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有术-狂妃休逃-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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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叶无涯走到院外,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有成傲天那种师父,个中苦乐,只有他晓得,却也是发过脾气就忘的性情,这片刻间,就把方才的事抛在了一旁。
“我府里不是有三四百骁骑营里出来的人么?我想把他们送到山上,让他们试试能不能破师祖埋伏下的机关。”
叶无涯只是问道:“不是二三百么?又招了新人了?”
苏晗点头。
“那就带过来,这山里让你师祖折腾,倒不如让你折腾。”
苏晗呵呵地笑出声来,“那好,我明日开始,就把他们分批带过来,你无事的时候,就帮我指点指点他们。”
“放心。”叶无涯又问起明汐,“孩子还好?”
“好啊,一切都好。”
“多陪陪她,哪有你这种为人母的人。”叶无涯很无奈,原以为苏晗能日复一日得稳重懂事起来,却没想到,孩子生完之后,她立刻变回了原形。
“我毛手毛脚的,一不小心就把她弄哭了,我有什么办法。”苏晗为此很郁闷。
“那你就不会小心些么?”叶无涯抬手赏了她一记凿栗。
“知道了!”苏晗不满地揉着额头。
叶无涯叹息一声之后,凤眸微微眯起,漾出了笑容。
苏晗见他心情已经好了,便问道:“那些女弟子,到底收不收啊?”
“吵归吵,该收还是得收。”叶无涯没辙地瞥了一眼房里,“上了年纪的人,没理也得听他的。”
既然到最后也要按成傲天的意思去办,又何必跟他吵呢?叶无涯就是这样,一直在做这种事,让别人如了愿,还没人念他的好。好在一点,他不需要谁感激。
随后,苏晗转进室内,哄劝了成傲天半晌,老人家听她说了叶无涯的话,这才不再生气,狡黠的笑容中有几分阴谋得逞的快意。苏晗看了,一千零一次在心里唤他老狐狸,这样下去的话,她的师父过得实在是太辛苦了。
眼看着日已西斜,成傲天催促着她下山,絮叨着这一辈子都没见过她这么不着调的人,又说楚云铮把她惯得就快没个人样了。苏晗听了只是没心没肺地笑,带亲信回到府里。
楚云铮回来用过晚膳,因为有政务缠身,让苏晗早些睡,便又回了前殿。
苏晗沐浴之后,命乳娘把明汐抱来,一起动手给明汐换了质地柔软的藕荷色小肚兜儿,之后盖上薄薄的毯子,轻拍着她,试图哄她入睡。
明汐眼睛亮晶晶的,毫无睡意。苏晗就取来几个小玩具逗她。明汐玩儿累了,由乳娘喂过奶,明明困了,却不肯睡,张着小嘴儿干哭,半晌能挤出一滴泪。
苏晗真是服了,却也安心跟她较劲,不把她哄得入睡不算完,于是下地,抱着她四处走动。
明汐哭声渐缓,只是有些不满地轻哼着。
苏晗放松了手臂的力道,让她舒服一些,嘴里笑嗔道:“小猴子似的。”
乳娘在一旁陪着笑,严重怀疑王妃今天是闲得难受,才跟郡主较劲,换了平时,早就让她把郡主抱出去安置了。
苏晗在房内来回走动着,晃了将近两刻钟,明汐才睡熟了。长长的睫毛垂下,浓密,卷翘,洋娃娃似的,苏晗有心用手指比量一下长度,又怕自己前功尽弃,忍下了这冲动。想起楚云铮,她转身走去了乳娘的房里,把明汐放下,又耐心地轻拍了她一会儿,确定她睡着了,这才脚步轻盈地离开,去了前殿。
前殿灯火通明,苏晗走上台阶的时候,透着半透明的帘子,看到有不少官员在场。侍卫要为她打帘子,她摆了摆手,等在原地。
身着华服的楚云铮,与在凤仪宫判若两人,神色冷漠如铁,言语简洁果决,整个人没有一丝温度。隐隐望去,偌大殿堂,因他而显得愈发金碧辉煌,亦因他而显得肃冷庄严。
每个人都是两面性或者多面性的,如他,如她,只有在最亲近的人身边,展现出来的才是最真实最放松的状态。
他是在何处都无法隐藏锋芒、风采的人,站得越高,地位越尊贵,他越能安之若素。那么,如今这个位置,他满意么,享受么?
他眼中,从来没有泛泛之语,凡事要求一个最字,要的是最好的状态。这是一个男人与生俱来的抱负,随着时间磨砺,逐渐演变成天性一般自然。
她的思绪,被一名官员的语声阻止了,顷刻间转移了注意力——官员在说的是今日得到燕京消息,安乐侯奉旨带兵平乱。
苏晗心头一沉。
安乐侯,是她的弟弟苏陌。
苏月没了苏晗这个妹妹,便让弟弟建功立业么?或者是皇帝给她的一个警示?她无法确定,因为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转念再想,心里就有了定论。苏月早已生下皇子,如今又贵为皇后,看起来是无后顾之忧,只是苏晗了解她,她如今只有更加谨慎,更要稳固自己的地位。她若要求情阻止,也是可以办到的,但她没有——那么归根结底,还是她苏月有意如此。
连兵器都没摸过的苏陌,居然带兵平民乱,燕京那些人都疯了不成?太夫人又会伤心、担忧成什么样子?虽然说有过书生将军的先例,可谁能担保苏陌就是那种能千古流芳的奇才?思来想去,她的心,慢慢被愤怒填充。
回过神来的时候,官员们已退出殿外,纷纷向她施礼告退。
苏晗走进殿内,无奈地看着楚云铮,“你在这之前就知道苏陌的事了,也不告诉我。”
“我已和肖复商议过此事,想有了结果之后再告诉你。”楚云铮把手边的东西放下,对此事不欲多谈,转而就问,“明汐睡了?”
苏晗也就不再纠结此事,决定先等两日再说,笑着点头,“嗯,我哄她入睡的。”
楚云铮揶揄道:“辛苦。”
似乎全世界都知道她不着调似的,为人母到这个地步,实在是失败。可这事情,似乎也不能全怪她,“谁让你们让我连个照顾她的机会都没有?”
楚云铮一本正经地认错,“说的是,我们这些人有错在先,怎能怪你不尽心。”
“懒得理你。”苏晗笑一下,挽着他的手,“回去歇息吧。”
他含笑点头,和她一起回了寝宫歇下。
看他这意思,今夜又是相安无事。苏晗在黑暗中静默良久,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戏谑道:“你是不是开始信佛修行了?这么清心寡欲的,把什么事都忘了么?”
楚云铮却是头枕着双臂,置身事外的样子,“忘没忘我也不清楚,你来试试看?”
“我怕累。”苏晗不动。
楚云铮又揭她的短儿,“比山上山下地跑还累么?”
“说不好,是两码事啊。”苏晗调皮地笑着,欺身坐在他腿上,飞快地啄了啄他双唇。
楚云铮腾出一只手来,环住她,不让她逃开。
细算起来,已近一年,无鱼水之欢,真真的难为他了。她的笑意逐渐褪去,亲吻逐步加深。唇齿焦灼在一起,呼吸逐渐失去控制,不复平缓,衣衫被逐一褪去,散落于床榻。
他温热的手,勾勒着她曼妙的曲线。随着身体的好转,她身形也回归到一年之前,迤逦着勾魂的风情。与其说上天眷顾她,倒不如说是眷顾他,没给她留下任何痕迹,给了他一个美得令人心颤的绝色尤物。
双手捧住她容颜,使得她明眸近在咫尺,他柔声问道:“想我了?”
“不是想,”她说完这三个字,吻住他,“是……爱……”将这两个字含糊不清地送到他口中、耳边。
他的心在这刹那明朗起来,感觉这时节闷热的风都回旋着天籁之音。眼前的妻子,本是在荆棘中盛放的令人炫目的野性花朵,而如今,她的美,只为他妩媚。
痴缠在一起的是身体,汹涌的却是深浓的爱意。
细密的汗蒸腾而出,他仍是有着几分谨慎,怕自己炽烈的激情伤到她。她则以轻柔的动作示意,没关系,妖娆地为他绽放成他喜欢的样子,毫无保留。
他眼中闪过迷乱,这般放纵的缠绵令他呼吸狠狠一窒,不需再克制,亦不能再克制。
她的身体亦是缠绕、牵系着他灵魂的一条线,相溶之初,便已成蛊,甘愿沉沦。
要她,一世亦不嫌长。
爱她,一生都嫌短暂。
她如调皮地小兽一般,亲吻、厮磨着他的耳际、唇角、锁骨,随着他身躯节奏的起伏,低喘、轻吟、颤抖。
多好,你我相爱、缠欢,共享锦瑟韶光。
夜,不妨漫长些。
良宵不应负。
第二日清晨,苏晗笨手笨脚地学着给明汐穿衣服、鞋子。明汐是半点委屈也不肯受,苏晗的动作稍有不妥,她便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开始掉金豆子,成功地打击了苏晗的积极性。
苏晗态度欠佳地数落着明汐:“你娘我啊,小时候连砍柴的事情都做过,是在深山老林里长大的,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身娇肉贵,你哪儿来的这些大小姐脾气?这么娇气,不会是随了你爹爹养尊处优的坏毛病吧?”
明汐静静地看了苏晗片刻,侧过脸去看乳娘,哇一声地大哭起来。
“这么小就会察言观色了?你可真行。”苏晗败给了她,把手里的小衣裤丢给乳娘,边抱怨着边走到院里,“还是你来吧,伺候不了这小姑奶奶。”
她承认,自己现在有了依赖人的劣根性,凡事别人能打理好,她就能轻而易举地放弃尝试。若没有这些细心周到的下人,估计她跟女儿也不会是现在这种状态。
反正自己是明汐的生身母亲,还怕她不认自己不成?也知道这想法很欠抽,可现下这情形,她也只能这样宽慰自己。不然怎么办?强来总是不行的,明汐一哭她就发慌,手就更没个轻重了,那细皮嫩肉的小胳膊小腿,被自己弄伤了哪里可就要命了,估计楚云铮会把她训得找不着北的。那厮别的事都能迁就,事关明汐,是一点差错也容不得,否则也不会换掉好几个乳娘了。
正郁闷的时候,肖复过来了。
苏晗没精打采地问他:“什么事?来看我笑话的?”
肖复面无表情,“不看就能想见到。女子活到你这地步,着实不易。”先前香绮潇来过王府两次,都没能见到苏晗,因为她跑到山里去了,这么贪玩儿的人,孩子能跟她亲近才是没天理了。
苏晗嘴角一抽,也只能忍。
随即,肖复说明来意:“去我府里一趟吧,带你见两个人。”
苏晗双眼一亮,“是不是相府大小姐?她病情稳定下来了么?”
肖复看了她一会儿,抬头望天,对她已经到了无语至极的地步。
苏晗翻了翻眼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那就走吧。”吩咐人备轿之后又嘀咕,“和我卖关子,还不许人猜错么?”
两人一起走出宫门的路上,她又道:“潇潇近来忙得很,她可是行善举的第一人。”
“这倒是,潇潇不爱财。”能有这份胸襟,不论是因何而起,都值得人钦佩。这是潇潇让他引以为荣的一点。
苏晗慨叹道:“她爱的,本来就极少。”
肖复没应声。潇潇为他做的太多了,而他能为潇潇做的却太少。始终相距甚远的付出,时日久了,心境再豁达的人怕是也会失衡。
日后,展望起来,他不是香绮潇的夫君,他只是辽国的臣子、辽王的左膀右臂,长久岁月之内,他无法事事为香绮潇考虑。若是那样,她还愿意相依相随么?若不愿、不甘……是否已经注定,他要辜负这么好的一个女子?有权宜之计么?他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情。
进到肖府,肖复径自引着苏晗走到后花园,指了指一个凉亭,“到了那边,不论见到谁,你只准看,不准出声,能答应我么?”
苏晗点头,急于要弄清楚他在唱哪一出戏,安安静静地跟在他身后,到了凉亭,坐到石桌旁边的椅子上。
肖复坐在她右手边的位置,轻轻击掌。
片刻后,有两个人一先一后走了过来。苏晗一看之下,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抬手掩住嘴,才不致失声呼唤。
那两人,是太夫人和苏陌。
两个人走到肖复面前施礼,太夫人面含微笑,举止沉稳,苏陌语声中含着敬意。
肖复抬手示意免礼,请两人落座,闲闲地问起他们的近况,两人一一做了答复。
只有一点,太夫人和苏陌看也不看苏晗,几乎让她怀疑自己在这时刻变成透明的了。不然,他们怎么会相见不相认呢?
苏晗的视线牢牢锁住两个亲人,上上下下打量,若是一般的易容术,过了这半晌,她早已看出了端倪,可此时却是费尽心思也找不出破绽。
是太过高明的易容术,还是肖复给他们吃了什么失忆的药?
苏晗转头,以眼神询问肖复。肖复竟是浑然不觉的样子,照旧和太夫人、苏陌谈笑风生。
忽然间就变成了局外人,被无视的感觉很不好过。苏晗此刻犹如百爪挠心,怎么也忍不下去了,脊背挺直得有些僵硬,起身欲开口之际,却被肖复扣住了手腕。
肖复对太夫人和苏陌道:“两位先行回去歇息,晚些时候,肖某再去看望。”
太夫人和苏陌从容起身,淡然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