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你莫属(娱乐圈)-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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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化妆吧免得衣服弄脏了。”
“哦。”王佳雨顺从地往化妆间走去。
妆面和发型是黎舒河一早就指定好的,看着自己镜中的发型,王佳雨有些不解地问给她做造型的小哥:“这个这个发型是不是和礼服不太搭?”
“黎总就是这么吩咐的呀,还有概念图呢——头往这边偏一点。”
虽然黎舒河的品味绝对无可怀疑,但是
“真的没可能弄错?”以她不太靠谱的审美,也知道之前那件礼服,搭配蓬松的盘发会更加适宜,而不是现在自己这样光溜溜的发髻。
“黎总怎么可能弄错——头不要动啦。”
王佳雨无奈,只好任由小哥折腾。
头发刚刚弄分明,化妆间的门突然被打开,门口站着神色匆匆的小石,“佳雨,你过来一下。”
王佳雨不明就里,但是看小石神色如此严肃,还是依言跟了过去。
小石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飞快地往楼下走去,王佳雨在后面一直追问,他也丝毫不给任何回应,王佳雨无奈,只好一路小跑着跟上去。
在三楼电梯斜对面放礼服的房间门口,小石停了下来,王佳雨气喘吁吁地跑过去:“石头哥,你到底——小柠?”
小石到达的一瞬间,张柠正好推开门走了出来,手里攥着一瓶大红色的指甲油,正在往包里放。她显然没有料到此刻会有人,一时怔在当场。
小石面色凝重,“没想到你真的会往这个圈套里跳。”
王佳雨疑惑地看着张柠瞬间变得惨白的脸,“石头哥,究竟怎么了。”
小石神色复杂地看着张柠,没有看王佳雨,“你自己进去看吧。”
一种恐惧的预感席卷了王佳雨,她急忙跑进房间。
礼服的罩子被粗暴地扯了下来,胸口、腰上、背后、袖上,都是刺目的红色指甲油,还没有干涸,像是昭示着无从宣泄的恶意。
一瞬间,王佳雨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把尖刀剜了一个口子,随后咸苦的海水哗啦啦往里灌,从来没有这种干脆淋漓的痛苦和难以置信,让她觉得气都喘不过来。
她飞快地跑到门口——张柠依然站着和小石静静对峙,不知道什么,黎舒河也赶了过来。
再明白不过,从试礼服,到放错请柬,到她这个看起来明显不对的发型,都是一个圈套,而张柠
“是你做的吗?”王佳雨紧紧抓住张柠手臂,急切地逼问。
张柠发出一声嗤笑,“我说不是你会相信我吗?”
人赃并获她怎么相信。
她还能怎么相信。
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因为痛苦和愤怒而变得无比扭曲,“为什么?”这三个字是硬生生从牙缝间挤出来的。
“呵呵,你不懂吗蠢货,我一直在嫉妒你啊。”张柠将她的手臂一把甩开,“凭什么你这个死胖子可以平步青云一步登天,而我现在还在受着那些贱人的气!”
“死胖子”这个称呼像是一把重锤砸下来,砸得王佳雨脑袋有些发蒙,“我以为”
“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张柠冷笑,“就是因为你粗蠢,一身肥肉,我才会愿意让你跟在我旁边,懂吗?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攀上黎舒河这棵大树”
王佳雨听过无数讥讽她的话,却从来没有一刻觉得那些字眼像是带着倒刺一般,每一根都深深地扎进她的心脏。
她听到的这些是真的吗?那个在她被欺负之后会过来安慰她的张柠,在她受伤的时候发短信关心她的张柠,她获得进步会为她感到高兴的张柠,陪伴了三年的张柠
明明昨天晚上她们还在愉快地讨论今天的金鹤奖
“凭什么你可以这么轻易获得别人努力多次都得不到的东西,凭什么你比我蠢比我丑却比我成功,凭什么你不需要去伺候那些该死的”她停下来,像是觉得恶心一般,狠狠地皱起眉头。
她以为这个世界上还有同性对她抱有善意的话,那就是张柠了。
从大一她被苏优她们堵在洗手间泼水,之后张柠向她递过来一张纸巾开始,她就以为,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同性对她抱有善意的话,那就是张柠了。
“林光佑的歌是你吗?”王佳雨费力地挤出这句话。
“当然,”张柠大笑,“所以说你蠢,这么明显的事你居然还不怀疑我”
“难道我应该去怀疑我唯一的好朋友吗?!”王佳雨大喊出声,因为痛苦和愤怒而积蓄已久的泪水也滚落下来,“我这么相信你”
“所以说你蠢啊!谁要知道你接了什么戏,谁要你帮我争取角色,谁要听你在我面前炫耀!”
“我没”
“你明知道王建国是什么样的人,却还是把我推给他了!”
一瞬间线索在王佳雨脑海里串了起来,为什么张柠没能在《头号证人》里演她的那个角色,为什么王建国投资了从来不涉入的电视剧领域,而张柠又当了女二号
张柠冷冷笑着,然而睁大的眼眶中也同样满是泪水,“你想明白了?我不想答应,我不想通过这种方法可是我没有你这么幸运,我嫉妒你!我嫉妒你啊王佳雨!”
最后一句话字字沉重带血,狠狠砸在心口之上。王佳雨退后一步,将全身地力量都靠在冰冷的墙上。。
一瞬间好像有一只手将她的口鼻紧紧掩住,让她无法呼吸。
张柠踉跄往前走了一步,失魂落魄一般地笑了一下,而后又踉跄一步,扶着墙壁慢慢地往外走去。
小石和黎舒河都没有阻止,看着她趔趄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从气窗中透进来的晨光好像将她整个吞噬了一般。
而这边,王佳雨蹲□,哭得几乎气竭。
黎舒河走过去将她拉起来,“你还有工作。”
王佳雨死命挣扎,“你们为什么要我看到!我不想知道这些!”
黎舒河死死揽住她的腰,将她往电梯里带去。
王佳雨依然不断挣扎,如同被逼入绝境却殊死搏命的困兽。
她的耳朵在嗡嗡作响,自己的哭喊和咒骂,听起来都是那么支离破碎,好像这一刻她完全坍塌的内心——不见天日的废墟,遍布着带血的瓦砾和飞扬的尘土。
从来没有一刻,她如此憎恨着这个世界,同时憎恨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写文的时候,BGM是树海的《あなたがいた森》。
36走你妹的红毯!
回到化妆室之后王佳雨依然哭得停不下来;造型小哥看着她花掉的脸露出无奈而同情的目光。黎舒河挥了挥手让小石和造型小哥先离开;然后把王佳雨一把塞进化妆镜前的椅子里。
“会有今天我一点都不意外,”黎舒河靠着化妆台,声音冰冷;“我提醒过你。”
王佳雨一边拿手背抹着脸上的泪水一边摇头;“我不相信”
“好好想想吧,她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在乎你。”
这一句话将王佳雨从那些极端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没错,张柠确实会在她被欺负之后安慰她;但是没有一次出面制止那些欺侮;即使她的适时出现说明了她应该一直在密切关注着事情的进展。
总是很快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比如之前王莉的事情被揭露,比如她打败了苏优获得了SIXTEEN的代言。
突然王佳雨动作停了下来;连同表情都瞬间僵滞。
张柠曾指责剧组为什么只吊了一根威亚;然而这件事除了剧组内部人员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媒体报道过,张柠是怎么知道的?
她顿时觉得脊背发凉,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黎舒河不带任何表情地看着她,“一个小时之后去会场,你自己做决定。”说完,黎舒河就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门在她身后“砰”地一声关上,王佳雨不自觉地跟着一震。
她抬眼去看镜中的自己,本来梳好的头发也歪到了一边泪水让脸上一片狼藉,红肿的眼睛让她看起来无比憔悴——而这样的形象,怎么去走红毯。
走到今天,她本以为自己已经见识了太多,然而事实张柠说得对,是黎舒河把她保护得太好。
她不用像其他女明星一样在觥筹交错之间用完美无瑕的笑容为自己谋取前程,更不用涉入那些见不得光的肮脏交易。由于有黎舒河,这些黑暗她统统无须接触。
而这不应该成为她懵懂无知的借口,好像世界会按照她的一厢情愿来发展。
这种背叛如同将一部分血肉从身体里面活生生抽离一般,痛得她难以承受。
总要到这种时候,她才觉得愤怒,觉得必须改变。如此,和当年那个因为外形原因而屡遭欺辱却只敢在心里诅咒的自己,又有什么不同?
而她的初心,她的理想和抱负呢?
仅靠自己的天真无知,就能实现吗?
她想到黎舒河之前说的,“我确实太保护你了”。
黎舒河提醒过她,是她自己不肯去辨别事实。
而这样懦弱无知、以为仅仅凭借自己对电影的热爱就可以所向披靡的自己,凭什么和黎舒河站在一起?
小石看了看手表,急切地跺了跺脚,“就要走了,佳雨怎么”
黎舒河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吐词冰冷:“扶不起的阿斗,随便她吧。”
“那”小石面露难色。
黎舒河将车门打开,“走。”
小石叹了口气,到副驾驶上坐好。司机发动车子,正要一脚油门踩出去,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呼喊。
小石欣喜地从车窗探出头去,只见穿戴整齐的王佳雨正朝着这边跑过去,孙宇拿着东西亦步亦趋。
王佳雨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朝着黎舒河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我来迟了。”
小石神情复杂地看着王佳雨,总觉得这句话别有深意。她的眼眶还有点肿,然而声音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没有愧疚没有悔恨,只有无可动摇的坚定。
黎舒河静了片刻,而后轻声说:“上车吧。”
帝都国际会展中心外面已经是人山人海。
那一路通往礼堂的红毯上,已有两岸三地的明星陆续现身。锦衣华服,衣香鬓影,每一个看向镜头的微笑都如同娱乐圈本身看起来的那样精致完美,星光璀璨。
在车上,王佳雨最后一次确认了自己的衣着,而后对着对着询问她的黎舒河点了点头。
孙宇帮她打开车门,她牵着裙摆,低头钻出来,挽住黎舒河的手臂。
周围是不绝于耳的按快门的声音,她昂首挺胸,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黎舒河带着她,沿着红毯一路往前走去。
王佳雨身上穿着的是SAMZARA的另一款极富盛名的礼服,简约的白色裹胸设计,配合简洁的发型,如同引颈的天鹅一般优雅。
她心如擂鼓,手心的纹理里满是冷汗,然而她始终保持着微笑,向红毯外的观众挥着手,让镜头捕捉到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都力争完美。
以她的演技,区区这些并不成问题。
下了红毯之后,金鹤奖特邀的媒体记者立即围上来,对她进行采访。
“请问王佳雨小姐为何没有和叶烽一起走红毯。”
“这是剧组的安排。”
“您对今晚的金鹤奖有什么猜想?”
“评委组会给出大家他们的选择。”
“您认为高若贞这次还能斩获影后吗?”
“我一直非常欣赏高若贞小姐的表演。”
“您觉得您在《白露》中的表演能够获得提名?”
“我做得还远远不够。”
一路下来,王佳雨对答如流,在她身旁随时准备救场的黎舒河全无用武之地。他忍不住看向王佳雨,陡然发现她的目光中带着一种陌生的疏离感,让他对她的情绪全然无法解读。
这不寻常——过去他总是能够一眼看穿王佳雨的心理,然而此刻,这项技能宣告无用。
他只知道她大约是有些紧张的,因为他能感觉她身体带着不易觉察的轻颤,然而除此之外,他这不知道她是高兴或者依然为刚刚发生的事情感到难过。
这种感觉好像她戴上了一个无懈可击的假面。
这种联想让黎舒河眉头微微蹙起。
到达休息室之后,黎舒河由于有事要离开片刻,“你一个人在这里要不要紧?”
“没事的,黎总你去吧。”王佳雨微笑回答。
黎舒河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别扭,然而还是没说什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走出了休息室。
而刚一关上门,他突然意识到刚刚王佳雨对他的称呼变了。
刻意礼貌地和他拉开距离一般。
王佳雨在沙发上坐下,注意到了一边放置的饮水机。她从茶几上放着的一摞纸杯中拿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