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的盟约-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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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倒稀奇了。”白亚哥碧澄澄的眸子闪过异样光华,以他对曼丘浩瀚的认识,知道其刚愎自用的严重程度,是不可能让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曼丘家还有谁能使唤你浩瀚大师呢?”
“怎么会没有,有道是一物降一物,虽则在下没有老板,可还是受着无可抗力的因素制肘。”
严格说来,曼丘浩瀚是独立开业除魔事务所,所以他才能闯出今天的盛名。但令人费解的是,低调保守的曼丘家并没有因此将他除名,依旧保持着他首席除灵师的地位。
白亚哥继续追问:“那我倒想听听,是何人拥有这份资格?”
“还是别听的好,这与你们的信仰有所冲突。”曼丘浩瀚拒绝说道。
对于曼丘家首席除灵师的顾虑,汉斯并不认同:“信仰是我们的中心思想,但并不阻碍信息的沟通,我们不会强迫任何人接受我们的信仰。而且”端起咖啡杯,有意无意的说道:“曼丘兄引起我等的兴趣,想必后头,一定有用得着我等的地方。”
神威狱西装男的推测,让曼丘浩瀚的笑容更甚了,双手抱胸,显然是八九不离十:“汉斯你智慧不差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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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已经四天了!
背负咸湿之名的梁图真,已经渡过了四天的光景!若是将来他有机会撰写回忆录,这四天,肯定会是他匆匆掠过的部分。尽管他的不辩驳,是因为修养已经将要达至不以物伤性的境界,可是同学和师长却不会那样想,从开始到现在,他们都只认为咸湿会长是由于羞耻的关系,所以才任由大家辱骂而没有任何回应,就这点而言,大家都认为,他还算可取。
精神上的痛苦,对梁图真的影响不大,但是内衣贼的标签,让他在生活起居方面,受到了很多实质的不便。
比如置物柜的钥匙孔被灌进了快干胶;进到得把鞋子脱下的教室去上课,结果下课的时候,唯读自己的鞋子从鞋柜里消失,为此他第二天干脆穿拖鞋上课;走在校园中常常差点被楼上“不小心”掉落的杂物坠重;上大号的时候,每次都被人泼水
那类幼稚的恶作剧多不胜数,一天中可以来个八次,而原本以为自己修养很好的梁图真,四天后的现在,已经快要发疯。有好几次,他想给那些自以为替天行道,却躲在暗处的小人一些教训,可是他都压制住了,因为以麒麟的力量去报复正常人,就不会是他以为正确的事,无论理由为何,那都是不公平的。
所以,那些在暗地里替天行道的蠢货,此刻,可以继续他们的低劣行为,却不必担心,会被莫名的气劲轰到垃圾筒里。
“乔,还要继续跟吗?”
“当然,他在大家上课的时候跑出来,一定是要趁现在宿舍没人,跑进去拿内衣。这个该死的变态,我们一定要拍到他丑陋的罪行。”
从上午十点钟,梁图真走出校门开始,顾允乔就伙同她的朋友小美,一起尾随跟在梁图真的后头。查过咸湿会长课表的她们,知道咸湿会长今天满堂,而他居然不上课溜出来,想必图谋不轨。
顾允乔是个资优生,那代表她作任何事的妥当率,就比其他人高的多,在她的机敏之下,她与小美的行动很是自然,不仅梁图真无法发现自己被跟踪,路人也不会看出她们有任何鬼祟的行为。
不过那也只是顾允乔的自信罢了,里米特身为麒麟嫡裔,就算是被一只单细胞阿米巴原虫跟踪,也能够察觉,又何况是这两个黄毛丫头呢?
但梁图真此刻便没有将她们揪出来的打算,因为他此行的目的,并没有不可告人之处,而且恰恰相反的,这一趟行程,是唯一能帮助他摆脱咸湿之名的机会,有这两个丫头帮她见证,怎么也不是坏事。
“乔,这个方向不对耶。”梁图真所行的方向完全是与女生宿舍相反,这情形让小美皱起眉头,很是疑惑。
顾允乔很少犯错,所以她对自己的逻辑推测有信心:“你以为只有我们宿舍有内衣吗?我听说这些内衣贼,都有着所谓分类收集的习惯,每一个年龄层的女性内衣他们都想得到,我看啊,他一定是打算潜入某一户公寓,窃取少妇的内衣,真是太变态了!”
“是啊,太变态了。”小美完全同意允乔的推测。
由于公德心的关系,梁图真没有特意去收听两个丫头的对话,好在是这样,否者的话,一定吐血不止。
大约走完了七条街,梁图真走进一间不甚起眼的简餐餐馆。推门而入,侍者迎面而来。
“先生你好,一位吗?”
“不,我约了人。”
侍者的第二句话还没出口,靠近门边的一个位席,就有着一位矮胖的中年人站起身喊道:“梁同学,请到这边来。”他的脸上戴着副学究眼镜,看起来像是饱学儒雅之士。
在向侍者点了杯饮料之后,单纯的男子坐到矮胖中年人的面前。
“您就是方检察官?”
“是的,是我本人没错,梁同学,耽误你上课的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不要紧,案子的发展比较重要,请问,为什么不约在地方检察署见面,您比较习惯在餐馆问案吗?”这是他昨晚接到通知,就很奇怪的事,电视上检察官审问犯人的时候,不都是在密室吗?
方检察官扶了扶面上的细边学究眼镜,温和道:“呵呵,没有罪的人不需要去地检署。”
此话让梁图真又惊又喜:“喔!已经证明我没罪了!?”
“是的,我们调阅了社区监视录影带,那证明了你所有的说辞,你只是倒楣与犯人穿着类似衣服的路人罢了。”
“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单纯男子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千万别这么说。”抬起手,方检察官摇头苦笑:“让你蒙受了不白之冤,想必在学校很授歧视吧!我在这里,代表公权力,向你郑重道歉。”
以梁图真的个性,当然受不住这般沉重的道歉,摸着头道:“没有那么严重啦,呵。”
方检察官很欣赏单纯男子的态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后,语出惊人的说道:“但我的外甥女凡莉嘉可不是那么说的喔梁同学,做人还是别太老实,真理越辩越明,忍气吞声不是健康的处事态度。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去学校清白一番。”
梁图真会心一笑,打从进门他就知道方检察官是月识族人,但似乎没什么必要说破,所以他收敛自己的气势,让彼此之间以正常人的方式应对。却想不到,对方竟然早知自己的底细,这真是奇妙的巧合。
“看来我们得再交换一次姓名,我是跋厉族里米特。”
“月识族“古尔泰”。”方检察官得体的回应。
一老一少相视而笑,这情形相当微妙,但看在餐馆外“替天行道少女组”的眼里,那是极端之变态。
“乔,你看他们是什么关系?”
藏身在路边停放汽车的后头,透过餐馆的透明玻璃窗,两个丫头就把目标的举动看的一清二楚。
“嗯笑的有够淫贱,我可以肯定他们属于同一类人。”
“都是变态!?”
“没错,而且不只那样,我想,他们是结·伙·变·态!”
把握着两个丫头的位置,但依旧没有留心两个丫头的谈话,所以梁图真不会知道,自己刚被扣上了一个法律上还不存在的罪名。得知自己沉冤得雪,他现下的心情绝对喜上枝头。
如释重负的喝着侍者刚送来的饮料,梁图真就丝毫没有将替天行道少女组揪出来澄清的打算。
“梁同学,外边那两个女孩子,是盯着你吧!”以月识族的发达感官,古尔泰没有理由注意不到她们的滑稽愚蠢。
“恐怕是的,由于内衣贼的那件事,学校派了不少人监视我。”
“怎么有这种事!”古尔泰不悦的说道:“你又没被定罪,学校这样作太不重视人权了,让我出去跟他们说说。”
在社会里,月识族的族人由于天性追求着公理,所以一半以上的月识族人,大都从事能帮助弱者的公职,在任何团体中,他们一定是扮演着淤泥中的莲花、污浊中的清流,制裁恶端,扶植善良的种苗。
当单纯的男子和发福的中年人走出餐馆的时候,两位丫头很是欢喜,推断他们是要行动了。可是渐渐的,就发觉有所不对,这两个变态,似乎是冲着自己而来。
“乔乔乔!他、他们过来了!?”
“不要慌,大白天的,他们不敢对我们怎么样!”话是说的很镇定,但顾允乔的两脚,却是不听话的抖个不停。
随着老少变态的越来越接近,两名少女也就互相抱的越紧,等到他们确确实实的来到面前的时候,两名少女不约而同的拉开喉咙喊叫。
“救命啊”
一时之间,这高分贝的三个字引起了方圆两百公尺以内每一位路人的注意,就连公寓里的家庭主妇,都拉开窗户引颈观望。
而梁图真和方检察官,也就在两名少女飞快的指骂下,被路人认为是猥亵的变态集团,接着,没有太多的答辩,路人见义勇为纷纷扑向了变态集团,在慌乱之中,古尔泰亮出了检察官证件。
“你们弄错了,我不是坏人,我是个检察官。”
古尔泰很有信心,而梁图真也松了一口气,这样就没人误会了吧!但天不从人愿,他们低估了群众的联想力。
“检察官就可以猥亵少女吗?”
一句话打的两人哑口无言,接着,一场闹剧?一场误会?随便怎么形容都可以,反正一团混乱,就这么的开始了
※※※※※
“别再跟我道歉了,就让我忘记那些事吧!”
那是梁图真回到学校之后,整个下午一直在重复的话。
早上的那场误会,惊动了路过的员警,由于场面实在过于火爆,警察二话不说的,便将一干人等带回了局里问话。四人两相对质,少女一方暴露出了她们完全是毫无理由的在鬼叫,然后,梁图真一方也趁此机会,厘清所有的冤枉,至此,事情可以说是划下了完美的句点。
但是少女终归有着少女的特质,她们或者很神经质,不过同样的,她们也有着错怪人的愧疚,所以整个下午,她们在梁图真的附近跟前跟后,不断的道歉,那模样,真是非常的可爱。
“总算学校和家庭两方面,有一方面回复了正常。”
下午的课程结束了,梁图真走在中庭花园,想起家里的那两个小弟,他高兴沉冤得雪的心情,便坏了几分。大军和克巳的问题并没有因为四天前的握手,而有大幅度的改善,虽然有了丁点进步,可是随时可以动手的紧张态势,还是老样子。
他知道毛病都出在大军的身上,但维持目前这样的和平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剩下的,单纯的男子只有每天出门时盼望上天保佑,回到家的时候,不要让自己看到废墟一片。
穿过了中庭花园,梁图真走进通往学校大门的林荫大道,秋天的画笔在此表现卖力,每颗行道树上多少都染上了甜熟橘红,映着西垂的红日暮光,层层树叶里,就透着靡靡色彩。
那色彩无论耀在何处,都具有点缀的效果,特别,是在人的身上。
沐浴于晚霞中,张语默亭立行道树下,那橘红的光线,无疑让她少有血色的清丽面容,染上了七分嫣然。
“有空吗?学长。”
尽管梁图真是从很远就看到了她,但逐步走近,他就越发怀疑,此情此景,是真实的?还是,一幅画呢?
“可以的话,我很想跟你说没空,但是那似乎就不太诚实了。”
第六回 冥界导师
说穿了,或者跟诚实这种美德,是搭不上关系的吧!对于曾经陷自己于爆体危境的凡莉嘉,自己始终也无法加以憎恨,所以眼下她的邀请,自己便不会拒绝。
没错,那晚在隧道里,自己的确心寒透顶,几乎想出手让她也尝尝相同的滋味。可是事过境迁,尽管不过月余,但思前想后了这许久,越想便越是觉得,好像,自己并没有厌恶凡莉嘉的必要。
那原因,与她那绝俗的容颜没有关系,呃可能也不是完全没有,不过就算有,应该也只是一点点。真正的原由,该归咎给自己那对于朋友的分类法,也就是,绝对可以信任的朋友,从来都不存在,所以,没有必要为了亲友的背叛而伤心。
人活在世上,与其说是活在生命食物链中,还不如说是活在利害得失的食物链中。无论任何人,无分男女老幼,都有其绝对顶不住的诱惑,和绝对受不了的压迫,所以,任何一个正常人,只要交换条件适当,就可以去背叛任何一个朋友、爱人、甚至亲属。
因此,所谓的朋友,不该是分为可信任、以及不可信任。该分为,背叛了无所谓、以及背叛了要报复两种。
与许多为了名利而出卖朋友的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