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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珍珠令-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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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首青衣人从掌心起出倒钩,目光一抬,望着凌君毅道:“这是你出手的吧?”

凌君毅含笑道:“在下看到了自己兄弟的长剑就要被人夺下,所以援手,这也没有什么不对吧?何况在下并无伤人之意,阁下只要不抓得太紧,就不会割伤手掌了。”右首青衣人愤怒地道:“很好,这场还没打完,那就换你来吧!”

郝飞鹏站在阶上,和左首青衣人低低说了两句。

左首青衣人道:“老二,你回来,让我会会位百花帮的总护花使者。”

凌君毅朗笑一声道:“阁下指教,在下自当奉陪,但在下已经不是百花帮的总护花使者了。”

左首青衣人奇道:“你怎会不是百花帮的总护花使者了?”凌君毅笑道:“这个与动手似无关系,在下无可奉告。”郝飞鹏道:“佟兄怎么相信他胡说?他不是百花帮总护花使者,来此作甚?”

凌君毅正容道:“凌某说出不是,就是不是,这有什么好抵赖的!”

郝飞鹏目光闪动,问道:“总有个理由吧?”凌君毅道:“没有什么理由,在下只是不想干了。”

郝飞鹏眼珠一转,又说道:“你既然脱离了百花帮,和敝会就并无过节可言,只要阁下肯放下兵刃,敝会主原有重用老弟之意,兄弟可以给你引进。”此人一脸阴险,但却故意装出欢然之色。

凌君毅道:“在下确想见见你们会主,只不知郝堂主如何给在下引见。”

郝飞鹏脸上笑意更浓,说道:“在老弟来意未明之前,只好暂时委屈,先放下兵刃,由兄弟点了你几处穴道,就可带你去见会主了。”丁峤大声道:“总座,万万不能上他的当,这样岂非成了他们囚犯?”

郝飞鹏道:“凌老弟幸勿误会,这只是外人晋见会主的一种手续而己。老实说,一般人在晋见会主之时,双手都得锁上金链,以防万一。兄弟因你凌老弟是会主亟欲一见之人,才擅自作主,改为点你几处穴道,在会主面前,兄弟还是扭上几分不是呢!”

凌君毅傲然一笑道:“郝堂主盛意,在下谢了。在下此来,自然要见见贵会会主,但并不是如此见法。”左首青衣人冷哼一声道:“此人狂妄得很,郝堂主不用和他多费唇舌,兄弟把他擒下!就押着他去由会主发落就是了。”

郝飞鹏微微皱了下眉,又和左首青衣人低低说了几句。

左青衣人仰脸笑道:“郝堂主但请放心,他进入了飞龙堂,还能飞上天去么?”凌君毅心中暗道:“原来这里果然是飞龙堂!”

左首青衣人已从肩头撤出阔剑,目注凌君毅,面情冷漠,大刺刺地说道:“听说你艺出反手如来门下,佟某正好讨教几手高招。”

凌君毅看他年纪不算太大,但双目隐射精芒,可见内功修为,已臻上乘。当下潇洒一笑道:“讨教不敢,阁下既然划出道来,在下自当奉陪。但在动手之前,我想知道二位如何称呼?”郝飞鹏道:“兄弟忘了先替凌老弟引见,这是敝会飞龙堂副堂主佟天锡,这位是飞龙堂总巡主佟天来。”

凌君毅点点头道:“在下幸会,二位大概是天山门下了?”

他看到佟天锡和佟天来两人使的都是阔剑,尤其方才佟天来的剑法,颇似天山一路。武林中只有“天山剑法”外貌朴拙无华,内藏奇诡术,往往使人认为他剑法笨拙,那非上当不可。

何况这两人全都姓佟,极可能是天山大侠大漠神雕佟归愚的子侄辈无疑。

冬天锡脸色一沉,道:“佟某兄弟是何出身,与动手无关,你亮剑吧!”这话却是套了凌君毅方才之言。

凌君毅仰天朗笑一声道:“在下这柄倚天剑,斩金如土,削铁如泥,阁下可得小心。”随着话声,右腕一抬,缓缓抽出一柄寒光如水的长剑。

佟天锡看了他手中长剑一眼,冷声道:“剑倒是一柄好剑,只不知你手下如何。”突然跨上一步,阔剑迎面劈来。

他这柄阔剑,剑叶足有手掌般宽,这仰面一剑,朴实无华,出手并不太快,更无奇特招法,但却划起一片强劲剑风。

凌君毅会过不少使剑高手,却从未遇到过具有如此威力的一剑,头不禁骇然,暗道:“看来他已得到天山剑法神髓。”心念闪电一动,拍手发剑,使了一招“龙爪拨云”,剑尖微翘,朝前拨去。但听“铮”的一声,双剑交击,凌君毅突觉对方剑身上,传来一股极大的震里,手腕被震得微微一麻!若是换了个旁人,就在这一剑上,长剑就非被震得脱手不可,但佟天锡劈来的剑势,也被凌君毅一剑拨了开去。

佟天锡脸色一变,一语不发,又是一剑横扫过来。横扫就是横扫,毫无变化可言,但凌君毅已经看出他横扫一剑,几乎扩及一丈方圆,任你如何闪避,都在他剑势范围之中,于是毫不思索的双足一点,身子飘空而起,一下纵起两丈来高。

佟天锡一击未中,他阔剑横扫之势落空,随着一个转身,带转击出的力道,阔剑随着朝上翘起,一道乌黑的匹练,扩及四五尺宽,剑风嘶然,悉数朝上卷来。他哪里知道凌君毅这凌空拔起,使的是一招“神龙出云”,上半招身随剑起,下半招乃是下击之势。就在他阔剑朝上翻起之时,凌君毅笔直披上去的人,已经掉过头来,变成头下脚上。右腕一洒,半空中立时爆出一片错落剑花,青芒流动,宛如缨络摈纷,飞洒而下。一迎一下,快速何殊电光石火?但听一连串交击之声,急若连珠,声震耳际!

佟天锡急退数步,低头瞧去,但见自己一柄缅铁精炼、平日专削敌人兵刃、不畏宝刀宝剑的阔剑,这一招交接,已是缺口累累!突然口中低喝一声:“退!”转身朝厅上奔去。

郝飞鹏、佟天来听到他的喝声,同时向后退去。五个青衣大汉久经训练,身法奇快,紧随三人之后,“刷”的一声,同时退入厅去。厅上八盏琉璃灯也同时突告熄灭。

凌群毅等三人但觉眼前一暗,再定睛瞧去,退入厅上的人,在这一瞬之间均已消失不见。丁峤本想追去,但因凌君毅站着未动,不好独自逞强。

公孙相疾趋而上,低声说道:“对方末败而退,只怕是有诡计。”

凌君毅点头道:“公孙兄说得有理,咱们进去看看。”手托骊龙殊,举步朝阶上走去。这里虽是石窟,但开凿之时,却布置成天井和厅堂的格式。他们是在“天井”里动的手,这时朝厅上走去。登上三级石阶,是一条宽敞的回廊,正面一排六扇楼花石门,全都敞开着。凌君毅当先跨进厅堂,足下一停,借着珠光,目光朝四面转动。

只见这间石室“厅堂”,约有八九丈方广,除掉中间放了一张长条石桌和两边有两排白石椅几,就别无他物,四周空旷,愈见幽暗。凌君毅掌中托着明珠,珠光照射,虽只有三数丈远,但他已可借珠光的照射,清晰看到四周景物。那是三堵平滑完整的石壁,哪有丝毫门户的痕迹?

郝飞鹏、佟氏兄弟和五名青衣大汉,明明是退进大厅才消失不见的,但大厅上,除了石椅石几,哪有半个人影?凌君毅已然想到

“大厅”之上,必有暗门:公孙相紧随凌君毅身后,走入大厅,

低咳一声道:“这厅上不见门户,那一定是装有机关了,丁兄,咱们先搜一搜,莫要中了他们暗算。”

丁峤从身边摸出火祈子,一手晃亮,说道:“不错,咱们快搜。”公孙相也取出一个火折子,随手晃亮。

大厅上有两文火折于,火光照耀,登时亮了许多,但见石壁、地下,都是打磨得十分光滑的青石,光可鉴人,经过两人分头搜索,仔细地察看了三道石壁和每一个角落、地上每一寸青石,依然一无所获。这座大厅,似是整块青石凿出来的,甚至连一丝痕迹也没有。

丁峤手上火折子渐渐烧尽,他丢去纸火,轻轻叹息一声道:“书到用时方恨少,直到今天,兄弟才后悔当时没跟家师学那机关消息这一门学问。”

公孙相的火折子也随着烧尽,接着说道:“看来此地的机关布置,出于大匠之手,不是咱粗通皮毛的三脚猫,所能找得出来的了。”

两支火折子熄灭,只剩下凌君毅手上一团珠光,厅上立时暗了许多。

凌君毅道:“既然找不到门户,你们就不用再找了。”丁峤道:“咱们后路已断,总不能就这样被他们困在这里。”

凌君毅道:“他们不败而退,必然另有花样,咱们趁这段时间,不如好好休息一下。”果然缓步走到石椅上坐了下来。

公孙相道:“凌兄这份镇定工夫,实非兄弟能及。”

凌君毅微微一笑道:“这是家师从小告诫兄弟的,越是遇上困难,越要冷静,所谓以静制动,以逸待劳。”说到这里,忽然以“传音入密”说道:“对方随时可能突击,咱们不可不防,公孙兄、丁兄二位,可各自选择适当的位置,隐住身形,没有兄弟的暗示,不可出手。”

公孙相、丁峤二人点头应“是”。

凌君毅取出温婉君所赠的彩丝囊,打开丝结,取出玉瓶,倾了两颗“清神丹”,分给两人,随着仍以“传音入密”说道:“这是岭南的“清神丹”,专治各种迷香、迷药,你们可以含在口中。”

两人接过药丸,纳入口中,就向左右闪开,各自隐到一张石椅后面,蹲下身子。

凌君毅收起骊龙珠,揣入怀中,大厅骤然失去珠光,登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这样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依然不见对方动静。

丁娇忍不住道:“总座,贼人这一着,倒是厉害得很,他们只要把咱们困在这里,不予理会,这样只要三天下来,咱们纵不饿死,也没力气应敌了。”凌君毅道:“不会的,这里已是飞龙堂重地,他们迟迟不见动静,也许是正面战斗激烈,分不出人手,只好暂时把咱们困在此地。但不论他们胜败如何,我想时间也决不会太久的。”

公孙相道:“以兄弟想来,他们迟迟不发动的原因,此事和凌兄有关。”

凌君毅道:“公孙兄此话怎说?”

公孙相道:“在牛洛矶,饶三村说过的话,凌兄大概记得,他曾说,只要凌兄肯投黑龙会,百花帮给你总护花使者,他们会主也可以界以总护法的职务。”

凌君毅道:“这个兄弟自然记得。”公孙相道:“咱们刚到黄龙岩之时,三面受困,情势十分不利,郝飞鹏也再三劝凌兄投效黑龙会,后来经过一场激战,黑龙会十二星宿悉遭歼灭,蓝煞神田有福、冰神独孤叟也在这一战中丧失了性命。而且咱们还毁了黄龙洞,黑龙会三堂之一的黄龙堂也已全毁,郝飞鹏仅以身免。这对郝飞鹏来说,对凌兄应该恨之入骨,仇深似海……”

凌君毅道:“不错。”

公孙相续道:“但方才凌兄破去铁网,郝飞鹏现身之时,和凌兄见面,并无切齿深仇,仍劝凌兄随他去见黑龙会会主,由此可见,黑龙会主对凌兄十分重视,而且必有指示,只要凌兄肯为黑龙会所用,纵然毁了他们黄龙堂,也并不重要……”凌君毅笑道:“兄弟有这么值得他们如此重视之处?”他话虽这么说?心中却暗暗忖道:“这—定因自己能解他们‘毒汁’之毒的缘故。”这话,自然并未说出来。

公孙相道:“依兄弟推断,也许是黑龙会不愿开罪凌兄尊师,也许另有别情,但黑龙会主急于拉拢凌兄,该是无可置疑之事。”他口气微顿,接着又道:“凌兄进入此地之后,铁网无功,佟天锡也自知不敌,才匆匆退去,把咱们困在这里……”

丁峤道:“公孙兄分析的极是,但他们把咱们困在这里,又有什么用意呢?”

公孙相道:“这座大厅上定然有着极厉害的埋伏,他们虽把凌兄困住,只是郝飞鹏、佟天锡都不敢擅作主张,要去向黑龙会主请示,因此,在黑龙会主的指示尚未到达之时,不敢有所行动。”

丁峤一拍大腿,笑道:“这话不错,等黑龙会指示一下,是战是和,就可分晓了。”就在他们说话之时,凌君毅忽然闻到一缕异香,头脑立感昏胀,心中不觉一动,暗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他们暗中使用迷香,企图蒸翻自己三人!”说也奇怪,他鼻中刚一闻到异香,挂在胸口的彩丝囊中,也立即发出一丝淡淡的清香,使人神志为之一清,心头不禁暗暗赞佩:“岭南温家果然不愧是世代相传的迷药鼻祖,就以这玉瓶来说,平时一直接在胸口,闻不到一丝香气,但经遇上迷香,玉瓶中的解药就立即自动散发出清香来了。”

他已把骊龙珠收入怀中,因此大厅上一片漆黑,看不清厅上情况,但他相信,此时迷香可能已经弥漫全厅,因为他闻到从衣领内散发出来的清芬之气,缕缕不绝,直沁心脾。

公孙相、丁峤一左一右,分别坐下首石椅之上,三人成犄角之势;此刻自然也闻到了!

只听丁峤口中“啊”了一声,轻轻说道:“总座闻到了没有?这香气恐怕不对!”

凌君毅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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