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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太古的盟约-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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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帮你吧!”手掌盖在尸身的头顶低颂:“自太古至今,以一脉相承的血脉奉行着太古的盟约,冥界的精灵啊!请延续这纤弱灵魂的执念,完成其卑微的所愿。结约者的古名是凡。莉。嘉”。
  凡莉嘉白晰的手掌慢慢抬起,抽出尸身执念的同时,令人昏眩的黄泉之光自掌下大现,将浮游在四周的怨念聚集起来,于是,以执念为主、怨念为辅的灵体就这样的逐渐成形。
  反掌将球形的灵体置于面前:“去吧,在天亮以前,取回你好失去的一切。”轻轻的一送,灵体随风而去。
  目视着灵体的远去,凡莉嘉久久没有动作。
  “据说‘月识族’的族人拥有暂时返魂的能力,果然是真的。”从暗处传来一阵男声。
  凡莉嘉大惊转身“是兽,我怎么没有感觉!”,瞳孔转为赤红色进入备战状态:“我是月识族的凡莉嘉,请尊驾现身表清族别和古名。”
  暗处里走出一个顽长的男子,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别那么紧张,虽然我们体内的血液已经沸腾,但我没兴趣和你分高下,用不着进行报名的仪式了。”
  凡莉嘉没有一丝的松懈,仍是紧紧的盯着对方。
  “真是的,好吧!”男子无可奈何的说道:“我的古名是‘里米特’,够诚意了吧!”
  或许是真的感受到了一点诚意,凡莉嘉有了响应:“那么里米特,你为什么要躲在一旁窥伺我结约。”
  里米特一脸无辜:“这是误会,我也收到了那个女孩的灵波,但比你晚到了一步追我赶,只好不打扰你了。”
  “既然那样,现在已经没事了,你还停留在这边作什么!”
  “只是有一点意见罢了!”看了看小姗的尸身,里米特满是不忍淡淡道:“你为什么要让她纯净的心愿染上杀戮呢?”
  凡莉嘉瞳孔的赤红敛去,不明白对方的指责:“她灵波中的执念是那么的深刻,让她复仇去讨命有错吗?”
  “错,的确是错了!她的执念是极端的对物不舍,并非你以为的不舍人世。”
  “那又如何!无论她想做什么,我帮她施行的‘续念’都可以依她的执念完成本来的目的。”
  里米特的眼神一紧:“又错!你的续念基础上凭借的是怨念,在那些不正的影响下,灵体的作为还有可能善良吗?”叹了一口气,里米特续道:“这个女孩,对于加害者她已经不介怀了,她只是单纯的想拿回生前最重视物,而你,月识族的凡莉嘉,却抹黑了这个执念。”
  凡莉嘉回复冰冷的面容:“那不是重点,让恶受到制裁,大致上的结果是正确的。”
  “那她的本意呢?”
  “我没有必要和你争辩。”语毕转身,虚盈的跃入黑夜之中,不见踪影。
  剩下眼神中充满悲悯的里米特,独自呆立在尸身旁。
  “错不在你,安息吧!”里米特如是想。
  碰!的一声,房门被粗暴的撞开。
  一只全身纯白没有半根杂毛的拉布拉多犬闯了进来。进房之后它端坐在地板上,满以为自己的暴行一定能对主人造成不小的效果。
  可是,一分钟流去、两分钟逝去、三分钟也过去了,躺在床上熟睡的男子完全没有反应,神经似乎已大条至不可思议的境界。在发现主人仍在梦乡没有被吓醒后,它搔搔头,决定还是用传统的方式比较好。
  轻灵的跳上床头,纯白的拉布拉多犬提起前脚,推了推男子的头:“里米特、里米特,起床啦!”
  “不要烦我!西恩。”男子把被单往上拉盖住脸呢喃道。
  “这么简单就有反应,那我刚才撞门把头都撞肿是为了什么?”虽然这么想,可是看到主人醒来,西恩仍是难掩兴奋的摇尾巴:“快带我去散步,我就要憋不住了!”
  “你不是什么灵兽吗?自己不会去呀!我才刚睡几小时好困啊。”头仍蒙在被单里。
  “我当然是啊,可没有你带的话,我一接近其它的良家母狗就会被它们的主人赶!谁叫你昨晚要去跟月识族的小妮子讲道理,活该!她那一族是太古兽人里最执于自我正义的,你偏偏要去挑骨头,真是浪费力气。好了,我们走了啦!”
  说着也不管对方是否愿意,就硬把被单咬下来。
  男子大怒:“你这只色鳖”语气忽然停顿下来,用惺忪的双眼呆呆看着西恩。
  “干嘛那样瞪我”
  男子摸摸脖子,懒懒的道:“没干嘛,只是还不太习惯与狗说话,突然间觉得自己有点奇怪。”
  西恩趴了下来:“不是我爱说你,里米特,换血都已经过了一个多礼拜了,你还不能适应吗?”
  “提到换血我就气,痛就算了,还害我费了整整两天的功夫才把房间清回原来的颜色,幸好房东没来,否则一定会报警。至于适应那就更不用说,我原本就是极端好静的人,现在体内充斥着活力,你知道有多难过吗?还有,麻烦你不要再用古名称呼我,我不是没有名字的。”
  西恩跳下地板:“是!梁图真先生,那我先去门口等你啰。”梁图真甩了甩头:“到底谁才是主人呢?唉!”
  大学生涯中,最麻烦的是第一年,新生要跟着学长跑,学长们有办什么活动,新生就一定得参加,不去的话,学长们就会搬出那千篇一律却又赚人热泪的理由“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
  最辛苦的是第二年,从迫不及待想脱手的学长手中接过迎新送旧使命的那一刻起,整年度的生活空间就会被开不完的会议给占满,规划、规划、再规划,讨论、讨论、再讨论,流程配置的再好,也只会赢得学长们的一句“比我们以前差远了”,节目安排的再精采,底下的新生仍是摆出死人脸“可以回去了吗?”。
  梁图真刚走进校门,这学期他升上了三年级,想到以后的活动都可以丢给学弟妹去做,假期的时候也不用再跋山涉水跑到些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去集训,他就觉得,眼前的绿荫步道已是闪闪发亮的康庄大道!
  可是当他经过公布栏,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学生会会长的那一栏底下时,世界仿佛又变的昏暗了许多。
  “我为什么是会长!?什么时候决定的,我怎么不知道?”学生会办公室里,梁图真激动的问道。
  文静贤淑的副会长摆出无辜的表情:“我们表决的时候你刚好去上厕所。”
  “什么叫我刚好去上厕所,明明就是你们故意在我上厕所的时候快速通过的吧。”
  “怎么会呢?我们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去上厕所。”
  “你们当然知道!我就觉得奇怪,那天学生会议的时候怎么我的饮料是葡萄汁,别人的都是柳橙汁,原来是颜色分清楚一点,才不怕会弄错。”
  副会长仍是那副样子:“弄错什么?”
  梁图真快被他的态度气炸了:“还装傻,你敢说我那杯没有加料。”
  “反正木已成舟,生米也已经煮成了熟饭,你就认命嘛!”顾左右而言的走出学生会办公室。副会长不是第一天认识他,所以很明白只要快速的掠过话题,他就会忘了问题的重心在哪里,满肚子怨气的会长追了出去“关晓蕾!你给我等一下。”这个可恶的女人,平常就喜欢捉弄自己,长的看起来乖乖牌其实坏到骨子里。
  “不是我该等一下,而是你得跟我一起来!”
  “去哪?”
  “致词!”
  繁琐的开学典礼,各处室的师长们轮番上阵报告自己的职责,他们有一个共通的本领,就是明明用一句话来诉说都嫌长的重点,竟然都可以再东拉西扯的掰出另外五十句话来修饰。
  台下的新生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在过去十二年的受教育生涯中,每次的典礼除了必须站着之外,还得要忍受风吹日晒,比起那些,现在不但有位子坐还有冷气可吹,打瞌睡也没人管,台上的老家伙爱讲多久就讲多久吧。
  典礼结束以后,新任的学生会会长开始全校走透透的行动。
  一直以来,梁图真都认为开学时最辛苦的应该是注册组,但在踏遍了高低楼层的三十五间教室,向新生宣导学生会的存在之后,他深刻的体会到,学生会会长才是最艰毅的冤大头。
  “我说副会长啊!我们还有几间教室要去呀?”梁图真有气无力的问道。
  “按照日程表来看,再去一间,你上午的任务就ok了!”
  “上午!?你是说”
  纵使升到了三年级,却仍是清汤挂面发丝不及肩造型的关晓蕾,此刻面上的表情是极端的诚恳:“没有错!不用怀疑!下午会长大人您还有工作,四十五个社团还有各处室的师长们都得去拜访。”
  “有没有搞错呀!我从来也不记得前两任的会长有这般的操劳,他们都是拿麦克风讲个两句然后就躲在会议室睡觉。”
  “他们的确是这样。”
  梁图真觉得莫名其妙:“那为什么我”
  副会长知道他想问什么:“因为学生会的亲和力太低,我们得要加以提升,所以必须要用最朴实的方式表现诚意。”
  “胡扯!这是谁提的烂点子,公关干部吗?”
  “不!是我。”
  梁图真觉得头有点痛,他再也不能忍受眼前这个一脸正经却满口歪理的副会长:“我不玩了,我要回去尽学生会会长应尽的偷懒义务。”
  才转头走了三步,背后的发言就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根据上次学生会议所新增的”学生会干部惩治条例“,未完成日程表所记载之事项者,得劳动服务至毕业为止。”
  衡量利害之后,梁图真无奈的再转回头:“这也是趁我上厕所时搞定的杰作吧。”
  “你说呢?”关晓蕾的表情永远是那样的人畜无害。
  新任会长叹了口气:“唉!我们去下一间教室吧。”
  在绕过了半个校园,爬过了长达四百公尺倾斜二十五度角的好汉坡之后,梁图真终于达至这栋位于校区内最偏僻点,其后就是森林保护区的的服装系教学大楼。
  自两年前入学以来,就读中文系的他还是首次踏足这里:“几楼?”
  “七楼!”副会长一向有问必答,但答案永远不会令会长好过。
  “电梯呢?”梁图真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
  “没有。”关晓蕾剪断了这线希望。
  唉!新任会长边叹气边走进教学大楼:“政府不是规定五楼以上的建筑物可以”踏上阶梯,一股浓烈的异味扑面而来,梁图真猛然停下了脚步“!?这个味道是是兽!”
  既不臭也不香,言语无法形容这个气味,这是另一种范畴的产物,透过累积万多年的“经验”与“智能”,里米特可以很清楚的把握到这是那一族的兽人。
  “太大胆了!这个月识族的家伙疯了吗?己身的‘禁难日’不待在结界里休息,反而跑出来乱晃。”
  “你在想什么?”见会长杵在楼梯口发呆,身后的关晓雷拍他的肩膀问道。
  “你没闻到”差点忘了普通人对这气味不会有所感觉,梁图真连忙改口:“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累。”
  关晓蕾的眼神中带点狐疑:“图真这个暑假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会这么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你有点不一样了。”
  “哦,哪里不一样了?”梁图真颇有兴致的问道。
  关晓蕾审慎的观察眼前这个自己认识不浅的男子,先是自头到脚扫过一遍,接着再从脚回头又扫一遍,最后把视线停在对方脸上,摆摆手道:“我不知道。”
  梁图真暗忖你当然不知道,伸出手出奇不意的轻拍女孩的脸颊,微笑道:“少神经过敏了!” 
 
 
 
  
第二回 危险气味
 
  灵遥堂阳光透过五彩玻璃映在地板上,诺大的礼拜堂内回荡着钢琴声。在可容纳五百人的数十列长凳上,只前两排坐有八人。
  畅诉着欢欣鼓舞的主旋律,渐渐的转为严肃恭敬,琴声里再听不出任何的浮动,这是“羔羊婚礼”的倒数第二乐章“万王之王”。
  当!的一声重长音!十只手指一齐重重的嵌入琴键,在达到最巅峰小节的同时,万王之王也宣告结束。接下来的就是最后乐章“荣耀永远”,不过弹琴者没有再继续的意思,他放下了琴盖,起身走到讲台处,炬然的大眸子俯视着席上的五男三女。
  “各位兄弟姊妹们一路劳顿了,本人余衍,是这间教堂的神父,同时也是两院在此地的负责人,未来兽血沸腾的期间内负责各位的情报与杂务。我很希望能让各位好好的休息,但现实的因素不允许,从半个月前开始,在同一个范围内,连续发生了数次严重破坏的事件,根据教廷的情报网络以及我个人实地的勘察,可以确定,这是兽人所为。”与之前精湛的琴艺不同,他的声音就和他的外表一样,那么的豪迈拓然。
  “推断出是那一族的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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