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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滴滴金-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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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是俯下身来,笑道:“七妹妹,这火铳虽说可以防身,但毕竟不是小孩子玩意。若只是看着好看,姐夫下次送你一盒子宝石可好?”

    七姐儿眼睛一亮,“宝石?姐夫家里有很多吗?”

    世子先笑了,“你听听,这可惦记上你家里的宝贝了。”

    “南洋那边出宝石呢,什么硬玉啊翡翠啊红宝蓝宝。对了,姐夫,你家再放出船出海,帮我看看有没有那种白色几乎透明的宝石,叫做钻石的。若是有的话,不论大小,都帮我买些来。”

    林女婿应道:“好。那种宝石很好吗?我怎么见他们只买有颜色的。”

    “好得很!宝石里面就数它最硬,什么都比不过它。也是越大的越好,可以当做传家宝呢。”

    林女婿、世子、二郎不禁都将目光转向她。七姐儿还不知自己说错话,见兄长姐夫都看自己,还觉着奇怪,“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忽然想起,他们可能还真是不知道,忙打岔:“反正我以前在外面的时候听一个老海客说的,说他们番邦倒是不喜欢这些有颜色的宝石,只喜欢钻石,说男子要跟女孩子求婚,定是要送一个钻石戒指表示心意的。”

    世子、林女婿将信将疑,二郎却是深信不疑,“你可记得真清楚。不过”想了一下,对林女婿道:“姐夫好意,七妹妹心领了。宝石是贵重东西,平白怎么好收?她说那个钻石,姐夫倒是拜托留意下,等放船时候来说一声,我送银子过去。或是拿东西换,也一样。”

    林女婿性子也还算爽利,笑道:“做姐夫的,送些小玩意给妹妹,又有什么打紧?海船要明年春上才能下南洋,时候还早。正好家里有人在上海福建那边做生意,那边佛郎机人又多,先到那边看看。”

    “如此多谢姐夫了。”

    七姐儿也道:“谢谢姐夫。”

    四郎见二郎又给妹妹出头,冷着小脸,只装作对手中手铳无限关心的样子。

    晚上赏月时候,世子便跟郡王稍稍提了一下,说是否给七妹妹并家中年幼弟妹请个教习老师,教授一些近身防御之术。郡王低了头,想了许久,方道:“这事我早先也想过。你妹子丢了这几年,我就没好好睡过觉。想我家的孩子,但凡出门,虽说不上什么大阵仗,可也十几二十个人服侍,怎么就平白把人给丢了?说是做下人的太粗心,可也是”重重叹息,“也是当年琛儿太小了。也罢,你去找个女师傅来,好歹教教琛儿。”

    世子一听父亲这话大有深意,心下忐忑,问道:“只是教琛儿一个么?”

    “合家有几个跟她一样的孩子?咱们家的女孩子,有几个能三岁在外流落,两三年还不被磨折死的?还知道找妥当的人传信给家里?柏儿,不是说我这个做爹爹的把她看的太重,你这个妹子,实在是”神情一阵恍惚,半晌才道:“你有空去瞧瞧她怎么读书的,便知道了。以后我们这个家,不知道是毁在她手上呢,还是在她手里兴旺呢”

    世子心惊胆战。这个爹爹自从三年前女儿丢了后,就开始修了神仙道,有时候行事瞧起来就很是不靠谱。今日这番话说的云里雾里,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妹子除了口无遮拦之外,还有什么天大的好处。但她能在外面流浪三年而不被卖掉,或者因了种种原因亡故,还能找回家来,确实有能人所不能的小能耐。

    这边世子兀自纳罕,那边却是大姐儿使了人来,送了礼物给父母亲。李王妃收了礼物,赏了那妇人银子,打发她回去了。

    王妃又使人来请郡王并世子,阖家老小围坐在后院荷塘中间的湖心亭里,好不热闹。待他们到了亭中,王妃笑道:“爷俩说什么悄悄话呢?”

    “正说着大姐儿。”郡王随口道:“你可差人给玥儿送了月饼瓜果去?”

    “下午便差人送去了。说玥儿已经能下床,只是女婿不敢让她累着,只在院里走了几步,又扶回床上躺着了。玥儿在家时候也是个闲不住的,正巧二郎说他前日弄了一个会唱曲儿的八哥,赶着送过去给她解闷。”

    “枋儿。”郡王一听,就不是很高兴,脸上一沉,“你素日顽皮,我也不说你什么,可你也渐渐大了,整日还弄这些有用没用的,怎么是好?”

    二郎忙离座,低着头跪下,“孩子顽劣,爹爹责骂,孩儿实在羞愧。”

    李王妃便也不悦,“好好儿的过节,做甚么又说他?他不也是为了他姐姐好么?回头大姐儿闷出病来,你又要说他不疼姐姐,也不想点法子。”做母亲的,总是有理由有借口袒护儿子。这郡王也着实不是个严厉的丈夫。

    只得让二郎起来。其他弟妹有的觉着二郎挨了骂,该;有的便想,这其实还是疼爱,说两句而已,又没打又没罚;若换了不是嫡出,可不知会怎么骂呢。

    那八哥也是前几日二郎弄来给七姐儿玩的,结果七姐儿一点兴趣也没有,二郎倒弄个没趣,正好今日送去给大姐儿解闷。大姐儿在家时候也爱养鸟儿花儿,曾养了一只鸣叫极为清亮的云雀,出嫁时候也带了过去,只是没多久便竟不知所踪,却不知给什么人放了走。大姐儿因此打了几个下人,竟被翁姑说,不过是只鸟儿,犯不着得个刻薄下人的名号。

    七姐儿今日又说漏了嘴,心里老大不自在。想着这儿毕竟不是步步危机的街头,也太大意了。面上神态就有些懒懒的,二郎见了,便以为她中午跟姐夫那么一说,又想起来以前在外面流浪时候受苦,好生心疼,只绞尽脑汁想,如何逗她开心,忘了那一切。

    四郎坐七姐儿边上,她不高兴,他怎么能不知晓,心中也是翻腾,手里拿了一块月饼,半晌也没咬一口。这几兄妹心里有事,旁人自然看在眼里。几个小的瞧不出来,三郎、五郎却是看在眼中。

    那五郎不消说,因自己生母地位低下,养母又只是个姨娘,虽然聪明,也养成了一个脚尖酸的性子,瞧谁都不大欢喜,也并不欢喜上赶着讨父亲并嫡母的欢心,是个不得宠的。见嫡母的几个孩子脸上都不大得意,心里暗暗的想,莫不是真有什么事情?

正文 拾,纱窗曙色新(2)

    李王妃见二郎有些郁郁,当是受了爹爹责骂才如此,没留神七姐儿不快。家里人口多,饶是这亭子够大,桌子够宽,也没坐下,几个小点的孩子如八郎、十姐儿就没能上桌,奶母抱了在旁边坐着。场面不免有些乱,小孩子又不知道守什么规矩,奶母丫鬟虽约束着,可也难免高兴了叫嚷,不高兴了啼哭。

    世子见弟妹们都有些拘谨,拣着说了些时闻笑话,打发过去。

    七姐儿本以为中秋会得有什么好玩耍,可一见也不过是一家人围坐一起吃些子月饼瓜果便完事,多少有点失望。好在没多久,郡王便宣布大团圆告一段落,下面是自由活动时间。

    原来吃了月饼,还有节目。二郎一手拉了七姐儿,道:“我带你别处玩去。”

    世子跟上来,“可不许出门。今日外面人多,万万不许出门,可听见了?”

    “是了,大哥。”二郎头也不回。

    “去哪里呀,二哥哥?”七姐儿人小腿短,走得跌跌撞撞。跟着的丫鬟婆子紧紧赶上,采儿笑道:“枋哥儿,也不急在这一时啊。”命一个粗壮媳妇抱起七姐儿,“我知道你又弄了好玩的给妹妹,可别摔着她,反而不好。”

    二郎笑而不语,只说:“快些随我来。”一路小跑去了。原是回他院子,那院子本就比七姐儿现住的跨院大,种着两株金合欢,落了满院子的花絮,一阵阵粉香扑鼻。二郎笑道:“原本是想在树上挂满琉璃灯,可这就衬的八月十五的月亮,不怎么亮了。”

    七姐儿命媳妇子放她下来,二郎便拉着她,径自往自己屋里去,可巧粉黛在屋里,躲闪不及,只得给七姐儿福了一福,道:“七姐儿安。”

    七姐儿点点头,也没跟她说什么。二郎起先忘了把粉黛打发出去,本是心下一惊,但见七姐儿又不像恼怒的样子,这才放心。“你去把春香叫回来。”原是春香等管事大丫鬟们,各自出份子钱,自己凑了一桌,也在那里赏月。这是李王妃体恤她们一年辛苦,节下就不让她们多忙,放她们自己去耍子。

    粉黛忙应声出去。七姐儿却笑道:“二哥哥又何必如此小心?我又不是十分恼她。她总归是你房里的丫头,你管好了她,就行了。”

    “你几时又这样大度?”

    七姐儿咂嘴,“我何时不大度了?你可小瞧你妹子。”

    二郎把她脸颊轻轻一拧,“好没大没小。”入手柔滑之极。七姐儿要躲,可没躲开,一皱眉,“疼。”

    二郎忙道:“对不住,我手重了些。”

    七姐儿一吐舌头,道:“二哥哥,到底什么好东西?上次那个瓷娃娃真好,可毕竟太费时间,回头爹爹要是知道,又不高兴。”

    “爹爹不过是当时说下,又不会怎地,也不用怕。”仍旧去床头暗格里面,拿出一本薄薄的簿子来。七姐儿接过来一翻,却是一本洋文儿写的航海日记。

    七姐儿大喜,“这东西你从哪儿淘澄来的?可还有?”

    “前儿二姐夫家里海船不是回来了么,咱们家也有货放海船出去,也是前几日回来,我去瞧了瞧,一个掌柜说是一个番邦海客写的,那海客去了松江那边,收行李却放错了,被那掌柜带了回来。我上次见你跟那个摩诘说那番邦话,想来你要学的话,用得上。”

    二郎这可是误打误撞的,并不知道番邦话也分许多种,还以为顶多就跟中华上国似的,口音有不同,书写却是一致。

    七姐儿笑道:“这可不是葡萄牙语,我也不大明白是什么语。二哥哥,那海客会来洛阳吗?”

    “掌柜说已经派人去松江寻他了。想来这本书书写不易,那人必不肯轻易丢失。”

    七姐儿点点头,“你请那掌柜的,务必等那人来了后,留他下来,我要跟他请教。”

    二郎见妹子喜欢,心里说不出的欢喜,笑道:“是了。”又道:“那昆仑奴似乎也识字,你让他先看看。”

    “好。”兄妹二人又携手出去,去花房找那小黑奴。花房本是在后花园,好在花房宽绰,在花房旁就盖了一间木屋,小黑奴摩诘便住在里面。

    他来的时候,便是检查过,果然是阉人,容貌虽然在华人眼中,很是怪奇,但七姐儿瞧着,也并不算难看。因才不过十岁,个子不高,倒也看不出来什么。这晚是中国的中秋节,也没忘了他,七姐儿早命小丫头带了月饼、西瓜给他。

    他自己在屋里淅沥哗啦给吃了,正无聊,听小丫头拍门,忙穿好衣服开门出来。跪在地上,“摩诘见过小姐。”

    七姐儿道:“起来吧。你来瞧瞧,这个什么字,认得不?”

    月光皎洁,倒也勉强能看到簿子上的文字,小丫头提了灯笼上前,摩诘也不敢去接,只伸着脖子瞧了几眼,道:“那是拉丁文。”他其实说的是一个很陌生的单词,七姐儿听不懂,便问:“这是葡萄牙语的发音吗?”

    “是葡萄牙语。这是那些修道士们才会的,小的没学过。”

    七姐儿便大约明白了,更是欢喜,扭头笑着对二郎道:“这个原来是拉丁语。这个语言一般是贵族或是修道士们才会用的,总是定是个有学问的人。我一定要见见他。”

    “那有何难?只要他活着,哥哥定把他找来给你。”二郎说的十分笃定。

    “二哥哥,”七姐儿偏着头,诧异道:“你不觉着,我学这番邦语,太奇怪了么?”

    “那有什么奇怪?”二郎不以为然,“我妹子聪敏绝伦,我高兴还来不及。”俯下身子,伸手抱起她,“你开了年就要请老师来上课,就是大孩子了,哥哥便不能这样抱着你了。”说得无限惆怅,“你小的时候,大姐姐几乎每天都带你去玩儿,我根本也没机会抱抱你,好容易抱你一次,还被大姐姐骂了你丢了以后,我每日瞧见三郎跟十姐儿,都恨不得他们自我眼前立即消失他们虽是爹爹的孩子,毕竟不是我嫡嫡亲的妹子,整日做那个样子,可真是要气死我呢”

    轻轻吻在七姐儿面颊上,那嘴唇颤抖着,带着浓浓的湿意,“天可怜,终于叫我找回你了”

    七姐儿已经睡下了,这西跨院中的几个大丫鬟却没能睡下。

    玉叶压低嗓子,颤声问道:“可真是可真是如此?”

    采儿面色苍白,轻轻点头。可儿却道:“不过是枋哥儿同妹妹兄妹情深,你们也别太见着风就是雨了。好端端的,别折腾姐儿。姐儿才几岁?跟哥儿之间有什么要紧?枋哥儿原本就对姐儿好,又不是今天才好的。”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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