。”
他说完了话,手已经拿起一根银针,准确的扎了下去。这一次没有得到太明显的回应,那个嬷嬷只是抖了几下,几不可闻的呻吟了几声。走得近了,恬熙才看到,她脸上的银针大多是扎进了眼眶还有牙龈。她的眼睛还存在,可是已经爆满了血丝,鲜血合著眼泪流了下来,濡湿了地毯。
作家的话:
好嘛,严炎已经蜕变成一扭曲暗黑的嗜血变态,这说明娇惯溺爱是多麽的要不得,小孩子受不起一点折磨,一下子就成神经病了!!!大家要引以为戒啊其实,我这是青少年教育呢。书香门第
第十三章
发文时间: 11/21 2011
恬熙看著他,仿佛是在看著一个从未谋面的凶徒。他试探的又唤了声:“炎儿?”严炎倒是有些不耐烦了,他焦躁的说:“娘娘请到外面坐坐,待我料理完这最後一名狗奴才,自然会出去跟你说话。”他轻描淡写的企图打发走恬熙,神态平和自然,仿佛此刻他不过是在做著一件小手工,完全不值得人大惊小怪。这样的态度比任何事都能刺激恬熙本就被连番打击折磨得脆弱的心神。他张嘴要说什麽,却下一瞬就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反胃。他再也忍耐不住转身冲了出去。
搜肠抖肺的把能吐的东西都吐完,最後甚至连酸酸的胃水都吐了出来,吐得再也呕不出一点东西来,恬熙终於稍稍恢复了些。栀香忙著要扶著他坐下。恬熙不肯再踏入那个屋子半步,便只好在屋外一处石墩上坐了。随後栀香又是命人端茶漱口,又是拿热巾擦嘴,然後各色零食安抚。一群人纷纷扰扰变得在他身边忙乎。恬熙都无甚反应,他双目无神的呆呆看著虚空,头脑里一片空白。
过了不知多久,严炎终於出来了,脸上带著轻松的微笑。他步伐轻快的向一行人走来,栀香他们看著他就像看著一个怪物。他觉察到了,眼神里稍稍闪过一丝不悦。走到恬熙面前,他想了想,喊了声:“母妃!”恬熙仿佛被惊醒了,猛地抬头看著他,下意识的嗯了一声。严炎笑著看著他,若无其事的问:“母妃过来看炎儿是有什麽事吗?”他的口气如此稀松平常,让恬熙几乎要习惯性的笑一下随後温言宽慰了。可一阵风吹来,将严炎身上那浓浓的血腥味带到恬熙身边,提醒著他刚刚所目睹的一切不是幻觉不是痴梦,而全是出自他孩儿之手!
恬熙艰难的张著嘴,终於说出了第一句话:“你那些人都是你亲手做的吗?”严炎听了,似乎满不在乎的说:“是啊!不过我一人可做不来,光是要把他们钉住就费了不少力气呢。”恬熙听到他的亲口承认,心都快揪起来了。他颤著声,继续问:“那些手段,你是怎麽学来的?”数到这里,严炎的目光一闪,眼角眉梢看著极为渗人的笑了。他说:“确实是让掖庭府的人告诉了我几手,其他的还好,就是扒皮的时候好难,我都快烦死了,手到现在还疼呢。您看!”
他走上前,把双手伸到恬熙面前。恬熙低头一眼瞥见他指甲缝里残留的皮屑,头脑如遭重击。刚刚平复的脾胃再度翻涌,几乎作呕。他毫不犹豫的挥手,啪的一声将严炎手打开。严炎一愣,随後就像一个普通的孩童一样,满脸委屈的瘪嘴唤道:“母妃,您”恬熙看著他,终於恢复了神智。他手指著他,愤怒且痛心的问:“为何要做这麽残忍的事情?你才多大,怎麽就下得了如此的狠手。你如此行事,跟禽兽有什麽区别?你心里到底在想什麽啊!”他痛心疾首的连番斥责,让严炎本来挂在脸上的童稚笑容慢慢消失。他再度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