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逼女帝宅斗史-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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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关湘接近绝望的时候,沉重的皇陵大门吱吱扭扭的开了,关湘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看着打皇陵内奔出的那个黄金袍服青年,那是皇上!
关湘再怎么胆大包天,也就是心里不忿,对于皇上能不能为了皇后主子出皇陵,断送他的所谓龙脉,他是一分希望也没有报,他一直想着,认为知己者死,皇后主子是他关湘的良主,给了成就他的机会,他关湘破上闯皇陵的滔天大罪,也要全了这份知遇之恩。可是,在他这么深重的一份大义凌然面前,皇上以那么决绝慨然的态度迈出了皇陵,他又忽觉到他的这份大义凌然微不足道起来。
对于这样的纷乱场面,商甯安竟是毫不停留,面色沉霾,连停下脚步,说一句话的功夫也没有,挺身跨上一匹良驹,远远地抛出一句话:“姚定,朕的江山你给朕稳住,若我回来时有一分闪失,拿你的人头做祭!”
风驰电掣,已经呼啦一声带走护卫,直奔拱卫京师的西山大营而去。
转眼又过了十日,西北边疆的战事,看着已经接近尾声了,因为大良的将士们,能举起兵器的全乎人,剩了不足三万。
鞑子愈加发狠了,原因无他,一是他们就要没有饭吃了,二是,这么区区的三四万大良兵马,采用各种阴谋诡计,已经阻断他们半个多月了。说起来,能够阻止西戎铁蹄这么久的,大良帅帐里的那一位,是个百年难见的奇才,只可惜,这个奇才终究是要向天命低头,以不足三万的残兵,去抵抗西戎十五万虎狼之师,没有希望了!
天刚放亮,步多和李参军及几个副将,来到帅帐旁,一拥而入,这一天已经到来了,他们要做最后的打算。
等他们进来帅帐,才发现静夭正端坐在虎皮椅子上,苍青的脸上挂一丝了然的笑,美目里含着经夜不眠的血丝,直直射过来,出奇的炯炯有神。还没等步多开口,她便张嘴说话了,沙哑而沉静的声音似有安定人心的力量,让这些已经无望的将领们得到一丝内心的安宁:
“既然都来了,我先说一句,玄铁神兵营折损九成,现在不足一千人,人困马疲,这仗打到今日,咱们已经到头了,我猜想咱们大良由京师而来的十万援兵就在路上,现在就算是输,其实也是赢了。只是,就算是明知鞑子进不了京师,也不能松懈,鞑子遭灾,早入大良边境一步,便早有一座城池被洗掠一空,鞑子生性残暴,我们在这里多守住一天,就多救了无数百姓的性命,因而,今日诸位来了,若说战术战事尚可,但若说弃边逃走,无论是谁,格杀勿论!”
静夭这段话很长,伴着她那沙哑得要出血丝的嗓音,底下一片寂静。没错,这些人今日过来,就是劝解静夭先行逃走的,在他们眼里,静夭与他们不同,她是主子,是皇后,是大良兴盛的依傍,无论如何,要让她安然离去!可是,他们还是料差了一步,他们的主子太过聪明智慧,一眼就识破了他们的意图!
步多搁心里叹了一口气,他从来都知道,静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个人,随性坦荡,气度天成,从不以高贵身份为恃,只要投了她的眼缘,江湖浪子草民百姓亦可以结个生死交情,看起来心硬如铁,其实内心最是柔软深情,这个时候让她抛却这些将士独自逃生,这无论如何也不能够。
☆、第 98 章
次日拂晓时分;西戎鞑子开始了收尾一战;静夭眼见着神兵营的最后力量;一次次的冲上去;一次次的被剿杀在群贼中;直至一个不剩;空留一杆染满鲜血的神兵营大旗;哗啦啦的孤零零的飘展在山丘山。
这一战之惨,即使是心硬如铁的汉子也要落泪;大良这支由北疆而来的十万人的部队,时至今日;已经阻击了鞑子铁蹄一月有余,加上伤残兵士,只剩下不足两万,以能征善战而笑傲北疆,乃至于笑傲大良的玄铁神兵营,更是战至一兵一卒,死伤殆尽!
在这苍茫的西北边境上,长岭山余脉绵延不绝,直达天地交接的尽头,就在这个荒凉苦寒的地方,多余八万的青壮兵士倒在地上,流进了鲜血。
眼看鞑子逼近,一向朴实平和的张二肃然而立,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一种锐利的精芒,一直护从静夭左右,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这事,步多由侧翼飞奔而来,翻身下马,红通通的双目盯着静夭,慎重道:“主子,我带兵引开鞑子主力,李参军趁机掩护你撤离——”话说完,不等静夭答话,立即转脸向神兵营倒下的位置上看去,神兵营刚刚倒下,李参军就已经带着几千骑兵悍然补上,只是,依然无法阻止鞑子的进攻,被攻破防守,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且,这个时间不会太长。
李参军好似有感应一般,遥遥的定定的望了步多一眼,随即勒转马头,奋然冲入了守军大流中,那意思,却是别样的清晰了,他留下,让步多护送静夭逃离!
鞑子似乎料定了步多的主意,竟是死命的全线攻击,不一会儿,就被攻破了好几处防线,这一时间,鞑子如猎豹一样,冲进大良兵营里,混杀一片。
“好了,这一回,不要再提逃走的话了!”静夭看着这般场景,仰头转向步多,沙哑的嗓音里竟有些调侃的意味。
步多太了解静夭,他知道,她是没办法被劝止的。因而只是深深的看了张二一眼,咧咧嘴,哑声说:“二子兄弟,我知道你的本事,既然到了这个境地,我步多不求别的,只求你和主子是活到最后的两个人。”
闻言,张二肃了肃:“将军放心,张二向你保证,主子是最后活着的那个!就像主子说的,她一定要等到皇上的援军!”
步多爽朗一笑,跃马狂奔而去,迅速的投入到与鞑子的拼杀中。
这时,鞑子稍稍退兵,交手了这么些天,将士们自然看得出来,到了适当的距离,这些鞑子们要开始拉弓放箭了,尘土茫茫,大良的守卫兵士们纷纷躲进了山丘背面。
可是,这一回的鞑子与往时不同,准备弓箭的时刻用久了些,静夭瞬时看透了这里头的鬼把戏,急忙对着张二说道:“二子,快,快喊住步多将军!”
张二虽然疑惑,可并不犹豫,立即用尽内力朝步多喊道:“将军止步!将军止步!”
声线随风而去,步多急忙转身,往敌方看去,这一看,带兵十几年的步多也惊呆了。这西戎的鞑子确实不是准备拉弓放箭,他们要重兵轧阵!只见乌乌压压的鞑子兵排成不知多少排,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呼啸而来!
静夭闭了闭眼睛,鞑子的快马蹄声惊天动地,轰轰隆隆的似有一场地震就要来临,而经由这震动引发的微风,轻轻的抚开静夭额迹的细发。
生死,也不过这一念之间了。
就在张二要为静夭挡下殊死一刀之时,胳膊微微一疼,却发现自己被挪开了,再看去,只见那挥刀而来的西戎壮汉,已被斩于马下!张二顺着滴血的长剑看去,那俊脸深沉的玄衣青年,如大海般深邃的双眸里波涛翻滚,郁怒无边,这人,可不就是刚刚登基的天延帝!而再往后面看去,大良精锐骑兵,随着呼啸而来,这是——援兵?援兵到了!
这次商甯安快马加鞭赶来,因带来的都是骑兵,所以士兵并不多,只有三万人,可是就是这三万人,士气饱满斗志昂扬,竟是迅速的止住了鞑子攻势,将战局又忽的拉回前些日子的拉锯战了。
静夭看到商甯安的那一刻,她的心情竟是出奇的放松,就像,满身心的预料和期望一个结果,后来这个期望就真的实现了,她心里最多的不是惊喜和庆幸,而是一种信任的满足,她的良人,再一次的,以一个天降神兵的姿势,在生死一刻挽救了她,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果然,深受饥饿和消耗困扰的鞑子们,在此后的日子里,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像样的一次攻击,直到京都步兵到来,悍然回击,鞑子兵一击即溃。最后,商甯安与步多带兵长驱西戎境内,直到将西戎鞑子驱逐到天露山以南,才撤兵回返。
“皇上,奴才们已经安置好一应回京事宜,只是还有一件要请示皇上,皇后主子贵为我大良国母,可是却从未经过正式册封仪式,这么一来,皇后主子的依仗却有些为难了!”眼看班师回朝的日子将近,可是急坏了管理礼部的关湘,几回辗转,他还是决定请示皇上的意思。
打心眼说,关湘肯定是希望拿皇后依仗伺候静夭的,只是京都众文武,对静夭的失踪已经深信不疑,因而对静夭印象也仅仅就停留在世子妃的层面上,却不料静夭还活着,还是皇上心目中独一无二的皇后。可是,静夭从未曾受过册封,这就难办了,没有皇上的示下还真不好办。
“怎么,小关大人不是胆大包天吗,皇陵都闯过了,这点小事情,怎么就拿不定主意了呢?”商甯安刚刚看完京师送来的折子,京师虽有小小的口角,但总体还算安定,商甯安放了心,心情不错,便拿关湘打趣起来。
关湘极畏惧商甯安,摸不准他的意思,连忙跪下道:“奴才不敢!”
商甯安轻笑着摆了摆手:“起来吧。”
说罢背着手,慢慢的踱了几步,关湘摸不透他的脾气,只能老实立在一侧等着,约等了半盏茶光景,商甯安开口了:“朕这个皇后与历朝历代都不相同,朕不能拘泥俗例以待之,朕想好了,朕的皇后封号天祚皇后,且,天祚皇后对我大良有非凡贡献,回到京都以后,要同朕一起入皇陵守陵三日,以全朕的九日守陵之礼!大意如此,速拟昭昭告天下。”
关湘垂手立在一侧,惊得目瞪口呆的,直到皇上说完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诺诺应是。
大良维朝天延元年三月一日,天延帝册封连氏为后,封号天祚,且与天延帝共同入皇陵三日,恩宠无两,举世皆惊。
时光如梭,转瞬到了秋高气爽的八月,照旧例,八月十三日是一年一度的马球赛,作为闭着眼睛都能打马球的天延帝商甯安,自然不会缺席。
这一天,商甯安携静夭正在大看台上看球,球场上尘土飞扬的,却见红方的一个队员对着马球就是一杆子,也巧,这马球正撞上支着幕帐的柱子,一时间,贵女的惊叫声四起。
静夭一看,也笑了起来,她忽想起了一件陈年旧事来。
商甯安不解,侧头问道:“很好笑?”
“我是想到了一件往事。”静夭扬手朝一角的看台指了指:“你说,当年就在那儿,你的眼睛还没好,可是你的那只马球,怎么就能那么巧的打中了系纱帐的带子,打落纱帐的?”
商甯安愣了愣,好半晌儿才说话:“这事儿朕先不说,依着皇后的聪明才智,朕不信你猜不出来——”话到这儿,却是卖了个官司。
静夭摇摇头,只轻轻的笑,却也不追问了。
商甯安私底下搓了搓手指,当初,他是如何提前就琢磨连家看台位置,包括看台搭建的时候他都一一过问,私底下不知道练了多少遍,最后才能在眼盲的情况下,把球打得那么准,可是,这些他怎么好意思说呢?
静夭把商甯安的小动作看的丝毫不漏,回京这些日子,她收敛一切锋芒,和商甯安过安心日子,这么的放心将自己交给他,怎么能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从开始到现在,商甯安这个人,都是把最美好的给她看,至于那背后多少磨练,多少辛苦——你知我知,何必再说?
马球赛到了第三场,观众的热情也差不多尽了,静夭最近总是犯困,迷迷糊糊地竟睡着了,她睡的很甜,仿佛随着球场上腾起的烟尘,又回到了往日的岁月——
——全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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