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笙-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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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而已。
走出密林沼泽之后,苏寒的脚速明显要比云笙快上许多,她转头对着身后与她拉开一段距离的云笙,抱着手臂笑道:“现在换你拖累我了。”
到晚上的时候,她在树林捕到一只野兔,“今晚有肉吃了。”
“你来弄,我再去拾点柴火。”她说着将野兔扔到云笙怀里,转身就走。
跑到远处云笙看不到的草丛中,周围漆黑一片,她才放心地吁了一口气,解下裤带大解。与个男人在荒郊野外最麻烦的便是此事。绝不能让云笙发觉她的身体有问题。她装了十余年的男人,可以说在别人看来她毫无破绽可言。假喉结,坦荡荡的胸脯,就是她说自己是女子,约莫也会被人当做彦珏那样的疯子看待。
想到彦珏她又是不忍一声叹息。因为残破的身体,他选择躲起来,不再与张月儿想见,甚至可以忍受让别人去照顾张月儿。
就因为那残破的身体吗?
所以爱而不得,抱憾终身。
作者有话要说:
☆、公子断袖
完事之后,她回到休息的地方,只见云笙已经将野兔处理好,正放到火上烤。
“我来吧。”看到云笙手上还沾着血迹,她扯下一片树叶包在烤野兔的树枝上说,“前面有个水潭,你去那里洗洗手。”
即便是在荒郊野外,他眼前的男子却跟女人似的讲究,他哪里会在乎这些细枝末节。不过有水潭也好,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也是时候该洗澡了。
站在水中,朦胧的月色倒影出他修长的身形,晶莹的水珠顺着发梢滑落到精致的锁骨上,沁凉的溪水冲刷着他瓷白的肌肤,使他觉得疲乏的身体瞬间清爽不少。
“啊!”这边苏寒大喊一声,险些将烤糊的兔肉扔进火堆中。
一不小心,这肉便被她烤糊了。这还能吃吗?她用匕首割下一块已经被她烤成炭色的兔肉,入口之后还没嚼,便一口吐了出来。
这哪是人吃的东西,她眉头紧蹙嫌弃起自己来。她尚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做的饭菜连大黄都不吃,却不想连最简单的烤肉都弄不好。挫败地盯着被烤得焦黑的兔肉看了半晌,最后她无奈地摇头,在身边挖了个土坑。
“丑八怪?”她走到水潭边大声喊道。
见云笙许久没回来,自己的手也被弄脏,她便也到水潭这来洗手。
然而这水潭周围哪里还有云笙的影子,莫不是遇上野兽了?
“丑八怪,你好歹吱一声啊。”她说完便无奈地扶额,云笙哪里说得出话来,就算遇到危险,她也无法得知。
蓦地一慌,她连手都顾不得洗,就匆匆在附近找起来。
“丑八”话还没说完,脚腕就被人突然钳住,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扑通一声,被拉入水中。
还来不及看清对方的样貌,她猛地使出一掌向对方胸口袭去,云笙见状迅速地侧身避开,将她手握住。
是丑八怪?潭水中漆黑一片,即使不用看,单凭握住她的那只手,她已经可以判定出这人便是云笙。
逗她玩是吧,心中不由腾起一股怒意。她抓住云笙的手臂就往下沉,看谁玩得过谁。
察觉出苏寒的用意,他试图想要挣开她的手,却被她握得更紧。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在水中憋气太久,无奈之下他便一脚向苏寒踹去。哪知苏寒竟像一条水蛇一样,缠住他的腰身灵敏的躲开了他的攻击。
这触碰到云笙腰间光滑的皮肤,另一只缠在他腰间的手不由一僵,他竟然光着身子!
感知到她片刻的失神,他迅速的转身,用双腿钳住她的下半身,便一个手刀朝苏寒脖颈处劈去。
两人的身体在水中紧密地贴在一起,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完美的腰部曲线,还有刚健的肌肉。她在惊诧之余不忘松手去硬接云笙袭来的攻击,然而在下一刻云笙手刀化作利爪,将她手腕扼住。而他另一只手竟放在她腰间轻柔地像羽毛一样拂过。
她一时没忍住被水呛到气管。好你个丑八怪!竟然用如此下三滥的招数,被人抓住软肋,她不禁全身轻颤,想要发笑,哪还有力气去对付云笙。
突然之间苏寒全身瘫软的贴在他的身上,即便是在水中他也能闻到自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气,柔若无骨的身体隔着布料不时地颤动与他的肌肤相互摩挲,分明是春末,心中却生出一阵燥热。
月色撩人,风清水静。
就在他准备将笑到无力的苏寒带出水面的时候,肩膀只觉一阵刺痛。苏寒愤怒地一口狠狠咬在他肩膀上,而且竟然还是咬在他的旧伤上面。
直到口中传来浓浓的血腥味,苏寒也没有松口。这次便宜被丑八怪占大了,洁白的牙齿染上殷红的鲜血,云笙越是频繁地在她腰际挠痒,她越是用力的咬住他的肩膀。
强忍着笑扭捏的身体不时触碰到他的暴露在外的私…处,身体在冰凉的溪水中升温。
他怎会被一个男子撩拨起心中的欲…火!一个激灵,他趁苏寒尚未从愤怒中清醒过来,便一个手刀劈在她脖颈上。
全身湿漉的苏寒被他拖到水潭旁的大石上,被染上鲜血的红唇此刻在朦胧的月色下更加妖艳诱人。
看着苏寒美艳的脸庞,不由将目光移至她的胸前,波澜不惊的黑眸中突然漾起一层惊慌的涟漪,为了再一次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他伸手解开苏寒身上的腰带,将她衣服扒开。凝脂般白皙的肌肤,以及胸前鲜红的两点茱萸暴露在他的面前。分明是一副比女子还要妖娆的容貌,却偏偏是个男子,他心中莫名的涌出一股失落感,却忍不住伸手抚上那美丽的脸颊。
苏寒是被他两个耳光给扇醒的,在睁开眼看到他那瞬,她伸手便是一耳光朝云笙脸上扇去。还好他早就猜到她的反应,立即闪开。
“丑八怪!你有病啊!”想到之前被云笙缠在水里的情景,她羞愤的吼道,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朝云笙砸过去。
这样的反应,这样的表情,她怎会是个男人,他又怎会对这样的人心生悸动?云笙不禁在心中反问道。
云笙伸手将她扔去的石头接住,而后双眼定定地凝视着她,如墨般幽黑的眼眸在月光下越发的冰冷,苏寒明显感觉出他是在生气,却又不明白他到底在气什么。
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使得她不由打了个寒颤。“我不过就咬了你一口而已,至于这么生气吗?”云笙此刻阴冷的表情就像是跟她有血海深仇一般。
“你想做什么?”见云笙拿着石头缓缓向她靠近,她急忙站起身指着他问道。
云笙停下脚步,狠狠地瞪着她,如同树林中的猛兽一般,随时准备向她发起攻击。
“刚才是你先招惹我的。”苏寒被云笙的眼神看得发麻,并非她打不过云笙,而是被他现在的模样所震慑住,下意识便想要妥协。
云笙哪里还听她的解释,他是真的生气了,气自己的思绪竟然被一个男人所扰乱。
“喂,你别动啊,脚下有蛇。”苏寒看着他低声喊道。
哪里还肯理会她的话,云笙丝毫未放慢脚步直径向她走去。
眼前的黑影迅速地向她靠近,苏寒无奈地摇了摇头,伸出一只手止住云笙向她身上倒来的势头。
“蠢蛋!”她低骂一声正准备将云笙扶起,哪知云笙竟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疼的她倒吸冷气。
在她愤怒地准备还击时,云笙则快如闪电般地退到了一旁。
“你是属狗的吗?”她捂住被云笙咬到的地方,只觉脖颈处有鲜血流出。
而云笙则瞥了她一眼在地上写道:“汝更甚之。”
若不是被他突然拖到水下,她又怎会动口咬人。她气不打一处来,正准备发火的时候,却见云笙突然脱下上衣,指了指被她咬得血肉模糊的肩头。
这真是她咬的?从被咬得皮肉翻飞的伤势看起来,她心道自己更像是属虎的。脸上不由呈现出一丝愧疚之色,她顿了顿,没好气地说:“自作自受,活该!”
虽嘴上这样说,却已走到云笙身边查看起他的伤势来。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再戏弄我。”
回到先前的火堆旁,也不理会云笙看她诡异的眼神,她轻柔地褪下他肩头上的衣衫,为他敷上草药。而后又撕下衣衫替他包扎伤口。明亮的火光倒映出她眼中的温柔,细致的动作如同对待自己的情人一般,云笙静静地看着她如蝶衣般颤动的睫羽,静谧的树林中只剩一片虫鸣。
“若不是你突然袭击,我也不至于被迫将你咬伤。”她开口解释道。云笙脸上的药膏已经被水洗去,包扎好肩上的伤口之后,她又为他处理起脸上的毒疮。
“别动!”知道云笙想要在地上写什么,她扬起他的下巴,一边为他上药膏,一边说道:“虽然我跟你一样是个爷们,但却从小被娘亲当做姑娘养大,我爹又去世得早,家里只剩清一色的女人,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下,久而久之受到她们的影响,等我长大之后竟发现自己害怕与同性发生身体上的接触。”
她顿了顿,轻叹一声又说:“想来我这辈子是算完了,有人曾经说我有龙阳之癖,当时我激动得将那人狠狠揍了一顿。在我看来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这种事情绝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可是到后来,我才发现自己不管面对如何漂亮的女人也不会动心,反而在面对男人时,竟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如同女人般的神情,就连心态也如同女人一般。”
“这样的事情我从未告诉过别人。”她将药膏收好,又将从张家村那里顺来的干粮递给云笙问道:“你会不会因此瞧不起我?”
苏寒定定的看着他,眼神中流露出希翼的光芒。
“为何?”他在地上写道。
为何会因此瞧不起她,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她雀跃地握着他的手笑道:“阿笙你真是个好人。”
“”
原本他是想问,为何要改吃干粮,先去烤的那只野兔呢?然而在听到苏寒叫他阿笙的时候,黑如幽潭般的眼中竟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已经太久没人这样亲切的叫过他的名字,脑海中浮现出一抹甜美的笑容不禁与眼前的人重合在一起。
莫不是被她一句恭维的话所感动了吧,看到云笙脸上流露出的暖意,她竟不知原来丑八怪也可以笑得很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姑娘倾城
感觉到苏寒疑惑的目光,他这才从记忆中回过神来。
“野兔呢?”云笙笑着扳过她的手,在手心上写道。
还在纠结于云笙是否因她一句话而开心,见他突然有此一问,转瞬她又思忖着是要告诉他真相,还是说整只兔子都被她给吃了?
她犹豫着干笑道:“刚才太饿,结果一时没忍住,全被我给吃了。”
心知云笙不会为一只野兔与她计较,但她还是讨好地说道:“阿笙若想吃肉,等天亮之后我再去给你捉只来。”
很是受用苏寒这样叫他的名字,瞥了一眼火堆旁被翻新过的泥土,他缓缓摇头在她手上写道:“无妨,赶路要紧。”
从云笙那里得知,约莫再走一日的路程便能到霍凉。霍凉是一座靠山而建的城镇,虽地势偏僻却是商贩运输货物至徐州的必经之路,也正因如此在霍凉附近时常会有绿林悍匪出没。
这日赶路时,他发现苏寒时不时地停下来采一些路边的花草,莫非正如她说的那般,虽是男儿身,女儿心?
见云笙也跟着她停下来,她连忙挥手道:“你先走,我待会自会赶上来。”
虽对苏寒的举动很是好奇,但他此刻更重要的是抓紧时间赶路,他看了一眼苏寒手中普通的花草,转身继续赶路。
甚至连他自己都清楚,为何会信任对其身份背景毫无所知的苏寒,他这样一走,也许苏寒便会立即离开。若真是那样的话,即便是躲到天涯海角,他也定不会放过她。
正如他直觉所料想的那样,苏寒并没有离开。而是拿着一大把春花赶到他面前笑道:“阿笙,这花好看吗?”
抬头那瞬,对上苏寒脸上比春花更加绚丽的笑容,眼眸中不禁流露出一抹惊艳,她说自己有龙阳之癖,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