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有术-狂妃休逃-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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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杯酒,苏晗随口编了一句,道:“这第三杯,愿事事随君愿。”继而,仍是与他轻轻碰杯。有点担心他或是喜娘要她把戏做足,喝交杯酒。她想,不过是个形式,怎么个喝法,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楚云铮倒是不计较,一饮而尽。
喜娘本想说句什么,可两人动作太利索,也就作罢,之后领赏告退。
随后,便有侍女轻手轻脚走进来,为两人宽衣。
苏晗早已觉得凤冠霞帔累赘的厉害,对此求之不得。
侍女又铺了床,这才退下,房中只剩下两人。
苏晗坐在床上,瞥了一眼铺身后多出来的一块白绫。这是个问题,她转头,以眼神询问楚云铮。
漾着暖意的烛光之中,他的容颜趋近,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笑意中的温柔,浓得化不开似的。
苏晗抿了抿唇。面前的男子,俊容无双,此际全无平日的肃冷,眉眼间尽是宛若春日和风的煦暖。就要和他共同生活在一起了,每一日。
你是这般俊美,可我却看不透、看不清你。要用多久,才能自心底无挂无碍,才能甘之如饴。
她的手指,有些伤感地滑过他容颜,勾画着他的轮廓。
他侧头,吻了吻她的手指。
她慌忙收回了手。
眼前的小妻子,此刻像只无辜的小兔子一般,大眼睛眨呀眨的,恁的惹人怜惜。
他揽过她,双唇落在她眉间、眼睑、脸颊,宛若流连于花间的蝴蝶,轻盈温柔。
苏晗身体绷得紧紧的,向后躲闪。
楚云铮抬手扣在她脑后,语声低沉醉人,“别怕。”
“先……”
他封住了她的唇瓣,带着几分从容不迫,吮吸,啃咬,以舌尖描绘她唇瓣的轮廓。
苏晗有点儿懵,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唇齿相依,之于她与他,不是一次两次了,新婚夜,若连这都不允许,似乎就是她过分了。女子要矜持,矜持,真是至理名言。她没跟他矜持过,才落得此刻的为难。
楚云铮没有留意到她的心不在焉,灵舌探入她口中,汲取每一分甜美,试探地去碰触她的舌尖,耐心地撩拨着她。本意只是浅尝辄止,可她是这样甜美,让他无法冷静地克制自己。
苏晗胸腔起伏着,舌尖、心头都颤栗着,手有些无力地勾住他颈子,借以支撑自己不会倒在床上。对上他的眼眸,眸中那份温柔、沉迷令她不敢深究,慢慢阖上眼帘。是真的么?他娶自己,只是因了喜欢?
他的手落下去,探入她红色绫衣,扣住她纤细的腰肢,触手的是光洁如玉的肌肤。
她身躯一僵。
他手指掠过她脊椎每一个骨节,带着怜惜的意味。
耳畔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他的吻愈发焦灼,她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淹没,慢慢迷失。她迟疑地吮住他的唇、他的灵舌,回应着他。
楚云铮只觉怀里的人似已化成了一泓柔水,整个人依附着他,柔弱无骨。唇齿相依中,他寻找到了她肚兜儿的系带,缓缓解开。再探到她前襟,手指落在绫衣袢扣处,停顿片刻。她没有阻止,这才逐一解开。
他的唇下滑,游移过她白皙修长的颈部、锁骨、肩头。取下红绫肚兜儿,现出她衣饰下的迤逦曼妙。丰盈处宛若两颗诱人的桃子,两抹喜人的嫣红,腰肢那般纤细,不赢一握。
他呼吸微凝,抬手放下帐幔,将她拥倒在床。
苏晗如梦初醒,大眼睛张开来,有些茫然,有一点点慌乱。
他再度覆上她柔软如花瓣的唇,只是,这一次,带着几分强势,几分霸道。手指性感无着的游走在她身体,描绘着她勾人的曲线。
她微微扭动着身躯,手抓着他的衣襟,一半是对这意乱情迷的无从抗拒,一半是出于毫无准备的不知所措。
她的举动令他体内的火焰燃得更盛,扯掉她身下衣裤的同时,唇滑过她心口,微一停顿,落在一侧的嫣红。
“王爷……”她手抓住床单,想要起身。
他的唇舌裹覆着她的娇嫩,吮吻,挑逗,手往下滑,抚过她修长笔直的双腿。
苏晗的呼吸完全紊乱,无法适应身体呈现在他面前,抓住他的衣领,强行把他往上拖。
他逸出浅浅淡淡的笑,贴合着她的身体,好整以暇地理了理她微微凌乱的长发。
感受到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他的枭猛,苏晗的脸更红,想说什么,又不知怎么个说法才合适。到此时了,要他忍?好像自己也该负一些责任的。
若早晚都有这一天,是早是晚,又有什么关系。
就这样吧,谁让自己不是素来举止端方的大家闺秀呢,谁让自己只是个无赖呢,说过的话,自己都不好意思坚持,何况是他了。
她慢慢探出手,去解他衣衫的袢扣,咬了咬唇,缓缓地道:“你若是想,也无妨。”
楚云铮由着她帮自己脱去上衣,身体悬在她上方,凝眸打量。大红鸳枕上,青丝如瀑,脸颊绯红,冰肌玉骨,点点滴滴都引人遐想。只是那眼中却无一丝期许,反倒有几分失望、落寞。是对她自己,还是对他?
他新婚的小妻子,对这府中一切都是懵懂无知,最先要面对的,就是他的失信么?自己若多忍些时日,似乎也没什么关系。
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深深呼吸着她身体的香气。上体没有任何阻碍地贴在一起,他费了一番功夫,才忍下了体内的冲动。随后侧身,搂她在坏,拉过锦被盖上,手在她胸前揉了揉,打趣道:“早晚是我的,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倒成了她心急了?倒成了她投怀送抱了?打击人也不能这样吧?苏晗真是服了这家伙,当下不管不顾地坐起来,穿好衣服,蹭一下跳下床去,气呼呼地道:“妾身知错了,烦请王爷起来一下。”
楚云铮懒懒地倚着床头,问:“何事?”
苏晗弯下腰去,取出藏在棉袜处的匕首,丢下刀鞘,指了指床上的白绫,“明日还是要交差的,此事就请王爷代劳吧。”
楚云铮蹙了蹙眉,“居然随身携带凶器,你可真是——”之后耍赖地笑,“方才之事,我此刻反悔成不成?”
“想也别想!”苏晗示意他伸手,“王爷请。”
楚云铮谦让道:“王妃请。”
让来让去,两人都无意牺牲自己。几次之后,苏晗烦了,皱着眉走到他近前,不由分说握住他的手,割破他手指,将血迹滴在喜床的白绫之上,随后懒洋洋上床,倒下身去,“好了,可以就寝了。”
她倒真是舍得,下刀也正是血管处,她罢了手,鲜血还是没止住。楚云铮叹服:“这作假之事,你也好意思用为夫的血?”
苏晗瞥他一眼,似笑非笑,“你再啰嗦的话,同床之事都可以作罢。”
看得着吃不着已是极限了,他只得沉默。吃了的话,也不过是爽快一时,却不知她会记恨多久。认命吧。她又变成了小刺猬,再惹她,新房必定会变成战场。
他随手抓了件衣物缠住手,继而,手臂穿过她颈子,身躯贴向她。闲着的另一只手则落在她胸襟处,若即若离。
苏晗气恼地打他的手,“你手偏要放在这里么?!”
楚云铮无辜地摊平了手,“如此才能入睡。”继而便笑,“你偏要背对着我,怪得谁?”
苏晗只好翻身,和他面对着面,抬眼就是他含笑的面容,敛目便又是他未着寸缕的上身,不由更气,“你穿上件衣服行不行?”
楚云铮便抖了抖缠在手上的衣服,“手上的血不好四处都是吧?”
他总有的说!苏晗气极,埋下头去,张嘴便在他胸膛咬了一口,抬眼,挑衅地看着他。
楚云铮抬手,轻轻赏了她一巴掌,又狠狠地吻住了她。
苏晗手脚并用地挣扎,到此时才知,自己的体力和他差了一个段数,忙含糊地道歉:“我是……无意冒犯。”
楚云铮反反复复吻着她,半晌,有些无奈地放开她,“小东西,再淘气,我可就管不住自己了。”这小傻瓜,竟不知她一举一动都是在挑战他的定力。
“嗯,我不会了。”苏晗乖乖躺好,一动也不敢动,身体无法放松下来。
“没事,别怕。”他用下颚摩挲着她的脸颊,大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睡吧。”
毫无暧昧的嫌疑,就如一个长辈在哄孩子入睡。回想一番,那种关头他都能克制自己,也实在是不易。只要自己不招惹他,他便能继续维持现状。她放松下来,把脸埋在他胸膛,手环住他的腰身,闭上眼睛。
过了许久,她的呼吸匀净起来,慵懒地转身,仰面躺在床上,一手无意识地落在他腰际。长长睫毛被光线打出一小片阴影,嘴唇微微嘟起,娇憨至极。
他握住她的手。相较而言,只有这双手的肌肤有些粗糙,是在外风沙侵蚀所致。那俏脸、身体的肌肤却是格外细腻。
她的手动了动,随即便又转过身来,身躯蜷缩,向他这边倚过来,手搂住他,脸颊在他胸膛摩挲几下,寻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又沉沉睡去。
他无声地笑一下,拥住她,阖上眼帘。
丑时刚过,苏晗便醒了过来,掀开锦被坐起来,看到红色帐幔,才醒过神来。方才恍惚间,她忘了身在何处。探身出帐幔,看看窗外,天色黑漆漆的,去给太妃请安未免太早,练功的话,很明显,不合适,估计也没地方。她百无聊赖地躺回到床上。
楚云铮闭着眼睛道:“天寒地冻的,你醒这么早做什么?再睡会儿。”
“我已睡了好几天了。”苏晗显得没精打采的,“再睡下去,心法剑法怕是都要荒废了。”
有一身武艺防身,倒也能让人更放心。据师父所言,叶无涯去他那里盗取过几本秘籍,都是适合女子修炼的上乘心法、剑谱。若荒废了,还真是可惜了。转而便又觉得师父小气——适合女子修炼的,叶无涯拿给苏晗不正是物有所值么?难道放在藏书阁里发霉更好么?真是个老顽固。
“别不高兴,我给你安排。”他用被子裹紧了她,“过几日吧——你我新婚,怎么也要忍一忍。”
苏晗抬眼看着他,笑。他说得对,哪怕做出个假象,也不能刚拜堂就各行其事。她没心没肺地拱进他怀里,“寻到的第一个好处,就是你像个小火炉似的,睡着很暖和。”
他不知该气该笑,“总算是有个好处了。”
苏晗忽然想起赐婚的事,就问道:“我们不用进宫谢恩么?”
楚云铮笑起来,“不用。你我进宫谢恩的话,圣上恐怕就真卧病在床了。”
这话其实意味着皇帝并不赞成这门婚事,也就意味着他应该是刁难过皇帝。娶她,也着实是件糟心的事。她手指碰了碰他脸颊,“你总归是做了太多,我是不是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本意是是让她宽心,出口的话却更像是在打击她,“别把自己看得太重,时机赶得巧罢了。”
“这可是你说的——娶我不过是顺手牵羊。”苏晗没有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的习惯,难得生出的一丝不安立刻丢到了九霄云外,心无城府地笑,“我心里好过多了。”
“你好过别人才好过。”楚云铮漫声应着,拿起了她放在床头的匕首,“随身携带凶器,为何?”
“这是宝物,交给别人我怎能放心呢?”苏晗给他看刀柄、刀鞘上镶嵌着的几颗宝石,“这几颗宝石虽然难得,质地上乘,且一般大小,却也比不得这匕首的好——真正的削铁如泥,很难寻的。”
说起她喜欢的东西,她便是眉飞色舞,孩子一样的欢喜,令人不自主地会被她的语气、笑容感染。“喜欢便带着吧,估计你此生除了拜堂也没什么大事了。”他笑道。
“这倒是,应该不会再嫁了。”她说着就看到他大掌抬起,自知理亏,皱眉,闭上了眼。
他的手却停在了她眼前不动。
她睁开眼,刚要看他,他的手拍在了她额头。
“这不是没拿你当外人么?”她咕哝着,用被子蒙住了头。
楚云铮不由唇角上扬,“这言下之意,是和谁亲近便会伤谁了?”
“似乎真是如此。”苏晗露出半张脸来,很认真地道,“越是不拿谁当外人,我就越是惹得谁怄火、生气。”
楚云铮认真地思忖片刻,“这样说来,我竟与你相同。”
他以前屡次招惹捉弄她的事,就这样轻易地找到了原因。还是她给他找的。苏晗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又用被子蒙住头,“睡觉!”很是恶声恶气的。
他隔着被子揉了揉她的头发,又慢慢把被子揭开,看着都觉得她憋闷。
两人又睡了一会儿,听到院中的低语声,这才起身唤人进门。
梳洗后,苏晗换了身衣饰,自然还是大红色,只是外罩的衫裙样式不同罢了。
楚云铮还有政务在身,穿着恢复了日常的肃冷玄黑。梳洗已毕,他回到寝室,就见苏晗正坐在梳妆台前,侧头看着自己的耳垂。
他到她身后,手指轻捻那玲珑通透的耳垂,细看之下,左右各一点小米粒大小的朱砂痣。
红玉、翡翠对视一眼,退出门去。
“耳朵上空空的,可是现在再穿耳洞,不是太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