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楚楚(高干)-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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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你叫什么,叫你们老板给我打电话!”
总经理忙道:“顾少,我们和这位小姐只是发生了一点误会,我们的电脑系统坏了,想跟她确认一下卡主的姓名和密码,这也是为了维护卡主的利益不是吗?”
难怪商净会那么生气,顾垂宇怒火中烧,“要你妈姓名密码!就在你那破店充一点小钱,老子还去加密码?你他妈把爷当什么了?”
居然真是顾三少!总经理一下也蔫了,连连道:“顾少,误会,是误会,咱们立刻向这位小姐赔礼道歉,一定直到她消气为止,您看这样行吗?”
“你把电话给她。”
“是,是。”
商净见总经理卑躬屈膝地把电话还给她,心里不但没消火,反而怒气更甚,这都是些什么人!
大堂经理见状,心瞬间凉透了,腿软得都有些站不住。
“宝贝儿,别气,我让他们给你道歉,随你怎么折腾都行!”一跟商净说话,顾垂宇的声音立刻变柔。
“说折腾我也折腾过了,我想走他们非要拦我,我就跟他们打了一架,”商净看向面前的杯盘狼藉,冷笑一声故意道,“他们不会要我付损失费和医药费吧?”她今天就狐假虎威了!
“你打架了?”顾垂宇音量拔高,“受伤了没有?”
“没有。”
“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你要是受伤了我得多心疼,乖儿,以后咱不打架,嗯?”
“我有分寸,行了,不跟你说了。”商净挂了电话,冷淡地看着眼前站着一群像是做错事等着被老师骂的小孩一样的大人,心里有些悲哀,这么奴性!“我的卡呢?”
“在这里,在这里。”总经理连忙双手把卡奉上,开始一个劲的赔不是,“实在很抱歉,小姐,全都是我们的不当态度让您不快,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才好。”
“你看你们变脸变得多快,”商净直言不讳,“我是没钱,但我进了你们的店就是消费者,怎么也该有最基本的尊重,凭什么看不起人?顾垂宇跟我一样都是人,不过是他钱多点,但又有什么了不起,跟他说话跟奴才似的,跟我说话跟主子似的。”
一群人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我今天就是狐假虎威了,算是给你们一个教训,以后别拿有色眼镜看人,人进了店付钱消费就是你们的上帝!上帝可不分有钱人的上帝和没钱人的上帝!”
一阵掌声从旁边传来,“说得好。”
商净一看,是一名短发简约打扮的中性美女。
第七十五章
那美女走近,商净才发现她很高,最少得有一米七,很瘦,脸上的轮廓很立体,有种特立独行的气质。
“抱歉,吓到你了吗?我叫乔荞,乔木的乔,荞麦的荞。”美女笑着伸出了手。
商净一笑,觉得颇有眼缘,也大方地伸手与她相握,“我叫商净,商业的商,干净的净。”
两人相视一笑。
“乔小姐,您也来小店用餐吗?欢迎欢迎。”总经理忙笑道。
“本来是这么想的,但现在已经没兴趣了。”乔荞笑笑,看着商净道,“这附近还有一家滋味不错,咱们搭个伙?”
这自来熟的作风让商净很是欣赏,“好。”她干脆地应了一声。
“商小姐,乔小姐,请留步”总经理急切的呼唤也挽不回两人的步伐,他看着两人消失在楼梯下面,心想自己肯定完了。
商净被领到一家非常简朴的老北京饭馆,乔荞道:“看你是外地人,得先尝尝正宗的北京滋味。”
“有劳了。”商净笑道。
乔荞拿出一根烟,“介意吗?”她礼貌地问。
“介意,”谁知商净严肃地点了点头,“女人抽烟,最小的坏处都是对皮肤不好。”
乔荞一愣,突地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喃喃道:“挺有道理。”她把烟往烟灰缸一丢。
商净也被她的动作搞愣了一下,然后哈哈笑道:“你真有趣。”
两人融洽地闲聊起来,商净这才知道她是一名画家,刚从南美的一个小国回来,刚下飞机,突然想在那家私房菜喝口骨头汤,就直奔那儿去了,于是就有了两人现在的面对面。
“画家啊,好厉害”商净从来不遮掩自己对画家的崇拜,那绝对是一种上天赐予小部分人的礼物,“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大作让我欣赏一下?”
乔荞自大包中拿出一个素描本,“都是些随笔。”
商净接过,打开一看,里头的素描什么样的对象都有,有人,有景,有现实,有虚幻,有特写,有全貌,形态各异,惟一不变的是画者的透露的不羁,商净翻完最后一页,感叹道,“你是上帝的宠儿”这是真正的画家,不是那种被世俗与商业污染的画者,她拥有着最自由的艺术灵魂。
“不就是拿着笔和颜料在白纸上涂两笔,”乔荞不以为然,“厉害的是你,你刚刚博斗的场面还在我的脑海里头晃悠,那是多么流畅的美感,老天,我太感谢你了,你能让我开心很长一段时间。”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之情。
“姐姐,谢谢你这么给面子,我以为我在别人心目中只留下了野蛮的形象。”商净也跟着疯。
“我说的是真的,你不知道就那一会给了我多少灵感,你就是我的缪斯!”
“真的?”商净笑着又随意翻了翻她的画本,突然看到右下角的一个签名,脱口而出,“啊,这个签名我好像在哪看见过。”
“哦?你看到过我的画?”
“让我想想,”商净皱眉想了一想,突地灵光一现,“顾垂宇房间里挂了一副印象派的画,好像就是这个签名。”
乔荞眼中闪过一丝异光,“哦,顾先生把我的画挂房间了吗?”
女人特有的第六感让商净直觉出些许东西,她抬眼似笑非笑地看向乔荞,乔荞也暧昧不明地看着她。
“乔荞,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非常短,但我很欣赏你,想跟你做朋友,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商净开口。
“当然,我很高兴。”
“既然我们都达成共识了,你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一个前提,你跟顾垂宇有没有关系?”
乔荞举手投降,“朋友兼床伴,还是以前的。”
商净无语,顾垂宇这臭男人!
“别介,自从他结婚我就断了,不过听说他离婚了,是为了你?”
“我哪有那么大能耐。”商净刚说完,电话又响了,是顾垂宇,她对她点了点头,接了电话,“喂?”
“怎么样?还生气吗?”顾垂宇在那头柔声道,“他们跟你道歉了吗?”
“不想跟你说话,今天晚上再别打电话来!”商净最容易发脾气的对象就是顾垂宇,听到乔荞亲口承认,虽然是以前的也膈应,他当然就成了出气筒。
今天真是诸事不顺。商净愤愤地挂了电话。
顾垂宇无辜地瞪着被挂的手机,心想这小妞脾气是不是越来越大了?只是他要是知道曾经的床伴现在就跟商净面对面地坐着,那就铁定不无辜了。
“你是在跟顾垂宇打电话?”乔荞有点不可思议。
“嗯。”商净闷闷地应了一声。
“你挺能啊。”服务员陆续上菜打断了她们的对话,乔荞要了瓶白酒,为两人满上,“怎么样,还要不要我这个朋友?”
“我是想交来着,但是太膈应了,即使我今天应下了,也觉得不能成好朋友,还是算了吧。“商净无奈地道。
说话这么直接可真对她的胃口啊,乔荞嘀咕,“早知道不告诉你实话了。”
“我也觉得挺可惜,咱们就当一日酒友吧,有缘再见。”商净举杯。正想找个人喝酒消愁。
“我喜欢这种不确定的故事。”乔荞与她碰杯。
第二天一早,商净起床拉开窗帘,被阳光刺了刺眼睛。昨晚跟乔荞喝完酒怕浑身酒气也没去医院,直接回了主宅,洗了澡倒头便睡。睡了一个舒坦的觉,心中的郁气总算消去了大半,不管怎么样,又是崭新的一天。
电话响了,是顾垂宇,“喂?”
“气消了?”对面传来宠溺的声音。
“还没哪。”
“咱净净多大度一人,那么点小事能隔夜?”顾垂宇轻笑,“我让他老板去处理了,他说改明儿亲自给你道个歉,就别迁怒我了,乖。”
“谁为那么点事。”这事老早忘了。
“那是什么事?”
“没事。”
“有事瞒我?”顾垂宇变了语调。
“真没事。”
“不然你回来吧,我夜里没了你老失眠。”
“我再试试吧。”商净顿了顿,看向他墙上挂着的画,加了一句,“我肯定是上辈子欠你的。”她怎么会爱上一屁股风流债的男人。
“要有下辈子,换我欠你。”顾垂宇道。
“下辈子谁还稀罕你。”商净勾了唇。
“那你稀罕谁?”
“反正不是你。”
“欠收拾了?现在不是求我的时候了?”顾垂宇的声音一时间变得低沉暧昧。
“你、你大清早说什么呢。”
“这个周末我过去,乖乖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
“有插拨,我挂了。”听到提示声,商净顺势挂了电话,谁跟他大早上说些有颜色的,“喂?”
“商小姐,你好,我是小周。”
“哦,早上好,小周,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首长不让说,可是我还是觉得得告诉您,”小周犹豫了一下,“昨天晚上,首长又出现了一些症状,他走着走着就突然站不住了。”
“医生怎么说?”商净赶紧问。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可是他一劝老首长,老首长就不耐烦。”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商净感到无力,之前商母的病是天不留人,她那么努力也是无用,可是现在顾父明明有很大的希望去化险为夷,她想为他调理好,可是他本人却一点也不把自己的健康当回事,她突然陷入极度挫败之中,就像商母的事再次重来了一遍一样。
她赶到医院时,顾卫军已经起来了,他吃着早餐,瞥了她一眼,“怎么,还没回小城去?”他还以为她昨天已经被气跑了,晚上居然也没过来。
商净看着面前油腻的肉汤,顿时怒从中来,她把了警卫员与李婶还有看护都请了出去,自己面无表情地坐在了顾卫军对面。
“顾伯父,您究竟要怎么样才肯保养自己的身体?是要我离开顾垂宇吗?”
顾卫军哼一哼,“你这姑娘太把自己当回事,我还值得拿我的身体去威胁你?”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固执呢?”
“我的身子没病!好着呢!”顾卫军瞪她。
“你明明昨晚上又站不稳了。”
“那是我打了个踉跄,谁给你多的嘴?”顾卫军皱眉。
“您这样下去真的很危险的”商净一时悲从中来,泪水没忍住就掉了下来,“您怎么这么不在意自己的健康呢?我那么想我妈活下去都不行,您还不在乎地加速死亡,您到底是想要我们怎么办?”
“喂,你哭什么!”这一个星期他怎么骂她都没哭,怎么突然好端端地哭起来了?
“哇——”商净一时想商母临终时的慈祥表情,看着顾卫军猛地扑在桌上大哭起来。
“喂喂,你别哭啊,你哭什么,我今天又没骂你。”顾卫军想起自己把一个小女娃欺负哭了,传出去不成了笑话。
“我就要哭!”商净一边回嘴一边继续哭。
“好好,你哭,你哭。”嘿!这还撒泼了。
商净大哭了一会,起身拿了餐巾胡乱擦了擦,吸了吸鼻子,鼻音很重地开口了,“您到底想怎么样嘛?”
“什么我想怎么样?”看她那张哭花的小脸,顾卫军不由放柔了声调。
商净一抽一抽地道:“我妈、得了绝症、想治都治不好,您、您还逞能、中风了、很难受的您就不想想、您要是有个万一,您三个儿子不都要经历我这种痛苦?您、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孩子想。”
“我没那么严重”
“有!”
“好好,有就有。”
商净抽噎着停了一会,又说:“我也没那么伟大,您天天骂我,我能对您有多少感情?可是您是顾垂宇的父亲,你有三长两短他肯定难过,我不想他难过,您想吗?我爸妈就从来不希望我难过,您也为人父母,我就不信您没这份心!”
两人沉默了片刻,商净抹抹眼泪,“我有些失态了,抱歉,可是我刚刚说的话,请您好好想想吧。”说完她起身跑进了盥洗室。
第七十六章
顾卫军坐在椅子上,愣愣地看着商净跑了进去,发了一会呆。
要是他真去了,他三个儿子哪有像她说得严重,难不成还像她刚才那样哭得稀里哗啦?都是大男人了,不过默哀个几分钟就过了,危言耸听难保哭的还是她,她这么感情用事,看报告说她妈妈生病时她马上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