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记-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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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七 ‘妖’
以前卫一所学的书艺，所囊括的就只限于是在大周境内，所传授的史传也只限于大周通史，而对于大周外的世界，所知道的就甚少，这不是卫一不想知道，而是没有途径知道，有关于大周之外的境况，一般人是没有权利知晓的，这一点就好像是满清鞑子的‘封闭政策’。
而关于这些，就南蔺之内，却可以随意的翻越，除却了大周之外，周边还存在着水云、火离、玉阙数十个附属小国，而在极北苦寒之地，还有着一块蛮荒之地，生活在那里的人多为悍勇，故又称为蛮人！
各国的特产，生活的习俗，地理的位置，以及异国的文学著作一切的一切，直接在卫一的脑海当中，勾勒出了一副巨大的画卷，让卫一此刻恨不得像是那些古仙人一样，御剑飞行见证这一切。
可现在的卫一，就只是一肉体凡胎，这世界对于他拥有着就算拥有着再大的诱惑，他也只能坐于学堂之内，安静的听着夫子讲课。
事实上，相比起大都数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人，卫一所知道的，就已经够多的了。
终于，上午的书艺课就在这样增长见闻的过程当中结束，下午的剑艺课，卫一是不需要上的，而与着这些小屁孩存在的年龄代沟，也让他失去了和他们交谈的兴趣，收拾好包袱，直接的就离开了书院。
而此刻，其他的院落也已经下了早课，一个个身影从院子当中走出，马嘶声忽然的在人群当中响起，因为一顿肉的原因，老黑马对于卫一一下的热切了很多，乘坐着老黑马直接离开了书院，这样的举动，引得周围一阵的侧目。
“我们都是徒步行走，他为什么会有马车护送？”
有一学子愤愤不平的问着身边的同伴。
“这般高调行事，也只有新入学的东风卫一了！”
回答问题的学子，语气当中明显带着嫉妒。
卫一不知道这样的异举，会给自己带来些什么，不过，对于这群小屁孩的想法，卫一也实在是没有心思去揣测，乘坐着马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没过一会，莫然就已经捧着食物，走进了卫一的书房，不管怎么样，南蔺的食物也算得上是丰盛的，牛肉、烤鸡，鸡蛋而且还都是高热量、高蛋白的食物，卫一致了声谢，刚要举起碗筷，窗外忽然的响起一阵马嘶声，卫一这才记起了和它之间，还存在着一个交易。
打开了门窗，将酱牛肉放在了窗沿，老马头低下头，接着大舌头往碟盘上一卷，直接就将一整盘的牛肉吃进了嘴里，囫囵的嚼了几下，便咕噜一声吞进了肚子里，随后发出了一声欢畅的叫声，这才兴高采烈的离开。
卫一、莫然两人同时无语了，第一次见到马吃肉的卫一，自然是因为老马的原因，回想着野史上的记载，卫一心中暗忖，“事超常理便为妖，看起来这只马也已经是‘妖怪’了！”
而莫然疑惑的是：这是老马向来不怎么搭理人，怎么会和这位新来的少年，这么的熟络！？
下午既然不需要上剑艺课，卫一就保持自己的习惯，吃过午饭后，随意的翻了翻书页，之后再练习了一下笔字，等到了下午二时，看了看明亮却没有任何刺眼光芒的天空，思忖着自己是否去拜访一下院子的老主人。
最终，卫一还是走出了房间，走进了正厅前，却只见老人正半躺在客厅席椅上闭目养神，微微思索了一下，这才慢悠悠的执礼道，“学子卫一，前来拜访夫子！”
声音传去了很久，都没有得到回应，老人的目光依旧半眯着，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一样，卫一心里暗暗摇了摇头，刚要转身离开，就只听忽的从背后传出了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进来便进来，学这般繁文缛节、虚伪作态作什么？”
对于这位性格着实是乖张的老人，卫一也只能苦笑面对，转身步入到正厅，却只见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席塌上坐起。
“请问夫子，你让我不去修习剑艺课，可是有其他的方法教授给我？”
从说话当中，卫一也已经知道这位老人喜欢直来直往的方式，既然这样，卫一也就索性不在执礼，而是直接的表明了来意。
“剑，是杀人的剑，万般的剑艺都不离这一点，你现今已经通悟剑意，心中就只要想着如何的杀死对方，就能够发挥出这把剑的最大威力。”
果然，这一次老人没有再指责卫一，而是直接的解释了卫一话中的疑惑，只是依旧没有正面的回答，是否自己会教授卫一！
或许是因为老人还没有做决定，又或许是现在的卫一，依旧的不够让老人亲自教授而这一点，或许也只有老人才知道。
“那我该如何的修习？”
卫一接着问道。从秦师的口中，卫一也已经知道，这一位老人虽然脾性不好，但自身却拥有着大本事，而秦师之所以能够品悟出剑意，也就是得尝于他的帮助。
“杀人剑艺，自然需要通过杀人来学会了！”
老人的话当中有些阴沉，顿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有些森冷。
原本以为卫一听到这句话，脸色虽然不至于徒然色变，但也至少会露出惊骇异色，却没有想到，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卫一却是始终半垂着目光，良久，才微微的睁开目光，向着自己执了一礼，“那就有饶夫子了！”
卫一那没有涵养的语气，此刻就连老头也都听出其中的敷衍，还不等老头明白这个小鬼，先前还带着恭敬，怎么没过一会就有了这么大变化，卫一却已经转身走出了正厅。
既然知晓了老人的性子，卫一也觉得没有必要再说那些吃力不讨好的话，回到了房间，再次左手执笔，重新的开始练字，一整个下午就这样的过去，一个下午的时间，也让卫一找到了两三分以往的熟悉感。
食过了晚饭之后，这一次卫一用上了左手剑
老人坐于庭前，思忖着这个小鬼，怎么今日一个下午，都不出来修习剑式，心中正值疑惑的时候，忽只听庭院内剑吟错漏百出，生疏不已，心中正值疑惑，却只发现此时剑吟好像是蚕蛹化蝶，正在不断蜕变。
没过多久，便只听剑吟好似鸟蛇飞舞、飘如浮云；紧接着，又没过多时，剑音却好似飞龙舞凤，吟啸于空
最终，抑制不住心中疑惑，走出了正厅，就只见少年正左手执剑，身体轻灵，手中长剑宛如鸾回凤舞，庭院之内，满是一道道凌然剑影。
此时，卫一就只感左手好似放在火上烘烤，灼热*胀痛无比，伴随着血液快速运行，原本笨拙、生涩的左手，却好似一下变得灵活、熟悉了很多，手指上的细小肌肉，伴随着一丝丝颤意，渐渐的竟然好似有了以往的熟悉之感。
良久，收回锻剑式，卫一又耍了一套老家带来的‘太极剑’，用以平复身体血气，以及因为血气而变得激荡的精神，一整路下来，天空也已经黑了。
章十八 左手执剑
“我见你左剑之法，好似自身对此更加的熟悉，难道你以前所学的都是左手执剑？”
两人之间的关系，也真的可以说是奇妙，虽然卫一住在了老人的院落上，却到现在，连老人的名字都不知道，而老人虽然同意让卫一住于庭院之内，对卫一却又没有多少好脸色。
而这，或者也可以说是他的性格，因为他无论是对于任何人，都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嗯！只是很久没用了。”
轻轻点点头，算是回答了老人的问题。
只要这句话加上上辈子和这辈子，卫一的这句话，就算不上是谎话。
老人思考了一下，“以后，练剑的话，你试试用左手！”
对于老人的提议，卫一想了想，点点头，“今天的剑已经练够了，我明天试试。”
卫一没有执礼，老人也没有在意，转身回到了正厅，而卫一也在短暂的洗漱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就这样平实的交谈当中，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好似无形当中，莫名的亲近了一分。
第二天，太阳照常的升起，卫一照常的爬起，微微的活动了下自己的身体，明显能够感觉到体质上的提升，要将身体血肉提升到圆满，事实上这并不会太过的困难，困难的是如何将身体血肉，转化成精神，用以勾动天地，褪下人体凡胎。
所以，大都自小就开始训练，经过各种药材、食材、营养的补给，用以这样增添人体潜质，而当人体达到血肉圆满之时，身体气力越大，耐力越加悠长，也就表明了褪下凡体的机会越大。
卫一九岁之后，因老卫的离世，生活略有节制，好在拥有太极之法用以固本培元，身体虽不是他们般壮实，却也帮卫一打下了牢牢的根基，再加上最近食物丰盛、营养过度，以及‘剑意’的妙用，加大了锻剑式的威力，自身的体魄更是能飞速提升，直追那些官二代。
食过了早饭后，背着包裹，老黑马早在门口候着了
卫一捋了捋老马的鬃毛，“今天特意让莫然加了料，让你能够吃得饱！”
一听到这话，老马顿时长嘶了一声，亲昵的碰了碰卫一的胸口。
哎，能不能有点追求，一盘酱牛肉就把你给收服了！
卫一心中暗笑，看起来不管多‘妖’，智慧上还是不高，远比不上人的奸诈、狡猾。
感慨了一声，登上马车
这一次，卫一比平时早到了一点，此时的学子们，纷纷的集合在院后，用弓箭测试着自己的气力，嗡嗡的狰狞之音从空间当中传出，但从声音上看，便能够知道弓弦所采用的上等牛筋制成。
石弓的价格不一，往往是弓力越强，价格也就越贵，但一把比较普通的一石之弓，就需要数十两银子，而且维护条件也很高，卫一的家中原本一把饰品弓，后来也被卫母拿出去卖了，以至于现在也不知道现今自己的气力有多少！
卫一想做就做，自然不会在意这群小屁孩有什么想法，身影走入到后院，就只见在院落当中，大约站着十数位学子，一众学子见于卫一，纷纷装作不在意的扫过了他一眼，便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实则心思却已经暗留在卫一身上。
毕竟年轻气盛，见到卫一现在风头正茂，每个进入到南蔺的天之学子，也都有了比较的心思。
卫一也不知道现在自己的气力到底如何，上次测试也差不多已经是在三个月前了，那时的卫一，却连一石之弓都没开起，现今再次开弓测力，以着卫一那稳妥的性子，自然使用的是稳妥的方法，一见到卫一拿的是一石弓，旁边顿时有人发出了轻笑。
这时候的人，毕竟还算是比较淳朴的，各个学子当中，也都拥有着各自的身份，讲求的是君子之风，见到卫一的举动，笑了笑也就过了，自然不会出现出言讥讽，这些丢人的事情。
慢慢的吸了口气，一手握弓身，一手执弓弦，伴随着弓弦的拉动，弓身慢慢的弯曲，拉弓的力量要均匀，否则的话，很容易就弄伤自己的身体，卫一身体上的力量一点点的开始增加，而当拉出了个大满贯，身体却依旧保持着绝大部分气力。
卫一缓缓的收回了弓弦，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他可是清楚的记得，上次开一石弓时，已经用上吃奶的力气，看起来这段时间以来，增长的气力已经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了。
换上二石弓，依旧能拉至满贯，依旧没有费力之感；三石弓，还是满贯，到了这时气力才开始略有损耗；卫一没有停顿，直接的拿起了四石弓，依旧能开得满贯，让卫一感觉到身体气力悠长如流，就身体当中生生不息的流转，支持着气力的损耗。
如果不是今天测试的话，卫一还根本不知道自身气力，竟然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增长了这么多了，看起来用不了多长时间，‘拳打纨绔，脚踢权贵’的日子不远了。
因为等会还有上课，虽然身体留有气力，卫一却是没有再测试下去
学子的目光开始放在卫一身上，因为等会要上课，所以大都数的学子，都会留有大部分气力，以便于书写，而学子的气力也大都在四弓与五弓之间，所以早课前测力开弓的话，也大都在二石、三石之间徘徊；见到卫一收弓之时，手指、手臂都没有丝毫抖动，也知卫一气力不止于四弓。
“这卫一还真是狂妄，明明开得了四石弓，却还故意这般戏耍我们！？”
终于，先前发出了轻笑的学子，对于卫一的举动有了些许不满。
“四石弓又岂是那么好开的，等下我就看他如何的书写。”
严尉熊放下了石弓，今日三石弓开的有些多了，以至于现在的手臂，已经开始微微的颤抖。
就所有人等待着看戏的时候，早课总算开始了
严尉雄刚刚执起笔墨，却只发现手腕已经开始忍不住的颤抖，深深吸了口气，心里暗叹了口气，目光却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卫一，却只见卫一执笔立于白纸之上，笔下毛尖好似龙蛇，直接的将霸道、苍劲越于在白纸，不过此时的严尉熊只是注意到卫一书写时，手腕、指尖丝毫不受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