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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淡扫娥眉-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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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云集上都的机会搞一场真正的角斗赛,把这些武将们都忽悠上场,让大家好生过一个热闹的夏天。大约只要说好了不流血,皇帝陛下也没有理由不答应……

十一的眼中泛起深切的厌恶。赵瑟悄悄捉住他的手,她知道在这双手白皙的皮肤之下压抑着电闪雷鸣般的愤怒。尽管已经到了这样的时代,沐浴着落日余晖的贵族们仍然 迟钝地习惯于将武士等同于奴隶,习惯于用轻描淡写的方式拿他们取乐。

“再坚持一会儿,到半夜就可以不待在这讨厌的地方了。”赵瑟轻声劝慰着十一,并在私底下为十一迟迟不能习惯上都的宴会而发愁。至少现在,不懂得习惯宴会是绝得不成的。她也不喜欢宴会,可还不是一样要在这样的场合随波逐流。所幸十一至少已经学会了克制自己的厌恶。

半夜的时候,席面散乱起来,半公开的寻欢作乐脱去了最后一层轻纱。空气里弥散着靡败放纵的味道,合着夏花郁郁的芳香与浓烈的香料的气味,有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十一离席,躲进背后的一小片树林,大大地出了口气。赵瑟也跟着追了过去。她拖住十一的手臂,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轻轻一吻。十一舒缓了神色,一笑,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见不远处的草地上传来可疑的簌簌之声。酒宴到半夜,不仅十一可以躲开,其他人同样可以离开自己的座位。那些出身高贵的公子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如卑贱的家伎一样在席上和自己的爱人寻欢作乐,在这个时候另选僻静的所在幽会也就是相当然的事情了。

赵瑟和十一均是脸上一红,赵瑟牵着十一道:“我们去湖边坐坐。”

他们穿过树林,并立在空旷的湖边,有凉爽的夜风在他们之间涤荡。

“对不起,十一。”赵瑟说,“虽然现在还不行,将来,一定不教你再忍受你厌恶的这一切。”

十一抽剑做了个雷霆万钧的斩杀动作,之后横剑一扫,似乎把所有的厌烦和忍耐都扫到湖里去似地,神气非常地回首道:“把它们斩得落花流水。”

赵瑟“咯咯”笑起来。“都靠你了!”她说。

“那当然!”十一收剑,眼眸里又都是神采飞扬。

赵瑟打了个哈欠,头歪着十一肩上,含糊地说道:“靠一会儿,好不容易安静,让我睡一下……”

于是十一也昏昏欲睡。

宴会的喧闹与灯火仿佛辽远如退潮的浪花,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他和她抵着彼此的头,享受这宁谧的夏夜。

夏日的清晨总来得特别早,鸟儿开始鸣叫,花瓣上的露珠迎着辰光晶莹剔透。这个时候,在夜生活中放浪形骸,耗尽了精力的人们都东倒西歪地躺下,沉沉睡去。月光下绚烂的宴会在日光之下凋敝了,显现出狼狈的疲劳之态。

赵瑟和十一从他们美好的睡梦中醒来,相视而笑。赵瑟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如脾气暴躁的波斯猫性急咬上十一的嘴唇。十一捧着赵瑟的头,专心享受一大早的爱情。

这是个爱意绵长的亲吻,可以持续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 “妈妈!”脆生生的一声呼喊结束了这一切。尽管声音可爱得让人融化,还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将十一震得一愣一愣的。

声音是从身体下方的位置传过来的。十一低头去看,那是一个小小的女孩儿。她小手捉着赵瑟的裙摆,个头只那么一点儿,刚到她的膝盖。女孩儿颤颤巍巍地站在赵瑟的腿边,仰起头,乌滴滴的眼珠里尽是“你们这是在玩什么”的好奇。仿佛是跟十一过不去似的,女孩儿扁了扁嘴,摇晃着赵瑟的裙子,又叫了一声:“妈妈!”

赵瑟低头看见自己的女儿猗猗,一时竟是不知如何是好,有些慌张地望向十一。而十一,对于所谓孩子这种神奇的物件,则完全属于他认知范围以外的品种。这种品种带来的陌生感几乎让他忽略了“妈妈”两个字代表的意义。只见他满脸“这小不点儿是做什用的?”的疑惑与不耐,完全是一派认认真真和人家头顶才和他膝盖一般高低的小女孩儿一般见识的打算。赵瑟虽然心里不免正打鼓,也忍不住笑出声。

她抱起那小不点儿说:“这是我的女儿,叫做猗猗……”

“妈妈,玩儿,我也要……”像是注解似的,那小不点儿大声说。

这样的说法加上这样的笑再加上这样的注释,着实有点儿欺负十一,令他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毕竟知道赵瑟偷空生了个孩子和孩子冷不丁钻出来站到你面前给你添堵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啊!一时之间,十一也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表情来迎接这孩子和孩子她娘——自己的爱人。之后,一阵愤慨不知从何而来,在十一的全身游走叫嚣。十一着实气不过,甩手便走,朝赵瑟相反的方向。

赵瑟那是何等厚脸皮之人,既然事情已经做下了,到了这一步,自是硬着头皮上前也不能打退堂鼓。于是十一在前面走,她便抱着女儿在后面追,边追还边嚷道:“十一你别走啊!听我解释啊!”

倘使不知内情的人看见这一幕,必定非要以为猗猗是十一的私生子不可。

赵瑟拽住十一道:“你是在气我和别人生孩子吗?”

十一沉默了,站住不动。他是在怪赵瑟给别人生孩子吗?他不该为这个生气不是吗?可他又在为什么气恼呢?十一的心情糟糕到极点。

赵瑟垂泪道:“我也不想的啊,可是孩子既然来了,我也没有办法把赶回去啊!他们都告诉我,你一定会高兴。他们都告诉我,只要是自己妻子生出来的就是自己的孩子。我不知道……你不能怪我……我不能总是杀死自己的孩子。残杀自己孩子的事儿,有一次已经太多了……”

赵瑟猛然间意识到“残杀自己孩子的事儿,有一次已经太多了”分明是陆 子周的话。她为自己说这句话的熟稔吃了一惊,心中一痛,愈加哀伤起来:“你也总是不在,留下我自己一个人……”

十一兀地抱住赵瑟,低喃着道:“抱歉,我不是生气,我只是……不习惯……”

再没有什么比这更让十一感受到责备与耻辱的了。他究竟有什么资格生赵瑟的气呢?他分明什么责任都没有尽过。既然要求了自己的爱人,就该尽到自己的责任——责任,十一的心为这两个字一颤。他记不清他是在什么时候听到的这两个字,他只记得他曾经是如此的厌恶这两个字。

赵瑟哀伤来得快去得也快,再抬起头来时,眼中虽然还挂着泪,神色间却已是笑靥如花。她欢喜道:“其实猗猗也是很可爱的娃娃,你一定会喜欢的!”

十一一呆,随即便释然了,心想:原来瑟儿是如此的喜欢孩子。那么这样也好,否则将来她知道了自己再也难生孩子,怕是会更加伤心。

赵瑟见十一这般神态,以为是自己神机妙算,口吐莲花的功劳,自是要乘胜追击,遂黑着心肠将猗猗递过去,道:“不然你抱抱看?不哭的!”

十一糊里糊涂就接过了那小不点儿。抱孩子他是不会抱的,只知道两手握着猗猗的腋下将孩子举到半空。不仅动作呆板,人也有些呆呆傻傻反应不过来的意思,大失名剑风流的绝代风华。

猗猗是很给自己亲娘争气的好娃娃,被十一以那样一种难受的姿势举着反而咯咯地笑了,大约是痒了把。忽然间,她不笑了,乌溜溜的眼睛睁着,一瞬不瞬地盯着十一,大声叫道:“爸爸!”

猗猗这个年纪,正在逮着个男人就要把人家叫做爸爸的时候,何况是十一这般美丽的男人。她叫完之后,不见有人理会,便还要转过头来看赵瑟,抻着赵瑟的衣袖奇道:“妈妈,爸爸?!”

赵瑟大窘,登时恨不得将猗猗抢过来藏到石头后面,根本没勇气抬头去看十一的脸色。十一则比赵瑟更要窘迫十倍,白玉一样的肌肤转瞬间笼罩上一层浓浓的暖色。他手足无措,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声突如其来的“爸爸”,遂慌慌张张地将手里那个麻烦往赵瑟手里一塞便落荒而逃了。

赵瑟不想十一竟还有这样羞涩的时候,不禁露出微笑。她亲了自己劳苦功高的女儿一口,望着十一仓促逃跑的背影,心中一声叹息:“这样,十一,你就再也不会怪我了吧……”

宣华二十六年七月初二的清晨,凭借女儿猗猗的智慧,赵瑟排除掉了她心目中横亘在她和十一通往婚姻殿堂的最后一道障碍。期间,十一并没有愚蠢到去问类似“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这样令赵瑟为难的问题,赵瑟紧张了许久的心 终于放了下来。

那么,万事俱备,只等着带给十一封侯之赏的战争与胜利了。

宣华二十六年年七月初七,落后的北庭、朔方、岭南三镇兵马陆续到达上都。至此,河西、北庭、朔方、河东、范阳、陇右、剑南、岭南八镇边军奉调而来的精锐计九万余人云集国都。彼时,上都尚有号称天子六军的左右羽林军、左右神武军、左右龙武军十二万,新练之神策军二十万。一夜之间,长安城的军力达到了大郑立国以来的顶峰。

皇帝在黑夜中登上玄武门,望着黑压压城里城外黑压压的营帐轻声叹息:“太宗皇帝时,长安城的守军只有两万哪!”

“母皇……”公主安慰自己的母亲,“我们一定能重现太祖、太宗时的荣光的,是吧?”

“啊……”皇帝笑了笑,有些疲惫的说,“我老了,能把这片土地完整的交给你便可以去见我李氏的列祖列宗了。永嘉,我的女儿,母亲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如果守不住……其实也没什么……该灭亡的,早晚要灭亡……”

“我能做到。”公主低声说,之后,仿佛是坚定了信心,她高声重复了了一遍:“我能做到。”

“相信你自己吧!”皇帝闭上眼睛,一个模糊地影子从她的眼前闪过。

“在这个世上,总有一些男人是没有办法被驾驭的,但愿你比我走运。”皇帝小声地嘀咕。

“母皇您说什么?”

“啊……”皇帝挥手驱逐开谢十七的影子,嗓子略有有些沙哑地道:“就在明天召诸镇领军使陛见吧。宗室们闹着宫里很久没有角斗赛热闹一番了,就安排在召见之后的宴会上吧,让宗室士族们都来……让我们看看,你看好的那个人,有没有活下去的资格……”

皇帝在宣华二十六年的七月初十召见了八镇诸军主将,日子比百官所预计的提前了很多天。

陛见中,尽管大多数时间必须低头跪在地上,十一依然能感受到来自身边强烈的敌意。跪在他身边的是朔方节度使麾下猛将万百千,那万百千长得凶神恶煞,吓人之极,出殿时呲牙咧嘴向十一一声冷哼,仿若罗刹现世。原来万百千生平最是厌恶美貌男子,自和十一相见便是十二分的不对付,声言早晚要叫十一好看。十一虽然好胜,也是大感无聊。

陛见之后的照例是赐宴。宴会有两场,一直到深夜。两场宴会之间,宫廷里准备了角斗赛,皇帝和公主也到场观瞧。贵族兴高采烈的看着昆仑奴与猛兽搏斗,洒满全场的鲜血令他们双目放光。

三场之后,皇帝开口道:“许久不曾见军中将士比武搏斗,既然今日赐宴诸将,便由诸将比武,胜者赏金千两,官升一级,以彰 我大郑武威。”

诸军轰然应诺,万百千第一个跳下场,指明挑战河西军的叶十一。十一自是不惧与他,跳下场去。皇帝一挥手,金吾卫士抬来十八般兵刃。十一眼光顺着那一溜架子滑过,笑道:“怎么比法?”

万百千傲然道:“万某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随你来选。”

十一赖得与他胡缠,便取了剑来斗,只道速战速决。不想这万百千竟是好生了得,剑法虽不似十一好看,确是大开大合,相当管用,以十一的剑术无双也要过了三百招才令万百千兵刃脱手。一时之间,十一竟是起了敬佩之心。

万百千相当不服气,吐着口水道:“三局两胜!”

于是,事情就演变成了五局三胜、七局四胜、九局五胜,一直到十七局九胜。每一场都换一种兵刃来比,每一场都是万百千输。只是越到后面,十一胜得越吃力。只因马上功夫,万百千别有所长。皇帝也不管,只一味地由着万百千耍赖。最后比枪,十一好不容易将万百千挑于马下,累得几乎脱力,只道这次总该完了吧。

万百千捶地懊恼,半响抬起头来,满目通红,声嘶力竭地叫道:“我最擅盲箭,叶十一,你可敢和我再比一局。”

十一未及答话,满场却已经鼓噪起来。原来盲箭乃是玩命的比法,比试的两人互为箭靶。射箭之人蒙上眼睛取被射之人头顶红缨。这倘使射高了也就算了,射低了就是要命的买卖。

十一低头沉吟半晌,突然抬头道:“好,我和你比!”

满场安静下来,连万百千都有些意外的瞪大豹眼。皇帝却在此时开了金口道:“朕来做个见证,此一局,胜者赐封为我大郑第一勇士,”

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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