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妖娆-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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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太子妃丝毫不介怀,面上的神色慈祥,不像作伪,曾湘玉这才放下心来。
圣人听说曾湘玉见红了,也带上太监前来,在外头听见太子妃的话,不由扬声笑道:“说得好,再是心爱之物,也是死物,谁戴不是戴?你好生收着,古玉离了人,反倒不美。”
都说玉养人,人养玉,玉器再好,没有人养着,很快便暗淡无色了。
曾湘玉要起身行礼,被圣人叫住了:“不必多礼,好生养着,朕还想再抱一个白白胖胖的曾孙呢。”
见太子妃比之前消瘦了一些,精神还好,圣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又道:“你也只管放宽心,没事多出来走动,其他事便都慢慢放下了。”
说完,圣人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太子妃心里很不是滋味,圣人特地来看曾湘玉,却对她没什么好脸色。
说也是,张梦冉做了那些事,那个不是惹圣人不高兴的,到底还是连累了自己。
好在曾湘玉是个有福气的,只怕皇孙不会受影响,太子妃这才略略松了口气,勉强叮嘱几句,很快便也走了。
唐子嫣听闻曾湘玉见血,也急急赶过来了。
见太子妃在,便离得远远的,打算待会再过去,一会见圣人也来了,唐子嫣不好再躲着,上前行礼:“见过皇上。”
圣人看见她,倒是高兴:“小三儿也来了,今天挺热闹的。”
他又瞥了眼唐子嫣还没凸起的肚子,满脸笑容道:“好事成双,这次出巡小三儿果真是来对了。”
一声“小三儿”倒是亲切,叫唐子嫣有些不好意思。
当初是她闹着要跟来的,要不然留在京中,哪里会怀上?
幸好圣人允了,她才没落下遗憾,连忙欠身道谢:“托皇上的福,才能好事连连。”
圣人摸着胡子,忽然笑了:“既然感谢,那以后孩子出生,起名的事就交给朕好了,一定给你们的孩子起一个好名字!”
闻言,唐子嫣傻眼了。
赵玄凌这几天正费心琢磨名字的事,光想出的名字都写了两大页。如今被圣人冷不丁接手了过去,虽说是天大的福分,却叫将军失望了吧。
果不其然,赵玄凌听说了,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嘴上也说着“皇上起名,是我们孩子的福分,别人还求不来的”,但是那眼神却说不出的失望了。
唐子嫣安慰他道:“别人都求不来的好事,也省得你整天烦恼要给孩子起什么名字。”
赵玄凌到底是武将,小时候只自己看了些书,大字认得不少,但是吟诗作对就差了些,引经据典更是难了。要想一个好名字,实在有些为难他。
他一听,绷着脸,心里有些郁闷。
其实起名字,自己是挺期待的,毕竟第一次当爹的人了,谁能不欢喜?
就算起名字再难,翻书多叫人瞌睡,却是痛并快乐着。
如今可好,这事直接被圣人抢了去,赵玄凌心里说不出的怅然。
唐子嫣起初以为到底把赵玄凌劝住了,见他照样早起练武,平日用饭就寝都没什么不同,就是绷着脸,一整天都没露个笑容,身上的杀气也越来越重,她才知道将军有多介意给孩子起名字的事被夺走有多不痛快了。
赵玄凌偶尔露出的这点孩子气,倒叫人哭笑不得。
“将军也别恼,这次起不了,总有下次的。”说完,唐子嫣便暗道坏了,便见赵玄凌两眼一亮看了过来。
“娘子说得极是,这次起不了,还有下次,或许还有下下次。”他的脸上这才有了点笑容,确实他们之间的孩子不可能只有一个。自己再多努力一点,唐子嫣又年轻,多生几个都没问题,将军的俸禄绝对能养得起十个八个孩子。长子或者长女没法起名字,还有第二个,第三个或者更多的孩子,有什么好担心的!
就怕孩子实在太多了,他起名字要起不过来,不够用了。
赵玄凌立刻又生龙活虎起来,白天把长剑舞得虎虎生威,叫江元镇瞠目结舌,每次陪着晨练都险些给老大劈上两刀。夜里他便挑灯翻着古书来找好名字,写了满满几大页,又细细挑出最好的,写满一大页,琢磨着该怎么分配这些名字。
毕竟年长一点的孩子,男孩子的话名字要有气势一点。女孩子温婉一点,瞧着就像大家闺秀的……
唐子嫣看得头皮发麻,将军这是要自己当母猪,生了一个不够要生一窝?
那么多密密麻麻的名字,要用到什么时候去?
☆、第九十五章 动刀子
曾湘玉见红的状况终于好了,能在院子里走动一下。
圣人担心她,正好落脚在一个繁华的镇子,便索性包了一间客栈这下,叫曾湘玉好好歇一会。
留下来就人更不放心,索性还是带着走,车马走得慢些稳些就是了。
家书已经送回去了,皇孙回信也是欣喜若狂,没想到这么快又要当爹了。
好在已经当了两回,没当初那么兴奋,要不然恨不得丢开手边所有事赶过来陪着曾湘玉。
圣人送玉佩的事,曾湘玉不好写得太明显,只略略一提。
几年夫妻,皇孙哪里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只叫曾湘玉宽心,不必担心这事。
曾湘玉一看,就知道皇孙心里是有计较的。
即使太子登基在位的年份短,到底还是坐上去了。圣人要是有那个意思,皇孙拒绝了便是,没得叫自家亲爹留下遗憾来着。
曾湘玉彻底放开了,心宽了,身子骨便越发好了。
唐子嫣过来的时候,正看见她坐在躺椅上,看着身边的阮嬷嬷做着小衣服,不由好奇:“这是给孩子做的衣裳吗?霍嬷嬷已经动手了,瞧着没有阮嬷嬷做得精致。”
阮嬷嬷笑了笑,放下针线摆得远远的,免得弄伤了唐子嫣,谦虚道:“哪里的话,只是少夫人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太子妃不放心,大部分都是叫奴婢亲手做衣裳,做得多了自然要好些。霍嬷嬷到底年轻,夫人也是第一个,难免有些手生。要是她愿意,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来问我。”
唐子嫣答应下来,见曾湘玉脸色好了许多,不由放下心来:“夫人倒是叫我吓着了,多顾着自己才是,要不然我心里内疚极了。”
她上回制住张梦冉受了点伤,曾湘玉便隔三差五来探望自己。明明照顾太子妃已经很累了,还不忘看看唐子嫣,要是真因为这样劳累而见血,倒是唐子嫣的罪过了。
“嫣儿莫要这么说,也是我粗心,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居然没发现。”曾湘玉怀孕没什么症状,有些人腿脚会水肿,连走都走不了。有些难受得不停干呕,什么都吃不下。她却是好吃好睡,要不是之前忧思过重,也不会有什么不适的。
两人细细聊了几句,唐子嫣忍不住皱眉道:“将军又写满了一整页的名字,瞧见他兴致勃勃的,我也不好泼他冷水,便随他去了,只是那一大堆的名字,让我看得心惊胆战的。”
曾湘玉好笑,赵玄凌只从成亲后,倒是有些越活越回去,灵动了不少,不像以前那样死气沉沉。从战场回来,又浑身煞气不减,叫人看着心慌。
如今好了,倒是显出几分孩子气来,叫她看着又是高兴又是心酸。
“他第一次当爹,自然要高兴些。第一次当爹的人大多都是如此,连皇孙也是。”
阮嬷嬷见两人说着私密话,早就去门口继续做针线,倒没打扰两人。
唐子嫣听了曾湘玉的话,不由惊奇:“皇孙殿下也会紧张?”
“当然,”曾湘玉捂嘴笑了笑,小声道:“第一次怀上的时候,他每次办完差就着急回来,还被太子殿下训斥了一顿,这才收敛了一点。每天晚上也空出时间来想名字,四书五经不说,连史书都看了一遍。”
想起往事,她不由笑得眯起了眼:“后来圣人赐名,倒叫那些想好的名字都浪费了。”
唐子嫣一听,也跟着笑了,不就和赵玄凌一样?
她远远看着阮嬷嬷动作熟练,手里的小衣服很快成型了,不由羡慕道:“阮嬷嬷手真巧,我也想做一做小衣服,却被霍嬷嬷说孕妇不能动刀子,对孩子不好。”
可是唐子嫣前阵子还拿掉了张梦冉的匕首,也算是刀子了吧?
她摸摸自己的小腹,有些迟疑了。
“没事,风俗而已,只是说求吉利,也怕我们不小心伤了自己就不美了。”曾湘玉知道她在想什么,拍了拍唐子嫣的手背安抚道:“小衣裳自有针线上人做着,你要是喜欢,回头生了孩子,做一两件就行了。孩子从小摸爬滚打的,多少衣裳都不够用。而且长得快,最是要舍得衣服了。”
唐子嫣笑着点头,说道:“别人做得再好,总是自己亲手做一件才是好的。”
“谁说不是呢,孩子到底还是穿着我们亲手做的衣裳才觉得心里妥帖。”
曾湘玉又细细说了两个儿子小时候的趣事,逗得唐子嫣最后都舍不得走了,见她倦了,这才带着笑满脸红晕地回去了。
赵玄凌见她高兴,搂着唐子嫣坐下:“怎么,跟表姑聊得很快活?”
“是了,她告诉我很多要留神的事,又聊起两个孩子的趣事。”唐子嫣说着,忽然问道:“刚才好像见江副将来过?”
“嗯,秋父动手了。”赵玄凌知道秋曼雁的父亲会动手,却没想到会这样早。
“郡公一口咬定秋曼雁是死了,可能进了棺材又活过来,被人掳走,去了那样的地方,跟他全然没有关系。过手的人不是失踪了,就是死了,死无对证,秋父也对赵胜无可奈何。”
明面上他是斗不过赵胜了,这位郡公爷可是做了万全的准备,该收拾的都收拾干净了,没有留下任何的尾巴,叫人如何去对薄公堂?
再加上秋曼雁去的地方实在上不了台面,秋父更不愿意在女儿心口上再撒一把盐,到底还是私下动手了。
唐子嫣皱眉,又问:“那么郡公夫人呢?”
秋曼雁被定罪为教唆张梦冉,到底不是死罪,只是从红楼出来,怕是不能回郡公府去。
“她变得恍恍惚惚的,虽然人没疯,也离疯没多远了。圣人仁慈,便叫秋家人接了回去,却不让她进老宅。”从那样的地方回去,秋家人怕秋曼雁玷污了主家祖宗的地方,只得请她另外落脚了。
秋父再气愤,也无补于事。
就算以前秋曼雁帮了秋家多少,他们又是如何巴结过来的,如今落了难,不落井下石已经好了,哪里真会雪中送炭?
只是不让秋曼雁回老宅,其他还好,起码没在明面上说什么,私底下议论嘲笑就不是秋父能够管的了。
“那么他打算怎么对付郡公爷?”唐子嫣压低声音,索性跟赵玄凌贴在一起窃窃私语。
赵玄凌虽说知道附近并没有其他人,也学着唐子嫣的样子凑过来,贴在她的耳边低语:“郡公府被包围住了,郡公爷给软禁在内。该吃的用的一点都没缺,唯独出入不容易罢了。吃食都是经过筛查的,就怕有人夹带了什么东西进去,在上面动手是不可能的了。”
他虽说是静观其变,到底还是担心秋父有没这个能力,会不会还没开始,就被人发现了,最后功亏一篑。
赵玄凌不能动手,却也不好直接派人下手,只能在旁边推波助澜。
好在,秋父也没叫人失望,还是有几分头脑的。
“郡公不是还有一个刚纳的侍妾?府里没女主人,只有她这半个主子,胭脂水粉必定是要极好的。”赵玄凌眯起眼,御林军对吃食检查极为严格,对胭脂水粉却没有。
一来用的人是侍妾,不是赵胜。二来不像食材一样,会吃到肚子里去。
他们却不知道,有些东西即使不吃进去,也是能害人的。
唐子嫣吃惊,声音更低了:“他在那些胭脂水粉里下了毒?”
“是也不是,”赵玄凌轻轻摇头,觉得秋父的聪明若是用在其他地方,不说能当首富,也能大赚一笔,只可惜这点聪明从来没用在正途上:“侍妾每天都抹上胭脂水粉,虽说夜里都会洗掉,但是谁说晚上她才跟郡公在一起?”
既然被软禁,郡公没别的地方去,只能跟小妾在房里厮混,会不会吃下一些可以忽略,胭脂里的药粉渗透在小妾的身体里,过给赵胜,渐渐侵蚀。
无色无味的药粉,起初没什么端倪,叫谁也察觉不了。等察觉的时候,只怕是太迟了。
唐子嫣听着秋父居然用这种方法间接害人,不由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只觉得心里冷飕飕的。
赵玄凌搂着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