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连环-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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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坏喔,怎能发力打女人呢?我忘了告诉你,那迷香里有催情功用,一动手,热气在身子里蹿得更快,这会儿,你怕是欲火焚身吧?”
她将酥胸挤在他怀里,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极温柔,极多情。他运力压制欲火,抿起的嘴牢不可破。她反复去撩拨他,见不应,用指甲刮了下他的脸庞,娇滴滴说道:“瞧你这模样,憋得多辛苦,我给你擦擦汗。”
说是擦汗,花翠却除去了温知返的衣甲,将他的衣袍解开,还褪下了裘裤。她一边忙一边说:“你不认安子,木头脑袋一个,敲也敲不醒,我就不指望了。可我得好心提醒你,你站在太后那边害安子,害世子,总得有个限度吧。这天下以后终究都是他李家的,你一个外人,掺和个什么呢?就算你这几年风光了,以你的兵力和脑子,后面能斗得过李家么?不如趁这次罢兵算了,给自己积点回头阴德,以后世子娶了安子,看她面子,世子说不定还能放你一马。”
温知返战功赫赫,未曾料到今晚竟要栽在一个女人手里。他凭毅力压下欲火,发力挣脱花翠的纠缠,将她踢到一边。花翠生气,跳过来骑在他身上,压得散功的他难以动弹。
她划伤他的脸冷笑:“温小侯爷,你知道么,每天我都对着与你差不多的脸叫骂,早就练得一身功夫了。你以为就靠你摆起的脸色,我能怕了你?”她撕碎衣袖和裙子,将口脂、胭脂涂了他嘴边,大声叫唤非礼,并做出痛不欲生的样子。
那凄惨的叫声传向夜空,一身紫袍的镇南王李景卓赶着时辰到了。
满营人马初见气势威严的李景卓,只得行礼。李景卓离开昌平府快一年,许久未传回音讯,就是朝廷里的人,都不知他去了哪里。但他的爵位仍在,宫里也未放诏削除他监国辅政的权力,因此他一出面,就没人敢忤逆他的意思。
除此外,他还带着一支剽悍的骑兵队伍来的,人数有五千之多,均是穿着皮甲骑着高马,夜里行军,仿若出入无人之境。
西疆本地军人认得马队的厉害,惊叫道:“乌尔特族!”
那个长久居住在北方冰原中,擅长攻城作战的乌尔特族。传闻从太上皇时期起,他们就是华朝冲锋陷阵的前头军。
李景卓苦找萧冰未果,一路走向了她的来处乌尔特族中。部族首领感念他的痴心,只得如实相告,萧冰未曾回到冰原。他执意留在乌族等她回,甚至还替她去冰谷底镇守历代族长殓身的冰棺,大半年之后,使得乌族人完全接纳了他。
李景卓远在华朝疆域外,并非不关心国事。当他打听到朝廷趁幼帝一年祭礼,在京城聚兵时,就察觉到了异情。他动用父皇施与乌族的恩情,要求乌族人回报。乌族首领实则是佩服萧冰本领的,且对她有愧疚之情,经族里一众商议后,他最终决定派出五千精兵辅助李景卓,同时帮李景卓找回萧冰。
李景卓带着骑兵直奔西疆而来,在路上,又遇见苗蜡族残余的妇孺。她们对他说,是听从了师婆的指令,前来投奔冰原上的乌族。他细细问了师婆的情况,看到师婆留下的信物,更加坚信萧冰就留在了苗蜡族大寨中。
李景卓的队伍先去了大寨,不见任何人影。他派人去问白木州总兵府,得到李培南被困白木崖的消息。他来不及责怪哲总兵使不去援助反而去左州总兵府打劫之事,急匆匆赶往白木崖。
白木崖前数里长的山道上,马蹄扬起烟尘滚滚。
花翠支开了跟随的兵卒,在山上采摘麻药,美其名曰置办食材。她眯眼看了一下山底的动静,吃不准是哪派人,不过打头马队上的锦青龙旗极醒目,让她摸到了出处——昌平镇南王府。
花翠大喜过望,滑下山来,堵在李景卓的马前,一五一十说了现今各处的情况,包括李培南的危难,与闵安的交情,甚至还有萧冰夜访司衙的往事等。
李景卓大胆听信她一次,让她先回军营迷倒温知返,随后赶到见机行事。
到晚上,眼见火势一减,温知返即将攻顶时,李景卓果然听到了花翠的信号。
他带乌族兵进入军营。
满军营的人自然知道他来的目的,可他偏偏不提白木崖一个字,只说府里走失了一名贵客,是幼帝御封的厨子——这会儿兵荒马乱,幼帝又宾天,谁能判断御厨之说是真是假。众人看着他大步走向主帅帐篷,也不便阻拦。
随后的场面确实出乎众人意料,包括李景卓。
温知返衣衫不整地压在一名女子身上,那女子神情委屈,裸露出手腕及腰肢,忍泣不住,一行行泪水无声流下。
李景卓喝令所有人等退出帐外,脸色铁青。他当着朝廷随行官吏之面,数落温知返行为不检,竟敢玷污贵客贞洁,不是被官吏所劝,他几乎要提剑杀了温知返。花翠在帐内哭诉请求李景卓替她主持公道,药效未过的温知返突下令道:“先绑了王爷再说!”
亲兵们马上行动,齐齐围住李景卓的骑兵队伍。
一瞬之间,军营里情况发生异变。花翠也不哭了,赶急穿上温知返的衣袍,将他拖了出来,把匕首搁在他颈上,威胁他收回成令。温知返冷笑:“既然你说我要了你的身子,那你就是我的人,怎敢做出吃里扒外的事?”他不怕死,只管要人强攻山顶,并捉拿李景卓一队人。
军营立时爆发一场恶战,遭践踏、被杀戮者不计其数。乌尔特族凭借高超的马术,偕着李景卓跑向了山顶,围在了李培南所在的石洞外面。李景卓一见李培南的面,叹道:“父王来迟了,好在能帮你退敌。”李培南却扭过脸,撇向了火把照不到的那边,脖颈露出一截极为白皙的肤色。李景卓细心瞧了一下,突然失声唤道:“小冰!”
“李培南”转过头,微微苦笑:“果真骗不了王爷。”她的眉眼与李培南生得相近,由于吸食了苗蜡尸毒,容颜停留在二十五六年岁,她与李培南年纪差不了多少,再经吴仁巧手一扮,确是第二个李培南无疑。
直到此时,山顶上的人才知道,这几天一直盘桓不去的并不是李培南,而是他的生母萧冰。至于王妃为什么又活了过来,眼前军情紧急之下,他们也不便询问。
李景卓却觉萧冰才是天底下最紧要的人,问她:“你怎会在这里?”
萧冰拂落李景卓的手,不紧不慢说道:“我代替阿循留在此地吸引火力,他去了京城逼宫,势必要让我顶几天的。”
山下嘶喊声渐近,李景卓忙凝神对敌。
这一晚,杀得夜空透了半边亮,连飞禽走兽都动用上了。温知返发动两次进攻后,损失兵力两千,并未攻下山顶。李景卓这方也有伤亡,他们且战且退,避向了另一处崖头。
眼见战况不容乐观时,山下的温知返突然停止了攻击。
拂晓前,温知返突然接到了左州驻守人马的飞信,知道了一个重大军情。近几天两州总兵府混战只是假象,两边各派出一些闲散人马躲在山谷里厮杀嘶喊,蒙蔽山前扎寨等待完战的朝廷军,其余总计十五万兵力已沿左州总兵府地道撤离,赶往了京城。
温知返用心一想,猜出了军情背后的意图。
李培南原来另有安排,趁着朝廷倾巢而出剿灭他的时候,反守为攻,想办法奔向了京城。
他不得不着急。
朱家寨人完成了诸多计划之后,已经齐齐退回了闵州,再未留下一个智囊人物善后。他从闵州卫所调来自己的军队,与朝廷人马一起,打算一举攻克李培南,且要置他于死地。如今朝廷的大军倒是赶到了左州,可是京城就放空了,除了羽林卫,再也没有任何抵御的军力。
战局瞬息万变,不知他赶回去时,京城可安好?
温知返在帐中走来走去,心神委实不宁。他猛然想起花翠劝他投降的话,唤亲兵将花翠提来,喝问她,李培南到底有什么计划。
花翠的确不知李培南背后做了什么,她一直以为李培南就在山顶上御敌。“替我松绑,手咯得慌。”她进帐之前,看到军队有拔营之意,先跟温知返拖起了时间。
温知返知她花样多,只松开了部分绳索,将她的双手仍牢牢绑在一起。
花翠啐道:“药效已经过了,还这样提防着奴家,奴家好伤心喔。”
直到破晓,温知返都未从没个正形的花翠嘴里问到什么,他又不想再折磨她,只得带着她一起赶在军队之后,直奔京城而去。余下的一万人马堵在白木崖前,被乌族骑兵一冲击,早就没了心思抵御。他们听到李景卓的责令后,纷纷逃散开去。
留在首县、对峙李培南骑兵营的十九万大军听到消息,也待拔马离去。骑兵营突然冲出,与他们鏖战。十九万大军最后被打得七零八散,分成几股逃散各地。
☆、第135章 再见
京城,空城。
最先攻进皇宫挟持一众文臣武将、后宫嫔妃的人是非衣。
非衣留在北理国一年,平时训练士兵骑射。他与李培南有约定,待到时机成熟,他需带领从外公手上借来的十万骑兵,再加上原世子府降卒一共十三万人马,冲着华朝皇庭杀来。
李培南早在一年前的犯关之战中,将亲信兵力三万人拱手送与他,其目的就是要他助力成事。
非衣接到李培南的传信,驱动大军赶往华朝,正值华朝人马结集完毕后开赴西疆之时。
华朝皇庭只余三千羽林卫,背后是整座空城,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非衣先派太上皇在位时的老臣进宫去劝降,再转告羽林卫,不久后就有两支更剽悍的蛮夷军攻来。听闻星夜兼程赶来的李家盟军是左州、白木州总兵府时,羽林卫不得不放弃抵抗,纷纷缴械投降。
只因那两支人马,上了战场向来嗜血残忍,车战马战冲杀起来所向披靡,连以前坐镇首县的李培南,都不愿轻易去捋他们的虎须。不久前,两州人马为抢苗蜡族战利物资而厮杀,其剽厉风骨、惨烈战况传回皇庭时,也引得皇庭无端慌乱几分。
如今两州人马,伙同李培南二十万骑兵一齐从西疆涌来,怎能不让孤城空朝恐慌。
非衣不费多大力气就收服了整座皇庭,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他并没有拥兵自立为王,而是等着父王及兄长一行人归还。
虽说皇权本就是李家人所放,但真正攻克到朝堂时,非衣却不得不考虑众臣子的颜面。祁连太后见运势已倒,将她新立的傀儡小皇帝留在后宫中,封闭了宫门,打算以死抗争。其余未降的文臣武将,只得层层坐在宫殿外,用肉身结成屏障,也在无声抗议非衣的逆行。
非衣料想到了太后的应对,随军带来了祁连雪。掌灯后,宫苑内外悬挂素纱灯笼,祁连雪不惧黑,屏退随侍,一人进入宫殿面见太后。
太后的容貌瞧着已经衰老不少。盛年失夫、暗慕皇叔芳心空许、幼子夭亡、宫廷倾轧、家族指责……她经历了种种艰难,缺乏能支撑她度过困厄的臂膀,惨淡结局怎能不让她心伤。
聪慧的祁连雪是朵解语花。她在太后寝宫留宿一晚,尽是给太后讲解北理国的趣闻,谈及北理的女子活得自在洒脱,无需背负过多的责任。还有一只只的白熊,会在冰河上游结队走过……
太后最后懂了祁连雪的话,叹道:“小雪劝哀家放手,去北理散散心,哀家细心想想,也确实没精力再去角逐宫闱了,不如依了非衣的意思,退位让贤,去享清福。”
不管是宫廷倾轧导致心倦,还是无力抗争现有的局面,从第二天起,祁连太后就以新帝名义放诏下去,将皇位交付给了镇南王李景卓手上。她听从非衣的安排,坐上凤辇一路风光地移居华丽庄园中,带着养子过起了清闲日子。
非衣不曾亏待她,赠予丰厚财物。再承诺待父王归廷,另有封称及赏赐。
第二个赶回京城带兵严阵以待的人是李培南。他将两州总兵府人马留在城外,自己的亲随军摆在城门内,手提蚀阳走进皇宫。文武百官一见他冷着眉眼登殿,全部降服。
温知返带着朝廷残余的人马,共计十八万人堵在京城外,与两州总兵府的军力对峙。双方争战一触即发时,被绑作俘虏的花翠在车里拼死劝谏,向温知返细数这场战一旦打下去,即将所引起的种种弊端。
温知返心知乾坤已经易主,朝廷人马心存胆怯,真正打起来,他们不见得能讨到好处。太后、幼帝已退位,他若执意再攻占京城,不仅师出无名,而且显得别有祸心。
他觉察到大势已去,只得唤副官转交出帅印和令牌,自己带着本部人马返回闵州卫所中,等待朝廷随后的处置。
花翠瞧瞧身后巍峨的京城,拍拍裙上灰,又爬上了温知返的马车。温知返面色倦怠,正掩着书闭目养神,她冲他一笑:“你那儿还缺个厨娘吧,我与你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