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在深夜里微笑?-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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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她想出这么个主意。我也笑了。
“可以呀!”我爽快地说,〃 不过,我很想知道,你怎么知道,她就是我给你说的故事里的女主角?“
“因为,我是女人,你懂吗?在女人眼里,她熟悉的男人身上,是没有秘密的!”
我打了个寒战。
“你怕吗?”她鬼鬼地问。
“我怕什么?”我牛气冲天地说,心里却没有底。
我又想,我怎么就不知道她的心思呢?看来,女人是有特异功能的。
好了,还是回到爬山上来吧。
登上天堂主峰,也是我的一大夙愿。那次和石榴青,本来是可以登上去的,但她不愿意,只得罢了。而且,我原以为这被子,只有有她相伴,我才会登上天堂主峰,没有想到,才过几个月,我就和另一个女子携手而上了。是我不守信,还是诺言太荒唐?
我正是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上路的。
我们首先到达的地方就是神仙谷。这是几个月前我和石榴青游历过的地方,那情那景,历历在目。只是溪水已经快干涸了,上次我摔跤的石头,完全露出了水面;那些让我吃苦头的藻类植物,已经晒得不见了踪影。
不过,岸边得南竹还是那样得苍翠,而且发出低沉的声音,像在回忆难忘的往事。偶尔也有一两只孤独的鸟儿掠过,发出惊怵的鸣叫。我们没有下水,而是沿着溪岸溯流而上。我拉着她的手,她就故意不用力,好像要把所有的重量都交给我似的。
“还没有登山,你就这样,过会儿怎么办?”我说。
“我怕什么?你背我啊!”她笑道。
“好好好,我背你。”我无奈地说。
“你到过这里?”她对我说。
我的心差点跳出了肚皮:天哪,这个她也看得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问。
“我是什么人?哈哈!”她得意地说。
“那是去年的事。”我第一次对她撒谎了,我总不能说我和石榴青来过这里吧。
“其实,我是猜的。”她又得意地说。
我气得不理她了,一个人在前面走。
走了一会儿,身后没有脚步声。我扭头一看,她还在原地方。
“过来呀!”我喊道。
她不理,还把脖子扭了两下。
“过来,我等你。”我得语气更温和了。
“你回来接我。”她伸开两手,作出盼望爱抚的样子。
我只好回去,抱住她。
“你为什么一个人跑了?”她撅着嘴巴说。
“你总是在骗我。”我也装着生气的样子。
“哈哈哈,再不骗你了,”她轻轻吻了我一下,〃 不过,你虽然三十岁了,但是还不会掩藏心思。你的一切都挂在脸上。“
“是这样啊?岂不太危险了!”我惊讶地说。
“不会不会,”她笑嘻嘻地说,“这样最好了,省得我猜。”
怪不得我当不了官,我心里说,原来我的一切都写在脸上啊!
这时,我又看见了溪中间的那块大石头,上次,我和石榴青就坐在上门听鸟鸣,她那时还陶醉得闭了眼睛。
不过,樯燕是不知道这个的。
“我们到那石头上坐一下,怎么样?”她意兴盎然地说。
真是有鬼,我刚想到什么,她就提出什么。
我只好说:〃 好啊!“
我们就走到谷底,开始爬石头。我动作敏捷一些,一下就爬了上去;她蹭了几下,爬不上去,就在下面叫:〃 抱我上去,抱我上去。“我跳了下来,她张开两臂,说:〃 抱哇!”我为难地说:〃 怎么抱啊?你踩我的肩膀吧?“上次,石榴青是踩我的肩膀上去的。
“我才不呢,”她摇了摇头,〃 我怎么能踩着你往上爬呢?“
我突然很感动,真的。爱,就是注意细枝末节吧!当然,我并不是责怪石榴青,因为她才二十岁,不会想到这么复杂的问题;再说,她这人也不拘小节。但是,我仍然很感动,就因为樯燕的这句话。
“如果不踩我,你就上不去。”我说。
“那就算了。”她淡淡地说。
我们就靠在大石头上,仰视这幽深的神仙谷。最上面是窄窄的蓝色,如一只蘸了蓝墨的巨笔在空中刷过。偶尔有一丝的白云飘过,似使女用素巾在拭擦碧玉,温柔而悉心。再往下,就是峭壁和峭壁上的灌木了。灌木上结了一些我们叫不出名字的野果,红红的,像星星。我多想长一对翅膀,飞上去采撷几颗,给樯燕尝尝。风过出,灌木发出轻微的〃 沙沙“声,更增添了谷中的幽静。我忽然想起我的那个梦想:在溪边筑一所房子,陪着石榴青安度晚年。不知她是否记得我对她说的话——六十岁的时候回来陪我!
我看了看身边的樯燕,抚了抚她那被秋风吹乱的头发,想道,有斯人想伴,亦足矣!
出了神仙谷,我们就正式开始攀登了。
通往主峰的路全部由石级组成。筑路的人每隔一百级就筑一座小平台,置几张石凳,供人小憩。这种路的优点是攀登起来稳健,较安全;缺点是让人觉得路简直没有尽头,走了一段,抬头一看,路途还是那么遥远,简直要丧失信心了。
樯燕就是这种容易丧失信心的人。
“咱们要爬到哪里?”大概才爬500 级,她就开始问,靠在一棵松树上,气喘吁吁的。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 樯燕同志,万里长征,刚刚开始啊!“
“什么?才开始,我觉得自己已经不行了!”
“要发扬上次我们走访时的精神!”
说道那次走访,她终于来了兴致:〃 哈哈,你那个时候好严肃啊!“
“我严肃?我觉得你才想当淑女呢!连方便一下,都那么神秘!”我说完,就准备跑,我知道她要打我。
果然,她生气了,口里说:〃 我早就知道你是个流氓,现在原形毕露了!“说完,就要来揪我。我撒腿就跑。我小时候常常爬山,所以爬山虽然不是如履平地,也是相当轻松的。不一会儿,我就把她甩在后面了。
跑着跑着,她就不见了。我就坐下来喘口气,顺便欣赏一下路边的景色。谁知,过了半天,还不见她的影子,我只好顺原路往回找,结果发现她还在原来的地方,根本就没有爬几步——坐在路边。
“你怎么不跑啊?”我在离她100 级的地方喊道。
她不理我,头也不抬。
“上来呀?”我又喊。
她还是不理。
我只好往回走。走到身边一看,她居然流泪了。
晕!
“怎么了?”我慌忙问。
“你说你背我爬山,却一个人跑到前面去了,把我扔在后面!”她可怜巴巴地说。
“哦,是这样。来,我背你!”我边说边弯下腰。
“我真上来了。”说完,她就趴在我的背上。
我让她用两手箍着我的脖子,我两手托着她的臀部,一用力,就把她背了起来。
“我重吗?”她在背上问。
“呵呵,不重。”我说完,就开始爬台阶了。
“停停停!”她叫道。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慌忙放下她。
“你以为我真的要你背呀?我只是试试你,看你说话算不算数?”她调皮地说。
“原来如此!”
她又抱住我,舔了舔我的鼻子,动情地说:〃 我怎么舍得让你这样辛苦呢?“
我就紧紧抱住她,吻了起来。她也热烈响应,甚至张开湿润的唇,将我的舌头迎了进去,然后热情款待。她一边款待我的舌头,还一边把手伸进我得衣服,在我的背上乱抓,痒得我几乎受不了。我就伸手去按住她的手。
她把我的舌头驱逐出境,气愤地说:〃 怎么不让我抓?“
“痒,痒,你知道吗?”
“你怕痒?”她像发现了新大陆。
“是啊,这有什么好笑吗?”
“不好笑。不过,我很高兴。”她欣喜地说。
“为什么高兴?”我也好奇了。
“不能告诉你。”
“说啊!”我哀求道,还讨好地拍了拍她背上的灰尘。
“我高诉你吧。这是我妈妈说的:怕痒的男人怕老婆!”
“哈哈哈!”我忍俊不禁,道,〃 这么大了,还迷信你妈妈呀!“
“这个很灵的——我爸爸怕痒,他是我妈妈的忠实仆人!”她信誓旦旦地说。
“你要我当你忠实的仆人吗?”我戏谑道。
“不要,我只要你愿意背我走一程,在我走不动的时候。”
“我会的。”我轻轻但坚定地说。
“咱们爬山吧!”她推开了我的手。
我们继续前进了。爬了几百级石阶,我发现清洁工扔下的竹扫把,如获至宝底捡了起来。
“你干吗?”她好奇地问。
我没有回答,只是将扫把在石头上磕了几下,磕掉了绑在上面的竹纸,就剩下一根竹竿了。我就把竹竿递给她:〃 拿着,这是一根好手杖!“
她接过去,试了试,高兴地说:“还挺管用!”
“当然!”我自豪地说。
有了手杖,她就轻松一些。不过那样子很滑稽:她把重量都压在手杖上,所以姿势很好笑,身体向左倾斜,有点像赵本山在某个小品里的造型。但是,我又不敢光明正大地笑,只是偷偷地抿着嘴笑。幸好她没有发现。
终于,我们登上了天堂峰的第一级——小华山。这里海拔约1200米,可以纵览山下胜景,也可以仰视后面山境。小华山上有一名曰“观瀑台”的景点,站在上面向北眺望,就可以看见一座数百米高的石壁。石壁是青色的,但中间却刻着一道白色的石槽,那是流水的功劳。如果是雨后登上小华山,就可以真正领略〃 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壮景,可惜此刻是秋天,我们只能根据石槽遥想清泉从九天飞泻的博大与壮丽了。
小华山与石壁之间,是一座空旷的山谷,只有胆大的鸟儿才干展翅飞跃。我们只能让视线飞过山谷,去亲近石壁,已经石壁两侧山脊上的松树。这些松树拍着奇怪的队伍,从山地呈纵队,逆坡而上,很像某些新潮青年的发型。
“啊——”我们对着山谷喊了一声。
“啊——〃 山谷又把这声音送了回来。
“元——无——雨,我——爱——你!”樯燕对着石壁喊道。
“元——无——雨,我——爱——你!”石壁对着我们喊道。
“你也喊啊!”她喜滋滋地对我说。
“我不好意思。”我说。
“怎么不好意思?这里又没有别人!”她撅嘴说。
“好吧,我喊。凌——樯——燕,你——是——我——老——婆!”
“凌——樯——燕,你——是——我——老——婆!”石壁也这样说。
“不好了,”我说,〃 山神要娶你!“
“讨厌!”她就抱住我耍赖。
在小华山小憩片刻,我们又顺着弯曲的石阶往哲人峰前进了。哲人峰又叫〃 哲人观海“,有雾的时候,耸立的山峰恰如一位睿智的哲人面对大海,思考着一个诸如人类未来的严肃问题,显得高深莫测。不过,此刻秋高气爽,并雾半点云雾,我们可以仰视哲人峰,只见他光光的脑门在秋日里熠熠闪光,如同他积累了数亿年的智慧。
如果说神仙古是以幽深见长的话,那么小华山就是一壮阔取胜了,而哲人峰,则是最险峻的了,大概,求知路上,也是无限风光在险峰。从神仙谷通往小华山的石阶,不是很陡峭,跟爬楼梯差不多;而从小华山登上哲人峰,则要经过许多令人目眩的地段,石阶就凿在峭壁上,一边是石崖,一边就是万丈深渊,幸好外侧牵了一根铁链,否则,胆小这根本不敢过去。这些地方之险峻,可以和华山媲美。每当经过这些地方,樯燕总是说:〃 这路是怎么开辟出来的呀?“我就说:”嗯,不错,你还记得修路的前辈!“
她就拉着我的手,得意地说:〃 我是一个记得别人好处的人。“
“呵呵,是吗?”我却冷冷地回答她,因为我想起了那个加拿大公民。
奋斗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终于从哲人的胸部顺着他的脖子绕到了他的脑袋后面。他的脑袋后面,又是深不可测的山谷,丢一块石头下去,半天着不了地。不过,吸引樯燕视线的是哲人的耳朵后面的缝隙里,倔犟地耸立的那些松树。
“这些松树真不简单!”她感叹。
“是啊!”不过,我觉得自己过了这种见了什么都〃 啊“的年龄。
“你好像很勉强。”她皱皱眉头。看来,我的任何情绪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是有一点,”我老实巴交地说,〃 因为这种树,我见得很多。小时候,常常爬山,峭壁上,石缝里,都有这样的松树,很老,却很矮小,都是松树籽被鸟衔着扔到这里,或是被风吹到了这里。这些松籽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不能移动,所以,只好委屈地生长在这里了。“
“哦,”她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