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在深夜里微笑?-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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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朝烟洗澡出来了。我们就都沉默了。
朝烟只穿吊带裙和短裤,露出大块的背和雪白的大腿。我父亲忙别过脸去。母亲则怔怔地看着她。
朝烟似乎没有察觉这里的气氛很异常,一屁股坐在竹床上,把镜子递给我:“拿好!我要梳头。”
我尴尬地朝母亲笑笑,接过了镜子。
朝烟一边梳头一边说:“大妈,这里的水好清凉,淋在身上怪舒服的。”
母亲忙陪笑道:“农村就这一点好。”
父亲心事重重地进屋去了。我也很矛盾。
“拿稳点!”朝烟突然吼道。
我母亲脸上明显有些不悦,心里肯定想:小妖精,当着老娘的面也这么凶啊!
我忙调整了一个角度,不敢看母亲,只看镜子力里朝烟白嫩光洁的脸。
父亲在屋里猛咳了几声。母亲明白了他的意思,也进去了。
“我好喜欢这里,我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朝烟扎好了头发,拿着镜子,一边自我欣赏,一边对我说。
“是吗?这当然可以。只是,你怎么向你母亲交代?”我坐在她身边,说道。
“这是个问题,”她的兴致降低了一些,不过马上又强硬起来,“管她呢,先住几天再说,她总不能吃了我吧!”
“厉害!”我笑道。
“是吗?”她又笑嘻嘻地往我怀里扑。我慌忙推开她:“这里是农村,小心点。”
她噘着嘴巴说:“讨厌!”但身体还是离开了我。
我忙身受摸了摸她的头,以示安慰,她趁机抓住了我的手要咬。这时,母亲在屋里喊道:“无雨,你进来一下。”
我趁机溜了。
我进了父母的屋子。父亲正在看电视,声音开得很细;母亲则忧心忡忡的坐在一边。看见了我,母亲叹了一口气,轻声说:“你今晚,是不是睡在客房里?”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很难为情的低下了头。父亲全神贯注的看电视,似乎没有听见我们得谈话。
我迟疑了一下,说:“你把钥匙给我吧!”
母亲掏出钥匙:“傻儿子,你可别怪娘不讲道理。”
我十分惭愧,因为我早就做了父母认为不该做得事情,但我又不能告诉他们,只得含糊地说:“我知道。”
出了父母得屋子,我一个人闷闷不乐地上了楼,开了客房的门,躺在竹席上,脑子里都是空的,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朝烟在楼道里喊:“元无雨,元无雨!”
我慌忙翻身下床,开了门。
她看见我,生气地说:“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把我丢在外面?”不由分说,将我按在床上,作凶恶状:“看我不掐死你!”
我闭上眼,作引颈就戮状,却感到她热辣辣的唇贴了上来,而且整个身体都压在我肚子上。
她一边吻一边说:“我吻死你,我吻死你!”
我只好紧紧抱住她,来个不换气的超长吻,直到她不停地拍我,才放开她。
“你想憋死我呀!”
“你不是要掐死我吗?”我笑道。
“我才舍不得呢!”她转了个身,背靠着我,问道:“刚才你妈妈叫你说什么啊?这么什么!”
我想了想,说:“你最好不要知道。”
她马上转过身,凶狠道:“怎么了?”
“我说了,你要保证不生气?”
“保证不生气!”她信誓旦旦地说。
“她不许我们睡一间屋子。”
她一怔,呆呆地望着我,过了半天,才喃喃地说:“他们是不是很看不起我,觉得我很过分哪?”
看她这个可怜样子,我也很难过,安慰她说:“不是这样的。她怕我们结不了婚。”
“你可以告诉他们,我们结婚已有一个多月了嘛!”
我大笑起来:“是啊是啊,我们结婚都一个多月了呢!”忍不住又抱住了她。
“我们现在,是在度蜜月吧!”她认真地说。
“对对对,我们是在度蜜月。走,到我们自己的屋子去。”
她却站着不动。
“怎么不走啊?”我问。
“我要你抱。”她娇滴滴地说,真是风情万种。
“好的!”我抱起她,向我们的屋子跑去。她也勾着我的脖子:“快点,我要和你结婚了!”
第二天早晨,我和朝烟还躺在床上,就听见我母亲上来打扫卫生。我听见她进了客房,过一会儿又出来了,轻轻地关上门,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我突然很惭愧。
朝烟也听见了那声叹息,睁着大眼睛,盯着我看了半天,才说:“你母亲真是个有趣的人。”
我不想与她多说。我音乐知道母亲的意思,怕我没有好结果,朝烟也没有好结果。而我,她的儿子,年龄已经不小了,再耽搁不起了。前年谢红叶投奔“成功人士”的时候,我回老家躺了一个月,母亲心疼得不行,把家里得老母鸡都杀了炖汤给我喝。她大概担心,她儿子如果再一次受打击,她上哪儿弄这么多得母鸡呢?
但是此时此刻,朝烟是好好的在我身边;而且,她见我不答话,还有些生气了呢:“一大早就拿这种脸色对我,我又不欠你什么!”
是呀,她又不欠我什么,还给我带来无穷的欢乐,我为什么要对她冷漠呢?我伸手轻轻地搂住她,让她偎依在我怀里。我可以感到她的气息吹在我的肋骨上。我侧过脸,抚摸她小巧而笔挺的鼻子,又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鼻尖,说:“我多希望时光永远凝滞在这里。”
“元无雨,我现在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遇见了你这个人,考上了自己喜欢的大学。世上的好事都让我占了。”她低声说。
“据王记发说,你的入校成绩并不是特别好,怎么后来进步这么大呢?谈谈经验吧?”我笑道。
“谈经验?这个经验可不能外传。嘻嘻。”她调皮地说。
“为什么?”
“我以前说过呀。还不是为了你?如果我没有考上大学,你会内疚的!而且,也不会喜欢我的。”
“我为什么要内疚啊?”
“你会以为你耽误了我的前程。”
“我才不会呢,我又没有对你做什么!”我打趣道。
“可恶!”她生气了,又爬起来压在我身上,掐我的脖子道:“整天和我眉来眼去的,还不算影响?瞧你这眼睛,色迷迷的,一看就是个下流教师!”
“不是下流教师,是风流教师!下流是一种恶习,风流是一种气质!”
她被逗得咯咯笑了:“你真是个无赖!”
正谈笑间,听见有人骑着摩托车进了院子。我忙示意朝烟,不要出声,看看是谁来了。
“姨,无雨和他媳妇回来了吧!我送点青蛙给她们吃。”
是红霞。她母亲和我母亲都姓陈,所以我们两家孩子称对方为姨。
朝烟喜得手舞足蹈。
“哎呀,是红霞,起这么早送青蛙回来,累死了,闺女!坐坐坐,喝水!”这自然是我母亲得声音。
“多少钱一斤?”我父亲一本正经地问道。
“姨夫,您这是不是打我耳光吗?送几只青蛙给无雨吃,还要您的钱哪!连衣服也看不起侄女啊?”红霞的后一句话颇让我琢磨。
“你衣服是个书呆子,别和她计较。中午别回去了,就在这里吃饭。你也有几年没在姨家里吃饭了。”我母亲热情地挽留她。
朝烟竖着耳朵,听得津津有味。
“不啦,姨,店里还要我去照顾呢!两个学徒都回去双抢了。”
“这这这,咳,你总是这样忙!”
“都要过日子哩―――无雨她们还没有吃早饭吧!这是我从镇上带回来的包子油条,还有牛奶。城里人早晨兴吃这个,吃不下饭。我走了。”
接着就是摩托车发动的声音。
我和朝烟面面相觑。
楼下也是出奇的寂静。
过了半天,朝烟一字一顿地说:“这――个――女―――人――对――你――有――意――思!”
“胡说!这怎么可能?她儿子都上三年级了!”
“哼!连你自己都说她是小芳!可恶!”她的身体转了180 度,背对着我。
“无雨,朝烟,下来吃饭了!”母亲在下面喊道。
“好的,来了!”我应道。俯视朝烟,她已假装闭上了眼睛。我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她一把推开了;当然,她也笑了。
“吃饭啊,听见了吗?”
“我不起来,你端上来给我吃!”
晕!
“这里是农村,都是女人伺候男人。你起来哪,回去以后再补上,可以吗?”我哀求道。
“好,这里一天,回去抵三天。”她开出了高价。
“也只好这样了,”我装着委屈的样子说,“不过,下去以后,你要装着什么都没有听见。”
“知道了,你这个傻瓜。”她娇嗔地说。
我们一起下了楼,路过饭厅,看见桌上的包子和油条,我们都装着没有看见。
舀了水,我们一起蹲在院子里刷牙,一边刷,一边互相挤眉弄眼。她还往我身上吐唾沫,恰好被我母亲看见了。我母亲轻轻叹了口气,走了。
坐在饭桌边,我故意问:“娘,这些是谁买的?”
“是――是你爹起早去镇上买的;他还买了青蛙呢!”母亲在厨房答道。
我推了推朝烟,朝烟就甜甜地喊道:“谢谢大妈,谢谢大伯。”
接着,我们就掩口而笑。
吃过早饭,我对朝烟说:“你呆在家里,我去找三胖有事。”
她不肯,非跟着不可。我做了半天工作,她总算答应了,不过代价也不小――今晚要抱着她睡觉。我的天,这么热,怎么抱啊!家里又没有空调。
到了三胖的院子里,看见他和两个儿子正蹲在吃稀饭,下饭的是炒土豆。
“哦,你回来了?吃了吗?就在这里吃碗稀饭?”他站了起来。
“不用,我吃了――大牛和二牛都这么高了。”我摸了摸他两个儿子的头。
“一个三年级,一个二年级。”三胖颇有成就感。
“呵呵,不错啊!你们的孩子都上学了,我还是个光棍――红霞的孩子也上三年级了吧?”其实,我就是想来问问红霞的事的。从早晨院子里的对话里推测,红霞身上好像出了什么事。
“红霞的孩子?―――对对,也是上三年级。”三胖似乎吃了一惊。
“红霞在镇上吧?你去看她了么?”
“看她?也看了吧?”三胖欲言又止。
“她过得怎么样?”我假装随口问道。
“不好啊,老公跑了都两年了,你不知道吗?我得老婆跑了,她的老公跑了。呵呵!”三胖自嘲道。
“有这回事?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大牛,二牛,进去做功课去。”他对两个孩子说。
我知道他要通报重大事件了。
“红霞现在麻烦大得很――――她的儿子不是她老公的。”
“啊――――那是谁的?”我的嘴巴张大到了最高限度。
“真不好说啊―――是她公公的。”三胖说完,低下了头。
“不可能吧?这怎么可能?”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都做了亲子鉴定了。是她老公不能生,她公公怕断了后,就就就,咳,我也不想说了。”三胖把碗扔在石凳上,不说了。
“她老公知道后,就跑到外面去了,两年没有回来。听说在甚至打工。她公公,也喝农药死了。”三胖补充道。
唉,没有想到当年如花似玉的红霞竟这样命苦,记得她出嫁时的盛大场面,超过了全村几十年婚嫁的历史,光是迎亲的小汽车就有好几台。现在,却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们都没有再说下去。
坐了一会儿,我闷闷不乐地就告辞了。
第二十八节在河堤上“你把我的脑袋也埋起来吧!”沙里朝烟傻傻地对我说。
“那可不行,你憋死了我岂不成了光棍!”我一边用沙子埋住她的最后一只脚丫,一边说。
“我死了,你不正好可以找石榴青吗?咯咯各!”她一边笑,身体一边抖,身上的沙子都掉了。
“唉,我费了多大的劲才把你埋好,你一动,我就前功尽弃了!”我一边说,一边把她往沙里按。
“我不要活埋!你这个人太阴险,想活埋我,再去找石榴青。”她站了起来。
“你说话太不负责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哼!你就是那样的人!”她捧起一把沙子往我脖子里灌,一边咯咯地笑。
我一把抱住她:“你这个坏蛋!”
“饶命饶命!”她扭着脖子叫道。
我偏不饶她,还把她放在沙滩上。她也来了劲,就伸手反抱住我,在沙滩上打起了滚!
“快来看!快来看!河摊上有两个人在××!”突然,河堤上传来幼稚又充满淫荡的声音。
我们慌忙分开身子,坐了起来,看见河堤上冒出一头满身泥浆的老水牛,后面跟着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