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在深夜里微笑?-第9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谢,不过,”我压低声音,〃 再漂亮,也没有你漂亮啊!“
“你真烦!”她娇嗔地说。
我的心倒战栗了一下。那是去年我在蠡湖边听见的声音。
“这也是事实啊!好了,说说你吧,这学期学习怎么样?得奖学金没有啊?得了,要请客呀!”
“请你,你也未必会来呀!”她酸溜溜地说。
我听了听柳芙蓉的屋里,似乎没有动静,就大胆地说∶〃 就怕你不请啊!“
“我请。明天晚上,麦当劳见!”说完,她关了手机。
我也关了手机,若无其事地转到厨房,看父亲母亲在干什么,心里却很感到很矛盾,有一种期待,又有一种畏惧。
“刚才是和谁打电话?”父亲一边剁肉骨头,一边不经意地问。
“哦,一个学生,学生,在上大学。”我说。
“学生?”母亲惊异地抬起头,〃 是不是那个什么朝烟?“
“不是,您说哪里去了?”我虽然说得很坚决,底气却不足,因为这也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学生呀!
“你这个老太婆,真是多管闲事,无雨是三十岁的人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用的上你来教?”父亲说完,狠狠地剁了一刀,那筒子骨就断了。
我吓了一跳。
晚上。我在看书,柳芙蓉在上网。
“老大,你还记得九年前吗?”她抬起头,微笑着说。
不过,我觉得,那微笑后面,可能隐藏着阴谋,因为我下午的电话让她产生了怀疑。她的嗅觉,非常灵敏。
“当然记得啊,那时我的你的班主任嘛!风华正茂啊!”我故意说得很轻松。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她站起来,搂住我的肩膀。
“我不知道,但是你知道啊!”我故意饶舌。
“你回忆一下,我们之间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九年前?”她提醒道。
“好,我想想。”我说。
她却带上门出去了。
还真让我想啊!
不过,老实说,我做梦也不会想到,她有一天会成为我的妻子,因为,那时,我根本就不把她当女孩看;或者说,她根本就不像一个女孩子。也许,她这种性格的人,只有老师才敢娶吧!
那是我到G 州中学的第一天,我在花坛边看见一个男生搂着一个女生的肩膀,窃窃私语。我虽然是个比较开放的人物,但仍然免不了吃一惊。毕竟这里是高中,而且是开学第一天啊!这两个家伙,也许暑假太长,思念太迫切吧!
咳,这里的教师可不好当啊!
而且,我一到学校,就荣任班主任,还是高二的班主任。据说,这是个没有人敢接手的班级。在高一,就换过四任班主任哪!这些可怜的园丁,简直被折腾得快疯了。据说,有一任班主任为了表示和学生〃 打成一片“,竟搬到男生宿舍和他们同吃同住呢!晕死了。
现在一看见这两位,心里真打鼓了。
过了一会儿,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二(9 )班教室,一看这些让校长头痛的少男少女,我的头〃 唰“地变大了——刚才花坛边的那两位,就端端正正地坐在我班。
我悄悄走过去,装着不经意的样子,偷偷打量了一下那两位,呵呵,这回看清楚了,两位都是女生啊!只是有一个头发太短,和男生一样。
可能是发现我比较异样的眼光吧,这位短发女生还瞪了我一眼。
她,就是柳芙蓉同学!
“想起什么没有?”她推门进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想起来了,”我笑道,〃 想起第一次看见你的样子,好帅呀!“
“笑了多少年?还在笑!我问你,还想起什么没有?”她在身边坐下,两手箍住我的腰,用脸摩着我的背。我也抚摸着她那搭在我腰间的手,觉得它们有些凉。
“你冷吗?”我回过头,只看见她的头发。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里似乎有几块玻璃在闪光。我知道那个叫〃 泪水。“
“你怎么了?”我慌了手脚。她可是我认识的最坚强的美女啊!
“没有什么,只是有些激动。”她勉强笑了笑。
“激动什么?”我掉转身子,和她面对面坐着,抓过她的手,让我们的二十根手指紧紧扣在一起。
“我没有想到,我们会成为”她欲言又止。
“成为什么?”我明知故问。
“成为夫妻呀!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觉得你是那样好玩,你都不敢用正眼看我们女生呢!”
“呵呵,这说明我正派啊!”我得意地说。
“是啊,正派!正派到和学生结婚!”她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你刚才不是说你很激动吗?怎么又这样说?”我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
她也不服输,也用力捏了一下,疼得我直咧嘴。
她就得意地笑。
“对呀,你刚才问我想起什么没有,我现在想起了!”我真的想起一件事。
“说呀!”她也兴致勃勃。
“你记不记得那次?”我问。
“哪次?”
“你罚我们跑步那次呀?”她盯了我一眼,〃 你折磨我们这些MM,你自己倒忘了!“
“呵呵,呵呵,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自己先笑了。
那次是我上任不久,女生宿舍管理员向我诉苦:“小元啊,我的老命迟早要丢在你的手里了。
我很奇怪地问:〃 您的老命怎么会丢在我的手里呀?“
“你不知道,你们班的女生简直要了我的命,每天晚上都要吵到深更半夜。我去制止,她们就不说话;我一离开,她们就又说又笑,发疯一样。她们自己休息不好不说,还影响隔壁的尖子班女生。”
我一听,肺都气炸了。早自习的时候,把女生都叫到操场上,先来一通〃 立正,稍息“,然后严肃地说:〃 昨天晚上在寝室讲话的人站出来。”
谁知过了半天,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我就问:“柳芙蓉,你讲话没有?”
“没有,没有哇!”看她那个样子,百分之百是一个良民。
“好,没有讲话的站出来。”
还是没有人站出来。
我就走到柳芙蓉跟前,皮笑肉不笑地说:〃 你不是没有讲话吗?怎么不站出来!“
谁知,她瞪了我一眼:“你怎么老是跟我过不去呀!”
反了,简直反了,敢这样和我说话。
“跑步,通通给我跑步!绕着操场跑,我没有叫停,就不许停!”我气急败坏地喊着。
她们一看,势头不对,就老老实实地跑起来。
跑了两圈,大部分人不行了,脚在地上拖着往前挪。这个柳芙蓉,一边跑,一边回头盯我。
哼,和我斗,我要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停!”我喊了一声。这回,她们的耳朵特别的灵敏,在百分之一秒里同时停了下来。
“站队!”我又喝一声。
她们立即站得整整齐齐。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昨晚没有讲话的,站出来!”
“唰唰唰”,立即有几个人站了出来,其中包括柳芙蓉。
那些没有站出来的一脸苦命相。
“好,你们去教室读书,”我对没有站出来的女生道。
她们面面相觑。
我又对站出来的女生道:〃 你们,继续跑步!“
“老师,你搞错没有?我们没有讲话啊!”不用说,是柳芙蓉。
“柳芙蓉同学,我没有搞错。执行命令,跑!”我大喝一声。
她们只好哭丧着脸跑了起来。
“怎么还不走?也要跑吗?”我对那些不动的家伙吼道。
她们伸了伸舌头,一溜烟地跑了。
柳芙蓉们跑了几圈,实在不行了。一个家伙跑到我面前,哀求道:〃 您把我杀了吧,我实在跑不动了。“然后,摊在地上,不动了。
她们趁机停了下来,只有柳芙蓉倔犟地跑着。呵呵,还有点小脾气呢!
“你们知道以后怎么做了吗?”我训道。
“知道了,再也不讲话了。”她们可怜巴巴地说。
“错了,”我大手一挥,〃 怎么不讲话?长了嘴巴当然要讲话,只是熄灯后不许讲话,而且,更重要的时,不许骗我!知道了吗?“
“知道了,老大!”她们一起说。
晕!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
“笑笑笑,瞧你得意的!”身边的柳芙蓉掐了一下我,〃 是不是觉得自己那次很酷啊?“
“是的,又怎么样?”
“你知道我们在寝室说你什么吗?”
“说我什么?”
“变态!”
“啊?”我一把按住她,就要揪她。她却趁机抱住了我。
“哎,”缠绵了好长时间,她又问,〃 你下午好像接了一个很重要的电话吧?“
我敢肯定,她这个问题是蓄谋已久的。
“嗯,是一个比较重要的电话。”我只好老实交待。
“呵呵,我就知道。”她贴着我的脸说。
我不敢看她,小声说:〃 一个学生,以前的学生。“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她居然大度起来,笑盈盈地说,〃 你是不是想见她一面哪?“
“这个,没有啊。”我慌忙拒绝。
“师生见面,很正常啊。你这样说,反而不正常了。”她还是笑嘻嘻的。
“那好,我去见她一见吧。”我又说。
“哈哈,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她得意地在床上打滚。
“你到底要我怎么办哪?”我又按住她,问道。
“你自己决定吧。不过,我相信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像我这样傻得女生。我对你很放心!”
损人,也不能这样啊!
第九十七节雪中第二天我和石榴青见了一面,不过不是在麦当劳,而是在青年广场的湖边。那天下了场大雪,她提议去赏雪,我当然同意。这么多年来,我还没有和MM赏过雪呢。
当我怀着激动的心情下车时,我望见空旷的湖边有一团火在燃烧,不用说,那就是石榴青了。她那件大红色的羽绒服,是我熟悉的。我穿过白雪,穿过白雪覆盖的绿色冬青,穿过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树林,向那边走去。
这个地方,我最早和朝烟来过,不过那是在欲望和气温一同升高的夏夜。现在,我要在这里分别也许是诀别一个曾经朝思暮想的人,以及和她有关的无数往事。看来,这个我以前没有注意的地方,和我的感情世界还有很密切的关系。
我走到她身边,她还没有发现,或许发现了,不想转身。她在盯着湖面。湖边,浮着一层雪,雪和水融在一起,像一朵朵巨大的棉花。湖中间,没有雪花,只有蓝地让人战栗的湖水。湖水不但透蓝,而且冰清玉洁,让人不忍心看见她有一丝的波澜。仿佛波澜是美人额上的皱纹,是摧残青春的风尘。
“你来了?”她转过身,向我一笑,露出那颗虎牙。我看见她的脸光洁闪亮,在雪中分外明澈。眼睛,如同雪中的梅花,闪着高傲的光芒。
“嗯,你来得这么早啊!”我也笑了笑。
“好多年没有看见这么大地雪呀!”她蹲下去,抓了一把雪,把玩起来。我看见她的手指通红,如同透明的玛瑙。
“是啊,好多年了!”我也感慨地说。
然后,我都蹲在地上玩雪。我们都没有说更多的话,似乎我们都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我用一根枯枝在地上划着只有自己才看的懂的图案;她则让那雪在手中融化,看着雪水从掌中渗出。
“你这个学期,过得怎么样?”我问。因为这个学期,我们短信联系少了许多。到了后来,基本没有联系了。
“好啊,好!”她拍拍手,站了起来。
我也站了起来,看着她。
她低下头,说:“你过得,也好吧?”
“好,一切正常,”我笑了笑,〃 而且,“我却停了下来。
“而且什么?”她轻轻地问,声音有些战抖。
“而且,你可以放心大胆地恋爱了——我这是按照你的话说的。”
“是吗?恭喜你呀!她,她很优秀吧?”她拂了一下掉下来遮住眼睛的头发。
“嗯,是很优秀。”我淡淡地说。其实,在失去朝烟之后,我几乎把思想都寄托在石榴青的身上,然而,她是那样高贵,以至我不能对她有凡夫俗子的念头。唉,她只是我一辈子的知己呀!连红颜知己都算不上。痛哉!
“祝贺你,终于找到了幸福。”她还是那样淡淡地说。我发现她的眼里有一层雾。
也许,对于她而言,我也是一个可以无话不说的知己,却不能是终身伴侣吧!人生,真的需要好多种异性知己,除了一辈子厮守的,一起考虑柴米油盐的,也需要有在饭后思念片刻的朋友,需要可以倾诉的人,甚至其中有些话不可以对伴侣说,却可以对她讲。
我和石榴青,可能就是这样的关系吧!
“是吗?谢谢你的祝贺。”我微笑着说,我不想把气氛弄得太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