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多姿-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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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谁教它用“老子”当自称的。
李易和李崇安一起回道院,耗费了大半个月在路上,回到道院时两人一看。满山满镇的求道之人,只得避开人群抄小路走。道院如今虽然没闭门。但也差不多了,上上下下只有约百人住着,半数是新收的弟子。
他们才一进道院就被人瞅见了,有弟子看好久才认出这俩乔装打扮过的人来:“是静山先生。”
“太子殿下。”李易依旧被唤着他在宗室的身份,不过众人倒也处之以常。
李崇安见弟子们都如往常一般镇静从容,颇为满意地点点头,道院如今是宗门在外的门脸,自然不能乱了阵脚:“院长可在?”
“回先生,院长昨日下午出门访友去了,说是今日午后再回。先生看是不是需要去请院长回来,院长还不知道两位先生会回来呢。”对弟子们来说,老早就盼着李崇安回来了,他们期待着从李崇安那里听到昆仑的情形,也期望着李崇安现身布道传法。
李崇安来,自然也有这方面的考虑,道院既然代表着云涯宗立于世人眼前,那门下弟子就不能半点不懂修道之事。虽然留在道院的弟子都是无法窥得天道的,但该懂的也不能落下。红狐狸说过,宗门是理论与实际的结合,而道院就可以成为纯粹的理论探讨所在:“不必了,你们去把弟子都如今起来,依旧是后山树林。想必这些日子你们也有不少的疑问,今日我来一是回来接院长去昆仑,二是与你们探讨一番。”
“谢过静山先生,弟子等这就去布置。”
待到弟子们散开后,李易忽然叹了口气说:“师兄,我一下子就变成先生了,好像变老了呀……”
“既然他们称你为先生,你可有什么教给他们的,这些日子你也算修行有成,可有什么心得体会要与他们交流,又或有什么疑问与他们共同探讨。殿下,倘若有朝一日你问鼎天下,他们会是你最不需要担心的助力,所以殿下可用心与他们相处,道院虽不涉及朝堂纷争,但却一直是一股能稳定人心的力量。”李崇安也算是在交托道院,道院在外行走,对朝堂有一定的影响是好事。
李易摊手:“师兄,我真的不想,不过我明白道院需要我,只是匆匆三十年而已,对我们来说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我没有理由拒绝。况且我的道也和这相关,想来若有三十年临朝问政,也会有新的体悟。还有,师兄放心,我出身道院,该为道院想的不会落下,我不会忘记道院在最危险的时候周全了我,我非负心之人,道院不曾负我,我自不负道院。何况,我还盼着有朝一日得成大道,如此更会周顾道院的。”
果然是明白人,红狐狸说得对,这孩子嘴上不说心里明白,而且更好的是,你一旦跟他说明白了,他也会给你个明明白白:“好。”
说罢,李崇安又拍拍李易的肩,李易如今是命在宸宫,天命如此,在他还不能挣脱天命之前,他们还是要遵循着天道走下去,这是不可更改的命运。
不过,谁也不曾想到,天道向来是有生有灭,不会让一方独大。若世间单单只有修道之人,却没有制约修道之人的存在,那是多么不科学的。其实,某种程度上,修道之人的出现也是为了制约那只有修道之人才能制约的存在。
修士出现,妖魔出世。
这所谓的妖魔和滚滚那样的是不一样的,朱疵说的九大妖,事实上应该是九大神兽,它们各有职责,也各自有着各自形成的原因。而妖魔则不然,一般的妖魔没有神智,它们或吸食人类的魂魄精元,或以邪法成就妖魔之躯,它们的出现,才是逼得道法这哥俩不得不把修士这样不科学的存在弄出来的重要原因。
在午后的大课上,李崇安就从几位弟子嘴里听到了这样一件事:“山下十余里的五花郡上,据说有人被无涯祖师手札上的妖物吞噬了魂魄,那人像行尸走肉一样,照样吃饭照样睡觉,就是木木怔怔的,既不说话也不答话。”
“不是说丢了魂么,以前这种事请神婆收收惊就可以了,怎么那家人没找神婆吗?”李易就见过乡民请人跳大神的,现在想想还……还蛮有趣的。
“找了,没用。而后就有人传是无涯祖师手札上的妖物,我看不就这几天那家人就要求到道院来了,幸亏先生回来了,要不然到时候怎么办。”
李崇安沉默下来,这种事他也不知道怎么办,目前他们是只知修行之法,而不知如何使用他们修行来的灵力:“嗯,今日就暂且到这儿,若有什么疑问,明日午后再来此处。”
“是,先生。”
李崇安说完就和李易一道转身走,李易特殷勤地说:“师兄,要不我们去看看吧。”
妖物耶,妖耶,除了滚滚那天天自称是大妖的小狐狸精儿,李易还真没见过妖,而且还是会伤人的妖。像滚滚那种,真比不得人家,看看人家一出现多风骚。
“嗯,是要去看看,等院长回来了再说。你学尧尧什么不好,学她爱凑热闹,你又不是个姑娘。”李崇安说完继续发愁,决定先画几个破邪符试试,不过说是魂没了,或者再来几个招魂符。唔,先招魂再破邪,得,待会儿再去看看无涯祖师的手札,手札上既然写了这样的妖物,就必然会有破解的方法。
快到用晚饭的时候院长才回来,见了他们俩很是高兴:“不过,真要把殿下留在道院支应,这合适吗?”
李易自个儿站出来说:“没什么不合适的,院长您放心,有我在乱不了。”
见李易一派天家子气势,颇为舍我其谁,院长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却又话题一转,也说起了五花郡上的事儿,院长最后还担心地长叹一声说:“祖师手札上说,这些妖物一旦出现,只怕天下就不会平静。都说乱世出妖物,殊不知盛世出的妖物更可怕,非人间乱象所致,乃是他们要来祸乱人世啊!”
正文 第一六六章 书生遇妖精鬼怪,聊斋啊!
李易是太子,五花郡一行自然去不得,李崇安把他劝在道院安心待着,他老大不乐意,最后宁可装成小厮也要跟着去。李崇安见他为看个热闹都能到这份上,也就不再劝,由着他去玩吧,他啊也玩不了多少日子了。
五花郡上还是那么清清冷冷的,因着有妖物横行的传闻,家家户户更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往常在街面上玩耍的孩童都被家长们拘着不让出来。沿街叫卖的小贩看生人也跟看妖物似的,那是绝对不近身,这样一来就导致平时还算有人气的街道都一派安静。
两街的杨柳并着酒旗在风中招展,偶尔有人从街上匆匆忙忙地走过,那也是离生人远远的,导致李崇安想找个人来问问都不成。末了李崇安只得穿上道院的衣服,道院的青袍上绣着太极八卦图,他一换上立马就有人出来打挺招呼:“先生是道院的弟子?”
李崇安抱拳施礼,仪态飘然出尘:“是,在下李崇安,特为王花郡出现妖物之事前来,不知可否为在下指个方向。”
出来打招呼的是客栈掌柜,南来北方消息灵通,听着名字略一琢磨就知道了李崇安的身份:“原来晋郡王殿下,殿下来了便好了,道院不来人,我们一帮乡邻也正想着这两天去道院请位先生过来看一看。晋郡王殿下,您看那妖物是不是还会再来,那陈老三家的大小子可还有得救?”
“需看过才知道,还请代为引路。”李崇安在外边也早操练出来了,一副的且温且淡且清且远的态度,加之修行有所成,更是一身神仙仪态。
这些,他虽不自知,但外人自会看在眼里。客栈的掌柜把店里的事儿扔给小二,出来便道:“店里这几日来清冷得很,我给您带个路,这边请。”
一边走,李崇安一边问陈老三家的事,陈老三原先没名字,因行三便叫陈三,不过这些年做石材生意发了财,有钱了就盼着好日子往长了过,便请了人给取了个名字叫陈佑长。取的是上天保佑福寿绵长的意思。陈佑长的长子名作陈嘉烨,家中有了资财陈佑长便盼着出个读书人,陈嘉烨不负所望十四岁便中了秀才。二十岁中举人,眼看着明年就要去参加春闱,却在这时候莫明其妙地丢了魂儿。
要是程帛尧在这儿,一定会大喊一身:“书生遇妖精鬼怪,聊斋啊!”
不过这书生没有聊斋里那些书生那么幸运:“好端端的人。眨眼间变成这样,前一天还好好的有说有笑,第二天就成了个木头桩子。陈老三现在哭得眼睛都要瞎了,家里就这么个有出息的儿子,搁谁都得哭瞎眼。”
说话间已经到了陈佑长家,四进的大宅子。在五花郡上可谓是独一份。客栈掌柜把人领进门就走了,陈家的管家招待了他们:“晋郡王殿下莫怪,眼下府中乱作一团。老爷夫人还有小姐少爷们都围着大少爷不肯离开一步。”
“不碍事,你且与我说说陈举人,发生这件事的前一天,陈举人去过哪里,可曾带回来过什么东西。或者遇到过什么,此事你们可问清楚了?”李崇安看着这宅子倒不像风水有问题的样子。五花郡离道院近,盖这么大间宅子,当初肯定到道院请先生们相看过。
“诶,说到我们家少爷,那真正是个乐善好施的良善之人。那天出门也是为去给一位同窗送药,少爷那位同窗姓于,小的等都称他为于少爷。于少爷家中清贫,老母亲抱病在身,少爷请了大夫去于少爷家,又去药铺里开好药要送过去。于少爷家在姚家塘边上,得出城门才成,小的等想来便应该是在这路上出了事。”管家说着又说了一些关于陈嘉烨的事,听得出来这陈大少爷是个真正以仁人君子来自我要求的人,搁老李家的人眼里,这样的君子既好用又麻烦。
李易佩服有学问的人,但是也向来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一定是个举人,还是这么年轻的举人,立马就崇敬起来,然后有一种宿命感:“师兄,我这是在拯救我未来的臣属吗?”
闻言,李崇安不由得失笑:“说不定是个颇有能耐的,你正好提前相一相,若是好日后正好重用。”
说完,李崇安忍不住轻轻摇头,红狐狸要是在肯定会觉得很欢乐,乡间举子偶遇当朝太子,还不是举子路见不平救了太子,而是太子千里迢迢特地来“救”举子,太能让红狐狸喜笑开颜了。
绕过花园进了东院,远远的就听到有人在细细碎碎哭,李崇安和李易遂不动弹了,示意管家先进去。管家进去后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连带着一块儿出来的还有一大家子人:“小的拜见晋郡王殿下。”
“陈公不必多礼,在下是以道院弟子身份前来,还是快些见令公子才是。”李崇安说着向旁边一侧身示意大家都可以进去了。
众人便依言一道进去,进去的时候,陈嘉烨呆呆地坐在树荫底下,旁边有书僮正在给他念着诗文,陈佑长解释道:“都是小儿平日里爱看的书,想着让人念给他听,或可以把他唤回来。”
陈家人虽不是累世富贵之家,家中之人倒也颇讲规矩,女眷们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老夫人满含期盼,一家子上下也都目带希冀。李崇安环视四周一圈,没先要求看人,而是先要求看屋里的陈设:“十六,你去书房看,我去卧室看,仔细着些。”
“好。”李易说完转身去书房,他还存了点儿私心,试问各类禁书杂书摆哪里最不容易被找出来,反正他是藏书房架子上的。从一个人看的杂书上,也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品行来,反正如他师兄李崇安,整个架子上也找不出几本禁书来,或者说藏得更深。
李崇安走进卧室,卧室陈设清雅,青纱碧罗一派松竹意境,屋里的盆栽也多是山石盆景,或养点儿青苔,或杆一丛文竹或专供作盆景的细幼松柏。问侍候的小厮哪些是最近添的物件,小厮一一指出来,最后李崇安把视线落在一个罐子上:“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小厮看着那粗陶缸,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这是前几日少爷从外边回来时随手带回来的,本是说要用来养青苔,少爷素日里没什么喜好,就是爱侍弄个山石盆景。洗漱干净用水泡过就搁在屋里了,一直没动过。”
“此物我先取走一观。”李崇安说着把陶缸托在手里走出卧室,陶缸上有乌黑发亮的花纹,看下去诡秘而阴寒,要光看看倒是很有一股子粗拙古雅之味,但在李崇安看来最是有古怪。
他出去的时候,李易也已经看好了,冲他摇摇头表示他没找到什么不妥当的。李崇安便更加怀疑上了手里的陶缸,陶缸上隐隐有一丝戾气发散出来,在阳光下愈发明显:“贴张破邪符,陈公,此事并无先例,我等也只能摸石头过河。不过陈公放心,此事道必定尽全力施为,务必将令公子救治好。”
陈佑长点点头,心里叹气,救得回来自然好,可救不回来怎么办,看着道院也不像是很有把握的样子。
李易把破邪符贴上,以一丝微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