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医王妃-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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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虽淡,却冷得像块冰,昊云帝望着他,苦笑:“这天下间女人多的是,只要是你看中的,不管是谁,不管是富人家的孩子,还是乞丐,只要是你看中的,父皇都会成全你。”
南宫烨冷冷地望着昊云帝,眼底充满了阴鸷,还有不屑。他以为天下间的男人都和他一个样,嘴上说一套,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套吗?他喜欢的是阑儿,自然不会接受别人,除非阑儿回来,否则他要和他缠一辈子,直到他死,或者他死,否则谁也别想安宁,或者他也可以杀了他。
“我不是你。”
“烨儿。”昊云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知道南宫烨话里是什么意思,是说他滥情吗?可是他是皇帝,皇帝三宫六院是很正常的,有女人也正常,但是爱只给了那么一个女人,其他是只不过是宠幸,是为了诞下皇室的血脉,给皇室多多开枝散叶而已。不过他知道自己现在和烨儿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但是至少有一件事他要和他说清楚。
“不管你如何恨父皇,但是别毁了皇室的形象,还有那个民间的谣言。”
若不是因为亏欠了他太多,只怕此刻他早就拿他下大牢了,哪里还由得他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
南宫烨一声冷笑,望着昊云帝:“父皇是老了,还是糊涂了?若是没有的事,儿臣又怎么会拿出来说呢?儿臣之所以如此做,就是提醒父皇好好查查,就会知道真相了。那宁葭毁了母妃,毁了儿臣,我绝对不会放过宁氏一门。”
昊云帝听完,想到南宫烨话里的意思,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心口疼得好像有人用力地捏着一般,喘不过气,用力地吸气,最后指着南宫烨道:“你是说文蓓不是朕的女儿?”
南宫烨什么都没说,但面上却又是肯定的神色,抱拳朗朗有声:“儿臣先行告退了。”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宵元宫的大殿,只留下皇上在大殿内喘气,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像变色龙一般,那眼珠子好似定格了,动都不会动了。元梵从殿门外走进来,唬了一大跳,扑通一声跪下来,哭着吼道:“皇上啊,皇上啊,你别吓奴才啊。”
昊云帝的一口气终于提了上来,有气无力地开口:“朕还没死呢,你吼什么!”
元梵立刻住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这时候,上书房西北角上,贴着一个小身影,慢慢地往后退,一脸的难以置信,满脸的泪珠子,然后掉头便跑,直跑到没人的地方才哭出声来。
不,这不是真的,她文蓓竟然不是父皇的女儿,那她是谁的女儿?是谁的女儿?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文蓓离开想到一个人来,那个人她叫他表舅,对母妃一直很好,更是很疼她。她要去问表舅,她不是父皇的女儿,那她是谁的女儿?
身后的两个宫女追到文蓓的身前,小心翼翼地开口:“公主,你怎么哭了?”
文蓓摇首,望着两个小宫女道:“我要出宫。”
“怎么出宫去?难道又要找八皇子帮忙?”
上次她打昏了两个侍女,去找八皇兄帮忙,是八皇兄送她出的宫,这次当然也行。整个皇宫里,她认为最好最干净的就是八皇兄了,别人都是脏的,恶劣的。
文蓓想着,转身便走,直奔八皇子住的梅翎殿。梅妃被关在冷宫里,八皇子南宫琛单独住在梅翎殿内,早晚去陪自个儿母妃,除了伤心母妃所受的苦外,其他也没什么变化。至于二皇兄被驱逐到封地去的事,他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当皇帝,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
南宫琛正在宫中看书,听到有人闯进来,抬首看到是皇妹文蓓,一脸眼泪地冲了进来,吓了一跳。
“文蓓,发生什么事了?”
文蓓一看到南宫琛,不由得扑进他的怀里哭了起来:“八皇兄,如果我不是父皇的孩子,你会瞧不起我吗?”
八皇子一头雾水,这是哪跟哪啊,怎么好好地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当即板下脸来训斥她:“文蓓,若是此话传到父皇的耳朵里,你非被痛揍一顿不可。”
文蓓不再说话,想着七皇兄所说的话,难怪她去齐王府找他的时候,他的脸色那么难看。他说是母妃害了他的母妃和他,他要报复宁府,这可怎么办啊?
文蓓心急如焚,拉着南宫琛的手道:“八皇兄,你送我出宫去吧,我要去见表舅。”
南宫琛知道文蓓的表舅是宇文大人,上次她已经出去见过他一次了,若是被父皇发现,一定会重惩文蓓的。南宫琛蹙眉回绝道:“文蓓,你疯了。不要总是去见那个宇文大人,若是让父皇知道了,只怕父皇会打你的。”
“八皇兄,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文蓓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南宫琛磕头,南宫琛懵了,文蓓有点不正常了。这是怎么了?好好地发什么疯啊?伸出手拉她起来,一脸的无奈道:“好了,好了,我送你出去吧。别磕了,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和上次一样,你在外面击墙为号,我带你进来。”
“好,谢谢八皇兄。”
南宫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把文蓓从后宫高墙送出去,只要出了这高墙,往东而去,便是一条长巷,那里是御膳房用来送菜拉馊水等杂物的道路,白日开着。文蓓只消和守门的侍卫说是膳食房的小宫女出去采买货物的就会放行了。
南宫琛转过身,忽然想到文蓓身上穿着的可是罗衣华裙,就这样出去,人家也不相信啊。正担心呢,不过后来想到文蓓也不是呆子,一定会有办法的。
文蓓本来穿着罗裙,后来把罗裙底摆撕了系在腰间,又在地上抓了一把灰擦在脸上身上,倒也挺像那么一些忙碌的宫女,守后宫门的侍卫哪里会一一细看,便让她们出去了。
一出皇宫,文蓓便领着一个宫女,直闯宇文府要见宇文飞。
正巧宇文飞在府中,一听到文蓓公主来访,不由得心惊肉跳,总感觉到要出事了。这种时候,公主偏偏出宫来干什么?一看到文蓓,他来不及细说话,便撵了文蓓回宫。
“文蓓,快回宫去吧,又出宫做什么?”
文蓓一看到他,便哭了起来,哪里肯走,拉着他追问:“表舅,我有一件事问你,他们说我不算皇室的孩子,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宇文飞直接吓了一跳,脸色煞白:“文蓓,这是从哪来听来的?”
“是七皇兄和父皇说的,七皇兄说文蓓不是父皇的孩子,还说我母妃害死了他的母妃,他会要宁府的人好看。”
宇文飞脸色一白,身子忍不住轻晃了两下,唇都白了。一直哭的文蓓立刻感受到了,不安地开口:“表舅,你怎么了?怎么了?”
宇文飞不说话,文蓓疑惑地望着他,想着他和母妃之间的相处,那般的温柔和融,两个人眼神间似乎总是在眉目传情,不由得大骇。陡地站起身倒退一步指着宇文飞道:“表舅,不会是、不会是?”
这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来,走进来的正是宇文飞的夫人,她是个柔媚的女子,纤细婉约,好似江南烟雨中泛舟而上的女子,有一种玲珑纤约之感,让人怜惜。
宇文夫人笑着开口:“公主说什么呢,快别胡说了。”
宇文飞一看到夫人的出现,不由得语结,不敢看她的眼睛,他知道夫人什么都知道了:“我、我……”
“夫君想什么呢,快送公主离府去吧。”
“是,夫人。”宇文飞夫妇二人一向和睦,相敬如宾,这宇文夫人很敬重自己的夫君,即便心下隐约知道宫中的昭仪娘娘和夫君有不正当的关系,她也是隐而不说的。只是现在牵扯到了公主,可就是麻烦事了。稍有不慎便会为宇文府惹来祸事,别看宇文夫人是个柔弱女子,可却是个有主见的,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
一行三人刚走出府门外,便听到不远处管家的嚷嚷声响起:“将军,请容小的禀报大人。”
说话间人已到了门前,那文蓓想退已来不及,那一行人已经到了面前,为首的人正是大将军西门云,一扬手中的令牌道:“宇文大人,皇上传召。”
他说完一抬首,见一女子掉首遮脸,想混过去,可惜却落入了他的眼里,不由得诧异,心下更是叹息不已。
“末将见过公主。”
文蓓一见西门云出现,本想避开,谁知道还是被认了出来。想到自己的身世,心突突地跳了起来,连手脚都软了。如若她真的不是皇室的血脉,只怕自己还有表舅,还有宁氏一门的人尽数被毁,文蓓想到这,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只是挥了挥手。
西门云起身让过一边,让文蓓先行,然后宇文飞跟在她的身后走了出去,身后宇文夫人裙裙翩翩,明明是柔弱的女子,却一身的坚强镇定,目送着夫君的离去,回身安静地走了进去。
西门云带了宇文飞进宫,面见皇上。
昊云帝望着下首的宇文飞,还有文蓓,他从来没想过有一日他会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一直以为不是他儿子的人,原来是皇室的血脉。他以为是他女儿的文蓓,却是别人的孩子,他派西门云暗中查探,已查出宇文飞正是宁葭的旧情人,而且宁葭曾多次与宇文飞单独见面。
宇文飞一看到皇上,不敢多说一句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侧的文蓓也跪了下来,谁都不敢多说一句话。西门云退了出去,这是皇室的事,他虽然知道,可也不适合在场。
昊云帝握紧手望着下面的臣子,一个皇帝的妃子竟然和一个臣子私通。
“宇文飞,你该死。”
昊云帝喘着气,一向骄傲的人此次是彻底的受了一个重创。他手捂着胸口,很痛苦,脸上冒着冷汗,这时候文蓓紧张地站起来冲到昊云帝的身边,朝外面叫了起来:“来人啊,来人啊,父皇昏倒了。”
昊云帝一把甩开文蓓的手,狠狠地瞪着她。看到她,便想到自己所受的奇耻大辱。他现在恨不得把宁葭从坟里扒出来,就算是尸体也给她扔到荒郊野外去让狼拖,被狗啃才解恨,这个女人带给他的耻辱让他永生难忘。
昊云帝越想越痛,越想越不能呼吸,最后眼一黑竟真的晕了过去,软软地歪倒在高座上。这时候殿门外冲进来西门云将军,还有元梵等太监,赶紧把皇上移进寝室去,元梵立刻宣御医过来为皇上诊治。
皇上病了,竟然昏迷了一夜未醒,御医开了药,服了下去,一时半会仍然醒不过来。这突发的情况使得后宫和朝廷人心慌慌,大家都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整个安绛城都透着诡异。先是宁昭仪自杀,然后是七皇子所做的事越来越离谱,现在皇上又昏了过去,天运皇朝似乎笼罩着一层阴云,令人心下焦虑不安。
眼下皇上昏迷不醒,不知道有没有留下诏书,诏书上是何人继位。现在京中有五皇子瑞王,皇上特地把他从北境之地调回来,想必是心有想法。本来以为六皇子最有胜算当皇上,可是现在看来倒是五皇子更有胜算。而且听传闻,五皇子瑞王和六皇子安王之间感情好得像一个人,两人经常过府一叙,剩下来的便是七皇子齐王。一想到齐王的为人,嚣张跋扈,泼皮无赖,这整个安绛城谁人不知道他秉性怪异,所以算来算去最后只有五皇子有最高的呼声。
皇上病了,宵元宫内,站满了人。五皇子瑞王,六皇子安王,八皇子等,后宫的几位妃嫔也都来了。齐齐地守在皇上的床前,月妃看着眼前的状况,心下焦虑不安。皇上最近身子似乎大不如从前了,看来要尽快想办法让儿子回京,这样才可以出手,要不然不是让别人得手了吗?看瑞王和安王二人感情如此好,不管他们谁当皇帝,还有他们母子的好吗?
月妃盘算着,却完全不去想床上昏迷不醒的皇上,这就是身为至高无上掌权人的悲哀。就是寝宫内的别人,也都各有各的打算,想着该攀附上哪棵大树。偌大的寝宫内,只有华妃坐在皇上的床前,揉着眼睛,不时地垂泪,问一边的御医:“皇上怎么还不醒?”
安王见母妃伤心,赶紧柔声劝慰:“母妃别伤心了,父皇不会有事的。”
安王南宫昀,其实神色间也并不好,整个人比之前瘦弱了一大圈,似乎大病了一场。雾翦的事他已经从五皇兄瑞王的嘴里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没想到那丫头最后竟然走得如此绝决,连一线空档的机会都不给他。他真的很后悔,如果早知道这样,他便带她离开了,远离这里的所有的一切。
可是现在他可以抽身了,她人又在哪里呢?
空留无限悔恨和惆怅,午夜梦回之时,他脑海中便会浮映出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对他盈盈地伸出手,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眼神,像是没人要的小狗似的望着他:“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他点头,他想保护她,让她活得开心点,可是越往后,他越感觉到她的不快乐。她不快乐是因为他是安王,府中小妾如云,虽然没有宠幸,但总有人刁难她。虽然她不说,他却知道,一日拖过一日,也许是她厌倦了,最后竟然选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