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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蜻龙-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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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牙泉不耐烦的看向其他人,厅上有五、六个伺候她的女奴,她这一瞥后才发现,还真的个个貌美如花,这姿色若待在一般人家,可会被当成千金小姐好好服侍,可是在这里,却被当成平凡的丫头在使唤。她摇了头,再次对那男人追求“无处不美”的怪癖感到受不了。
  “说,是谁与那妖人一起待在那里?”她点了其中一名女奴,直接问了。
  她都问得这么白,女奴还怎么敢隐瞒,只得老实说:“姓郭,一个新客……”
  “姓郭,是男的?”她随口猜测。
  “是……”女奴紧张的绞着手应声。
  “这姓氏,像是中原来的人?”她蹙眉沉思起来。
  “好像是。”
  “中原郭家的男人……”她眉拧得更紧了,卞无晨那妖人该不会想……
  女奴不清楚这位准卞夫人会吃醋吗?但主人确实荒唐,男女都爱,甚至在把“最爱”迎回府后,还是不改荒淫的生活,才没几天就又找上男宠寻欢了。
  “公……公主,您要上哪去呢?”见她起身,几个女奴连忙追了上去。她该不会醋劲大发的要前去大闹吧?
  主人最恨争风吃醋这档事,她这一去怕会触怒主子了。
  “放心,我没兴趣去瞧男男如何寻欢作乐,随那妖人怎么胡搞去,只要他少来烦我就好。”月牙泉摆摆手要她们别担心,迈开步子往内堂的方向去。
  几个女奴一愣后,又赶紧跟上。“您……您真的不生气?”有人鼓起勇气问。
  这位公主的气度真大,尤其在成为主人的女人后,听闻这种事,居然一点恼色也没有?
  “不气,没什么好气的,而且这正好,他找他的乐子,我有我的乐趣,走走走,你们都先别来打扰我,我今早发现内堂有个负责打水的小厮,长得平实有趣,我想去与他打声招呼,你们别来碍事。”
  她这话一说完,一干下人全都傻眼。这是对怎样的男女?男的荒淫,女的无道;男的目空一切,女的娇贵难驯,这两人还真是——绝配。
  “公主,这不好吧,这事若教主人得知,恐怕——”
  “管他的,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别理他,你们也别理我,我这会要『把小厮』去了,谁都不许来搞破坏,听见了吗?”她出声警告。
  “这……”
  “嗯?”
  “呃……呃……是。”在被月牙泉瞪大瞳眸威胁后,女奴们哪还敢多说什么,只有点头闪一边的份。
  见她们全退开,月牙泉这才满意的独自往内堂走,走没几步路,就见到她想见的人了。
  偾起的肌肉,一手轻松的拎起水桶,笑容忠厚腼腆,这类型的男人老实得可爱,真让人流口水啊!
  她滴溜溜的眼珠儿转了又转,袅袅婷婷的走向他,“你叫什么名字?”她挡在他面前,露出了令人目眩的笑靥。
  那小厮吓了一跳,睁眼一瞧拦住他问话的竟是主人的贵客,当下急急忙忙的放下水桶,头垂得低低的,不敢多望她娇美的容颜一眼。
  “怎么不答话?”她柔声问。
  “小的……小的叫灭虎。”一辈子没这么近的看过这天仙似的美人,他吞咽了下口水后说。
  “灭虎?好威风的名字。”她低笑。
  他红了脸。“这个名字是因为我爹当年曾赤手空拳打死一只虎,所以当我娘生下我时,便取名灭虎。”
  “原来是这样啊!”她笑得明媚。
  他一抬头见到的就是这副让人迷醉的模样,立即忘了身分眼巴巴的呆望住她。好美,真美,生平所见中的最美!
  月牙泉盈盈一笑,深知自己的魅力凡人无法挡,这老实的小伙子轻易到手……
  弥漫着暗香的花阁内,卞无晨横卧在软榻上,单手支颐,一身过于轻软的上等布料随意缠身,蓝眼正含笑的斜望着面前正襟危坐的男人。
  郭密胡紧张的频拭汗。听说这男人的嗜好广泛,只要中意的连男人都不放过,他自认自己长得算是“细皮嫩肉”,不会教他给瞧上了吧……再瞧所处的楼阁,充满淫秽色彩,谈论正事,有需要安排在这种地方吗?
  父亲这趟派他来交易,这笔交易若成,怕自己也要大大的牺牲了。
  这会对自己的处境,他益发感到不安。
  “你说,你郭家想要我发商权给你们,让你们得以在丝绸之路以及楼兰自由买卖?”卞无晨喝着西传的葡萄酒,懒洋洋的问。
  中原郭家以卖毒起家,是有名的“毒户”。
  郭密胡清了清喉咙,企图在面对他时能镇定以对。“是……是……”可惜发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
  卞无晨冷笑的睨着他,“你们郭家卖的是『香膏』,这玩意我不碰的。”他拉开了些前襟,露出半片胸膛,要左右侍从扬风消热。
  见他当着他这客人的面如此袒胸,郭密胡脸色微变,身子不由自主的悄悄往后移退了一步。
  “这香膏利润大,我父亲说除了固定每月缴交给您的巨额商权费外,再额外的就商品利润的部分与您共享。”他送出大礼。
  卞无晨眯细了蓝眸,“喔?”
  “父亲还交代,这利润六、四分帐,您六,咱们四。”够诚意了吧,这人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付出任何成本,平白就可以享有每年高达千两以上的利益,若是正常人绝不会错失这种天大的厚礼。
  他笃定卞无晨会欣然接受。
  卞无晨不说话,修长的手指只是不断轻敲着软杨,郭密胡的心忍不住开始七上八下了。这男人不会傻得拒绝吧?
  他赶紧由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打开,小盒内的东西立即散发出异香,这香味透着腥,卞无晨微皱了眉。
  “卞公子可以试试,这滋味奇幻无比,会让您飘飘欲仙的。”他双手奉上。
  卞无晨取过香膏,凑近再往鼻间一闻,腥味更甚。“这玩意如何使用?”
  问起使用方法,那表示他有兴趣了?郭密胡暗喜。“这玩意要隔火烧,加热后释放出的味道更盛,闻了之后犹如置身天庭,人人可以是神仙。”他急忙介绍。
  “这比之罂粟花之毒又如何?”卞无晨再问。
  “比那要销魂多了,药效也更为剧烈持久。”他得意的说。
  “也更为伤身不是吗?”卞无晨撇唇。
  他笑容一顿,“呃……效力强这也是难免的。”凡是吸入香膏者,一旦上瘾后,身子就快速消瘦,身上的器官也会在短时间内败死。
  “也是。”他闻言没将东西推开,反而拿在手中把玩着。
  “卞公子要不要试试?”郭密胡怂恿着,期盼这男人一试成瘾,那么他们就能轻易控制住他……若能如此顺利,莫说为这香膏付出的巨大税金能讨回,就连这男人所掌握的商道势力也能一并接收,这才是他们真正觊觎的最大财富……
  “试?”卞无晨笑得让人摸不着头绪,也不知道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卞公子,这玩意没尝过的人绝不知它的奇妙之处,若不试试太可惜了……您如果怕伤身,放心,只要不上瘾就不会有事。”他诱道。
  事实上,他所带来的这盒香膏可非一般品,药量特制,毒性更重,保证一试成瘾,只要卞无晨肯上当。
  卞无晨含着妖气的眸光轻轻瞟向他,“你过来。”朝他轻招了手。
  这媚态模样让他一愕。这是……当下全身发凉,到底是过去还是不过去?郭密胡心里挣扎着,不过去明摆着得罪他,过去嘛……瞧他阴邪鬼魅,自己真要吃亏了。
  “不过来,就带着你的东西回去吧!”卞无晨不耐烦的说。
  他脸色一整。事情没成怎能无功而返?立即咬着牙上前,才一靠近,后脑勺就被人托着往前,正好与卞无晨面对面相望。
  “卞公子……”近看这传说中会妖术的男人,益发觉得他俊邪得令人毛骨悚然,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美的男子,吐息间彷佛兰香扑鼻,嘴唇甚至还泛着红艳水泽,就连那蓝色眸子都带着奇诡。
  听说这男人的母亲是西方人,是他父亲由前来通商的商人手中强夺而来,可在这之前那女人已是人妻,被迫留下还生了孩子,不久后即因为思念家乡以及之前的丈夫,忧郁而死,而这男人的这双蓝眼睛据说像极他的母亲。
  “你自己试过了吗?”卞无晨目光含媚的问。
  “我……没试过……”他神情迷失的说。
  “你自己都没试过的东西,要我试吗?”卞无晨眸中蓝光轻转,无限妖媚。
  “我……”他哑然。
  “不如一起试?一起尝尝这做神仙的滋味。”换卞无晨诱惑他。
  “可是……这是为您准备的……”
  “无妨,有人共享当更能享受极乐。”
  “啊……”郭密胡睁大了眼,发现男人的唇覆住了他,这吻缠绵至极……
  天气太热,美人伸了懒腰。“你,过来。”月牙泉指了门外的一名女奴道。
  女奴立刻踩着小碎步来到她跟前,“公主有何吩咐?”
  “帮我按摩一下,我觉得全身骨头都要散了。”她指着自己的腰身肩膀,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都怪那臭男人,夜里共享一张床时,对她极尽所能的摧残,真不懂,他不是白天时在风月阁享尽男男之爱了吗?怎么夜里还像只饿狼一般对她猛啃生吞。
  她痛苦的脱去了外衣,只穿绣着牡丹的粉色肚兜包裹住丰满的前胸,露出了健康甜蜜的肤色。“来吧!”她趴在床上,让女奴上床帮着推拿舒压。
  “是。”女奴不假思索的脱鞋上床,伸出细致的小手,在她身上来回按摩着。
  “这是做什么?”忽然,一声怒喝从她们的头顶冒出。
  月牙泉只是蹙了眉,可那女奴吓得差点没滚下床了。
  “主……主人……”
  卞无晨一手扼住女奴的咽喉。
  “我才要问你这是做什么?”月牙泉翻身看见女奴濒临断气边缘。这男人发什么神经,要这样痛下杀手?
  “这女人好大的胆子,敢碰你!”
  鲜润丹唇张大了,“搞什么鬼?她在帮我按摩,不碰我怎么按摩?”她翻白眼反问。
  “按摩需要脱得这般清凉吗?”他略松了松手,依然一脸的妒意。
  “舒服啊,我就喜欢脱光光让人按摩,这样比较有感觉。”
  “我不许!”那女奴脸已成猪肝色,快不行了。
  “你难道要我包成肉粽让人按摩?还是以后我脱光让你代劳?”她气极的问。
  这话反教他松了掐住女奴的手,女奴身子一软滑下床榻。“也不是不行,我愿意代劳。”他眸中闪动兴味,笑得阴沉,惹人发毛。
  月牙泉不住发出懊恼的呻吟。她干么为了救人说出这样牺牲自己的话来?她瞥向那滑地喘息痛哭的女奴,挥了手,要她快逃。
  女奴还处在惊吓当中,双脚不听使唤,只好一路爬出去。
  女奴一走,一把无眼刀立即横砍过去,正中卞无晨!
  “大白天的,你到我地盘做什么?”说好白天是她的清静时间,这男人这时候出现是破坏规矩。
  “突击检查。”卞无晨毫不客气的回道。
  “凭什么?”她不可思议的瞪着他。
  “查你还得凭什么吗?你是我的女人,这不就是最好的理由。”
  无眼刀再砍!“我就在你府上,有什么好查的?”
  “这不就让我查到了?”他不悦的摊手。
  “那丫头是女人!”
  “女人又如何?”
  “我与女人如何能——”话说到一半月牙泉住口了。
  这男人自己男女通吃,当然以他的标准去衡量别人,认定只要是人都足以构成她偷吃的对象,更何况,他找来伺候的人,不管男女姿色都是上上等,引人犯罪的机会太大,所以跟他辩解什么男男女女的问题,无疑是有理说不清,也可以说是对牛弹琴。
  她再次翻了个白眼,“随你怎么想了,真受不了你!”她懒得多说。
  他冷望着她,眸中有责备。“别想在我眼皮底下作怪,我不会由你的。”望着这杏眸桃腮、双瞳灵慧刁钻的女人,他眼中显露出强烈的独占欲。
  “作怪的不是我吧,我今晨撞见几个人在搬尸,那尸体是从风月阁搬出来的,你玩残了人家,这是杀人灭口吗?”她没好气的问。
  好好一个人进了他的花阁,却被人横着抬出来,这男人也太狠了吧?这是怎么蹂躏人家的啊?
  而且居然连中原“毒户”的人也下了手……
  “你撞见了?”他似乎不太高兴。
  “嗯,他的死状满惨的喔。”月牙泉惋惜的说。那人的尸首全身泛黑,像是被人放过血。
  “他自己找死,怪不得我。”他耸肩。
  “你……算了。”她看似想说些什么,接着又作罢。
  “想问什么就问,何必吞吐?”卞无晨笑着说。
  “没什么好问的。”她转过身去,重新套上外衣。
  他灼热的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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