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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寒月笙-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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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岑拿起倒扣的瓷杯到了杯新茶示意她回来坐下,而她手臂上的大黄在看到慕岑时,仿佛害怕般缩进衣袖里。
  
  它缩得快,慕岑的动作更快,也不避嫌,直接撩起苏寒的衣袖捉住赤金蛇。被慕岑擒住要害的大黄,动弹不得地吐槽蛇信来表示它的不满。慕岑哪里理会它这么多,掰开它的嘴,硬是将牙齿中的毒液给挤到茶杯中。
  
  待大黄被慕岑利用完后,才被慕岑重新放回苏寒的手中。见大黄轻而易举被慕岑所控制,事后又不敢报复的孬样,苏寒鄙夷地戳着大黄的脑门嫌弃道:“没出息!”
  
  大黄吐了吐蛇信反驳,而后又像是觉得自己丢脸一般,缩进衣袖里。
  
  “还以为这茶是倒给我喝的。”她坐到慕岑身旁看着混有蛇毒的茶水抱怨道。
  
  “这茶你但喝无妨。”慕岑虽这样说,却已经取了另一只瓷杯为苏寒倒茶。
  
  “还是师兄对我最好。”苏寒接过茶,嘴角边露出一抹如新月般灿烂的微笑。
  
  “公子对你最好,那我呢?”门口传来东南枝的声音。
  
  只见东南枝一脸幽怨地走到她面前伸出一双粗糙的手说:“我每次起早贪黑为你做饭熬汤,难道我就不好吗?”
  
  回应他的却是苏寒的一记白眼,“我不在这段时间,我的大黄瘦了。”
  
  现下之意,邀功不成,反倒怪罪起他来。
  
  东南枝立即反驳道:“公子说了,大黄这段时间处于特殊时期,不宜多吃。”
  
  嘴角不禁抽了抽,苏寒立即将大黄从衣袖里拧出来,嫌恶地对它说道:“今晚不许爬我床上来。”
  
  看到苏寒的反应,大黄委屈地耷拉着脑袋,从她手中挣脱爬上房梁。
  
  “师兄,你怎么不早说啊。”
  
  慕岑把玩着手中的瓷杯,碧如青竹般的茶水映出他黯淡的笑意,“是谁急着不听我把话说完就跑的,嗯?”
  
  “师兄,我”察觉到慕岑不悦的神情,她狗腿地笑道:“是我错怪师兄了,师兄别生气。”
  
  慕岑抬起一双邪魅的眼眸看向她说道:“我像是小气的人吗?”
  
  可是你分明就是在生气啊,苏寒在心里腹诽道。却有连忙摇头否定说:“师兄怎么可能是小气的人,分明是对我最好最好的人。”她顿了顿,又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东南枝说:“虽然你是小气了些,但绝不妨碍成为第二个对我最好的人。”
  
  “阿寒你欺负人!”东南枝指着一脸贱笑的苏寒气愤地嚷道。
  
  “看看,小气了吧。”苏寒连忙继续打击道,她在慕岑那里吃瘪,必须找个人报复回来才行,很不幸东南枝悲催地成为她打击的目标。
  
  此刻东南枝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唯有轻叹一声承认道:“好吧,虽然我小气了些,但绝不妨碍成为第二个对你最好的人。”
  
  正因为他的小气,当天晚上不仅是苏寒,连同没帮他说话的慕岑也一起遭到报复,满桌看似可口的饭菜却令人难以下咽,不是太酸就是太咸,逼得两人只能吃碗里的白饭。
  
  一个是不可能会下厨烧饭的大少爷,一个是即便下厨也不可能烧得成饭的大小姐,一个傲娇,一个残废,做饭这等大事还得靠他。东南枝想通过这次沉默的反抗来证明自己地位的重要性,来证明自己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然而事实上,处于弱势地位的他再努力挣扎也是徒劳,甚至还会产生反效果把自己给坑进去。
  
  “你今日可是肝火过甚,影响到了味觉?”苏寒说着将一块用醋烧的牛肉夹到他的碗里。“自己吃吃看,味道如何?”
  
  还没吃,他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酸味,东南枝干笑着又将醋牛肉从碗里夹了出来,“今日肝火旺,不宜吃牛肉。”
  
  苏寒一顿又夹了一片上面洒满盐的盐醋白菜到东南枝碗里,“多吃点蔬菜,去火。”
  
  这下没理由再拒绝不吃,东南枝将手一抖,只见青影一闪,本应落在地上碎成渣渣的瓷碗又完好无缺的回到桌上,“肝火过盛,体虚无力,食之无味。待吃完饭后,我去熬一剂汤药给你去火。”慕岑温润如玉般的声音在东南枝耳边轻声响起,却比惊雷还更有杀伤力,吓得他不由全身一抖。
  
  “这肝火旺只是小毛病,下来我随便熬点清热的草药喝就行,无须劳烦公子费神。”东南枝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般小心的说道。
  
  他可没有忘记,曾经有一次他笑话苏寒是假女人真汉子,结果当天慕岑泡了杯药茶给他喝,害得他整整一个月说话的嗓音如同女子一般尖细。
  
  他家公子很护短,若他被人欺负,慕岑定会以十倍的代价让那人偿还,然而比起他,慕岑更加维护他的师妹。
  
  所以只要他家公子一出马,他所有的报复都是在自掘坟墓。
  
  见慕岑半眯着桃花眼并没有说话,像是在给他最后认错的机会,东南枝立马觉悟地撤掉桌上的饭菜说:“今天厨房光线不太好,放佐料时没看仔细,我这就去重新做。”
  
  害怕下一刻慕岑就说出令他心惊胆战的话来,东南枝端着托盘一溜烟的跑去厨房。
  
  待东南枝一走,苏寒便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暂时无菜可吃,她便去欣喜地从酒窖中拿出一坛佳酿。
  
  揭开酒坛上的封泥,一股馥郁清新的酒香在屋内弥漫开来。
  
  这是
  
  “这是我特意为师兄酿的梨花白。”苏寒说着将斟满梨花白的酒杯递到他跟前。
  
  “特意为我酿的?”半眯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欣喜。
  
  苏寒随即点头说:“你尝尝看,这酒味道如何?”
  
  酒气中混着若有似无的梨花香,淡然素雅,然而入口之后清酒却是浓烈甘醇,宛如突然袭来的一夜春风,催得千棵梨树在心头盛开般的感觉。
  
  “怎么样?”苏寒凝视着他,双眸放出期待的光芒询问道。
  
  原来去年她偷偷捡去地上的雪梨花是为了替他酿酒,梨花白甘甜的味道渗入心头,他又怎能让她失望。
  
  “师妹亲手酿制的梨花白,又岂会不好。”他目光柔和的对苏寒说道,发青的唇角扬起一抹亲切温润的微笑。
  
  “师兄喜欢便好。”
  
  “待会让东南枝将地上的雪梨花都捡来。”
  
  “嗯?”
  
  “自然是为了明年的梨花白。”
  
  “”  
                       

☆、公子绝色

  
  云笙所住之处是一间单独的竹屋与毒公子住的地方相隔一段距离。自从慕岑解除他身上的情蛊之后,内力便逐渐开始恢复。
  
  “若非你根骨奇佳,又接受过非人般的训练,这身武功恐怕是早就废了。”施完针后,慕岑缓缓说道,“虽情蛊已除,但练功时受遭重创使得玄天殿主心脉受损没个一年半载怕是好不了。”
  
  脸上还缠着纱布,暴露在外的一双纯黑色眼眸与慕岑的温润相反透露出沉静凛冽的神情,在他修炼玄天神功第九重到达最关键时,竟被拂月偷袭种下情蛊,害得险些走火入魔。早料到毒公子医术了得能猜测出他受伤的原由,却不想竟连他的身份也一并得知。
  
  “毒公子果然心思缜密,竟能识破在下的身份。”云笙眼底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笑意,他起身背对着慕岑站在窗边,黑色的身影在细碎的阳光下散发出凛冽的寒意。
  
  身体受到如此巨大的重创若是普通人早就当场暴毙,云笙却不但没死反而用余下的内力封住自己体内的情蛊,气血耗尽又不想误打误撞遭到苏寒毒手,几番折磨还能坚持到来北谷,江湖中拥有这等势力与意志力之人,屈指可数。有苏寒给的冰玉,他便更能肯定云笙的身份。
  
  慕岑顿了顿说:“云公子对毒某的允诺可还是算数?”
  
  一声轻笑,云笙转身看向他说:“既然毒公子知道我是谁,那便更应该清楚,我断不会失信于你。”
  
  “既然如此,我便开门见山地说,我要你答应我从今以后不能再见苏寒。”温润如风般的声音说出的话却令云笙诧异不已。
  
  即便如此那一丝诧异也在转瞬间重归沉静,云笙想过数种毒公子可能会提出的条件,唯独没想到苏寒身上。既然毒公子提出这样的条件,就更加可以确定苏寒与毒公子的关系并不一般。
  
  “这便是毒公子的条件?”压抑住心中的抑或和不快,云笙波澜不惊地确认道。
  
  “不错。”慕岑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眼眸中透露出坚决确信的神情。
  
  看到眼前表情动作都与苏寒有几分相似的毒公子,云笙心中的不快在得到毒公子斩钉截铁般的回答后迅速在体内蔓延开来,他甚至想起自己曾对苏寒说话,他要她。
  
  手中的拳头在不经意间握紧,云笙随即爽快地回答道:“夜幽溟向来言出必行。”
  
  “如此甚好。”乌青的嘴角边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慕岑离开后不久,东南枝便端着一碗花香四溢的药膏来到竹屋。
  
  “擦过这用雪莲熬制的膏药,云公子的脸上还有身上便不会留下疤痕。公子说,再过三日,云公子便可自行离开北谷。”
  
  东南枝替他褪去衣衫,一边将药膏涂在他大小伤口上,一边说:“云公子所受内伤须静心调养,近半年切勿再劳心费神,透支内力才好。”
  
  这些话都是慕岑让东南枝转告他的,想来今日他若不答应毒公子的要求,怕是不可能轻易的从北谷离开。
  
  云笙淡淡地应了一声,看向专注为他上药的东南枝随口问道:“你家公子与苏寒看似关系不错?”
  
  “那自是当然,公子素来不将他人放在眼里,唯独阿寒不同。”话音刚落,东南枝上药的手不禁一抖,他记得自己并未向云笙提过慕岑与苏寒之间的关系。
  
  他看到云笙脸上刚毅冰冷的轮廓干笑道:“不知云公子是如何与阿寒认识的?”
  
  听到东南枝的问话,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他第一次看到苏寒的模样,嘴角轻微地扬起一抹弧度,声音却很平静地说:“在青楼作乐寻欢时认识的。”
  
  “青楼?”东南枝手一抖险些将药碗摔在地上,“你说阿寒又去青楼了?”
  
  飞入鬓发的剑眉在听到东南枝的‘又’字后,不经意地轻蹙。
  
  “莫不是你发现阿寒他”在察觉到云笙不悦的神情后,东南枝谨慎地问道,苏寒频繁上青楼偷窥,这种丧尽天良的取经的行为,甚是令人发指。然而她却还能理直气壮地找出正当理由来。
  
  “恩。”还不待他说完,云笙便给出确定的答案。
  
  “哎,这阿寒也真是。”东南枝不禁扶额,而后大叫一声。
  
  他诧异地盯着云笙,乌溜溜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同情。莫不是苏寒所偷窥的对象正是云笙?然后在云笙发现她之后,被她一怒之下差点弄残?
  
  看向云笙健壮赤…裸的身体,脑海中不有想象出苏寒偷窥不成倒打一耙的凶残霸道的模样。
  
  “还真是可怜。”在云笙疑惑的目光下,东南枝同情地在他伤口多涂了些药膏。
  
  三日之后,在拆开他脸上的纱布时,东南枝像是看到鬼一般,拿着纱布双眼直直盯着云笙,长大得嘴巴甚至能塞进鸡蛋。
  
  他虽常年呆在北谷,但也知道求医之人也都乃非富即贵之人,不论容貌长相,好看的他也见过几个,然而能与他家公子媲美的也只有阿寒,但阿寒终究是名女子。所以在他的认知中这世上不可能男人在样貌上比得过他家公子。直到后来江湖流出传闻,他才半信半疑地猜测玄天殿的夜幽溟兴许也有着如慕岑般的绝世容颜。
  
  眼前的云笙不论容貌还是给人的感觉都与慕岑大不相同,一个犹如寒冰般坚毅,一个宛如暖玉般温润,然而他却不得不承认,面前的男人用着一张足以与他家公子媲美的绝美面容。
  
  “你是夜幽溟?”他脱口而出地问道,拥有这般容貌的人在江湖上除了夜幽溟,他再也想不出其他人。
  
  惊诧的眼眸中映出他刚毅的脸庞,云笙并没有回答东南枝,“替我转告毒公子,云笙这就离开北谷,答应他的事绝不失言。”
  
  东南枝楞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在来之前慕岑交代他的事情。
  
  “云公子,这是我家公子为你准备的。”东南枝说着将一个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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