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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愿携丁香入梦来-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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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稷民安又所为何?”
“民安而国治。”太子沉缓的声音在宴上响起,端严中竟有万千持重之感,驾临在每一个人心上。
“禀皇上,莫彤问完了。”说完,垂首低低拜下。“太子告知莫彤,民安则国治。朝廷是万民的保护伞,天子就是万民的神祗。此时此刻,凉州城多少百姓在祈求他们的天子能够保护他们的家园不被侵扰,粮米不被掠夺,妻儿不被虐杀。皇上乃一代圣贤天子,想必也听见了边城万民的请愿!”
“裴莫彤,你一个闺阁女子,妄议什么军事朝政,还不快退下。”王显之的不满之情溢于言表,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介女流之辈,公然反对他主和的态度。
“闺阁女子所知不多,但也明白朝廷有保护百姓的职责。”我不卑不亢的回答,抬头直视王显之,并不被他的气势迫住。
“你可知道一旦战事发生,必将延绵不绝,两国修来不易的和平局势就要被打破。常年战祸,将士死伤,国库损耗,于民更加无益。”王显之咄咄逼人。
“傅太尉60高龄,仍请缨披挂。将士的职责就是守护疆土,保护子民,纵然马革裹尸,也是青山埋忠骨。”我话一出口,就听见傅彦朗一声喝好,不愧是将门之子,这时还能不畏右相权贵,挺身而出,我朝他感激地一笑。
王显之冷然一笑:“不过是小儿意气。”
“臣女意气用事,右相见笑了。”父亲不知何时悄然来到我什么,亦向皇上跪下。“臣以为,能维持和平固然是好,但是一再忍让,只会换来突厥得寸进尺。如今,朝廷的隐忍就是对突厥的纵容,”父亲一顿,“也是对边疆百姓的不负责任。”
“儿臣愿领兵前往突厥。”李桢已跪作请命状。
“臣屯骑校尉苏焕文愿领兵请战。”苏焕文也请旨下跪,“突厥屡犯我边境,军中将士早已愤慨,已多次表示,愿出讨突厥,一雪前耻。军心所向,臣定能击退突厥进犯,保我疆土无失,百姓安全。请皇上恩准。”
“老臣虽年事已高,但是久经沙场,早年与突厥对战,也有一些经验。请陛下准臣前往。”傅太尉仍然请旨。
身后的一众女眷仿佛也受了感染,以长公主为首,纷纷下跪请命出兵。局势一时间竟然扭转过来了。
皇上沉寂片刻,大笑出声,畅快淋漓。“好!朕准了。苏焕文,朕封你为御疆大将军,领兵十万,前往凉州。三皇子桢,你为御军副将军,随苏焕文出征。”旋即往向傅太尉,“傅太尉年事已高,和朕一起,坐镇朝廷,统帅后方。”皇上一席令下,神采飞扬,颇有帝王霸气,众人皆被震慑住,情绪高昂。
“臣遵旨。”
“儿臣领旨。”
“老臣领旨谢恩。”
是战是和虽然风向转得极快,但是群臣见大势已定,便纷纷开始歌颂皇上圣明。我掸眼瞥见王显之眉头紧蹙,一脸不悦,并未再做无谓进言,却也似乎对这个决议十分不满,不加掩饰的显露出来。又抬眼望见太子,只见他执酒杯的手握的极紧,面色晦暗,倒是常春呆呆的看着我,若有所思。
“不过,”皇上又淡淡开口,“裴莫彤你身为南书房女官,妄议朝政,家国宴上失仪,罚你闭门思过一个月,由皇后派教养嬷嬷,重习女诫妇德。”转而又望向皇后:“皇后可要好好调教,越来越没规矩了。”
“臣妾遵旨。”皇后恭敬不阿的回答。
“莫彤领旨。”惩罚虽在意料之中,却比意料来的重,皇后赐教是对我的警示,也是给王家的脸面。我只能领罚,只是令我揪心的,是一个月的禁足,意味着我,将不能送桢郎出征。


☆、19。 觅封侯 平安愿

按理说,李桢领兵出征,无论如何我也得备上一点什么相赠,至少书上都是这么写的,就连长公主前日来探望禁足的我,也羞答答半遮半掩的说起她给苏焕文织得七色平安长命缕。我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该准备什么。我终日待在这一方小院里,能用的材料及其有限,更何况李桢那个难伺候的性子,一想起来就令我头痛。
我想过要给李桢亲手缝制一套衣裤,针针线线寄上我的相思。转瞬就明白,李桢一定会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揶揄的说:“这些啊,军需配给里都有了啊。”末了还不忘扮以无辜的眼神将我笑弄一番。
我也想过要绣个平安荷包塞上我的几率碎发大有青丝为君绾的意境。转念又明白,李桢一定会啼笑皆非的看着我,调侃的说:“果然是秋天,头发掉的这么厉害。”末了肯定还要一副你营养不良的样子将我调笑一顿。
我更想过故弄玄虚一点,送他一个空盒子里面什么也不放让他猜度我的心思。转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一定一下子就明白了我这玄虚其实是为了掩饰江郎才尽不知送何的无奈。
于是,在我禁足的这段日子不断的听到大军启程的日子将近,我起初焦急懊恼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惶惶不可终日,到后来也就淡定了。
王一公公体贴的命西华宫的小太监来询问过几次可有物件相托,我只将头从书中抬起来淡淡的回声“有劳公公,没有”便又埋头读起来。想来我如此不经心的态度一定让这些小公公大公公颇为费解便常常私下聚集讨论我究竟为何如此,以至于不小心将这议论传到了李桢耳朵里。
明早就是大军启程的日子,皇上一早便会在城门与百官一起为大军送行。我仍在禁足之中自然哪儿也去不了,便捡了本佛经耐着性子读起来。正读个开头,便又有衣带悉簌的声音出现在门口。
“有劳公公,莫彤没有。。。”
后半个字在我抬眼看见门外站着的人之后便被当作口水咽了回去。夜风习习,吹起衣摆微飘,门外人嘴角擒笑,负手定定看我。我本已做好了不到回朝再见不到他的准备,这会儿他活生生的站在门前,我喜是当然,悲也丛生,一时间讷讷,不知如何是好。
“唉,我原来以为你只偶尔犯傻,现在看来,有点像本性痴傻,我开始怀疑我的眼光了。”李桢抬脚迈进屋来,嘴里还啧啧作声,一副孺子不可救药的模样,一下子便将我不着边际的情绪拉了回来。
噗嗤。我不禁笑出声:“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
李桢自顾坐在桌旁,我抬手给他斟茶。茶已有些微凉了,他只浅浅抿了一口:“后悔不至于,不过偶尔担心以后儿女会责怪我罢了。”说完还不忘促狭的朝我挤眼。
无语望天。“你今天不是该在营房,怎么进宫来了?”稍有一顿,又觉得不妥,“我尚在禁足,你这样冒失,不要落了人口实。”
“今晚父皇恩准进宫跟母妃辞行,我来你这儿也跟母妃说了,你不用担心。”李桢一脸坦然。
话锋一转,换上一脸沉重。“我本不意拘小节,怎奈军中帐下众人各有什物,月亮底下皆作个睹物思人的态势。我只能望月兴叹,可惜我怜的是朵丁香花,却不解语啊。”说罢还不忘状似遗憾的摇摇头,一副深沉。
我明知道他故意取笑我,可是确实没有个托情寄怀的物件相送也确实是我不解风情。只好低头默不作声,看上去倒也生出几分伤心来。
李桢见我认了真,忙一把搂住我安置在他腿上,不迭的说到:“好了好了,我错了,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我咬咬嘴,勉强的点了点头,仍旧不抬头。李桢低下头,欲看清我的表情,这才看到我上扬的眼角和勉强才忍住笑。我这才抬头笑出声来。
李桢一脸“你居然敢戏弄我”表情,毫不犹豫地将手分握我的腰侧,直挠到我眼角彪泪快要岔气才肯罢休。
一时间静默下来,互相看着,这番宁静愉快的相处也掩饰不了即将离别的不舍,竟有千言万语也无从说起。
月影皎皎,我喃喃而语:“今天倒真有点体会到‘悔教夫婿觅封侯’的意味了。”
李桢眼眸沉凝,又露出了少见的野心和权谋之色,淡然一笑笃定的说:“纵然李桢不是龙城飞将,也定不负莫彤苦心之望。”
李桢临行的探望之嘱咐我两件事:凡事小心皇后;有事可托于彦朗。


☆、20。 守粮草 递丹青

常春神色匆匆的从东宫赶来的时候,汴京正下着鹅毛大雪。
我坐在窗旁,一只胳膊懒散的架在窗台上,窗外银雪纷飞幕天席地,时而有几瓣玲珑雪花被风带过前廊,落在我的衣袖上。
转眼秋去冬来,大军出征已经四月有余。
刚驻扎不久,突厥便令一支骑兵队孤身犯险打探我军的虚实,被苏焕文以一队精骑让他们未得半分好处,反而损失过半才仓皇脱围,从此仿佛收敛了戾气,再未露出爪牙。
近日军报来呈,说的无外乎是大军驻扎凉州城外休整过冬的消息,只偶尔进城帮百姓修缮房屋以挡寒冬。
我略微挪动身子将露在窗外的胳膊往回收了些,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今年冬天冷的不同寻常。
抬眼便看见常春一袭镶金丝桃红鹤氅疾步走到我房前,看见我在窗旁不由得一愣。
我不明所以将她引进屋来,只觉得她神色与往日极为不同,连秋燕都没有带在身边。
她见我一人在屋里,便将我拉到里屋沿着床坐下,压低声音急匆匆的说:“莫彤,我有一件事,想来想去也只能告诉你。”说着还紧张的向外张望,确认无人经过,才定定的望着我。
我有些诧异,常春一向在意的不过儿女情长,难道是太子和她有了什么嫌隙?便开口询问“怎么了,你慢慢说,别急。”
“他们,他们要烧粮草库。”常春双手因为紧张而紧紧攒起来。
闻言我一阵警醒,却还是难以置信的向她再问:“你如何得知?”
她皱着眉头,似乎下了决心才开口:“皇后昨天赏了冰镶桂花糕,我想着太子爱吃甜食便送去书房给他,他不在,我便遣走了周围的人在内殿等他,结果睡着了。”顿了一顿,“他和周远进屋没瞧见我,我睡着迷迷糊糊的听到太子说要尽量拖延,周远说什么兰州已安排妥当。他们后来说的小声,我也没有听清,隐约听见了粮草几次,就突然害怕他们说得是不是兰州的粮草。”
一番话停下来我脊背阵阵凉意侵袭。
自古冬季备战无非二事:粮草,军心。御疆军出征以来,西北行军要道粮草驿站早设妥当,前些日子傅彦将军又指挥将京城中剩余粮草运往兰州以备战需。此刻应是军心稳当,休整调试。反观突厥从来难过冬,往常一遇上严冬必要越境骚扰抢夺粮食物品,往往几场暴风雪就要损失好些牛马牲畜。今年边关有朝廷大军坐镇,他们越境不得,恐怕此刻正在风暴中煎熬。一场冬过下来,必然元气大伤。
我曾暗自庆幸战事讲天时地利人和,最不可求是天意。如今看来,收拾突厥是瓮中捉鳖,建功立业也是理所当然了,没想到萧墙祸起,看似蛰伏的王氏党羽才是真正的暗箭所在。
我将常春安抚好,叮嘱她千万不要乱了心神,让太子看出异端,好一番言语劝慰才让她有些缓和。
送走了她,我复在窗前坐下,抬眼见两个宫女结伴走过,面色沉沉。
一时间我有些混乱,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周远这个人我仅有过几次眼缘,不过是中书舍人六品官衔,鲜少有机会在南书房行走。之所以有些印象,缘于数月前我在中宫手教重习女诫妇德,一日正由训诫嬷嬷临训完毕领着我出去,便看见王显之进中宫来,身后垂首跟着的仿佛就是周远。
擦肩而过之际,我还特意看了周远一眼,确认是他。后宫之地前朝臣子除非特许不得进入,王显之因是皇亲,皇后又专权,向来少了些禁忌。只是周远一届外臣也在中宫进出未免逾矩太过。当时只觉王家并不将皇室禁地放在眼中,如今看来,他们的谋划一定早已开始。
或许此事有诈。我自认知常春甚深,她从不擅长说谎,刚才那番话语言之凿凿并不像是假的。只是她是太子侧妃,即便得了这个消息也应站在太子一边,没有理由来告诉我。难道她希望我阻止太子的行动?为什么。也或许声东击西实则另有目标,借我之口混淆信息。
不论如何,我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李桢,不论粮草是否危险,王家的党羽都不希望他们打赢这场仗,在黑暗中已经伺机而动。主意已定,便起身来到书桌旁,开始研磨作画。
第二天子时刚过,我便将南书房的小太监叫在门口递话,果然就听见刘公公领着傅寅从屏风后出来。我朝着小太监吩咐,声音刚好可以让走出来的两个人听见:“这是我昨儿刚绘好的,你交道傅侍郎手里,他等着用,你要快点送去。”小太监喏喏应声,转头要走。我连忙叫住他:“哎,可别沾了雪或水星子,彦朗要怪我的。”
一番话果然引起了傅寅的兴趣,稍有停留略有不解的看着我。刘福见状忙上前问我:“什么东西,急得你这样。”
我回头见了他们,颇有些不好意思地一低头:“没什么大事,说出来惹左相笑话。”
“说吧,无妨。”左相自从中秋宴后对我就很客气。
我只好更加不好意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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