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令-第4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年纪较小的没有待他说下去,轻笑着道:“秘密自然是个秘密,你快附耳过来,我才能告诉你。”年纪较大的“哦”了一声,拗不过他,只得偏着头,附耳过去。年纪较小的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年纪较大的目中闪过一丝异采,含笑点头道:“好。”
两人并肩走来,到得棚下。年纪较大的走上一步,朝祝靖拱拱手道;“兄台这里还有人坐么?”
祝靖忙道:“在下只有一人,二位请坐。”
伙计端上茶来,问道:“二位相公要些什么?”
年纪较小的道:“给我们切一盘卤菜,先来四两花雕。”
伙计退下之后,年纪较大的道:“三弟,我们还要喝酒么?”
年纪较小的笑道:“既然打尖,喝点酒润润喉咙咯!”
他没待年纪较大的开口,口中“哦”了一声,又接道:“二哥,你方才不是说,拴着的那匹马浑身似雪,没有一根杂毛,也想托马贩子买一匹么?”
年纪较大的道:“我也只是说说罢了,这佯神骏的马,干中挑一,都挑不出来,你到哪里去买?”
年纪较小的道:“那可不一定,小弟去年就曾见过一匹,和拴在树下的这一匹也差不多,骑马的还是一个美娇娘。唉,说起那位姑娘,真是美得像月里嫦娥,谁要看她一眼,回去保管会害相思病。”
年纪较大的嗤的一笑道:“你害了没有?”
年纪较小的道:“小弟也差不多失魂落魄了好几天。”他忽然凑过头去,低“噢”一声道:“二哥,你知道那美姑娘是谁么?”
年纪较大的摇摇头道:“我又没有见过她,怎会知道?”
年纪较小的声音说得更低,凑近去,道:“那姑娘就是人称龙眠一凤的祝雅琴祝姑娘,听说还会武功。”
他声音说得虽轻,但祝靖和他们同一张桌子,自然也听到了,脸上不由得微微一红。
年纪较大的轻笑道:“还好,你没把她娶过来,否则她会武功,你做丈夫的吃不完还得兜着走。”
祝靖双眉一挑,面有怒容,正好伙计给他端上面来,堆笑道:
“相公请用面了,”接着另一个伙计替二位青拎相公切了一盘卤莱端上,另外是一小锡壶的酒。
年纪较小的斟了一杯酒,送到祝靖面前,含笑道:“这位兄台也请喝一杯。”
祝靖冷冷地道:“我不喝酒。”
年纪较小的道:“兄台何须客气,我们萍水相逢,可说三生有缘,小弟还末请教兄台贵姓。”
祝靖看了他一眼,只见他脸含微笑,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直瞧,不觉脸上一红。要待不说,人家含笑相问,在礼貌上说不过去,当下只好冷声道:“祝。”
年纪较小的不由啊了一声,道:“原来是祝兄,小弟失敬了,莫非拴在树下的那匹玉龙驹,就是祝兄的?”
祝靖一碗面只吃了一半,就放下不吃,从身边摸出一锭碎银放到桌上,起身往外就走。一碗素面,不过二文制钱,他一锭碎银,足有四五钱重。
伙计起忙叫道:“相公留步,小的还没找你银子。”
祝靖头也没回,跨上马背,朝大路上绝尘奔驰而去。年纪较小的与年纪较大的相视而笑。
年纪较大的低声道:“你把他气跑了。”
年纪较小的轻笑道:“咱们快追下去。”两要酒莱也不用了,取出一锭碎银,朝桌上一放,匆匆离座。
祝靖一路纵马疾驰,赶到三十里铺,正好路旁有一个卖茶的棚子。他驰近茶棚,一眼瞧到万人俊、许家骅两人,就坐在棚下喝茶,心头一喜,慌忙一跃下马,走了进去,笑道:“万兄、许兄、原来在这里,总算让兄弟找到了。”万人俊、许家骅同时站了起来。
许家骅道:“祝兄请坐。”
祝靖在两人餐桌横头上一张板凳上坐下,卖茶的老头过来招呼道:“相公喝什么茶?”
祝靖随口道:“清茶。”
万人俊望着祝靖问道:“祝兄一路赶来,有什么事么?”
祝靖脸上微微一红,说道:“没有事,我会老远的赶来?”他没待万人俊再开口,接着问道:“万兄、许兄,路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故?”
万人俊诧异地道:“没有呀,祝兄遇上了什么事了?”
祝靖吁了口气道:“那是他们还末发动。”
许家绑道:“祝兄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么?”
祝靖微微一笑道:“许兄猜对了,昨晚兄弟遇上一个百花帮的人,她告诉说黑龙会贼党可能要在途中对二位不利……”
万人俊目射奇光,向许家骅问道:“百花帮?黑龙会?这两个名称,兄弟从末听人说起过,许兄知不知道?”
许家骅道:“兄弟也从末听说过。”
万人俊道:“祝兄,那百花帮的人怎么说的?”
说话之时,卖茶老头送上一壶清茶。
祝靖等老头走开,才轻声把昨晚回转客店,黑玫瑰已在房中等候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万人俊目中寒芒飞闪,沉吟道:“黑龙会,那一定是江湖黑道的秘密帮会了,他们和咱们两家,究竟何怨何仇,要如此赶尽杀绝?”
许家骅剑眉扬动,说道:“咱们正要找他们,他们既然找上来,正好给他们一个厉害。”
祝靖微微摇头道:“这些人诡计多端,古人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兄弟急着赶来,通知二位,也就是怕二位不知就里,就中了人家暗算。”
万人俊道:“多谢祝兄关爱。”
祝靖脸上微微发热,星目含光,说道:“自家兄弟,何须客气?”
许家骅道:“时间不早,咱们该上路了。”
万人俊摸出几枚制钱,放到桌上,三人一同站起身来,跨出茶棚。
万人俊脚下一停,问道:“二位知不知道知机子隐居北峡山什么地方?”
祝靖道:“兄弟听说知机子隐居北峡山七星岩,只是没有去过。”
万人俊道;“只要有地名,就好找了。”
祝靖牵过马匹,他因万人俊、许家骅都没骑马,就把缰绳一圈,拴在鞍上,任由玉龙驹随在自己身后而行。
万人俊回头道:“祝兄不用客气,既有牲口,只管骑乘。”
祝靖道:“不用了,这里到山下不过六七里路,大家边说边走,不是很好么?”
许家骅由衷地赞道:“祝兄这匹马,真是千中挑一的神驹,奔驰的时候,四蹄如风,此刻跟在你身后,驯如羔羊,实在教人羡煞。”
万人俊大笑道:“教人羡煞的何止是马?祝兄风度翩翩,人如玉树马如龙,行走江湖,不知有多少闺女,为他动了芳心,可惜我没有妹!,否则这门亲事是攀定了。”
许家骅接口道:“不错,可惜兄弟也没有妹子。”
祝靖脸颊飞红,赧然道:“二位仁兄,怎么拿兄弟开起玩笑来了。”
三人脚下加快,不多一会,便已赶到北峡山下。但见崇山峻岭,连绵起伏,不知七星岩究在何处?就在三人驻足打量之际,一条小径上,走出一个樵夫,肩上挑着一捆柴,迎面而来。
万人俊立即迎上前去,拱拱手道:“请问老哥,可知去七星岩如何走法?”
那樵夫望了三人一眼,用手朝东一指,说;道:“从这里往东,约莫三五里路,有一座摩天高峰,就是七星岩了。”说完挑搬着柴担,往山下而去。万人俊看他健步如飞,心中不觉一动。
许家骅道:“咱们快走。”
万人俊目光注视着那樵夫后形,说道:“此人健步如飞,像是个会家子。”
许家骅笑道:“他终日在山上砍柴,就算不会轻功,也练得健步如飞了!”
万人俊微微摇头道:“兄弟觉得他未免来得太凑巧了。”
许家骅道:“这时已是申牌时光,山上砍柴的人,也正该下山了,莫非万兄怀疑他是贼党么?”
祝靖想起黑玫瑰的警告,觉得对方决不会轻易罢休,但一路上竟然毫无动静,莫非他们已选择了地点,前面有什么埋伏?心念转动之际,只听万人俊道:“兄弟只觉此人不无可疑罢了,其实就是贼人不来找咱们,咱们也要找他们去呢,走吧!”
说完,当先朝东奔去。
三人一路奔行,玉龙驹也紧随在祝靖身后,蹄声得得,跟了下来。三五里路,转眼就到,果见一座高峰,巍然矗立在群山之间,峰峦高秀,松色葱郁,山下清溪迂回,流水综综。三人沿溪而行,走了一箭来路,但见一座小山腰上修蓄千竿,茅屋三楹。
万人俊脚下不觉一停,说道:“这里只有这座茅屋,想必就是知机子隐居之所了。”
许家骅道:“万兄说得是,咱们上去向问。”
三人走到小山脚下,祝靖回身抱着马头,用手轻抚马颊,低低说道:“玉龙儿,你就在这里,不用上去了。如果发现有人来了,就长嘶一声,知道么?”玉龙灵驹深通人性,眨着马眼,果然低低嘶了一声。
祝靖道:“好,我们走了。”说罢,随着万、许二人,朝一条登山小径上走去。
万人俊到得茅屋前面,便自停步,高声问道:“里面有人么?”
只听茅屋个有人应道:“是什么人?”
万人俊道:“在下兄弟,求见知机子道长。”
木门呀然开启,走出一个年约六旬,面颊瘦削,额下留着稀稀疏疏一把黄须,身穿一件破旧蓝布长衫的瘦老头。朝三人一阵打量,问道:“三位找知机子有什么事?”
万人俊听对方口气,似乎就是知机子本人,但在他心中,知机子在江湖上名气不小,应该是仙风道骨,貌相清瘤的隐逸之士,但面前此人,秃顶黄须,五官猥琐,全身上下,一把骨头架子,找不出半点灵秀隐逸之气。心不觉微感失望,只是既然来了,只得拱拱手道:“老丈莫非就是知机子道长了?”
瘦老头一手摸着黄须,微微一笑道:“老朽正是知机子,三位请到里面坐。”
万人俊抱拳道:“果然是道长,在下兄弟久仰大名,特来请益。”
说着,跨进茅屋。
茅屋中只有一张木桌,四条木凳,除此之外,就别无他物。
知机子把三人让进茅屋,干咳一声,歉然道:“老朽山野之人,长年难得有贵客临门,蜗居简陋,不足待客,三位请坐吧。”说话之时,已在上首一张木凳上坐下。
三人相继落座,万人俊道:“在下兄弟,打扰道长,想请道长指示迷津。”
知机子道:“三位可是要老朽卜卦么?”他居然绝口没问三人姓名来历。
万人俊道:“道长盛名久著,对江湖掌故知之甚谐,在下兄弟想请教道长一件事。”
知机子道:“什么事?”
万人俊从怀中取出-个布包,随手打开,里面是一颗八角形的星状暗器,双手递过,说道:“追长见闻渊博,不知是否见过此种暗器?”
知机子看到那枚星状暗器,脸色微微一变,连同布包一起接过,仔细察看了一阵,才沉吟着道:“老朽惭愧得很,只能看出这暗器上淬的剧毒,见血封喉,毒性极烈,至于此种暗器,倒是从末见过。”依然把布包递还给万人俊。
万人俊自然看得出来,他初见暗器,脸色有异,显然不肯实说,这就接着说道:“那么道长是否听说过江湖上有一个叫黑龙会的秘密帮会呢?”
知机子手捻黄须,呵呵一笑道:“老朽隐居此地,已二十年之久,对江湖上的事,可说隔阂得很。不过老朽可以奉告的,在二十年前,江湖上并无黑尤会这样的帮派。”这话等于没说。
万人俊望了许家骅一眼,意思是说:“看来咱们这趟是白来了。”三人心头,都不禁大感失望。
知机子似是看出他们心意,三个手指,捻着黄须,微微一笑道:
“老朽山野之人,不履江湖已久,有负三位枉顾。但老朽略语封文,不妨替三位卜上一课,也许可以从封象上看出一些端倪,稍报三位远来的雅意,未知三位意下如何?”
知机子精于卜策,善知过去未来,在江湖上是有名的,他自己说出愿意替三人卜上一课,三人自是求之不得。
万人俊音道:“还望道长指点迷津。”
知机子缓缓站起身子,目光一抬,说道:“三位请随去朽来。”转身朝东首一间房中走去。
万人俊、许家骅、祝靖三人随着他相继而入。这是一间厢房,但知机子把它隔成了两间,前面一间敢情是他的封室,正中间悬着一幅八封图。一张案桌,桌上放著香炉、封筒、六枚铜钱、一杯神水和朱笔、纸砚,案后放了一把奇子,所余的地方,已是不多。后面一间,门口接着一道布帘,敢情就是他的卧室了。
知机子伸手一指,示意三人站在案桌前,他却大模大样地在案后椅子上坐下,然后打石取火,燃起三支线香,口中念念有词,把三支线香,一支一支地插入香炉之中,一脸庄敬肃穆,朝三人说道:
“三位要什么,可面向我背后八封图,默默在心头祷告,不可出声。”
三人依言站到案前,微微抬头,目注壁间高悬的八封图心中默默低声祷告。知机于伸手把六枚铜钱放入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