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有术-狂妃休逃-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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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妈妈附和道:“那是自然,太夫人看惯了两位小姐精明聪慧,便以为女儿家都是如此,却不知各人资质不同。夫人那边,还需您不时点拨。”
前边的苏晗,前脚上了轿子,后脚就听到苏陌的喊声:“姐姐慢走!”
她掀起轿帘,看到苏陌,刚被太夫人平息的火气,腾一下又燃了起来。
苏陌一手抱着披风,另一手一面跑一面提趿在脚上的鞋子,一副火烧火燎的样子,半点斯文相也无。他跑到轿前,抬腿就要上去,“二姐,我有要事相告,路上说。”
苏晗抬腿就给了他一脚,笑笑地看他身形跌落到地上,“混账东西,现在想见我了?昨日去做什么了?”语声刚落,她便留意到一顶八抬大轿由远而近。这是楚云铮的轿子。一大早他便开始梦游了么?否则怎么会放着近路不走,却绕道经过将军府?
此时的苏陌也不恼,只是揉了揉睡意惺忪的双眼,不知死活地答道:“昨夜贪杯,多吃了些酒。这一早,怕姐姐还为账上亏空的事生气,便匆匆忙忙追来了。”
稍有些内力的人,耳力便极好,这番话,楚云铮定是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苏晗扼腕叹息,只悲哀了一瞬间,她便豁出去了,起身下轿,又踹了苏陌一脚,“你给我闭嘴!”
之前一脚,苏晗留了情面,这一脚,却是用了两成真力,苏陌吃痛,哀嚎出声。
第九章 亲情(下)
苏晗弯腰把苏陌拎起来,往府门内推,“给我滚回去!等我回来再理会你。”
苏陌把手里的披风紧抱在怀里,一双眼可怜巴巴地看着苏晗,道:“我等不得,现下就要跟你说几句话。”
苏晗扬起手来。
苏陌瑟缩了一下,手动了动,应该是想护住脸,最后,却只是更紧地抓住了披风的华贵衣料。
“臭小子!”苏晗看出了一些端倪,无奈地扯扯嘴角,“上去吧。”
“好好好!”苏陌连声应着,眉开眼笑地上了轿子。
此时,楚云铮的轿子已经赶至苏晗面前,他吩咐轿夫停下,隔着帘子道:“将军打侯爷,倒是奇景。”
苏晗听出他语声中的笑意,暗自猜想着他此时心情大好的样子,也不以为意,道:“让王爷见笑了。”随后,漫不经心问了一句,“不知王爷大驾怎会经过此地?”
“昨夜镇国公与本王饮酒,大醉,留宿在了王府。这一早,本王送国公爷回府更衣。”
苏晗释然。镇国公府与将军府同在这条街上,他经过这里,撞见这一幕,只能说是自己运气差,活该被他看笑话。
楚云铮解释完毕,修长手指拨开帘子,笑道:“一日之计在于晨,将军莫要大动肝火。本王先行一步。”
那般清朗和煦的笑容,宛若澄明秋水,令人心境没来由地平宁下来。苏晗笑着点头,躬身施礼,“王爷请。”
苏晗转身上轿之前,轿夫为难地道:“将军,何时起轿?”
苏晗没心思去管苏陌怎么回府,道:“即刻。”坐到轿中,她问苏陌,“到底什么事?”
苏陌把披风一层层打开来,嘴里期期艾艾地道:“看过东西之后,二姐要听我说完来由,可不能不问青红皂白便又一通打。”
每当苏陌言辞间显露出一点心计的时候,苏晗心里就会升起不好的预感,这次亦是,勉强嗯了一声。
披风包裹着的是一个钱袋,苏陌打开钱袋,取出一小卷纸质的东西,交到苏晗手里。
苏晗把东西摊平,见一叠纸张皆是银票,两万两一张。过了过数,是府中流出去的银两的十之七八。她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推断这是苏陌从哪儿借来的,或者,干脆就是冯氏让他交给自己的。念着苏陌事先提及的话,她忍着气,笑问道:“哪里来的?”
苏陌笑着搔了搔头,“不瞒二姐,这些本就是府中银两,我只是替二姐保管而已。”
“说实话!”苏晗用眼神警告苏陌,她的耐心可是极有限度的。
“就知道二姐不信!”苏陌老大的不高兴,“我以爹娘发誓,所言非虚,句句属实。”
“哦?”在这年代,人们迷信,敬神明,平常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赌咒发誓。苏晗脸色舒缓下来,语气也柔和了几分,“那便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陌因此而放松下来,细细解释道:“成亲之后,圣上因为念着大姐二姐的好,恩赐不断,也因此,冯家人屡次上门,想让我在两位姐姐面前美言几句,从而官运亨通。”
冯家本是京城商贾,如今,冯氏的父亲、兄长皆在京城为官,只是都是职位偏低的闲职。在朝为官,裙带关系累煞人。苏晗问了一句:“来送过银两吧?”
“是。做得太明显,我再傻也知道他们的心思,便一再地婉拒了。后来就……”说到这里,苏陌有些难为情地低下了头,“后来,冯氏说看着我整日无所事事,不如找个营生,这样也不用处处依仗二姐,我见她说的恳切,一时头脑发热,便应下了。那时她已开始主持中馈,账房的银两,不等我开口,便已送到面前。幸好管家是个明事理的,处处为二姐着想,好意提醒了我。我就想着,这些银两放在我这里也是一样的,又怕戳穿她之后,她又生事端,便欺上瞒下,直到今日。”
苏晗大为宽慰,“那么,你的钱庄、绸缎庄都是摆设?”
苏陌赧然道:“我不懂得安邦定国的大事,只懂得俗人度日惯用的伎俩,虚张声势还是能做得像模像样的。”
苏晗笑道:“真没想到,我这弟弟这样懂事。”
“将军动怒,太夫人愁眉不展,到此时把银两还给二姐,正是时候。”苏陌一双眼如小鹿般诚挚无辜,“二姐,小事上我难免犯浑,可大事我还是懂的。苏家宫内有贵妃娘娘,朝堂上有二姐,已是京城第一家,让诸多小人眼红不已。我虽为男丁,却只需庸碌无能地度日便可。苏家,还有苏家亲朋,不需再出人才,更不能再出高官。”
苏晗只觉得眼眶有些发热,抬手拍了拍苏陌的肩头,轻声道:“好兄弟。”
苏陌毫无城府地笑道:“能不给二姐帮倒忙便好了。”继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对家中、房里都有了个交待,日后便能自在过活了。”
“那就回府吧,想来你这一夜也没睡安生。”苏晗命轿夫落轿。
苏陌下轿之后,走出去几步又赶了回来,笑嘻嘻地道:“二姐出门带银子了没有?”说着话,揉了揉肚子,“既然出来了,就四处逛逛再回去。”
天都还没亮,也不知道他要去何处逛。苏晗失笑,自己是去上早朝,带银子做什么。有轿夫帮她解了围,取出些散碎银两交给了苏陌。
朝堂上,有言官弹劾几位太后的党羽,神色谓之激愤,言语谓之毒辣。官员,尤其言官便是如此,少不得会揣摩着皇帝的脸色、心意而上奏折,即使他曾对弹劾的对象一度礼遇有加,可一旦翻脸,便恨不得把人踩得无法翻身。
若能把太后势力扳倒,对于苏晗自然是天大的好事,第一次听得津津有味。皇帝也没让她失望,排遣专人查办之后,才宣布退朝。
走下汉白玉台阶之时,闲闲走在前面的楚云铮停下脚步,回首道:“闻得将军素喜名剑,眼力不凡。本王新得一把名剑,怎奈眼力不济,拿捏不准。”
苏晗一听名剑二字就来了精神,接话道:“王爷的意思是——”
楚云铮道:“想请将军过府一看,不知将军赏不赏脸?”
苏晗爽快地道:“王爷给下官一饱眼福的机遇,不胜荣幸。”
一涉及到她喜欢的物件儿,言语倒是很中听。楚云铮笑意亲和,“将军哪里话,请。”
第十章 惹桃花(上)
两人正要走的时候,王公公小跑着赶了过来,笑道:“奴才给王爷、将军请安。”继而又道,“圣上念着贵妃娘娘和将军姐妹情深,明日在交泰殿设家宴,特命奴才来知会将军和王爷一声儿。”
楚云铮婉言道:“既是家宴,本王去了怕是不妥。”
王公公笑呵呵地道:“圣上哪日不把王爷挂在嘴边?又常说与王爷不是手足胜似手足,王爷就别推辞了。”转头看向苏晗,笑意更浓,“圣上还说了,既是家宴,将军不妨着红妆进宫赴宴。”
赴皇帝的宴席,说好听点儿是恩宠,说难听点儿就是活受罪,这也就罢了,还管她穿什么做什么?苏晗心里老大的不快,可皇帝一言一语都是圣命,又怎么能提出异议,当下笑着点头应允下来。
别了王公公,两人乘轿至摄政王王府。
王府是一座气势恢宏的七进院落,正殿前的四方院落里两只栩栩如生的汉白玉石狮子,一应屋宇雕梁画栋,分外奢华。
进到书房,落座之后,楚云铮命人上茶,去取来了那柄名剑。
剑鞘古朴无华,剑穗上坠着一块无暇白玉。
苏晗只看了一眼,脸色便是一肃,打量了一下楚云铮的脸色,这才将剑接到手中。
她这反应正中楚云铮下怀,笑着端起茶盏,用盖碗拂着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
剑出鞘,在光线幽暗的书房内划出一道寒光。
苏晗的手指滑过剑身,掠过上面的两个小字:听风。她将剑归鞘,置于案上,道:“恭喜王爷喜得名剑。”
楚云铮却道:“百官皆知,将军寻找‘听风’已久,不知能否告知本王缘由?”
苏晗显得有几分失落,“不瞒王爷,下官恩师早年间得了此剑,极是欢喜。后来不慎丢失,视为生平憾事。我寻此剑,意在博恩师一笑。今日此剑到了王爷手中,想来是与王爷有缘,倒也是好事。”
倒也是好事,这话说的——他原以为她定会出言请他割爱呢。和她绕弯子,斗心智,更会落一个无趣的局面。思忖片刻,他索性直言道:“本王也不瞒将军,今日请你过府一看究竟,本意便是借花献佛。名剑自当由英雄保管,放在我府中,怕是会损了它的灵气。”
苏晗回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君子不夺人所爱,下官惶恐。”
楚云铮打趣道:“将军还耿耿于怀本王友人盗马之事?”
苏晗忍不住笑,“王爷旧事重提,岂不是还耿耿于怀下官两次盗马的恶行?”
因了这两句话,气氛立时变得轻松起来。
“将军尽可将此剑带回府中,闲来送本王几坛好酒便可。”楚云铮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将军不喜欠人恩情,本王晓得,此次实在是机缘巧合,不需挂怀。”
“如此——”苏晗想了想,直言道,“倒不如吩咐下官为王爷分忧,如此,下官心里才安稳。”
这个小滑头,计较这么多,恁的让人头疼。楚云铮喝了两口茶,想到一件事,心头一喜,道:“倒还真有一事,令本王很是烦恼。”
苏晗半是欢喜半是担忧,“王爷请讲。”自心底,是真怕他抛出一个难题,让她不能顺理成章地收下宝剑。
楚云铮道:“这王府虽大,却是人丁稀落,本王亦无姊妹。太妃久居内宅,常觉寂寥。将军寻剑是为报师恩,那么,本王赠剑之余也想略尽孝心——将军闲来无事,便来府中陪太妃说说话,如何?”
这件事,倒是容易得很,若与太妃投缘,便可走动的频繁些,若是话不投机,走动几次就可交差。太后、皇后那般讨厌的人她都能应付自如,太妃就更不在话下了。想到这里,苏晗笑应下来,道:“工部的人,这一两日怕是要进将军府,开始着手修缮之事,下官过几日便来探望太妃。”
“如此甚好。”
随即,苏晗告辞回府。
王府总管在苏晗走后,进到书房,小心翼翼地问楚云铮:“王爷似乎对苏将军很是上心,不知是奉圣命,还是英雄相惜?”
楚云铮只是反问一句:“这就算是上心了?”
当夜,苏晗在聚贤阁宴请幕僚,酒足饭饱之后,幕僚们还未尽兴的样子。她知道他们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笑道:“一群色胚。也罢,今日就陪你们逛逛。”
有幕僚笑道:“将军若不带头,平时咱们怎敢胡来。”
苏晗想,幕僚们跟着自己其实挺倒霉的,因为军法严明,就算她借给他们胆子,他们平日也不敢涉足烟花柳巷。今日所谓的胡来,也不过是租一艘画舫,听听琴,喝喝酒,过过眼瘾而已。
京城最出名的烟花巷的尽头是一面湖,每到夜里,湖面上便会变得流光溢彩,衣袂飘香。诸多还算文雅的男子会在装饰得风格迥异的画舫上寻欢,找来姿色出众的歌妓对酒赋诗。
苏晗和众位幕僚偶尔出来放纵,也都是来这湖上观景观美人,今夜自然也不会破例。
夜色下的水面上,浮着莲花式样的河灯,河灯随着水流缓缓移动,煞是美丽。
苏晗独自站在画舫一角,看着月下美景,听着莺歌燕语。每每看到女子百般讨好男子,她便心生不忍。在这年代,其实还是做男人要惬意些,只要出身说得过去,便可三妻四妾,女人,大多一生难寻太平,每一日都要算计着过活。即使是她,身怀绝技,官职显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