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仙不长命[洪荒]-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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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法，缘法，看便是一份顺其自然，刻意为之，无论你的出发点是好是坏，那都算不得缘分，只是人为的刻意安排而已。还是先天五行旗的例子，红云重来一世有缘与盘古做父子，盘古留遗物给红云，便是红云的缘分，他要是非按照上辈子法器属于谁把旗子再给了谁，那便是刻意。
红云从一个极端，走到另外一个极端，这一次终于寻找到了中间的平衡点。“缘分”本身没有错，只不过是被坏和尚念了歪经，破坏了最初美好的意思。
现如今葫芦藤接出来的七个葫芦法器自然也当遵循此理。
红云大大方方的将其中橙色的招妖葫芦扔到了躲在暗处，大气都不敢出的女娲手中。他早就知道女娲躲在这里，所以他才会为难，到底要不要给，给了女娲，那另外一个葫芦本应该的主人并没有来是不是也应该千里迢迢在给送过去。
红云努力的想要追求一个公平二字，却在最后明白，反而是“公平”困住了他。
女娲来了，就给；那人没来，他又何必刻意去送？
看着蛇尾人身，面若桃李的未来圣母女娲，红云留下一句“你与此物有缘，但也要事在人为的，下次你再不争取，宝物可不会再自己跳入你手中”之后便离开了。
女娲捧着招妖葫芦，愣住原地，似有所悟。
女娲会来不周山，也是因为最近修炼时心有所感不周山即将现世一个与她有缘的法宝，正好女娲远远瞧见不周山的大神通者红云老祖离开了不周山，她这才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入了不周，藏在葫芦藤附近，等待葫芦正式成熟。
结果女娲万万没想到，红云他出去了没几天就回来了，并且一看就是掐准了葫芦藤结果的时间，还带来了帝俊太一以及三清三兄弟。
女娲看他们的样子像是互相认识，自然是不敢出来了，就她现如今那点法力，都不够对方一盘菜的。女娲甚至都不敢再悄悄离开，生怕一个不小心被红云，再误以为她窥觊他的法宝（虽然她确实是有趁虚而入的打算），那就真的是作死了，她只求红云他们拿到宝物之后早早离开，这样她才好溜走。
结果……女娲长叹，还是托大了，小看了圣人的能耐，红云估计一开始就发现了她，只是也并没有打算为难她，这才没有戳穿。
女娲一直想不明白红云到底在想什么，直至红云对她说了那句话，她才明白红云这是在指点她。明哲保身、小心为上是没错，但修道本就是一条逆天路，永远缩在角落里，不搏命以拼，不努力尝试，她又怎么知道自己得不到呢？
就好似当日太一为了得到炎草，明知道拼不过红云，却还是在一旁做了一切他可以做的努力。
女娲一直以来却的便是这份搏一把的勇气，谨慎有余，却魄力不足。
得红云一语，女娲惊喜的发现桎梏了她多年的境界竟然就这样突破了。所以即便红云已经离开许久，女娲还是在突破之后，放下葫芦，虔诚的对着红云离开的方向拜了又拜，最后才重新拿起葫芦去找自己兄长护法准备将其炼化。
“这红云老祖看上去意外的和气呢。”女娲和太一在差不多的时间对各自的兄长道。
“因为你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他想弄死你别碾死一个蚂蚁都容易，他又不是罗睺那个杀人狂魔，自然不会在你没惹上他之前乱开杀戒，但那却不代表着他不能，以后无事，绝对、绝对不能因为今日红云看上去的好说话就真的以为惹了他没大事，懂吗？”两位兄长也在同一时间用差不多的话，回答出了同一个意思，不要得寸进尺。
“洪荒多的是明白人，师父越是和善，他们越是会诚惶诚恐。”这是元始对自己三弟通天说的，因为通天回来之后就在担心着红云显得太好说话了反而会别人欺负。
“而且，你觉得师父能怎么被欺负？”不过都是红云眨眼间就能解决掉的不足轻重的小人物。
一种细思恐极的惊悚由通天的后脊梁而上，散发着凉飕飕的阴寒。
“你是说红云大哥他其实早就明白这些，所以才……”
正说着呢，红云就揣着蓝色的葫芦和葫芦藤进了门，正笑着和四不相逗着玩，那笑容怎么看都是一如既往的灿烂，却又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别有深意。
“大哥！”通天喊了一声算是打招呼。
红云领着四不相缓缓走过来，点点头：“怎么？”
“那个，呃，不论是葫芦还是那两只小黄鸡的事情都谢了啊，欠了你这么多认清，都不知道怎么还了。”通天这话的绝对是有着试探性的成分在里面的。
“没关心，”红云依旧在笑着，“以身抵债吧。”
“……啊？”元始和通天都愣住了，啥玩儿？！
“开玩笑的，你们怎么这么不经逗。我是说在坐忘心斋帮我带几天徒弟吧，你不是说不知道怎么还我的人情吗？”红云一脸的无辜。
通天这次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了，因为他擅长脑补的大脑已经朝着阴谋诡计的方向一发不可收拾的狂奔而去，大哥这会不会是早就算好了的？如今坐忘心斋弟子多，大哥和罗睺两个人肯定顾不过来，而大哥明知道我最怕拘着，却偏偏要我留下带孩子，即填补了坐忘心斋的人手，又惩罚了我，还让我的人情越欠越多，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举数得啊。
而且表面上还是以示公平的，老子大哥也肯定会留下，但老子大哥是个死宅啊死宅，坐忘心斋有最好的炼丹房，老子大哥不知道多少次直言希望能一辈子住在这里好吗？！在抢夺法器的事件里，老子大哥也确实没干什么，顶多是分了个脏……
果然上次的罚跪根本不算完啊QAQ
#我的大哥平时上去啥也不想实则根本不能细想肿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红云看着一脸不知道脑补到什么程度的通天，有点疑惑的看了看元始，示意他，你弟弟这是又在犯什么病？
元始笑了笑，一句话都没说。真正的一举数得的在这里。
红云最终把延续香火的蓝色葫芦给了镇元子，因为本来与它有缘的鸿钧并没有来，也就是说鸿钧自己放弃了这个缘分。
“我实在是有点想不明白，鸿钧现如今也已经成圣，不可能算不到他与此宝有缘，总不能是因为他已经成圣便看不上先天灵根了吧。”红云乱没有形象的躺在榻上，拿元始的腿当枕头，有几句没几句的与元始随意聊着天。
“不是看不上，也不是算不到，而是真的不敢来。”元始比红云要想的明白，仅凭红云三言两语便明白了此中的曲折。
“为何？我这里又不是龙潭虎穴。”红云疑惑的看向元始。
在外人眼里咱们这儿可要比龙潭虎穴可怕多了。元始心想道，红云总是对自己的身份没有自觉，虽然没自觉的很可爱。上次坐忘心斋建教，鸿钧只送了礼没来可以说是他当时在冲击圣位，无暇他顾，但现如今已经成圣还不赖，只能说明他是真的不敢来。一门两圣，鸿钧是有多找死才敢来？
而红云的没自觉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元始表示，我有罪，并且他打算继续有罪下去：“以罗睺和鸿钧的关系，你觉得鸿钧会来？”
上辈子鸿钧干掉了罗睺，这辈子罗睺先鸿钧成圣多年，现如今鸿钧刚刚成圣，在境界没有巩固之前自然是不会来挑衅罗睺的。
“可是罗睺跟我说他已经不打算要和鸿钧不死不休了啊。”
“但是鸿钧不知道。即便知道，以罗睺以前喜怒无常的性子，你觉得鸿钧能信多少？特别是成圣之前的心魔大关可是被罗睺掌控着，也就是说鸿钧刚刚才和罗睺又恶斗了一场，你愿意这么快再一次见到自己的心魔制造者？”元始的打算就是这么直白，不遗余力的抬高罗睺的恐怖程度，淡化红云不知道来自他本身的威胁。
红云摇摇头，设身处地的想想还真是自己想当然了，帝俊和太一好像也是这样，在得知罗睺不会出现前后的态度差距可是很大的。
“没想到你们二舅在洪荒的名声这么差。”红云有点小感慨，都不给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其实你也不遑多让的，元始在心里吐槽，罚的了三清，养的了恶龙，最主要的是还能让世界第一大恶人罗睺心甘情愿的窝在门派后院给你教徒弟……红云的种种事迹早已经被妖魔化了。但元始可以很肯定红云不会想要这样的名声，为了不让红云伤心，他能做的就是让全派上下一起配合他瞒着红云，反正红云是个死宅，出门的机会本身就不大。
结果……
这人吧，真的不能太铁齿。前脚元始刚想着红云没什么理由出门，后脚鸿钧的拜帖就来了。
鸿钧趋利避害的本性让他不敢来坐忘心斋对上两圣这个推测没错，所以也就有了鸿钧来请红云去紫霄宫单独做客的动作。
这大概就是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的另一种诠释。
而鸿钧这次请红云做客的理由打的实在是很好——他们当年相约要论道的。如今鸿钧特意遣坐下童子送上他精心制作的沉香辇，邀红云过府一叙商量开坛论道的事情，红云又有什么理由推拒呢？
事实上红云也没打算推拒，紫霄宫论道这么大的功德被他赶上了，能分一杯羹，可断没有往外推的道理。
只不过……红云担忧的看了一眼元始和镇元子。
他俩当年为了陪他在盘古的阵法内，修为一直被压制，如今破阵并没有多少时日，即便他们虽然日夜修炼，也始终没能追赶上他们上辈子同期的修为。红云真的很怕因此而破坏了他们的成圣机缘。
“你的混沌珠在哭泣好吗亲。”半夜，罗睺翻窗而进，特意来给红云送主意。
和红云不同，罗睺是一点都不介意用圣人一念可知过去现在未来的本事算身边的人的，他甚至是因为许仙这个往事，特别的喜欢算身边人的事，好以策安全。于是在红云觉得苦恼又不好找元始商量的第一时间，二舅罗睺就来送温暖了。
混沌珠内自成一方小世界，内含万物，还能控制时间流速，实在是个修炼与实践两不误的好地方。唯一的问题是：“控制时间流速需要大量的法力，混沌珠是我的本命法宝，我在里面的时候倒是不会耗费很多，但若送人进去，可就完全不一样了，而且对外人不可能做到我那样的一念万年。”
红云倒不是舍不得那点法力，而是他要紫霄宫做客，即便哪怕没有上辈子的龃龉，一个圣人去另外一个圣人那里做客，也不可能是全无防备的。
而大量耗费法力，可实在是算不得什么毫无防备。
“所以我来了啊。”罗睺笑了，“你若信的过我，便把混沌珠和你的弟子都交给我，你自己先去紫霄宫以论道的名义拖住鸿钧，我相信你们要是真的想论，成百上千年是没有问题的。而这样比例的换算之后，元始和镇元子在混沌珠的修为也肯定会突飞猛进，说不定到时候我能还你一个准圣呢。”
混沌珠虽然是红云的本命法宝，但若是交予同样是圣人的罗睺，也是一样能用的，只不过会有些限制而已。
“但你若专心在元始和镇元子身上，门内别的弟子的安危……”
红云无奈的意识到，坐忘心斋在人手方面真的是有点捉襟见肘。
“你那另外两个弟弟老子与通天是用来摆着看的吗？”罗睺有时候真的很不明白红云这种明明有免费劳力使劲儿压榨却根本想不起来用的想法，“不要总是怕麻烦别人，OK？因为我们可不算是别人。”
本就在坐忘心斋“做客”的老子和通天，在知道这事儿之后也是没有不答应的，毕竟这事儿得利的也有他们兄弟，更不用是说帮红云的忙了，简直义不容辞。
“多少年了，大哥，我在一直想找机会帮你，好不容易才盼到这么一个机会，你可不许剥夺我的乐趣。”前后一联系，通天是越看越觉得红云算计深远，扮猪吃老虎的本事简直炉火纯青，要是没有二哥点误，他也真的会信了去，红云大哥实在是太狡猾。为了怕红云计较以前他偶尔为之的不尊敬，通天最近那是想尽了办法讨好红云，好话就跟不要钱似的张嘴就来。
“被圈在坐忘心斋千百年对于你来说也能算是乐趣？”红云一脸古怪的看着通天，这个抖M是犯病了，还是进化了？
“怎么不是乐趣了！”通天更是确定了红云的故意，大哥太鬼畜，惩罚就惩罚呗，还非要我上赶着自愿，简直不是人，幸好没给大哥当徒弟，要不整天都要被这样整治，嘤嘤嘤，通天眼含热泪的表示，“我乐意，我就是乐意。这个叫报恩。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过那个什么，呃，田螺姑娘嘛，我的乐趣就是当一个无怨无悔的田螺先生。”
以睚眦为首的几个还没化形的小徒弟站在后面一起看着通天耍宝，然后纷纷表示，长大绝逼不能长成通天这样，忒丢人。
安排好门派里的事情之后，红云就启程离开了。
其实门派里的事情红云除了写门规以外基本没干什么，他这次的安排也主要是负责和几个小徒弟谈心，包括还没出壳的孔宣蛋。
“师父没给你们葫芦，也没让你们进混沌珠修炼是因为你们现如今还太小，不是偏爱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