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奇英传-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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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只见长孙均量面色大变,伸手一抓,抓着了李元的胸脯,双指一划,声如
裂帛,登时把李元的胸衣撕开,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不但大出长孙兄妹意外,李元更
是吃惊非小,连忙叫道:“我是保护郑大人入蜀的镖师,老先生休要误会!”
长孙均量垂手长叹,说道:“我不是对你疑心,我是对那两个魔头疑心,郑大人在
朝为官,绝不呵能与他们结有冤仇,他门为什么这等狠心辣手!”把郑温的头发拨开,
只见左右两边的太阳穴上,都有一个针孔般大小的伤口,好不容易才看得出来。
长孙均量又道:“你再看看你的胸膛!”李元俯官一瞧,但见两旁乳灾穴之下,都
有一个金钱般大小的红印。登时面如死灰,蹲在地上。
长孙兄妹和上官婉儿不胜骇异,围卜来看,只听得李元颤声问道:“我们中的,是
不是毒观音和恶行者的暗器:透穴神针和碎骨钱镖?”长孙均量黯然说道:“事已如斯,
老夫只好实话实说,郑大人中的是透穴神针,你中的是碎骨钱膘。是否能够解救,老夫
殊无把握,只有尽力而为。”
李元忽地一声惨笑,跃起说道:“观音勾魂,行者夺命,中了这两个魔头的暗器,
我亦自知兀药可医。老先生不必宽慰我了。只是我保护郑大人入蜀,未能尽职,死难瞑
目。尚望老先生为郑大人了来了之事。”
约在十多年前,江湖上出现了男女两个魔头,男的是个头陀,善使天罡刀法,另有
一种极厉害的暗器,叫做碎骨钱镖,虽然是普普通通的金钱镖,但被他用毒药炼过加上
内功运用,所中之儿骨碎筋析。而且最奇的是,初时并无痛楚,药性蔓延,筋骨腐蚀,
全身的骨骼就像给白蚁蛀空一样,到胸骨碎裂之时,便是神仙也难活命!那女魔头更利
害,她擅用梅花针射人穴道,这梅花针也是用毒药炼过的,循着穴道,攻至心头之时,
神仙难救。因为这两个男女魔头心狠乎辣,故此被称为恶行者与毒观音。十年前各正派
门下,曾聚集了数十高手,田攻他们,将他们逐到漠北。十年来销声匿迹,从未有人在
中土见过他们。却不料而今竟然在此出现。一出手就伤了朝廷的向宫和保护命官的镖师。
长孙均量也是十年之前,参加过围攻他们的高手之列,这时越想越奇,再审视了一
下李元的伤势,说道:“你的伤势较轻,未必全然绝望。这事情有蹊跷,你们是怎么碰
到这对魔头的?”
李元道:“郑大人奉命到巴州来探望太子……”长孙均量道:
“什么,太子竟在巴州?”李元道:“章怀太子已被废了,被贬巴州,也将近半年
了。”长孙均量恨恨说道:“先太子被毒,今太子被废。哼哼!虎毒不食儿,看来武则
天的心肠,竟比虎狼还狠!”原来先太子李弘是武则天的大儿子,有一天在合壁宫你,
忽然莫然其妙的死掉,死时七窍流血,为状极惨,宫廷中流言蜚语,都说他是被武后毒
死的,现在的太子名叫李贤,因为反对武则天的施政,遂被泼立,当时曾昭告天下,不
过长孙均量因为隐居剑阁,却还未知道他已被贬巴州。
上官婉儿听得毛骨耸然,心中想道:“怪不得长孙伯伯常说武则天是个女魔王,当
真是比恶行者和毒观音这两大魔头还更可怕!”
李元续道:“我在洛阳开设镖局,郑大人以前做监运,常常请我保镖,很有交情。
这次他奉命到巴州探望太子,我知道蜀中新近出现了几处巨盗,自愿护送他到巴州,一
路上连小贼也没遇上个,方自庆幸;那料昨日到了广元,距离剑门关约莫有三十多里的
处所,那里地形险峻,山道崎岖,我在前面开路,忽听得山上一声怪啸,回头一望,只
见郑大人已跌倒马下。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拨转马头,回身来救,那知就在这瞬息之间,我的坐骑
忽的一声长嘶,将我抛起,同时从树林中飞出了几枚钱镖,我人在半空,无论如何也躲
闪术了,恃着自己有铁布衫的功夫,硬冲而过,看郑大人时,他已是昏迷不醒。
我们那两匹马则瘫在地上,竟像给人用重手法击毙一般,但又看不出是中了什么暗
器。我知道是遇上了绝顶的高手,正准备拼了性命和强人死战,可怪的是,强人竟没现
身,但听得林中怪笑之声,越离越远,片刻之间,就好像到了数里之外!”李元似是余
悸犹存,停了片刻,方始颤声接下去道:“我哪里还敢追赶!我仔细审视,郑大人身上
一无伤痕,但摸他脉息,又分明是重伤之像。荒山野岭,无处求医,好在我记得郑大人
说过,说长孙大人就在剑阁隐居,没奈何我只好来求你了。呀,想不到竟是毒观音和恶
行者这两大魔头!更想不到我中了碎骨钱镖,自己一点也不知道!”
上官婉儿听了,但觉这件事情离奇之极,那两个魔头既非劫财,亦无宿怨,怎么无
端端的向一个朝廷命官施展杀手!看长孙均量时,只见他眼珠闪动,似乎也正在琢磨这
件离奇难解的事情。
过了半晌,李元叹口气道:“我也不指望活了,但郑大人来了之事还望老先生帮忙。”
长孙均量道:“什么未了之事?”李元道:“天后托郑大人送给废太子的书信还未送到
巴州,听郑大人说人后对废太子思念得很,贬他到巴州乃是不得已之事,让人子得这一
封信,也好让他安心。”
长孙均量“哼”了一声道:“猫哭老鼠假慈悲!武则天恨不得把李向宗室,全部斩
尽杀绝,连自己的儿子也不放过,我就不信她对太子还有半点慈母之心!”
李元不敢作声,长孙均量忽道:“是武则天自己的主意,刚郑大人上探望太子的,
还是郑大人自己上疏求去,然后武则天再派遣他的?”李元道:“我不知道!”长孙均
量沉吟说道:“我看九成是郑大人自己上疏请求许他去探望太子的。”忽地高声叫道:
“定是这样,那两个魔头是武则天派遣来杀郑大人的!”这推想太过奇怪,连上官婉儿
也觉难以置信,但看长孙均量的神情,却是说得十分肯定。
李元正自惴惴不安,忽见长孙均量面色大变,颤声说道:
“泰儿、壁儿、婉儿,你们赶快回家,只怕这两个大魔头就要来了!”
长孙壁道:“爹爹,你怎么知道?”长孙均量看了李元一眼,似是有话想说,却又
不忍出口。李元愕笑道:“这时候还有什么顾忌?我给老伯说了吧。想那两个魔头何等
功夫,若然要取我与郑大人的性命,那真是易如反掌!然而他却故意让我们逃生,这,
这——长孙壁道:“这什么?”长孙均量接口说道:“这是故意要让李大哥逃到咱们家
来。”
李元叹口气道:“这两个魔头用心恶毒,可惜我当时想不到是他们,要不然我也不
会来连累老伯了。如今经老们点醒,我才知道上了他们的圈套,做了他们的引路之人!”
长孙均量道:
“李兄不必引咎,我早蓄意要斗斗这两个魔头了。看这情形,那两个魔头是武则天
派来的,更无疑了!”
上官婉儿道:“为什么?”
长孙均量道:“武则天篡夺了李唐帝位,自古以来,从没有女人做皇帝的,这真是
一大妖孽。皇帝子孙,前朝大臣,十之八九都是效忠唐室,不愿臣服于她,她当然也知
道我们这班人暗中反对她,所以历年来所作所为,极尽诛锄异己的能事。试想连儿了郁
可以毒杀,还有谁不能杀?故此我料想郑人人必定是自己上疏,求她准许人探望儿子,
她知道郑大人心存李唐正统,于是就暗害他。”
上官婉儿道:“她若要杀郑大人,何须这样费事?而且还托郑大人带信给她的儿子?”
长孙均量道:“这正是她手段高明之外,故作伪善,笼络人心。我是前朝大臣,她一掌
权,我便隐居不仕,想来她早已恨我切骨。哼,那两个魔头一定是她差遣的!”
这七年米,长孙均量几乎每日都向上官婉儿说武则天的坏话,教儿女仇恨女皇帝。
上官婉儿如今听了他这番推想,虽觉有点牵强,也信了七八成,只是有一点不大服气:
“男人女人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男人做皇帝则灭公地道,女人做了皇帝就要被骂为妖
孽?”当然这个想法,上官婉儿只是留在心里,断不敢在长孙伯伯的面前吐露出来。
上官婉儿正在自思自想,只见长孙均量面向着儿女说道:
“泰儿,壁儿,你老父的性命也许过不了明朝,故此我如今多费唇舌,把话说明,
好叫你们知道谁是咱家的大仇人。好,如今话已说明,你们赶快回家去,不论有什么事
情,都不可以出来。
婉儿,你稍懂医道,将郑大人搬回家去,用消毒散外敷,玉露九开水内服。李兄,
你——”李元叫道:“我中了碎骨钱镖,性命过不了三关,反正是死,就与你一同与那
两个魔头拼了!”
上官婉儿与长孙兄妹回到家内,刚刚将玉露丸调水灌郑温服下,便听得长孙壁嘘声
说道:“来了,来了,那两个魔头真的来了!”
上官婉儿从门缝张望出去,但听得两声怪啸,一声量大音宏,震得耳鼓嗡嗡作响,
另一声却如黄莺出谷,清脆非常,刺入耳膜,令人神飘意荡。看消楚时,山坡上己来了
一男一女,男的是个披头头陀,虬髯如戟,相貌狰狞;女的头缠白巾,打了一双蝴蝶结
了,长眉入鬓,姿容冶艳,荡意撩人。这一男一女,不问可知,自是恶行者和毒观音了。
恶行者怒吼如雷,身形一现,就冲着长孙均量喝道:“老匹夫,原来你还没死,洒
家来索十年前的旧债了!”那毒观音却娇声呖呖的说道:“长孙先生,十年来见,你老
人家健烁如前,可喜可贺。好在你没有死,若是死了,那才叫我伤心呢!想当年,你率
数十高手围攻我们,可惜人多混战,我还未得好好领教你的峨嵋剑法,今日幸会故人,
得偿宿愿,快慰何如!”长孙均量冷冷说道:“要上便上,何必多言,老夫等候你门寻
死,也等了十年了!”
毒观音微笑说道:“是么?既然如此,我可有一事要提醒你老先生,十年前你们人
多势众,要把我置于死地,该想不到我还活到今天吧?今天你孤身一人,要想像我当年
一样的脱身而走,恐怕万万不能了!你对家人子女交代了后事没有?有什么未了结的事
要小妹效劳么?”殷殷垂问,竟似对老朋友一般,十分关怀。
长孙均量给她气得七窍生烟,嗖的一声,拔出了青锋宝剑,只见那毒观音斜眼一瞥,
又是“格格”一笑,说道:“原来你不是孤身一人,还有个朋友在这儿。哎哟,我道是
谁,原来足李大镖师。你中了我师兄的碎骨钱镖,你知道么?你不动怒,不劳神,还可
以活到后天,听我的话,好好的躺在床上等死吧,这样死也死得舒服一些。若然你还要
打架,一动真力,全身骨碎,呀,那才是痛苦非常哩!我一片好心,指点于你,不听良
言,后悔莫及!”
李元大怒喝道:“好狠毒的女魔头,郑大人与你何冤何仇,施此辣手!我今日拚了
粉骨碎身,也要斗你一斗!”毒观音纵声长笑,说道:“好汉了!我平日杀人,从来不
讲道理,今日看在你这点硬份,破例和你说说。你问我为什么要杀邓大人吗?那是天后
和我的一片好心,天后说郑大人白发苍苍,万里迢迢,西行入蜀,仆仆风尘,太辛苦!
所以我才奉送他两枚透穴神针,省得他要多走一段栈道的奔波之苦!”
长官婉儿听得分明,心头一震,想道:“长孙伯伯果然没有料错,这两个魔头,当
真是武则天派来的!”但随即心上又起了淡淡的疑云。看这毒观音装模作样,说东话西,
这一番话,竟似是有意说给长孙均量听的!想武则天要她暗杀大臣,这事何等秘密?怎
的她却好似怕人不知,先行吐露?
长孙均量早已认定是武则大的主使,听了此话,暴怒喝道:
“武则天是人魔头,你们两个是小魔头,大魔头我难奈她何,今日先和你们这两个
小魔头拼拼!恶行者,毒观音!你们是一齐上还是半轮战?”毒观吝格格笑道:“十年
前你们恃多为胜,何曾讲什么江湖砚矩了?不过看在你年老份上,让你和师兄先斗,省
力一点,到你将近筋疲力竭之时,我再想一个好法儿,给你送终,计你少受痛苦!”
恶行者亮出戒刀,叫道:“对这老贼,何必慈悲?师妹,你给我掠阵,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