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妖娆-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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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睁开眼,站起身把人叫了进来:“你赶紧说说,离开了多少人?”
探子低头,琢磨道:“估摸跟来的有三四十人,只余下十来人在山脚守着!”
“坏了!”幕僚闻言,大惊失色,径直去找娜塔公主:“公主,定国人撤走了大半。”
“这不是好事,他们终于知道这里易守难攻,索性放弃了?”娜塔公主给他们步步逼近,早就不耐烦了,听说那些人撤走了,到底松了口气。
幕僚却没她想得那么乐观,低声提醒道:“公主,赵将军的人不可能那么容易放弃,唯一的缘由,怕是他们找到了二殿下的庄子,又或者是寻到了殿下的行迹!”
娜塔公主一听,也不由变了脸色。
她站起来,来回踱步。说不准真是赵玄凌找到了凌承安的行踪,才会叫人从自己这边撤离。
反正跟着自己,不过是为了找到凌承安,好救走唐子嫣!
“叫外面的人留几个,我们悄悄从后面的小路跟过去。”
幕僚也只是猜测,却也不得不慎重:“公主,或许这其中有诈。”
“不管是不是,我们都不能冒险。”娜塔公主眯起眼,出发前父汗特地叮嘱过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以凌承安马首是瞻,决不能叫他有半点差池,因为他将会是突厥壮大的关键!
幕僚一脸凝重地点头,也明白凌承安的安危比任何事都要重要!
一行人悄悄从小路下来,却没能跟上赵玄凌的人。
娜塔公主咬咬牙,索性直奔庄子去了。
她以为做的隐秘,其实那些小子早就跟在娜塔公主的后头,偷偷放回了消息。
江元镇展开白鸽刚送来的信笺笑了:“老大猜得不错,突厥人重视凌承安,娜塔公主亦然,二话不说就直奔庄子去了。”
只是他看完,笑容淡了一些:“可惜凌承安没在庄子上,小子们跟着娜塔公主跑了两个庄子,都一无所获。”
附近突厥人设下的密庄已经盘查过一遍,疑似的地方都去过了,根本没有凌承安的踪迹。
赵玄凌也是皱眉,琢磨道:“凌承安此人心思慎密,或许猜到我们跟在娜塔公主身后,所以直接避开去了。”
江元镇接过他的话头,若有所思道:“娜塔公主或许就是凌承安放出来的一个诱饵,转移我们的视线。那么只要娜塔公主有可能去的地方,他都绝不会去的。”
他一拍脑袋,怎么就没想到那个比狐狸还狡猾的突厥二王子会反其道而行?
想到这里,江元镇不由一阵懊恼。
赵玄凌也想到了:“立刻叫他们向相反的方向去排查,动作要快。”
再慢一点,就要叫凌承安带着唐子嫣跑了!
江元镇看着赵玄凌的伤势终于稳定下来,叫来两个小子盯着老大,决定亲自出马。
有他在,经验老道,很快就刷选出几个可疑的地方。
等江元镇带着人偷偷潜入,终于发现其中一个十里外的庄子有人住过的痕迹,屋子又极为附和凌承安的口味。外面看着平常,墙壁斑驳,里面却修缮得甚为精致。
桌上的青瓷茶具还随意摆放着,上面两个杯子里的冷茶还没倒掉,像是特意留下来嘲笑江元镇又慢了一步。
他狠狠扫掉桌上的茶具,又瞥见榻上一小片干涸的血迹,不由面色凝重。
显然几人当中有一个伤着了,桌上只有两个杯子,证明那个人不但伤了,还严重得不能坐着喝茶。
若是唐子嫣醒着,哪里会若无其事跟凌承安品茗?
屋内没有任何挣扎过的痕迹,干干净净,又整整齐齐。
床榻上只有一个人睡下的痕迹,旁边的软榻跟前有一张矮凳。
看样子凌承安在这里歇息了一夜,软榻上的必然是唐子嫣,跟前照顾她的是那个会用毒的丫鬟。
江元镇的心渐渐沉了下去,种种迹象表明,那个受伤不能动弹的人很可能就是唐子嫣!
他看出来了,跟随的小子们也猜出了几分,忍不住面面相觑,眼底都流露出对将军夫人的担忧。
“副将,夫人她……”
“这事先别告诉将军,免得他又要擅自过来,不肯好好养伤。”江元镇打断了他的话,双眉皱紧:“他们跑不远的,夫人会没事的。”
最后一句话,不知道是说给那些小子听,还是安慰自己的。
江元镇揉揉额角,打醒精神查看了四周:“从马厩里看,应该有四匹骏马。马蹄印走的两个方向,痕迹相差无几……”
要么凌承安还有另外两个手下跟着,就是在马背上绑了重物,走相反的方向迷惑他们。
凌承安不可能放弃帮手,那么只会是后者。
江元镇恶狠狠地道:“追上!我就不信,凌承安还有三头六臂,真能甩掉我们!”
凌承安看着思烟马背上驮着的唐子嫣,也是头疼。
唐子嫣发热了,满脸酡红,依旧不省人事,带着她上路简直就是个累赘!
可是这张能威胁赵玄凌唯一的王牌,凌承安费尽心思才拿捏在手里,哪里舍得扔掉,只能想方设法地留在身边。
思烟伸手覆上唐子嫣的额头,低声道:“殿下,奴婢已经喂了药,看样子天黑前她就能退烧。”
“很好,”凌承安冷笑,只要退了高热,唐子嫣就死不了!
只要她不死,一切都好办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唤春愁
凌承安辗转了半个月,每个落脚点只呆一两天;小心谨慎;又要苦苦思索去路,硬是累得瘦了一圈。
赵玄凌的人紧追不舍,很多次都是堪堪擦肩而过;险些被识破抓到。
他揉了揉额角;坐在昏暗的房间里;皱起眉头。
这里是凌承安小心留着的一个地方,除了思烟;连娜塔公主都不知道。
说是院子;却没有任何一个门。
说不是院子;却又是一进一出。
周围前后挨着两个府邸,这个小院子既不属于前面;也不属于后面。
不管从哪个府邸看,都无法看出来。
只有站在围墙上仔细看了,才会发现这个专门开辟出来的院子。
无论赵玄凌的人怎么搜查,都查不到这里,凌承安也终于可以松口气,静下来歇息一下了。
说真的,被疯了一样的赵玄凌手下一路追过来,即使是他也有些吃不消。
比起机智,赵玄凌的人不缺,但是比起意志和精力,那些人就像不知疲倦一样。
在沙场上也是如此,要不然骁勇善战的突厥人怎么可能会输?
他们像是不要命一样前仆后继,叫人实在招架不住。
凌承安瞥了眼床榻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唐子嫣,狠狠皱眉。
思烟已经守着好几天了,高热已经退下,就是不醒来,说是可能摔下来的时候弄伤了额头,里面或许有了淤血。
他忍不住有些烦躁不安,刺杀皇帝失败了,又被赵玄凌穷追猛打。
娜塔公主已经完全被赵玄凌的手下牢牢盯住了,自己却还不知道,一路四处寻找凌承安的踪迹,简直是猪脑袋。跟在身边的幕僚也是吃干饭的,难道就不知道被利用了吗?
不过也是,凌承安来定国,就是他们的主心骨。
如今不见踪影,难怪娜塔公主和幕僚们都这般忧心忡忡,六神无主。
他端着茶盏,看着里面的茶叶。
守在这里,就算院子里储存了不少的吃度,却是存放的时间久了。因为匆忙收拾的,也没什么精品,就连茶叶,也只有最普通的碧螺春。
即便是今年的新茶,因为没仔细放好,喝着总失了那么点味儿,叫凌承安只喝了一口,便再也喝不下去了。
思烟一手毒术和医术都是极好的,但是泡茶这种精细的活计就差多了。茶水太热,泡的时间太长,好好的茶叶也给糟蹋了,碧螺春的香味一点都没出来。
凌承安放下茶盏,忽然听见一阵轻响,抬起头,却对上了一双迷蒙的双眼。
他惊讶地挑眉,唐子嫣居然醒过来了?
凌承安还以为,这个赵夫人或许一直都不会醒来。
就算没有醒来也好,不会挣扎,不会吵闹,不会耍花样,安安静静的,也不叫赵玄凌的人发现,两人走动也更方便一些。
如今醒了,只怕少不得一顿安抚,免得叫她坏了自己的好事。
不等凌承安开口,便发现唐子嫣有些不妥来。
她先是一脸迷茫地看了眼凌承安,又低头盯着自己,望见高高隆起的小腹,似乎吓了一跳,满眼慌乱。
凌承安眼皮一跳,叫了思烟进来:“看看她是怎么回事。”
思烟把脉后,又低声唤了唐子嫣几句,身后用银针刺下,叫她又重新昏睡了过去:“殿下,这位赵夫人可能伤着的脑袋,暂时记不清事情了。”
闻言,凌承安心下一跳,脸上带着一些笑来:“记不清了?暂时的,还是一直都是如此?”
思烟摇头,也没有把握:“奴婢也不知道,看样子一时半会是想不起来了。”
“很好,真是太好了。”凌承安上前,坐在床榻上,盯着昏睡的唐子嫣,嘴角一弯:“那么,思烟你记住,这里再没有赵夫人了。”
思烟一听,瞥了唐子嫣一眼,低头应下了。
凌承安也没想到,老天爷在他处于两难困境的时候,居然送了这么一个大礼来,真是夜里睡着都要笑醒了。
第二天唐子嫣醒来的时候,又看见一个清俊的年轻男子坐在桌前,不由疑惑道:“你是谁?”
凌承安抬头,温柔地看了过来:“娘子醒了?怎么连为夫都不认得了?”
“你是我的夫君?”唐子嫣盯着自己的肚子,昨天看到的时候吓了一大跳,自己的小腹高高隆起,就算再笨也明白她是怀了身孕。
只有成亲了,才可能怀上孩子。
她看了眼肚子,又看了眼凌承安,总觉得有种陌生的感觉:“我这是怎么了?”
“我们坐马车回乡探亲,不想车子坏了,你摔了下来,刚好磕在石头上,已经昏睡好几天了。”凌承安换上一脸的忧心,又关切地问道:“如今娘子感觉如何了,哪里还觉得疼吗?”
唐子嫣伸手摸了摸额头,果然缠着一圈白布,隐约有药香飘来。轻轻一摁,还有些生疼,她不由皱了皱眉。从马车上摔下来吗?为何对面自称夫君的人,却是毫发无伤?
“马车怎么会突然坏了?夫君……没事吗?”
对上她疑惑的眼神,凌承安暗叹,即使是这种时候,这位赵夫人还是如此聪明,一下子就捏住了重点,警惕心还十分重。
他的笑容更柔和了,解释道:“马夫不尽心,又急着赶路。天雨路滑,马车的轮子裂开了,车厢倾斜,夫人便摔了出去,幸好孩子没事。”
唐子嫣伸手抚了抚小腹,听说孩子没事,不知道为何心里狠狠松了口气。仿佛对比夫君,这个孩子要更重要一些:“夫君没事就好。”
她看着窗外,光秃秃的,只能遥遥看见围墙,又问道:“我们这是在客栈,还是家里?”
“这是朋友住的地方,娘子一直昏迷不醒,我们不好继续赶路,便在这里歇一歇脚,等娘子好一些了,我们再离开。”凌承安简单解释完,拍拍手,思烟便送上一碗汤药:“来,先把汤药喝了,再好好吃些东西养养身子,娘子也有好几天滴米不沾了。”
闻着药味,唐子嫣捂着嘴便难受起来,挥挥手叫思烟把汤药拿走。
“我不要喝药,倒掉!”
她的声音有些尖锐,满是抗拒,凌承安皱了皱眉头,见唐子嫣一副防备的样子,有些担心弄巧成拙。
原本想着喝药更稳妥一些,谁知道唐子嫣忘记以前的事,是暂时的,还是一直想不起?
要是想不起还好,就怕突然想起来,就要坏事了。
“没事的,是补身子的药,不会伤了孩子。”
唐子嫣还是摇头,凌承安只好作罢:“既然娘子不愿意,那就拿走吧。”
反正有思烟在,一时半会不叫唐子嫣翻出什么风浪来。
见丫鬟把汤药拿走了,唐子嫣才感觉舒服了一些,她扶着肚子坐起身,看了眼凌承安,歉意道:“我知道夫君是为了我好,但是那药我闻着太难受了……”
“没什么,娘子不喜欢,那就不喝了。”凌承安想了想,又道:“你好好歇着,回头我们再赶路。”
唐子嫣听话地点点头,再次躺下,只是额头隐隐作痛,似乎有些片段在脑海中飘过,却看不真切。想仔细回想起来,又觉得疼痛欲裂,只能作罢。
她不清楚这是哪里,也不清楚自己是谁,更不清楚那个看着陌生的夫君是不是枕边人。
唐子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