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何冉我爱他-贱女孩 bitch girl-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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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打在我的脸上，我突然就有了一种很放松的感觉，我哭的满脸是泪，却绝对不会有人看出来。更何况，还是一个愁云惨淡的夜晚。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现在回忆起那个场景时，我能很清楚地看到自己当时的表情，就像是很熟悉自己一样，我的灵魂站在对面看着我的身体。
　　我出了地铁站时，雨也小了很多，我提着水果，看到卖椰子的叔叔时，就买了一个。我拿吸管吸着椰子汁，慢慢地走在雨中，旁边或者对面走过的撑着伞的人，绝对没有见过我这样的一个傻子。但是当时的我，真的觉得很享受，椰子的汁液从嘴巴里喝进去，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
　　回到宿舍之后，我还感到很愧疚，本来应该睡在大娘那里陪靖靖姐的，结果却哭着回宿舍了。若不然，住在大娘那里，意味着憋住一夜不哭，我必然做不到。
　　我把喝完的椰子狠狠地扔在地上的瓷砖上，没有摔裂，我拿起来，抱着椰子一下一下地往地上磕。椰子坚硬的壳，撞在地板上被弹起来，震得我手心很痛，右手靠近食指地方震出的淤青，过了好几天才消下去。
　　我不喜欢吃椰子肉，我就是喜欢那一个摔打的过程，我觉得我身体内充斥着巨大的能量，我需要找一个出口发泄出来。我打开本来准备送给何冉做生日礼物的那个小日记本，写下来自己的感受：
　　我想请问你
　　悲伤是什么
　　悲伤——
　　是一种饱腹感
　　满满的直堵到嗓子眼
　　一口饭吃下去
　　两行泪涌出来
　　如果你看到我淋着雨抱着椰子喝着哭着走在大街上
　　不要想着去安慰我
　　我真的不难过
　　甚至感觉那样——
　　是一种很美的享受
　　我不知道自己还想说些什么了，我只想确定地说，其实我是一个好女孩。而上面有关悲伤的记事，并不是与这篇日记关联的小诗，只是一个情绪的证据而已。而在这篇日记最下面，我贴的这首小诗才是，而且是我非常喜欢的一首，题目是《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
　　腐朽成没有漩涡的潭
　　那潭
　　走进了深林的中央
　　深林的中央
　　住着一口潭
　　那潭
　　散发出幽蓝色神秘的光芒
　　枯枝横竖编织
　　云影紧锣密鼓
　　你们可满意了
　　看落叶裹着鱼儿被熬成
　　新鲜的汁汤
　　尸骨余下反做了网孔的暗器
　　单纯的夜里
　　无形的有形的冥冥的怪兽
　　撕破了潭
　　里面的鲜汤
　　作势流淌
　　所到之处
　　月隐其光寸草不长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第三篇日记

　　☆、【附】日记　4

　　
　　第四篇日记写于2013年4月21日，题目是《谁来救救周五的审美观》：
　　我是周五。
　　今天是周日。
　　昨天是周六。
　　昨天在宿舍宅了一上午，心里实在憋屈的慌，真不能浪费了这天时。就决定出去走走。毕竟是夏天了，出去看看人也是好的。
　　天一热，人就特别容易躁动。
　　来来往往，成群成群的。
　　我指的是卖吃的和卖穿的的地方。
　　不是说有研究证明，对面走过来一男一女，男的会看那个女的，脸蛋好不好，身材好不好——可以无限YY，反正也不收钱；女的也会看那个女的，脸蛋好不好，身材好不好——跟她比，我怎么样。
　　所以呢，看美女是没错儿的。
　　我喜欢看美女——主动承认应该也没有错儿吧？
　　不管承不承认，心里的鬼胎，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有一哥们儿说，上楼梯最考验一个男生正经不正经了：不能往上看，也不能往下看，若是君子，便眼睛平视吧，若担心自己会心慌气短，索性就闭上眼睛吧。
　　这个，我上楼梯呢，喜欢走没人的地方。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再说，我都好意思说，你怎能不好意思信呢？
　　还有一个笑话哈，若一个女的裸着不小心被男的看到了，女的会大叫：流氓！若一个女的不小心看到了男的裸着，女的还是会大叫：流氓！好像无论怎样，她都特别吃亏一样！
　　女的怕男的色，又怕男的不色。
　　被窥视和窥视一样，都有一种不可言说的刺激、快感？
　　女的都敢穿，男的会不敢看吗？
　　扯远了，昨天下午出去玩，酝酿了好好的兴致去看美女，原本以为会有各种各样各种风格的美女，自然是秀色可餐大饱眼福，可就在那么一瞬间，我的审美系统好像崩溃了，然后怎么看都不美了，看什么都不美了！好像她们都一个样，再仔细看，又都不一样，再也找不到那种美感了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试着去看些别的平时喜欢的东西，可还是没有感觉，好像审美疲劳之后，心也跟着麻木了
　　完了完了完了。
　　怎么办？我失去了夏天出去玩的兴趣和动力，又不想宅在宿舍里。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个一瞬间的转变？
　　是我眼界高了，看人不再肤浅、不再趋于表面化了？
　　还是？
　　——————
　　这篇日记，还是沿袭前面的，我是一个男生，但我却不能诠释出来男生的审美观。
　　那是一个中午，我在宿舍里宅了太久觉得难受时，便决定出去走走。我决定出去走走的地方，是龙洞，是认识何冉之后的那个生日我们一起逛街的地方，是看完《西游降魔篇》时间太晚没有回去住了一夜的地方。
　　龙洞其实是一个很小的步行街，其拥挤程度简直可以和北京路相媲美，而其衣服的价格，也比北京路低了一些。去龙洞逛街的人很多，从公交车到站时下车的人就可以看出来，而且，一大半都是我这个年龄段的女生。她们青春无限，她们花枝招展，而我却是死气沉沉，老气横秋。
　　这点，从我当时穿的衣服也可以看出来，从高中开始，我就偏向于黑色和灰色的衣服了。逛街的人很多，我只是在人群中走来走去，没有什么要买的，但若是遇到自己喜欢的了，也会毫不迟疑地下手。
　　我看着从我旁边经过的人，看着不同长相、不同气质、不同风格的人。造物主还真是鬼斧神工，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居然可以大到离谱。大一时，我曾看过一则关于福楼拜和莫泊桑的事迹，说的是莫泊桑拜福楼拜为老师，请教写作的事情。
　　福楼拜就让莫泊桑蹲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用笔描述出他们的特征，使看到文字的人一眼就能认出他描写的是哪个人。从那以后，我也养成了这个默默地观察别人的习惯，我喜欢从他们的点滴动作中挖掘他们的性格，喜欢从他们的眼神中解读他们的故事。
　　而在《海上钢琴师》中，当托尼问起1900的创作灵感，后者就给前者当场示范，他只需要看着那个人，就能创作出属于那个人独一无二的曲子。而当1900遇到自己心仪的姑娘时，更是随手弹奏出了灵动优美的乐曲。观察一个人，真的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海上钢琴师》这部电影，是何冉推荐我看的，其实他给我推荐过很多经典的电影，比如《魂断蓝桥》、《燃情岁月》、《真爱至上》等。我在前面有说过，何冉是一个很敏感的人，对美好和经典有着很强的感知力。在今年四月的第一次见面之后，除了一起去看的三部，何冉也给我推荐过两部电影，《再见我的新郎》和《HER/她》。
　　第一部是一部关于男男同性恋的纪录片，真实而感人；第二部是一部科幻爱情片，让人很向往。在何冉拍毕业照的前一天晚上，我跟他打电话时，他还问我《HER/她》这部电影好不好看。何冉说，他是在豆瓣电影首页看到的推荐，感觉很好，就给我推荐了。
　　看完那部电影之后，我偷偷地浏览何冉的微博，最新动态就是他看了这部电影。所以以我的性格，即便何冉不给我推荐，我也会看的，因为他看过。就如我在何冉微博上看到他听了张惠妹的《记得》，就立刻搜出来听了几遍一样，我想随着他的认知，接近他的内心。尽管我早已与何冉分手，我再也不是他的什么人，甚至不会再见一面，不会再说一句话。
　　我回答何冉说，“我觉得，电影挺好的。”何冉笑着说，“我也想要一个那样全能的女朋友，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帮我做好了。”我只是笑笑，当然明白何冉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若是真的有一个能窥透他内心深处秘密的女朋友，他会害怕的。
　　分手之前，我曾与何冉讨论过彼此与陌生人交往的全部过程。当时，我看完了何冉给我推荐的《悟空传》，和他一起坐在图书馆里，看关于西游的图册。里面的每一个人物都是浓墨重彩，面目很狰狞，颇有些恐怖的感觉，与我小时候孰知的那一部《西游记》电视剧中的人物相差甚远。
　　我看着，疑惑不解，问何冉，“你看这些图片的时候，到底在看些什么呢？”“难道你不觉得，这图片的本身，就很漂亮吗？”何冉说着，指着身形消瘦而表情狠戾的唐僧，“你看，多漂亮啊！”
　　何冉说，“我与人交往，都是先看他的缺点，若是能接受他的缺点，当然就能接受他的优点了。”
　　“我刚好与你相反。”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我认识一个人，先看他的优点，若是他的优点让我有兴趣，我就会包容他的缺点。”
　　在这种交往的问题上，我与何冉几乎是完全不同的，也所以在最后，他在发现我的优点之前，就已经无法忍受我的缺点了，而我在欣赏了他的优点之后，习惯了包容他的缺点。也所以在最后的最后，我只能与何冉背道而驰，两个不同的世界里，再无任何瓜葛。
　　写这篇日记的时候，我与何冉已经分手半个月了，我已经不想死了，也不想疯狂了，我开始以一种很玩味的态度，嘴角冷冷地上翘，冷眼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在课室里时，我曾故意问坐在我前面的一个男生，我问他在夏天里上楼梯时，他是会向上看还是向下看。那个男生的回答是，“当然是向上看啊”，顺便又给我讲了女生裙底视频的消息。而在这之后的两天后，我看到了一个关于裙底视频的冷段子，说的是让男人穿着裙子和丝袜，拍视频赚钱。
　　这篇日记中的我，一个正常的男生，感受却是真实的我。我自己一个人在龙洞转了很久以后，舍友瑶给我发短信说她在龙洞附近做家教，让我等她一起去买些东西。
　　我跟着舍友瑶从超市的二楼出来，站上自动扶梯往下走的瞬间，我的世界开始颠倒，我觉得我的整个审美系统崩溃了。无论对面走过来的是一个何种类型的漂亮女子，我都看不出有丝毫的美感。我觉得那些女人的脸上，满是狰狞的恐怖。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审美疲劳了，可是在买完东西回到学校之后，我的审美系统还没有得到修复。在接下来的十多天里，我的眼里不再有风景，看着所有的事情，都是一种难受的恐怖。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分手整整一个月后，我去图书馆里见何冉的那一面。当时，我看着眼前的何冉，觉得就像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样，然而内心里流动着的爱恋情结，却是流淌在我的全身各处。
　　那时的我，真的是出了问题，我的世界坍塌了。后来写的与这篇日记相近的一首小诗，我自认为是这首了，题目是《穷成一只鸭子》：
　　拖沓着影子
　　亦步亦趋地滚动着轮子
　　蚂蚁一队一队地扛着唢呐
　　原来也可以嘻嘻哈哈
　　看一条哈巴瞪着眼睛
　　对象竟是一弯蜈蚣
　　没准儿就挡了人家的正道
　　只得把尾巴翘翘
　　大街上
　　一只打鸣儿的公鸡
　　大摇大摆地
　　把自己穷成了一只鸭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第四篇日记

　　☆、【附】日记　5

　　
　　第五篇日记写于2013年4月23日，题目是《与周五纠缠不清的梦境》：
　　站在很高很高的山顶上，向下看去，我害怕了。
　　没有台阶，没有脚印。
　　只有一条土坡，蜿蜒到山底。
　　怎么办？
　　我不能可能一直呆在这荒凉的山上。
　　再看看两边，丛林似莽。
　　我要下去。无论什么方法。
　　我选择了坐下来、沿着土坡滑——下——去——
　　真是让人意外，竟然一路顺畅。
　　快到山脚时，才看到前面有一个很大的坑。
　　原来如此。应该有很多人葬身坑底吧。
　　我使出浑身力量，拐了一点弯。
　　险而又险地、绕了过去。
　　隐隐觉得胳膊有点疼，就迷迷糊糊地把胳膊放下来。睡之前还特意把胳膊交叉着放到头上面的枕头处，还想着这就像耶稣背着十字架一样沉重，有对苍生负责任的错觉，转念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