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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婚内有染-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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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既然选择行走在轨道上,就要面对脱轨的风险。

  以上肺腑皆为废话,重点的是,归齐这回是真的栽了。

  不管之前凌犀和冷暖在帝都运作到何种程度,花了多少钱,那些钱也都是打了水漂。

  宗旨就是,我国只要有d在,神仙都无门,威胁了d的利益,就是跟人民作对,万恶都不赦。

  果然不出凌犀预料,很快,宣传口径遍不再如之前般秘密。

  万众瞩目之下,总得推出点儿什么来搪塞眼球,而归齐,无疑成了整件大案里罪大恶极的首犯。

  就在练习给他们打过电话告知归齐的消息之后他跟冷暖连夜赶回a市的路上,广播都在播着这个足矣撼动a市乃至全国的贪污和利用职权之便大肆揽财的青年干部。

  新闻稿的措辞是,纪委雷厉风行治贪,作风强硬,手段狠。

  通篇大赞纪委同志的辛苦,同时痛批归齐等一干落马干部的所谓恶行,更是高声宣称天道人道呼吁重判归齐等人,大唱红色风采。

  终于在第三次听到这个新闻的时候,冷暖关了调频换了车载cd。

  cd里的曲子是金属硬核摇滚,本就十分聒噪,冷暖还把声音调到了非常的大,闭上眼睛,皱着眉头,不发一言。

  这一路,除了接了几个电话,她都如现在这般安静。

  那感觉很奇怪,如果在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的人看来,冷暖就像是听着别人的故事一般,不着急不着慌,只是跟着上上火而已。

  然而在凌犀看来则不然,冷暖这女的心思有几两重,他一清二楚,她如现在这般不是大难来时面不改色的放松,而是水深火热无力反抗的放挺儿。

  一旁高速驾车的凌犀,在不知道第几次瞥这样子的冷暖之后,他到底是关了那吵个没完的唱片。

  车内空间一时间安静的可怕。

  “不是我危言耸听,你真的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其实不乐意说这话去打击此时此刻的冷暖,但他也知道,现在只不过是一种高压的氛围,在到了a市真的面对一切的时候,事实远比现在残忍,他现在的提醒就像是给她打一针强心针,凡事做了最坏的打算,总好过做梦。

  冷暖依然安静,半手撑着头,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再放空,好半晌,她才抬起头问他。

  “那凌犀,你跟我交个实底儿,如果是你来辩护,最好的结果是什么?”

  “死缓。”凌犀如是说。

  他话音刚落,冷暖又再次陷入了沉默。

  凌犀也没再劝什么说什么,他明白,有些太过突然的现实总得靠自己去沉淀。

  似乎天气总是格外眷顾冷暖的情绪,时常跟她同步,就像今儿这样一个暗无天日的天气。

  没错儿,连日的东北,多了一个热词儿,雾霾。

  这是继沙尘暴之后,更让东北人人心惶惶的一个词儿,当然,它不同于沙尘暴的是,沙尘暴不过是脏,而雾霾的气体是有毒的。

  一路从北京过来,能见度一直很低,尤其是进入了东北地界儿之后,尤为严重,夜晚的能见度几乎不足5米,尽管凌犀十分想快点儿到a市,也完全因为安全不敢开快车。

  那种四周被浓雾笼罩的感觉,完全没有仙境的感觉,那种压抑和窒息感对这个城市来说,是前所未见的,那绝对是好莱坞灾难大片儿的前奏的感觉。

  曾经冷暖一度以为这是北京特产,却没有想到有一天也会来她们所在的城市转悠,而且摇身一变就变成了有东北特色的雾霾。

  没错,现在已经开始供暖的a市全城都是压着排不出去的燃烧过后的有毒气体。

  so,这霾来的,跟东北人的天性一样的呛烈。

  在以龟兔赛跑的速度赶回来的两个人过a市收费站的时候,已经是早上5点多了。

  尽管两个人一路没有开车窗,但两个人也同样被呛的格外不舒服。

  等进了市区后,凌犀小心驾驶的把车停在路边儿,翻出了一瓶儿眼药水儿往呛的发辣的眼睛里滴了几滴,然后靠在椅背上,仰头缓一缓。

  揉着疼的厉害的头,冷暖低头看了眼腕表,这才惊觉,凌犀竟在这种天连续开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车。

  “喂,没事儿吧?”一开口,冷暖都没想过自己嗓子竟像撕裂般干哑。

  可这干哑对被安静晾晒了一路的凌某某来说,那真真儿是天籁。

  撇过脑袋,凌犀睁着那被眼药水杀的通红的眼珠儿瞅着她,“呦喂,我没听错吧,这儿终于接了地气儿了,我还以为你真就准备神游到底了。”

  “呵呵,用不用这么离谱?”冷暖惬意的笑着,声音却透着一股子浓浓的疲惫,听到凌犀的耳朵里特别别扭。

  对,就是别扭。

  她可以哭,甚至可以闹,但如现在这般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的自然,反而是太过不自然。

  凌犀才要说点儿什么,然而还没开口却被空气里那股子挥之不去的味儿给呛的连连咳嗽。

  咳咳咳

  要说这人就经不起念叨,原本凌犀没有太难受,这让冷暖问了几句,还偏生矫情上了,一股歪气儿上涌,还没完没了的咳嗽上了。

  这一咳嗽就好像嗓子都震出来了似的,冷暖紧忙儿拍着凌犀的背,好半天倒了口气儿,这劲儿才过去。

  凌犀一张脸憋的通红,接过冷暖递过来的矿泉水喝了两口,又敲敲胸口,“没事儿,死不了。”

  “啥你都死不了,要不是你烟抽太多,这肺和气管儿能这么脆么?”冷暖白了他一眼,不加掩饰的数落里有明显的担心成份。

  而这关心让凌犀很受用,他解开袖扣,一边儿搔着刚拆线的小手臂上痒的伤口,一边斜歪着脖子,挑着痞气的眉眼儿,呲牙一笑,

  “要不我敢明儿个戒烟试试?”

  当然,这话绝对是玩笑,冷暖要是能信,她就是智商有问题,烟之于凌犀可能比喘气儿还来的重要。

  “你要能戒烟,我就能戒饭。”冷暖绝对面无表情但是极为认真的说道。

  凌犀笑笑,“那算了,我可不想饿死你。”

  原本的玩笑让他还笑了片刻,然而在瞥见冷暖左手无名指上被自己套上去的那颗粉钻,他也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心里各种清楚,从他们踏进这个a市开始,不管昨天怎样,从现在这一刻起,一切都变了。

  北京的一行,确实让他了然了很多事儿,可人是用脑明辨是非的,而不是用心,他们的心是靠近了,但这不表示他们就能走到一起。

  摆在他们面前的现实问题太多,多的让谁都无暇去顾及感情纠葛。

  不过好在,冷暖并没有摘下那枚戒指。

  休息了片刻之后,能见度依然很低,但这外面的空气指数,确实不适合再多待,凌犀把车打着了火儿,先奔着家的方向缓缓行驶着。

  拨开层层浓雾,好不容易才龟速的爬到了家。

  原以为家里能好一些,然而雾霾真是无处不在,就连停车场都密布着那埋汰的雾,以至于凌犀跟冷暖下车提行李的时候,都被呛的各种不舒服。

  最后,还是凌犀抽了两张湿巾给冷暖捂着鼻子,拉着冷暖一路小跑到电梯。

  好在,家里是高层,等电梯上了十几层之后,空气明显好了很多。

  但凌犀却并不觉得呼吸顺畅,因为回到了这里,又代表着他们又要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

  好像什么都又回到了从前。

  在分道扬镳之前,冷暖跟凌犀说。

  “凌犀,开了一宿车了,你也折腾坏了,今儿天儿不好,你也别去公司了,先回家睡一觉再说吧。”

  “那你呢?”凌犀反问。

  冷暖摊摊手,点点头,“待会让李旭来接我,去办点事儿。”

  办点事儿

  就知道她会第一时间去见他,尽管凌犀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儿,但他却还是妥协了。

  “别折腾了,南郊看守所那我有熟人。”

  

  练习说,归齐被压在市南郊看守所。

  半个小时之后,在冲了澡,换了身衣服后,就匆匆出了门,因为时间尚早,凌犀先是带冷暖去吃了顿饭。

  一顿小笼包,点了两屉,被雾霾呛的恶心的凌犀只吃了俩,同样也被呛的恶心的冷暖却破天荒的吃了12个。

  不对,不叫吃,今儿这女人的吃法应该叫塞。

  冷暖一个接着一个的把一张不大的嘴塞的满满的,好像每多吃一口就能多一份压住她不安的心一般的能量。

  直到凌犀终于看不下去了,抢过了剩下的屉。

  “别塞了,待会儿从嘴里掉出包子来了。”凌犀一张脸儿拉的挺长,一皱眉头很严肃。

  “白瞎了,就剩两个了。”冷暖有点儿求的意思,伸长的筷子也奔着那仅剩的两个包子去了。

  “不用你会过,咱不差这俩包子。”凌犀非常直接的把那俩包子残忍的丢到了他喝了一半的粥碗里,绝了这女人即将吃吐的路。

  去南郊看守所的路上,凌犀的心情尤为复杂。

  他发现自己并没有为归齐的机选淘汰而窃喜,反而让自己陷入了绝对旁观者的博弈。

  有一个问题,他看得很清楚,如果归齐死了,即便冷暖伤心欲绝,那也都是死人一个,可如果归齐真的死缓改判无期,以冷暖的性子,她也许真的会等他一辈子也说不准。

  那他到底要不要尽最大努力把归齐辩护到死缓?

  看着窗外四周尽是的雾霾,如他一般,一团乱。

  

  市南郊看守所,绝对的破j8地方。

  就像今儿的天,不见天日。

  即便远在郊区,雾霾明显没有市区严重,然而对于冷暖来说,这里的空气里充斥的浊臭和,却远远超过其他一切。

  狭窄潮湿的监室,龙蛇混杂的室友,前路彷徨的绝望,从来无法入睡的夜晚,没有在里面待过的人,永远体会不到那种等待宣判的绝望和忐忑。

  在她从这里走出去的时候,她对自己说,有生之年绝对不会再回到这里。

  而如今,重新站在这里,那过往的种种全部像泥巴一样呼在脸上,堵住了她所有赖以呼吸的孔,那种天翻地覆的绝望扑面而来,让冷暖即使走在平地上,却也不免腿软的踉跄。

  如果不是凌犀及时托着她,冷暖也许会摔到也说不准。

  原本凌犀准备让人安排一下,在上次见练习的那间办公室见面,然而因为归齐是要案的重犯,办事那个人也是实在为难。

  最后折中一下,安排到了提审的房间。

  归齐进来的时候,看见冷暖身边的凌犀,似乎并未觉得诧异。

  他瘦了,却远没有冷暖想象中狼狈。

  白衬衫还是他离家之前的那件儿,虽然领口袖口有些脏,却看上去没什么大碍,那剃的过短的板儿寸头,反而瞅着他年青了许多。

  归齐被带进来的时候,冷暖的眼神儿就没离开过他没有任何遮挡物的眼睛。

  从前冷暖很少这样直接的看到他的眼睛,归齐的瞳孔是那种茶色的,泛着那种温暖的光泽,而今天看起来,虽然温暖犹在,却蒙上了一层消极的霾。

  冷暖绕过凌犀,迎到了被监管带进来的归齐跟前儿,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声音有些颤抖,“怎么没带眼镜儿?”

  “呵呵,带着没用。”一如别前,归齐笑笑,露出一颗虎牙。

  而下一秒,习惯性的手指撑鼻梁的动作却出卖了他。

  别人也许不明白这些,可在这里待过的冷暖,却恍然大悟,不是他不带眼镜儿,而是这里的人怕他自杀,没收了可以做为凶器的眼镜儿。

  当然,她不会戳破这些。

  冷暖用祈求的眼神看了看凌犀,凌犀明白了她的意思,递了根儿烟给那个押着归齐进来的他的哥们儿递了根儿烟,搂着他的脖子,半架半抬的给忽悠了出去。

  留了一个二人空间给他们。

  出门之前,凌犀跟归齐擦身而过,兴许是因为同为好强的男人更明白尊严的位置,凌犀并没有给明显落魄的归齐任何同情的眼神。

  反而是一如既往的该不瞅不瞅,该膈应膈应,反正就是没有好眼神儿。

  如归齐一般聪明的人自然是读得懂凌犀另类的示好,他笑笑,在凌犀出门前,他叫住了他。

  “给我也来根儿烟吧。”

  归齐的话让凌犀顿了顿,但也不过只是片刻,他把剩下的大半盒烟都放在了桌上,转身儿走了几步,又回头把打火机递给了他。

  当审讯室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之后,冷暖和归齐都瞄见了房间头那个开着红灯儿的监控器,他们谁都明白,除了废话,她们什么都不能说。

  坐在冷暖对面的归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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