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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温瑞安 逆水寒-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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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这一分心之下,手中长枪,又被震飞。
  “血雨飞霜”的三廷狼牙穿,像十只穷凶极恶的野狼,同时张牙舞爪,向他噬来。
  ——大娘!
  “大娘!”
  你在那里?
  ——你在那里!?
  息大娘仍影踪不见。
  一个人却无声无息的逼近他背后,他感觉到了,却不知是谁。
  他立时变得背腹受敌。
  他知道他完了。
  他一生人最遗憾一件事:从他身死前的最后一眼,也还是看不见息大娘。
  看不见息大娘!
  看得见又怎样?
  看不见又如何?
  但对赫连春水而言,这时候不知息大娘安危,是比死还痛苦的事。
  可是戚少商呢?
  他本来还可以勉强应付,但听赫连春水这一声凄喊,他心一乱,忙放目搜寻息大娘,左肋立即着了“粉脸白无常”的一鞭。
  顾惜朝立时攫向他。
  刀。
  斧。
  戚少商惨笑:自己终于还是要死在顾惜朝的刀斧之下。
  他以青龙剑强撑数招,但眼睛还在到处搜寻:大娘大娘你在哪里?
  生死已变得不重要。
  息大娘的安危才重要。
  世上的长情,已逾越过生,逾越过死,比生死还不朽无尽。
  但人生却有尽头。
  人生的尽头就是死。
  人一死了,人生的路便走尽了。
  千山万水,除情以外,都是寂寞独行路。
  其实寂寞伤心,又何能除却情之一字呢?
  在赫连春水与戚少商遇危的同时、死前的一刹,同时只想到息大娘,同样只关切息大娘。
  两个不同的人,同一的境遇,同一的心情。
  情之伤人,情之动人,一至于斯,一至于此。 

 
 
 第一零七章 我们又在一起了!

 
 
  铁手怒吼。
  因为他同时发现:戚少商危殆、赫连春水凶险。
  他内力源源迫发,双掌拍出,左击黄金鳞,右劈张十骑。
  张十骑、黄金鳞一齐被他掌力迫退丈外。
  可是,欧阳斗突然袖子一扬。
  天色忽然一黯。
  至少有三百颗豆子,一齐像麻蜂一般的向他叮来。
  铁手吐气扬声,双掌上扬,将豆子激飞天外,向官兵丛中迸射而去。
  官兵们一阵惶叫急喊,哎唷连声,竟倒下了一、二十人。
  铁手手才向上推出,欧阳斗双掌已分别拍中铁手胸前!
  铁手大喝一声。
  欧阳斗也喝了一声。
  铁手连中两掌,幌也不幌一下。
  欧阳斗喝了那一声之后,却立步不稳,连退七、八步。
  不过,张十骑却似一阵旋风般到了铁手身前。
  他刚才被震飞出去,但足不沾地的又似一阵风地“刮”了回来。
  他手中的虬龙杆棒,横扫铁手。
  铁手双肱一沉,硬受一击。
  张十骑打横退出十一步,只觉血气翻腾,想叫一声:“好!”但一开口,喉头一甜,几乎吐血。
  铁手以一身精湛的内功,连挫二大高手,可惜,他没有第三只手,也没有人来让他缓一缓气。
  黄金鳞已绕到他背后,一刀砍在他背上。
  突然,一把剑,窄、长、尖而锐、颤动而迅急,无声无息,发现时已急挑黄金鳞握刀的手腕。
  黄金鳞暗吃一惊。
  他虽巴不得手刃铁手,但总不成为了杀铁手而丢掉一双臂膀,更何况大局已定,杀铁手是迟早的事,也不争在一时。
  他急忙缩手,回刀,一刀反砍来人。
  他不砍还好。
  一砍,那人不闪,不避,一剑反刺他的胸前“膻中穴”。
  黄金鳞又是一凛,这人应变怎么这般迅急?莫不是殷乘风未死?忙连退三步,刀势一变,飞斩那人手腕!
  殊料那人不退反进,剑势直刺黄金鳞咽喉!
  一招比一招狠!
  一剑比一剑绝!
  黄金鳞怪叫一声,猛一吸气、全身一缩,这时可见出他养尊处优,但一身功夫决未搁下,在这等情形下,仍能以大旋风转身,跺子跟脚,一刀反撩对方下颚。
  不料那人剑势顿也不顿,如流星闪电,在黄金鳞刀意刚起、刀势未至之际,已剑刺黄金鳞的眉心穴,攻势绝对要比殷乘风的快剑还要凌厉百倍!
  黄金鳞甚至可以感觉到剑锋砭刺额肤的寒悸。
  ——这人竟不要命了!
  ——怎么招招都是这种玉石俱焚的抢攻!
  ——怎么剑剑皆是这般两败俱亡的打法!
  黄金鳞也是应变奇速之人,当下双腿全力一蹬,全身铁板桥、鸽子翻身、细胸巧穿云,三记身法,一式同施,险险闪开一剑,眼前只见一个坚忍而英挺的年轻人,手里有一柄剑,而那柄剑现在又追叮自己的咽喉!
  黄金鳞此惊非同小可,心念电转。
  ——这是谁!?
  ——难道是他!?
  黄金鳞猛想起一个人。
  一个传说中的人。
  在江湖上,每个人都听说过他的名字,不过,在武林中,谈起这个人的时候,通常都把他跟其他三个人的名字并列。
  他是谁?
  欧阳斗又要撒豆子了。
  他一扬手就是一蓬豆子:其中包括蚕豆、绿豆、红豆、黄豆、黑豆、青豆、扁豆、大豆、巴豆有软有硬,有大有小,但在他手中撒来,都是比暗器更厉害的暗器。
  他撒向铁手的脸门。
  铁手只要中了这一把,脸孔就要变成麻蜂窝一般。
  不过,他也知道这一撒手未必能伤得了铁手,所以,真正的杀手,是在九合无丝锁子枪,正点刺铁手的下盘。
  他已看准铁手的一身功夫,主要在一双手上。
  一个人花大多时间在一双手上,下盘功夫就难免有点欠缺,反之亦然。
  欧阳斗的眼界极准。
  他看对了。
  但做错了。
  因为他的豆子,忽然纷纷落地。
  每一颗豆子,都被击落。
  是被暗器击落的。
  暗器极细,包括有:蜻蜒镖、黄峰针、丧门钉、恨天芒、透骨刺、天外游丝、金蝇珠、情人发、珍珠泪等等绝门暗器。有的暗器,连名称也没有;有的暗器,当今武林已无人会使;而今却在同一人之手、同一刹那间全使出来,把自己撒出的豆子,尽皆击落。
  欧阳斗大吃一惊,那一枪也刺不出去了。
  他抬头一望,只见一个苍白而冷隽的青年,双腿盘膝而坐,不知何时已在自己身前,正冷冷的瞧着他,冷冷的问了一句:“你如果还有豆子,不妨把它都撒出来。”
  欧阳斗暮地想起一人,失声道:“你——”
  那青年微微一笑,笑时也寒做似冰:“你有豆子,我有暗器,公平得很。”他目光流露出一种极度的自傲与自信,“我一向十分公平。”
  然而他只是一个残废。
  大底下有那一个双腿俱废的人,能有这等自信、还有这手能令人动魄惊心的暗器?
  有。
  至少有一个。
  不过这个人,通常与其他三人并称。
  他是谁呢?
  张十骑把虬龙杆棒飞舞狂旋,怒击铁手!
  他恨铁手,身为公差,又贵为御封“名捕”之一,居然还勾结匪党,他一向公正严明,所以更要把铁手这等“害群之马”铲除!
  他这一棒,足可开山裂石。
  但这一棒,却打在葫芦上。
  “蓬”的一声,那葫芦却不知是什么制成的,居然打不碎,完好如常。
  这一击,却击起葫芦嘴里的一股酒泉,直喷到他脸上!
  张十骑忙挥袖急退,但仍给不少酒珠溅在脸上,只觉酒沾之处,一阵热辣辣的痛,以为是毒液,急乱了手脚。
  只听一人笑道:“这只是烈酒,决不是毒酒!”他一面笑着,一面说话,一面出腿。话说完这一句,已踢出五十二腿,张十骑只觉脚影如山,杆棒左拦右架、上封下格,却抵挡不住,一口气几乎喘不过来。
  那人一轮腿踢完,停了下来,又咕噜噜的喝了一大口酒,笑问:“怎么?你休息够了没有?”
  张十骑心中一动,倏地想起一人,正要发话,那风霜而又豪迈的人大笑道:“你歇了口气,我可又要来了!”全身飞起,双腿比手还灵活,一连蹴出一十六腿,每一脚踢出来的角度,都诡异莫测、匪夷所思!
  张十骑连忙全神贯注,竭力应付,心中却想:
  难道是他!?
  谁是他?
  他是一个名动江湖而游戏人间的人物,不过,黑、白两道提起这个人名字的时候,通常都把他和他的三位师兄弟的名字并提。
  ——他是谁呢?
  铁手一见这三人,血气上冲,豪兴斗发,神威抖擞,容光焕发,忍不住大声叫道:“你们来了!”
  冷隽而残废的白衣青年笑道:“遇上这种事,我们怎能不来?”他这样笑的时候,就不那么寒傲了。
  沧桑而戏谚的中年人笑道:“我们是来迟了,但却一定会来。”他笑起来,很有一股洒脱的味道。
  英俊而坚忍的年轻人也笑道:“我们终于来了!”他笑起来十分英俊好看。
  一时间,四个人忍不住一齐欢忭的道:“我们又在一起了。”
  他们虽在说着话,但各人手下腿上,都不歇着。
  黄金鳞、张十骑、欧阳斗的心一齐往下沉,因为他们都听说过一句话:
  一句江湖上流行了很久的话:
  一句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武林里至理名言的话:
  “四大名捕,天下无阻;
  四人联手,邪魔无路。”
  他们是四大名捕。
  白衣残足的是大师兄无情,中年人是三师弟追命,年轻坚毅的是小师弟冷血。
  他们当然都有自己本来的名字,可是因为他们的外号太出名,所以江湖上知道他们原来名字的人,反而不多。
  他们当然是“四大名捕”。
  “血雨飞霜”的狼牙穿,穿不过赫连春水的身体,因为息大娘已抢近赫连春水背后,用她的七色小弓,射出了她的暗器:“刺猬”,倒穿过了他的掌心。
  “灭魔弹月弯”的威力,非同少可,何况是在近距离发射,“刺猬”更是绝难应付的暗器,曾应得闷哼一声,三廷狼牙穿落地,捂手急退。
  赫连春水忘了一切,只喜叫道:“大娘”心头一酸,几乎落泪。
  戚少商当然也没有死在顾惜朝的刀斧之下。
  因为戚少商身前突然多了一个人。
  一个又瘦、又弱、又青、又白、又病、又怕冷、身上穿着厚厚的毛裘、两眼有点发绿、两颊微呈火红色的人。
  这个人瑟缩在毛裘里,可是顾惜朝一见到他,就像见到鬼一样。
  因为他的鼻骨,便曾是因此人弹指而碎的。
  他在此人手下吃过大亏。
  这个人,当然就是——戚少商喜叫道:“卷哥!”
  江南、霹历堂、雷门、雷卷。
  息大娘为何“不见了”?那是因为唐晚词突然在战团出现,双刀一掣,先发制人,各伤了申子浅和侯失剑一刀,唐晚词和息大娘两人又在一起,双刀短剑一绳镖,相视一笑,息大娘即转去其他战团援助,并及时解救赫连春水之危,唐晚词则与喜来锦、唐肯力敌陈洋、侯失剑、申子浅三人。
  张十骑又惊又怒,急叱道:“你们要造反不成!四大名捕?”
  话未说完,陈洋已捱了一名空自旁闪出来的巨斧大漠一肘,哇地口吐鲜血,眼见是无力再战了。
  无情淡淡一笑道:“要是造反,我们怎突破得了你们重重军马,直入战团?”
  追命笑着又灌了一口酒,接道:“我们当然是奉命而来的。”
  张十骑是威镇边疆的大将,他立即问:“奉命,奉谁的命?”
  冷血截道:“奉圣上之命。”
  这句话一出,众皆动容。
  黄金鳞见势不妙,即道:“圣旨何在?”
  追命道:“马上就到,我们怕贻成大错,先行一步,来阻止你们下辣手。”
  陈洋是水上将官,他忍伤问:“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说的是真话?”
  “我们说的当然是真话。”无情伸手一引,人群立分,只见有三人三骑,并策而来,后面跟着大队兵马,全是隶属京师的亲兵。
  黄金鳞一望,只见三骑均是气派非凡,官服官靴,左首连是名武官,紫膛脸,深目浓眉、面色红润;右首是一名带刀侍卫,但官衔极高,青子官靴、四开楔夹褶大褂,红布刀衣,目含神光,顾盼间一团正气;居中的是一名老太监,面如蟹壳,色近青砖,白眉如雪,唇角下撇,威仪肃肃。
  黄金鳞心往下沉,因为来的三人,左边的正是傅相爷得力亲信,亦在朝中当一品官的龙八,右首那边的是诸葛先生为皇帝布防的带刀一等侍卫副头领舒无戏,而居中的太监,是皇上的近身,宫中人人都称之为“米公公”,听说一身内外功夫,已高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这一下子,来了三个人,全是朝廷中的要人,而且,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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