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冤家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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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就是缺镇得住场的首饰了?
赖云烟垂首玩着手中手帕,暗笑不语。
“云烟。”这时,魏姑妈笑着叫了赖云烟一声。
“姑妈。”赖云烟抬头,眨了眨美目,笑叫了她一声。
“你看,当日玉珠戴什么头面才好?”
魏姑妈说罢,于玉珠的眼睛便亮了起来,看向了赖云烟。
赖云烟作状认真地想了想,想了一会,才在她们看向她的眼睛里悠悠地道,“想来,姑妈也是想妥了的,姑妈眼光向来就好,姑妈定的,定是极好的,云烟到时还想瞧瞧表妹戴的是什么头面,回来还想照着样子打一套呢。”
说罢,怪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魏姑妈脸上的笑这时却慢慢地冷了下来,快要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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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姑妈嘴角僵硬地扯了一下,未再与赖云烟多语,眼睛看向了魏母。
魏母扫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垂眼,拿上桌上杯盏,轻抿了口茶。
魏姑妈心里有数,她这嫂子,看样子是不会开口帮她要头面了,遂收回了眼神,顿了一会,就又抬头说起了媒人的事。
赖云烟一直笑意吟吟地听她们聊着,魏母不开口让她说话,她就眨着眼睛看着魏母,一副以魏母马首是瞻的模样。
这无疑是讨好了魏母,魏母说上几句,就会轻拍拍她的手。
于玉珠及笄了,还没订亲,倒不是没有上门说亲的人,于家的门第不差,而魏姑妈作为魏家嫡亲嫁出去的小姐,背后还有着魏家的家势在那摆着,嫁个门户低点的,有的是人家想上门来说这门亲事。
但于玉珠想嫁个门第高的人家,却是不易,尤其京城的九大家里,哪个后宅夫人没打听清楚她的长相?
样子太拿不出手了,门第好的,谁家都不愿意娶。
魏姑妈的话跟前世的还是一样,还是想从这九大家里找一个冤大头出来,哪怕不是嫡长子。
“想来,依我们家的门第,也不算高攀,嫂子,您说是这个理不?”魏姑妈笑着问魏母道。
“祝家三老爷的二子?”魏母想了想魏姑妈说出来的人,偏头温和地问身边的赖云烟,“我记得这位小公子,以前他跟随你兄长来拜见过我,名小厚是罢?”
“呃……”赖云烟拿帕挡嘴,迟疑了一声。
“怎地?”魏母看她。
“这事孩儿不知。”赖云烟忙摇头,放下帕,歉意地朝魏母说。
“云烟,有什么知晓的,与姑妈但说无妨。”魏姑妈忙说道。
上世,赖云烟都舍不得于玉珠糟蹋那个会寻奇珍异宝来讨她开心的小厚哥哥了,这世,于玉珠和这魏姑妈是想都不用想沾他一根手指头了。
“云烟真是不知。”赖云烟还是摇头。
“这……”魏姑妈犹豫地看向魏母,想让魏母让赖云烟说话。
魏母回头一见儿媳那无辜依赖地看着她的眼神,不太想为了个小姑子逼自个的儿媳,遂淡然道,“云烟不知就是不知了,她嫁进魏家前就是极守礼的闺阁小姐,哪知那么多事,这事你要是想晓得个谱,过几天我便为你去探探祝家的口风罢。”
“多谢嫂子。”魏姑妈也算是得了魏母一句话,忙笑着道谢。
于如珠这时还往赖云烟头的上金钗老瞧,魏姑妈回过头拉她给魏母行礼道谢,把她拉醒,她便对着赖云烟冲口而出道,“表嫂,你头上的发钗好看得紧,可能给妹妹瞧上一瞧?”
赖云烟闻言倒抽了一口气,受惊地拿帕挡了嘴,惊讶至极地看着于玉珠,并在魏姑妈刹那僵硬得难看至极的脸色里,她抬头碰了碰自己的风钗,细声细气地说,“妹妹,怕是拿不得,这钗子一拿,表嫂的头发怕是都要散了,即会披头散发,坐于正堂,且在长辈面前,这于礼不合。”
“你这丫头!”魏姑妈一听赖云烟那话里的涵意,立马发飙了,抬起手就狠狠地抽向于玉珠的脸,“丢死人了,你这不知礼数的东西!”
说罢,又抽了女儿的脸一下,于玉珠哀叫着哭泣了起来,声声泣叫着娘,魏母忙叫丫环,“快快,拦住了。”
“秀莹,秀莹……”她又出声喝止魏姑妈。
魏姑妈却是恼极了,抓住女儿的手臂就又往她身上打,“教了你这么多礼,一点也没学会,你真是生来讨我的债的,到时嫁不出去,我干脆死在你面前算了。”
说罢,就哭了起来,魏母也只得起身去安慰她。
赖云烟忙跟着起来,跟在她身后,头低得低低的,尽了全力,才没有让自己的嘴角翘得太高。
瞧罢,不用她有什么太大的动作,这魏姑妈就会自掘坟墓。
这女人上辈子沾了她的光,却在她不育后往她身上捅刀子,还跟魏母合谋欲图她的嫁妆,虽说上辈子她后来也没让魏姑妈好过,不过这一世一开始,魏姑妈打一开始,就别想沾她赖云烟的光了。
她不捣乱,她就看着,就看着,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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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云烟在魏母这用过晚膳才回去,临走前,她还给魏母捶了一下小会肩,担扰地让魏母早点歇息。
她走后,魏母朝身边的吉婆婆笑说,“也是个聪慧的。”
吉婆婆笑道:“那是,她可是您的大儿媳,是咱们大公子的嫡妻,能不聪慧么?”
“以前可没听说她有这么舍不得,以前不是给过玉珠两只钗子么?”魏母淡淡地说。
“以前没嫁进来,能不在咱家的亲戚面前现得大方些么?”吉婆婆在她耳边轻语道,又笑了两声说,“说来也是个顾家的,您想想,以后这不都是您的孙子孙女的么?”
魏母便也笑了起来,笑着看她一眼道,“就你会说。”
“不是奴婢会说,而是就是这么个理。”吉婆婆笑道,又重捏起了她的肩。
魏母闭着眼睛沉思了一会,张口说道,“她不是与祝家的那几个小姐玩得甚好?”
“她与几家的小姐交情都不错,都挺好的。”吉婆婆回道。
“那你看,她那一会的话,是不想……”
“夫人,”吉婆婆捶了捶她的肩,轻声地说道,“这种事,她一个新嫁入魏家的新媳妇怎好搭腔?我看,大少夫人是个懂礼的,万事都以你为先。”
“你倒是什么话都替她说。”魏母好笑。
“奴婢啊,您喜欢谁,奴婢就为谁说话。”吉婆婆半屈了腰,拿起小锤慢慢地锤起了她的腿。
“好了,好了,拿条凳子过来坐下。”忠仆年纪也大了,魏母也舍不得她累着,忙道。
“是。”吉婆婆便笑,转身去搬了凳子过来再行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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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白日上午是见兄长,下午在魏母的屋里陪笑脸陪到了晚上,赖云烟一回院子,让丫环们守着门,在大公子回来后就进屋叫醒她,随后她撤了头上的钗子,净了脸就睡下去了。
她这刚打了个盹,就被推了一下,她立马睁开眼,看着梨花道,“几时了?”
“亥时了。”梨花轻声地答道。
“大公子回来了?”赖云烟伸手掩了哈欠,问道。
“是。”
“在外净脸?”
“是呢。”梨花给赖云烟梳理着乌黑的长发。
赖云烟指着外裳,“替我穿上罢。”
“哦。”梨花放下手中梳子,给赖云烟穿上了衣裳,有些忍不住地问,“大公子还要跟您分床睡么?”
赖云烟拍拍她的手,淡道,“分。”
梨花得了她个干脆的回复,却见她脸上一点悲伤也无,也不知她们小姐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能心里叹了口气,在赖云烟的吩咐中退了下去。
梨花走后,赖云烟轻倚在榻上,拿起了策书翻阅。
魏瑾泓进来一直没有出声,过了一会,他开了口,道,“还不睡?”
赖云烟抬头,笑了一笑,问,“妾可能问魏大人一点事?”
“说。”
“我们要这样共处一室下去?”
“嗯。”
赖云烟闻言轻笑了一声,眼睛移向烛灯,轻声笑语道,“那便就歇息罢。”
才不到两日,从过几日会搬,到以后共处一室,魏大人还是好生厉害,总让人跟着他的步调走。
前世她可想法扭转形势,可这世,就没那么好扭了喽。
魏大人抛出来的甜头,实在太招她中意了。
她也只能暂且看一步走一步了。
她说罢,主动起身去吹烛火。
明日他要带她兄长见善悟,他投之以李,那她就报之以桃罢。
她赖云烟向来识时务,魏大人是再明白不过的了。
而这,怕也是他要她留在魏家的原因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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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早间请安,赖云烟把她那二十个小厮交出去了十五个。
“孩儿那也用不着这么多小厮,院中的活也没有那么多让他们干,想着与其让他们闲着,还不如给管家差使,给府里多帮把手,您看可成?”赖云烟笑着道。
“这……”魏母犹豫了一下。
“娘,您就答应我罢。”赖云烟拉着她的手臂撒娇道。
魏母一听,立马笑着答,“好,好,好。”
等回过头她听管家的一报,说那十几个壮丁的月银还是从赖云烟那里领,一点也无须魏府出,赖母不由笑了笑。
“您看看,赖家出来的小姐,可不比孔家的要强些。”吉婆婆看她笑得欣慰,不由也笑道补了一句。
当年大公子过了十三,有了说亲的意思时,孔家的先透了个信过来,欲要与魏家结亲,男方家未提,女方家就先提了这么个意思,这对魏家来说,可是有面子得很。
虽说大公子与赖家的小姐较为亲近,但孔家的家势比起赖家的丝毫不逊,赖家是工部尚书,可孔家是吏部尚书,六部之首,家势还要稍好一点。
后来因着先前的赖家小姐,现在的大少夫人的外祖家,到底是定了赖家,现下看看,确也是赖家的好。
孔家的,财势应是没有赖家出来的足。
“还是要看以后的。”魏母笑笑道。
“是,您说的是,日久才知人心啊。”吉婆婆点头附和道。
魏母笑而不语,来日方长,媳妇好与不好,可不是这两三日能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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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间,赖云烟把几个婆子丫环小厮都叫到了面前说了几句话,一一见过人后,她暗地里排了一下,就把这些人的轮换当值换了换。
春夏秋冬这四个婆子,说来前世也对她尚好,只是春婆秋婆两人是别人的人,夏波与冬婆是墙头草,太会见风使舵,赖云烟有的是好人手用,就不打算花那个精力去驯服她们了。
说白点,就这几个婆子,都没有让她拉拢她们的价值。
至于小厮,留下的这五个,有两个是不能用的,有三个恰恰好却是能用的。
不能用的,留着给赖家的人传讯,有用的,自然也是先放着,暗地里练着,假以时日,能用了就让他们施以手脚。
赖云烟心中有什么成算,别人从她的行事中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出来。
她做事向来堪称胆大至极,前世在兄长后面出谋划策,不知多少人放了内奸到她的庄子,来一个她就收一个,都放在眼皮子底下,也不怕别人打探什么。
她一路虚虚假假地对人放着招,反倒没几人能最终猜得透她的心思,后来这些人大都是自己被自己蒙了,对的猜成错,错的猜成对,让赖云烟私底下看了他们不少笑话,乐得只要心情一好,就要召集这些可爱的内奸们,召人吹竹弄笙一场,那日子过得也实在是有趣得紧。
至于那八个丫环,她也全放在院子的外院,让魏瑾泓挑着用,欢喜的尽管要走当侍妾就是,她可一点意见也没有。
要是有丫环有出息点,在前院就把他绊住,与他颠鸾倒凤一晚最好,这还能让她睡一个好觉,免得与他共处一室,还得半夜仔细偷听一下屋子里的声响,生怕毒蛇有个什么动静,害了她大好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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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母那,得知赖云烟毫不对在正前院书房伺候的侍妾吃味,甚至连召唤一声见见的意思也未曾有,当真是夸了赖云烟好几句识大体,乐得赖云烟这晚与魏瑾泓在魏母那用过晚膳后,一进内院的卧屋,她就对魏瑾泓笑着道,“您可听见今个儿娘还夸我识大体了?哎哟,听得妾简直就是心口都开出花来了。”
她笑得眼睛亮得就像闪着光的明珠,魏瑾泓看过一眼后,就垂下了头,坐到书案前,提起了瓷壶。
倒了半杯冷水,水没了,再也出不来了,魏瑾泓放下瓷壶,看着洁白的瓷杯听着她那灵动得似在空中飞舞的声音,“娘这般夸我,可着实让我欢喜,夫君,改明儿您要是看中了什么美人,尽管往院里带就是,我定会把她们安排得妥妥的,保您初一十五都让您高兴。”
魏瑾泓听罢,轻吁了一口气,拿起茶杯慢慢地饮了口冷茶,冷水过喉,却还是浇疼了心口的冰冷。
他这时抬眼,看着她那张眉飞色舞的脸,红唇亮眸,娇艳又明烈,他不由伸出手双手交叠,生生地压着手节骨,压得疼得狠了,才知道自己这不是在他的梦境里。
她当年的爱慕,真是就那么去了,她收手收得毫不犹豫,后来出刀出得那么干脆,让他不得不正视着曾经逝去的时光,从此梦中她的脸